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始,猛虎军团明显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心里有底后,对即将开始的战斗反而充满了期待。

第三天的上午,猛虎军团已经来到距赫利菲尔德峡谷十公里处的地方,为了稳妥起见,丹西还是派出了侦察分队仔细搜查。

半个小时后,侦察兵飞马来报,在峡谷上方发现盗贼团的身影,估计有两千人左右。

这个消息令丹西心里犹疑,难道以前的判断错了吗,还是斯他诺夫再布**阵,牺牲两千盗贼,换得猛虎军团放松戒备,扑进陷阱?

定了定神后,丹西下定决心:“菲尔、吴平,你们两个亲自去一趟,偷偷抓个活口回来,注意不要让盗贼团有任何警觉。”

两人应声而去,果然是身手不凡,不多会,就拎回来一个嘴里塞着破布的盗贼。

雷诺、阿尔古都受不了的酷刑审问,普通盗贼又哪里受的了,没玩几下就全招出来了。

原来这个埋伏的盗贼团叫劫羽盗贼团,有两千多人,都埋伏在赫利菲尔德峡谷上边,这个盗贼团是单独行动的,与其他盗贼团没有过接触。

丹西命文书将原来搜集到的有关盗贼团的档案资料拿来,翻到劫羽盗贼团这一页,仔细的看起来。

劫羽盗贼团在大陆排名一直在十五位到二十五位之间晃悠,人数在一千五到三千之间,团长叫匹曲士,有勇无谋,喜欢单打独斗,经常以英雄自命,手下倒是有个机智的盗贼,叫席尔瓦,是盗贼团的七当家,也是团里的军师。

不过从这次埋伏看,这个军师的水准也不怎的。

两人都和斯他诺夫有仇,匹曲士的老婆被斯他诺夫劫走并奸杀,而席尔瓦的哥哥则死在斯他诺夫的手上。

从这次埋伏看,应该是受伍尔奇或别的什么人的驱使前来截击猛虎军团,又因为与斯他诺夫的恩怨,所以单独行动。

丹西冷笑对手下着说:“那就在哈里河谷大战前来一场热身吧,估计斯他诺夫他们会很高兴的,既帮他干掉了仇人,我们的警觉又会降低不少。”

战斧大队、剑士大队和弓弩大队被平均地分做两拨,每拨各有三个兵种的半个大队,在侦察兵的带路下,离开大路,迅速消失在路旁,而其他人则依着原来的步伐顺着大路直奔赫利菲尔德峡谷而去。

“团长,点子们来了,离这一公里远,马上就要进入峡谷,好像没什么戒备。”

匹曲士吐出一口浓痰:“叫弟兄们把石头和弓箭准备好。”

一个月前接到劫掠猛虎军团的委托后,匹曲士就开始考虑在这里进行伏击。

斯他诺夫这个混蛋肯定也接受到这项委托了,原来匹曲士还很担心他也会看中这里,不过现在已经没必要了,猛虎军团的巨大财富和金币看来是要归自己的劫羽团所有,让其他盗贼团,特别是斯他诺夫这个混蛋眼红去吧,还有席尔瓦这个胆小鬼,这也怕,那也怕,哪像个男人,自己好不容易才说服他,打完这仗一定好好羞辱他一下。

匹曲士做起了美梦:劫羽盗贼团得到了巨大的财富,迅速招兵买马,干掉自己的仇人斯他诺夫,成为大陆上最大的盗贼团,谁见了都要礼敬三分。

猛虎军团来到了峡谷口,盗贼们拿起武器,屏息静气地等待着团长发信号。

不过猛虎军团来到口上就停住了,既不前进,也不后退,甚至也不派侦察兵探探路,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妈的,就这么站了快十分钟了,搞什么鬼。”

匹曲士一边心里暗骂,一边紧张地注视着猛虎军团的动静。

经过训练的正规军和没经过训练的盗贼之间的差别就体现出来了,猛虎军团说走就走,说停就停,鸦雀无声地站在那一动也不动,而劫羽盗贼团的盗贼就不同了,在猛虎军团即将进入峡谷的时候,盗贼们都纷纷搬起石头,弓箭上弦,就等着猛虎军团进来挨砸了。

