“轰!”

“圣龙号”拦腰狠狠地撞上了“凯旋号”,两方水军的主将旗舰正式交锋!

查理这一次可不是原先的斜擦侧撞战术,而是对冲式的猛撞。“圣龙号”的钢硬舰首深深地楔进了凯旋号的软肋部。

刚刚调好角度,准备装弹投射的舰上投石机,连同十几个猝不及防的塞尔水兵被撞落水中。

不过,大多数“凯旋号”老船员都相当有经验,几个趔趄后,就抓住绳索、栏杆等东西,稳住身形。

“凯旋号”船侧出现一个大裂口,且又有一个水密舱被撞毁,但它仍然有五个水密舱完好无损,可以保持船身不沉。

与此同时,“圣龙号”的舰首也被对方的船侧裂隙夹紧,不能抽身回退,接下来残酷的接舷肉搏已经无可避免了。

体积仅为高楼舰三分之一的铁甲舰,所载甲士也同此比例。高楼舰一般装载六百名战士,而铁甲舰的标准载兵量为二百人。一般而言,由于兵力的不足,铁甲舰应该避免这种不利的交锋。不过,变化多端的战场从来不承认绝对化、教条化的东西,惟有随机应变才是取胜的不变法则。

查理之所以敢于接舷对战,除了受美芙洛娃之托要生擒瑞姆达,受尤勒之托要缴获一些高楼舰供他仔细研究之外,还在于整个战场形势发生了完全的逆转。三十艘铁甲舰对十来艘高楼舰,一艘铁甲舰的兵力对比是一比三,但三艘铁甲舰与一艘高楼舰的兵力就完全扯平了。

果不其然,“圣龙号”刚刚撞完,另一艘铁甲舰又从另一侧撞了上来,刚稳住身形的塞尔水兵们又遭到一个反方向的大冲击。

塞尔老水手们的水上功夫令人不得不佩服,这一次尽管落水了二十多人,是第一次挨撞时的两倍,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凭借其个人技巧和能力,双脚能牢牢地钉在甲板上。

“轰!”

又是一声巨响!

累年的训练,让各铁甲舰之间相互的配合十分默契,高度的灵活性又使得它们像游鱼般运转自如。

看到查理与瑞姆达直接对话,副军团长赫辛也赶来助阵,他指挥著自己的“狂龙号”铁甲舰,对准硕大的“凯旋号”舰尾又来一下!

左右后三方接连不断地遭受猛撞,赫辛这一下又是从高楼舰脆弱的尾部切入,再好的水手,再老练的战士也吃不消这样连续的大震荡。这一回,可就有一百多人被撞得立足不稳,翻落水中。

有的人甚至被撞得腾空而起,惨叫著在空中翻滚,以跳水运动员都无法媲美的前身翻腾N周半的超高难度动作,坠入累斯顿河。

不过跳水运动员们也大可不必自惭形秽,这帮人的空中动作虽然难度极高,但压水花的技巧实在太差,脑袋、脚板、屁股,什么部位触水的都有,浪花更是溅起几米高。还有几个人更惨,竟然把握不了方向,落在了河面战船的甲板上,不是脑浆迸裂就是粉身碎骨。

三艘铁甲舰像三把黑色的匕首,深深地插入了塞尔水军旗舰“凯旋号”的体内,仅撞击就让瑞姆达失去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战士。不过,如鲨群般凶狠的铁甲舰队可不满足于这点成绩。

“跟我来!”查理拔出利剑:“活捉瑞姆达,赏金币一万!”

在查理、赫辛等军官的带领下,全副武装的蛟龙军团登船甲士们从左右后三个方向涌上“凯旋号”,如狼似虎般对尚未从遭受连续撞击中醒过神来的塞尔水兵们开始了砍杀!

※※※

贝叶简洁扼要地汇报了最新收到的情报。

一宿未睡的丹西,脸色相当难看,但面对著无数军民令人悬心的前途,他又不得不压制住私人恩怨,打起精神来思考局势。

“想不到圣瓦尔尼内战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丹西啜饮著麦酒:“贝叶,抛开你们闪特人的固有成见,对于狄龙这个人你怎么看?”