可偏偏猛虎军团就是不进来,一等就等了十几分钟。

终于,不知哪个紧张得过头的盗贼手上一松,石头哗啦一声掉了下去,这下好了,其他人也忍不住了,石头、箭矢纷纷落在了峡谷里,气得匹曲士也顾不得暴露,破口大骂。

而丹西却是摇头冷笑,完好无损的猛虎军团仍然一动不动。

盗贼们太专注于峡谷下的敌人,结果忘掉了身后的危险,但听一阵箭雨袭来,偷偷摸上来的部分猛虎军团将士猛扑了上来。

组织涣散,士气低落,加上指挥不灵,盗贼团根本挡不住阵容齐整的正规军的冲击。

更加凄惨的是,身后就是百丈悬崖,盗贼们站着都两腿发软,何况战斗了。

由于前面的人纷纷败退,后面的人有不少被硬生生挤下悬崖,人急了当然什么都做得出来,后面的人一看这样,纷纷拔出武器把身前的人砍倒,先活命再说,省得把自己给挤落悬崖摔死。

这根本称不上战斗,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不到半个小时,整个劫羽盗贼团就全军覆没。

匹曲士被凯鲁一斧头砍做两半,掉下悬崖摔死的盗贼有四百多,被自己人砍死的足有六百人,丧生于猛虎军团战士武器下的有五百多,剩下的四百多人,包括席尔瓦在内,全都举械投降,而猛虎军团方面损失不到二十人。

穿过峡谷后,丹西命令就地宿营,全军休整一天。

在临时搭建的指挥所里,席尔瓦被带了进来,此时丹西正靠椅子上,爱琳则在身后按摩着他的双肩。

“你就是席尔瓦?”丹西看着眼前这个矮矮墩墩、一头红发的青年:“听说你是劫羽盗贼团的军师?从这一仗看,你们也太逊了点吧!”

“这仗是匹曲士指挥的,跟我没关系,要是我来指挥,虽然说不能保证胜利,你们至少也会损失惨重。”席尔瓦不服气地反驳。

“嘴还蛮硬的嘛!军师怎么会没有责任呢?协助指挥官作出正确决策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我不是没劝过匹曲士,可惜他不听,这场仗我连建议权都被剥夺了。”

“是吗?有什么料倒出来看看,假如你全权指挥,你会怎么打这场仗呢?”

“首先,我不会在赫利菲尔德峡谷设伏,盗贼团战斗力根本不是正规军对手,要获得胜利只能靠奇袭。赫利菲尔德峡谷的险峻谁都知道,在这里设伏,根本不符合奇字的要求。其次,我不会像匹曲士在后方只设几个岗哨,让人轻易地摸上来。如果非要在这个峡谷战斗,我看不如把战场选在两旁的山上,擂石、弓箭等都准备好,就在那里阻击你们,虽说最后肯定还是会失败,不过你们冲上来绝对会是死伤惨重。”

“嗯,有些道理,”丹西点点头:“席尔瓦,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擒吗?因为你跟错了人,跟着昏庸的领袖,即使你有再多的计谋,他也不会采纳,像匹曲士这种有勇无谋的傻瓜,跟着他你一辈子也报不了杀兄之仇。”

“我知道你想叫我跟着你走,可是你怎么证明你就是那种有勇有谋的英明领袖呢?不要跟我吹你今天的胜利,任何一个稍有头脑的指挥官面对匹曲士这样的傻瓜都能取得同样的战果。”

丹西嘿嘿的冷笑一声,扔过去一张地图:“这是哈里河谷地形图,五天后我军将通过这里,而斯他诺夫将带领大约两万盗贼联军在这里伏击五千猛虎军团战士。你可以袖手旁观,让我来证明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击杀斯他诺夫。不过这样你可就失去报杀兄之仇的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席尔瓦捧着地图怔怔地看了半晌,而丹西则闭着眼睛享受着爱琳的推拿按摩。

席尔瓦终于打破沉默,说话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丹西,这一仗你会怎么打?斯他诺夫真是歹毒啊!哈里河谷是必经之路,进去后就会遭到两面夹击,你的人又比斯他诺夫少很多,地形也非常不利,正规军反而不如盗贼团灵活,打起来没有一丝胜算。难道又是从后边掩袭?斯他诺夫可不是匹曲士,重演今天的一幕是不可能的。”

“你们这些聪明人哪,为什么总是追求在战术上计算得精确,却忘了把眼光放大一点,从战略上来考虑考虑呢?”