圣瓦尔尼内战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被狄龙扑灭,颇令丹西有些吃惊。猛虎自治领东西南北各处都是战火纷飞,胜负扑朔迷离,而狄龙却迅速取得了安定,令丹西有些艳羡又有些不安。

“如果他成为我们的对手,将非常可怕。”贝叶的脸色不同寻常的严肃:“在目前阶段,我们实在不应与他为敌。但任其发展,恐怕也是后患无穷。”

“嗯,有戈勃特一个瘟神就够人头痛了,暂时可不能再去惹那个据传是百战百胜的狄龙。”树敌无数的丹西自然知道轻重:“贝叶,拟一道外交文书,对狄龙的胜利表示热烈的祝贺,对圣瓦尔尼送来的十船药材表示衷心的感谢。盟友的敌人也同样是我们的敌人,对于逃窜的鲁道夫,我们一定加强境内守备,协助盟友追捕,一旦抓获此人,立刻将其引渡圣瓦尔尼。”

“好的。”贝叶一边笔走龙蛇地记录一边问道:“现在西线战场的局势已经明朗,有狄龙与李维将军两人主持,想必没有什么事情摆不平。原先您曾命令别亚将军驰援闪南奔流河战场一事,是否可以改为让别亚将军转军南进,去协助中央郡战场呢?”

丹西想了想,摇摇头:“不可。中央郡和大荒原这一南一北两个主战场上,敌我双方都是数十万人的对垒,别亚这两三万人,还不够塞牙缝的。人去少了,起不到什么作用,去多了,又影响到我北部主力与戈勃特的决战。我看,他统帅的骑兵减少为两万人,支援对象为东部战场的胡玛人。两万人,在南北两大主战场上没有多大作用,但在战争规模十万来人的次要战场上,却能成为一支具有决定性打击力量的部队。”

“好。”贝叶点头赞成道:“咱们先易后难,把次要战场全部扫平肃清了,再全心全意跟敌人在主战场上一决高下!”

“出征蛮族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今日坎塔副参谋长和尤里奇将军率所有部队全数抵达了固原堡,乌姆将军和凯日兰将军正在负责接待和准备粮草物资。如果一切顺利,后日我军就可以启程出发了。”

“破蛮冈那边有消息了吗?”

“那里战事平静。安多里尔军师已经跟凯鲁将军顺利汇合。丢失粮草的奎尔将军,马不停蹄,日夜赶路,也于昨晚抵达了破蛮冈。目前,我方已有将近十九万部队在大荒原上与戈勃特的二十多万蛮族大军对峙,劣势已不明显。安多里尔正在以破蛮冈为中心构筑防御工事。军师大人来信,要求我们随军尽可能多带点粮草去。”

“看来酒鬼军师大人的脑子还没有被酒精烧坏。”想起几月未见的老酒鬼军师,丹西记起了以前的赌约:“你叫后勤联队带上两百缸陈酿的朗姆酒,几个月不见,咱们也要好好孝敬一下他老人家。”

“是。”别亚含笑应允。

两人正议事间,霍夫曼走进来汇报:“领主,坎塔、尤里奇、凯日兰、索司四位将军求见。”

“嗯,有请。”