丹西的话不无嘲讽:“怎么打,我只会告诉猛虎军团的弟兄的,假如你想参加我军的话,就从那些盗贼中挑些能打仗、为人忠诚的跟我走,其他的废物就都放走吧,顺便让他们传播一下我军骄傲自满,放松警惕的消息。”

就这样,原劫羽盗贼团七当家席尔瓦挑选了五十几名盗贼正式加盟猛虎军团,编入侦察兵分队,席尔瓦则出任随军参谋一职。

第二天,剩下的盗贼们被释放,拿着遣散费回家,丹西则不无得意地告诉他们,猛虎军团成立以来一直所向披靡,对盗贼团更是见一个灭一个,哪个盗贼团也不敢惹猛虎军团,奉劝盗贼们还是拿着钱回家干点正经生意,省得下次又被猛虎军团干掉。

随后的几天,猛虎军团大摇大摆地前进,连侦察兵都不派,甚至还雇了支军乐队在队伍前面吹吹打打地开路,每到一个村庄市镇,就由文书将丹西亲自起草的《猛虎军团保境安民告示》到处张贴,上面充斥着对猛虎军团的肉麻吹捧,仅有的两场小仗被也被吹得天花地坠,丹西团长英明神武,各位将官有勇有谋,手下战士能征善战,盗贼团望风而逃,各种武装力量都不敢擢其锋芒。

爱琳在帮着抄写告示时一边抄一边骂他厚颜无耻,而厚脸皮的团长却似乎充耳不闻,只是抱着爱琳温香的身体,两手不老实地到处侦察地形。

在哈里河谷北面的丘陵中,树枝巧妙掩饰下的盗贼联军临时指挥部里,一头棕发、满脸横肉的斯他诺夫怀抱一个半裸的妖冶女人,一边和其他盗贼首领开会,一边旁若无人地摸揉掐捏。

看来,两位指挥官在战前都采用同样的方法来调剂精神、提高士气。

有关猛虎军团的情报被源源不断地报送到指挥所,盗贼头子们不禁哑然失笑,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还头一次见到这么狂妄自大、厚颜无耻的指挥官。

“这不像以前丹西的风格啊!”斯他诺夫皱了皱眉,俯身咬了一口女人壮硕挺拔的**,弄得女人一声尖叫:“不过也难怪,不到二十岁的嫩娃子,毛都没长全,刚打了几场胜仗,当然是**都翘到天上去了。哼哼,什么鬼猛虎军团,我斯他诺夫就在哈里河谷把你给操死!”

听到斯他诺夫的豪言壮语,其他盗贼首领也纷纷附和,其肉麻程度竟不亚于丹西的自我吹捧。

飘飘然的斯他诺夫最后做总结,不过多年行伍出身的他也相当精通作战调度:“按照行进速度计算,丹西的嫩鸟军团今晚可能在离这以北十公里处宿营,明天上午就将进入哈里河谷伏击圈。今天各位回去后,叫弟兄们吃饱、睡足,养好精神,明天早上全部进入预定地点埋伏,我没发信号之前,都给我趴着,一动也不许动,谁的人提前暴露,我就剁了谁!外边侦察的弟兄减少行动,以免被嫩鸟军团察觉,但身后的岗哨要再布多一些,相互之间加强联络,别像匹曲士那个傻逼,被人从后面干了还不知道。打赢了这仗,金币和财货仍按原来的协议分配,我听说丹西拐走了卡丹城一个叫爱琳的歌女,那个小婊子是我的,谁也别跟我抢,其他的女人和男人,哪个团抓到的归哪个团所有。”

怀着对财物和女人的美好憧憬,各大小头目纷纷返回各团驻地,开始为伏击战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这天晚上猛虎军团果然按照斯他诺夫预想的地点宿营,第二天一早,猛虎军团继续敲锣打鼓,慢悠悠地前进,不过侦察骑兵几乎全部派出去活动,探察情报。

盗贼联军两万人也在一大早,在各自首领的带领下进入预定的地点悄无声息地埋伏下来,静候大鱼上钩,对他们来说,跑了这么远的路,准备了将近一个月,现在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上午,猛虎军团吹吹打打地前进,除派些侦察兵沿路到处转转外几乎毫无戒备,已经离河谷的入口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路程了。

听到报告的斯他诺夫和其他首领都是喜上眉梢,命令盗贼们拿起刀剑,弓箭上弦,随时等待信号一出,就大开杀戒。

猛虎军团离入口只有五百米了,一些负责截尾的盗贼都能看清军团前排的士兵模样,有的还忍不住数起步子来。

这时,猛虎军团的脚步骤然停止,丹西团长命令马上宿营,就在大路的东边,北部丘陵的脚下扎营驻寨。除了军乐队还在嘀嘀哒哒地奏乐外,一部分士兵布阵警戒外,其他人则垒土挖沟,建立临时营地。

听到报告的斯他诺夫忍不住跑到前哨来窥探,看到猛虎军团的举动,他也是一头雾水,大上午就宿营休息,而且营地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山坡和河谷入口不到三百米远,恰恰也是滚石砸不到的地方。

“难道是被发觉了吗?”斯他诺夫忍不住喃喃自语:“不过也不像啊!这次伏击组织得非常严密,各方面看都不可能被发现的,而且如果是发觉了,丹西肯定也会采取反伏击的背后袭击啊!不会是受不了爱琳那小婊子的臊劲,大白天就忍不住要干一场吧!”

想到这,斯他诺夫体内又忍不住一阵冲动。

当天下午,千叮呤万嘱咐手下原地埋伏,不许乱动后,盗贼首领们都悄悄地再次潜进临时指挥所开会。

会上各大小头目七嘴八舌地议论,但谁也提不出个有信服力的说法,根本猜不透丹西的意图。

要头目们放弃有利地形,带着训练和组织远逊于对手的盗贼们强攻猛虎军团营地,打死他们也不愿意,虽说人数多出三倍,但即使赢也是损失惨重,更何况胜负还很难说呢。

拍屁股走人,说得容易,这么多人,准备了这么久,什么也没捞到就走了,谁也不甘心,传出去更会是江湖上的一个大笑话,更糟的是,两万不同团伙的人也不是说撤就能撤的,士气低落、心怀不满的盗贼们很难做到有组织地撤退,而且谁也不想殿后,怕万一丹西逮个机会追击,肯定死的很惨。

转眼就讨论到快天黑了,最后多数人倾向于认同斯他诺夫那个比较色情的猜想,大家先忍一忍,让那个兔崽子先快活一晚,明天再收拾他。

第二天,猛虎军团丝毫也没有启程的意思,一部分人继续加强营防建设,其他人则在丹西的通盘指挥下进行训练,甚至还有一个小队的人拿着锄头,锄去杂草,开始种地,一副就在此定居的模样,看得躲在树后参观的盗贼首领们目瞪口呆。

打还是逃,这个严峻的两难选择摆到了会议桌上,两派的支持者不相上下,打派说要逃可以,你们逃派的人殿后,逃派说要打可以,你们打派的人当前锋,闹得不可开交。

斯他诺夫虽然粗鲁狠毒,但并不卤莽,多年的行伍与盗贼经验练就了他狡猾多疑的性格,这两种倒霉的选择叫他也举棋不定,只能运用个人威势,把争吵强行压了下去,命令盗贼们再多等一等,同时加强侦察,看丹西到底在搞什么鬼。

第三天了,丹西丝毫没有任何行动的迹象,还是和昨天一样,有人筑营,有人训练,有人种地。

最惨的就是那些盗贼了,趴了两天两夜,风餐露宿,啃着干粮,喝着凉水,还要挨烦躁不安的首领的斥骂,带着巨额金币和财货的大肥羊就在身边却不敢去拿。

大便小便只能就地解决,搞得臭烘烘的,难受极了。

更令人气恼的是,这三天有五个小商队经过这里,原来准备用来伺候猛虎军团的陷阱、蒺藜等礼物都被他们遇上,给清除得干干净净。

怕暴露的盗贼们又不敢冲出来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又一只小肥羊走过去,而大肥羊则继续在他们眼皮底下一动也不动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