不多时,霍夫曼便领著四人走了进来。

来的都是原闪特籍降将,丹西和贝叶一看这架式,心里对他们的来意就有了谱。

昨晚贝叶的话被别亚等几个人藉著由头发挥,挑开了军官层内部两大主要派系间的矛盾。

当时,坎塔、尤里奇正率步兵和辎重队行军前往固原堡,索司在追击赤拉维的逃兵,闪特降将层中有份量的人物只有凯日兰在场,无论人数还是军职级别都处于绝对下风。

虽然丹西通过调整任职建制,将可能激化的矛盾化解了,但内心里的隔阂却不是能轻易消除的。今天,闪特降将中的几个大佬都回来了,这会儿求见,估计八成为的就是这事儿。

对于像坎塔这种军阶级别,像尤里奇这种镇守一方的将领,丹西是颇为客气的。

果盘、高脚酒杯等都被迅速上齐,丹西也亲自站起来相迎。

当然,客气有时候也意味著疏远,尤其是上级这么对待下级的时候。比起丹西对巨木堡的老弟兄们的骂骂咧咧,乍乍呼呼,哪边更贴心、更亲近,不言自明。

“坎塔先生、尤里奇将军,今日跟贝叶先生有些紧急事务需要处理,大军抵达时未及迎接哪。”丹西习惯性地挂上了微笑面具。

“这些事情,何劳领主费心?”场面上的话,一般都由资格最老的坎塔出面来说。

尤里奇则就著这个话题给丹西汇报。本次行军,十几万步兵和无数粮草、辎重,无一人掉队,所有军用物资完好无损。丹西听了也相当满意,不住点头。

汇报工作,本就是觐见上司,拉近关系的最佳理由,对于丹西这种功绩本位的首领,这一招就更加有效。在闪特的军界官场厮混这么多年,坎塔和尤里奇自然知道如何应对。

随即,索司又向丹西汇报了昨天追击战的成果。

※※※

游牧蛮子们的逃跑确实是一门绝活,草原上的战马也适合长途奔驰,一人数马,跑个几天几夜不歇气也没问题。

部落式族兵制使得小分队间的配合相当熟练。看上去一片混乱,实际上却有著相当程度的内部组织性。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也强,不像闪特骑兵,一旦脱离大队伍落了单,就难免被敌所乘。

这次跟随赤拉维出征的都是沃萨与胡狼两大强族的骑兵,人数也不比追击部队少,甚至还要多。诱敌伏击素来是蛮子的拿手本领,谨慎的索司也不敢太过冒险地深入追击,消灭了近千断后部队后,为防遭到对手伏击,天黑后就停止了马步,整队回来覆命。

“辛苦你了。”

丹西淡淡地回应,心里却在琢磨,看来贝叶所言不虚。

蛮族的军制与大陆上定居文明的军队如天壤之别。他们主要通过血缘、亲缘纽带组织军队,无序中隐含著有序,即便逃跑也隐含著反击之力,而不是如文明世界里的正规部队,纯靠建制、法度和纪律维系军队,并通过训练和战争来强化这种组织性。倘若跟戈勃特交手,真碰上对方的战略性撤退,还著实不好对付,因为你很难分得清他是逃跑还是诱敌,追急了易中敌圈套,追缓了又会眼睁睁地看著对方逃出生天。

丹西的淡然回应和随后的思索,在几个闪特将领看来似乎是对索司的战绩不甚满意,于是凯日兰接过了话匣子,谈起昨晚丹西交代他处理的将领换岗方案。

方案显然经过了凯日兰与几位闪特老将们的仔细斟酌与权衡,职位的分派公正而合理。所有中队长、小队长等基层军官都不进行调动,保证中下层建制的完整,不让基层队伍的战斗力受到影响。大队长以上的军官则全部轮换。

千人以上队伍的忠诚得以保证,百十人的小叛乱,对数十万大军而言,自然无须过虑。

凯日兰连具体的换岗名单都做了出来,丹西仔细查看一遍后,相当赞赏,仅一两个人做了一下调整,就予以通过。

凯日兰原来的方案中设定丹西的亲卫纵队不予触动,丹西却大笔一挥,将凯日兰调整为亲卫纵队的纵队长,以示自己对他、对闪特将领的绝对信任。

“领主的调岗轮换,确实是顾虑周详。”坎塔笑著说道:“不过对我们闪特军官却似乎有些不太公平呢!”

丹西和贝叶脸面上都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不由同时道,来了,总算开始说到正题儿了。

“是啊。”凯日兰也似乎开著半真半假的玩笑,接过话题:“闪特兵士尚未熟悉猛虎军团旧制,低,训练起来战斗素质自然提升得快。巨木堡老兵们经过领主的亲自调教,他们的水平,我们自己都赞不绝口,在这么高的水平上要再提上一个台阶,我们这些人心里头著实没谱哩。”

凯日兰这句话,将丹西赞了一遍,又诉苦般地摆出问题来,实际上却还是为后面的话题继续做著铺垫。

“正因为难度大,才需要请动诸位高手来挑重担子嘛!”丹西也先开句玩笑,然后再正面答题。

“其实这个问题我还是有所考虑的。”丹西解释:“巨木堡的军官和你们将采用两套不同的考核体系。他们比的是谁带的队伍进步更快,进步更大。你们呢,比的是谁能更快地熟悉和团结手下官兵,谁能迅速将队伍带上正轨。”

“说实在话,这项措施实际上偏向诸位的哩。我军马上就要跟蛮子交手,打头阵的我肯定要先派老兵们上场。猛虎军团里唯军功是举,你们的表现机会多著呢!当然,你们自己可得使点劲,来了机会,自己可得抓得住。不然,巨木堡那群老弟兄们又会反过来怪我不公喽。”

几个闪特军官连忙表示,一定会抓住领主给自己的机会,好好杀敌立功。

待场面静下来后,尤里奇终于进入了核心主题。

他的脸色有些沉痛:“领主这番苦心,我们心里又何尝不知?大敌当前又何须临阵换将?

戈勃特非是普通蛮族首领,行事更是阴骘狡毒。当然,这只是外因,怪只怪我们的有些本族军官自己不争气,见利忘义,投奔仇敌,出卖父兄。包括我们几个在内,也对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有失察之责,尤其是我,竟然错荐华司,以至铸成今日大罪。领主,我请求您撤去我的闪北郡军事长官一职,让我以一个普通战士的身份参与对蛮族之战,用蛮子们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这才是正题。

内心深处的伤疤又被揭开,丹西的脸色也有些发黑。

不过事情也是不得不摊开,尤里奇说得又非常诚恳,丹西也必须再度包扎心头上滴血的伤口,在这个关系大局稳定的问题上鲜明地表个态:“华司一事,虽然可疑,但事情不明,现在说到追究责任还为时过早。另外,人心隔肚皮,谁又能料到手下人如何想法?倘若要都是这么一直追究,叛将都是我的手下,岂不是最后都落到我自己的头上?”

“尤里奇将军,华司是华司,你是你,华司真出什么问题,也不应该著落到你身上,军法里头可写的明明白白的。至于举荐华司出任固原堡副将一事,我也是根据华司平时的表现,军中文书的各项有据可查的记录,而非因为他是你尤里奇的副官,才作出的任命,责任不能都推到你的身上。当然,你对此也确有失察之责,但因之撤职,却是不妥当的。”

尤里奇还想说话,被丹西制止:“回去反省一下是必须的,但千万不要影响本职军务。关于此事,其他的话就不必再提了,赶紧收回你的辞呈,否则,我可会认为你是在危难关头趁机撂担子。”

话说到这份上,尤里奇也只好感激地嗫嚅几句。

“唉。”坎塔接腔解围道:“我们这些人过去在闪特旧式军营懒散惯了,既不善于与上级沟通,对下级的一些问题也疏于查核,以至于军中接连出事。希望诸位弟兄与我共勉,切勿辜负领主的一番厚爱。”

“坎塔先生说的见外了。”丹西也趁机和稀泥:“入了猛虎军团,大家就是荣辱与共,同生共死的弟兄,今后仰仗诸位的地方多著呢!巨木堡的弟兄们,跟著我也惯了,性子急,说话直来直去,有什么不愉快,大家别往心里头去。像别亚等人,也算是性情中人,都不是那种官场上厮混算计的主,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两处的弟兄们今后多多交流,相处久了,自然会习惯他们的脾性。”

“当然,当然。”坎塔也点头道:“咱们也是当兵出身,喜欢的就是这个实话实说,直来直去的热性子。虽然加入猛虎军团没几天,但这种凡事有规可循,有话当面摆的好制度,我却是深有感触,也非常欣赏啊!”

坎塔说的倒有一大半是真心话,不只是场面上的应景之辞。

其他三人也纷纷附和。

丹西自然是借题发挥,继续善加抚慰。

“还有别的事情吗?”连续的琐事,令丹西略有些疲倦,一番客套后,他也想稍做休息。

“哦,是这样,还有一件小事有劳领主费心。”尤里奇脸带犹豫之色。

“有话就说嘛,不必沤在肚子里发酵。”丹西笑著鼓励道:“憋坏了,可是你自己的身子。”

“是这样,军内军官连续出事,我们几个也对各位将领留了些心。”尤里奇道:“咱们几个人聚在一起仔细合计,发现有一个人,就是由谢夫纵队长,颇有些令人起疑。他平时倒是看不出什么,训练和打仗都有一套,交际也颇圆滑。不过,听有一些士兵们反映,隔上些日子就会有信鸽飞入他的营房。”

猛虎自治领沿用了闪特王国迅捷的驿站系统,情报、公文、书信等都依紧急程度不同,由规定的不同等级的快马进行传递。只有猛虎军团的绝密情报机构和十分紧急的军情,猛虎军团才采用信鸽传书这种通讯方式。军官们的往来书信,按规定都是必须由驿站系统免费代为传递。如果真是如尤里奇所言,由谢夫自行通过信鸽传书的行为自然相当令人费解。

闪特族军官高层为取得信任,加强相互的监视与揭发,也是一个瞭解下属动向的不错办法。丹西对此是乐观其成。当然,由谢夫虽为闪特降将,但到底是捷斯兰佣兵出身而并非闪特本族人,坎塔等人把他揭发出来以取得信任,倒也不会怎么犹豫。

“嗯。”丹西沉吟著:“他还有其他的可疑之处吗?”

“其他的问题倒没有发现。”

“诸位有这个心,我心里已经非常感激了。”丹西略加思索,就缓缓说道:“不过呢,此事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这战火连天的日子,是越加挂念家人,养只信鸽传递家书,由谢夫这么做,倒也是人之常情嘛!宁人负我,勿我负人,这种君子品格,我丹西最为赞赏。

无端怀疑一个人,我素来是坚决反对的。”

丹西这话与其在说由谢夫,不如说是讲给坎塔等人听的。

几人哪里听不出弦外之音,都连连点头。

“几位老兄,我就不送了。”闪特四将临行前,丹西已经开始亲匿地跟几个闪特将领称兄道弟起来:“碰到什么问题,或者只是唠唠嗑,都随时欢迎你们来找我。”

“由谢夫?”坎塔等人走后,丹西眯起眼睛,悄声对贝叶说道:“这事你去查清楚,注意点分寸,切勿打草惊蛇,有什么问题直接向我汇报。”

贝叶会意地点头。

※※※

处理完这么多烦心的军务政事,才轮得到自己真正关切的事情。丹西呼地吐口气:“贝叶,爱琳和兰妮她们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贝叶摇摇头,尽力宽慰著丹西:“不过,格雷厄姆将军今晨已经各带两千骑兵,共四千人在大荒原各处进行地毯式搜索,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有线索的。”

听完介绍,丹西默默无语。

“都是蛮族干的好事!”沉寂了好一阵,丹西收摄信马由缰的思绪,抬起头来:“贝叶,我知道你是个好军师,在什么时候都能保持著冷静,也给了我不少帮助。不过,有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拦我。”

贝叶抬起头,望著已经变成了两眼通红,凶光逼人,卸下了一切面具,连自己都有些不太熟悉的领主,不知道是摇头还是点头好。

“假如她们母子中任何人有任何不测,草原上所有的蛮子都要为她们殉葬!”

言毕,丹西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