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是冷冽的寒风、热火朝天的工地和庄严肃穆的宗教仪式,房内却是红烛闪亮,炉香缭绕,一阵一阵断续的呢喃……

丹虎丹豹已经被安多里尔和贝叶两位无证上岗的不合格帝师领走,密尔顿和瓦莱娜兴高采烈地去参加草原大教堂的奠基祝福典礼,这间厢房成了军营里一处不受打扰的清幽之地,成了真正的两人世界……

丹西摘去了威严的假面具,美芙洛娃扔弃了华贵的仪度和矜持的罩衣,亲暱地依偎在一起……

如果我们把目光从他们头顶上的冠冕、周身外的光环挪开,如果我们无视这对夫妻的身份,眼前这幅房中图景,与狩猎归来的猎人夫妇、种田还家的农人夫妇、将羊群拴进围圈后推门而入的牧人夫妇,并无二致……

离别经年后的团圆重聚,年轻的夫妻此刻方才有到家的感觉,方才深切体会到家的温暖、家的可贵……

是的,无论风浪多大,航程多远,家,都是安全的避风港。无论霜雪多寒,跋涉多久,家,都是最终的目的地。不管走出家门之后,你是位高权重,还是地位卑微,是一呼百应,还是籍籍无名,是腰缠万贯,还是一文不名,在家里,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还原为一个亘古不变的身份──丈夫或者妻子。他们也只拥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彼此……

家,不只是一个有形的实体,更是隐藏于心底的深深眷念,是一种牵引出万千思绪,跨越时间与空间的阻隔,把几颗心紧紧连结在一起的无形无状之物……

是的,亲人在哪里团聚,哪里就是家,不管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还是一间破旧漏风的茅屋,都不过是家的载体,而非家本身。

美芙洛娃待在优渥而安全的巨木堡住所,可由于丈夫的远征,面对的只是一个残缺的家,在“家”却体味不到家的感觉……

丹西戎马倥偬,从泛动着温润海浪的两盟半岛一直杀到严寒荒芜的草原腹地,可巡视自己的广袤领土,却往往在潜意识里生出莫名而神秘的呼唤。

每当俯首默思,看到苦娃与甜妞两口子搔首弄姿,乐在其中的样子时,他的心就被酸涩与羨慕塞满……

丹西这一家子,无论出征的丈夫还是留守的妻子,无论战事多么紧张、政务多么繁忙,一有闲暇,两人会将相思凝注笔端,以纸质媒介传递着彼此的惦念。自治领的北疆与南国,首都与边陲之间,填满了缱绻的幽思……

超过一年时间的分离,夫妇俩无法朝朝暮暮地廝守,而是天各一方,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承受了无数个不眠之夜的思念煎熬,情思在积淀、酝酿,变得愈加持久、深沉、厚重、醇香……

今日劫后重逢,丹西和美芙洛娃心里,都涨满了爱欲的潮水,而且水位时时在昇高,水流刻刻在鼓荡……

情和欲具有不同的层次和与之相适应的不同表现形式。欲火短暂而猛烈,情爱长久而深沉。

少女爱帅哥,喜欢的是外在表面,与**期的母兽并无二致。女人重情义,注重的是内涵和心灵,肩负家庭的责任、不渝的忠贞,并传承着文明的火种。不过,何者为欲,何者为情,无法量化衡量,不存在明晰的界线。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美满的婚姻中,情与欲须臾难离。情,离不开欲的助燃;欲,也需要情的昇华,方能延续不灭……

藉着红烛的亮光,男人和女人的眼睛,都在热烈而贪婪地逡巡,吞剥着对方。

眼前的这个曾在心中回味过无数遍,勾画过无数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既不是他(她),又确实是他(她)……

丹西黑了,眼角和额头有了浅细的皱纹,那是大荒原的烈日和大草原的寒风,在他脸上刻下的烙印。

丹西更结实了,那是疗癒内伤,恢复练功,更兼大运动量的骑马奔杀所造成的结果。

不过,那端正的口鼻,那深邃的黑眸,那热切的目光,依旧是那么的令人心醉,令人依恋……

美芙洛娃还是那么的娇美,那么的端庄秀丽,那么的雍容优雅。

然而,丹西却知道,过去的小百灵正在变成一只华贵美艳的金凤。娇羞中蕴含着坚毅,柔弱中隐藏着果决。玉润的肩膀,能负载千斤重任,此刻砰砰乱跳的心房,可以承受万钧打击……

此时无声胜有声。

夫妇俩的目光在打量、搜寻、碰撞、交织……

相视一瞥,经年的分离得到了完全的弥补……

往日令人肠断的相思之苦,彷彿也变成了一颗值得不断咀嚼的圣果,一卷苦尽甘来、回味无穷的甜蜜回忆,一段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心路历程……

执手相偎,所有的杂念都被抛之九霄云外……

得势失势,胜败输赢,功名利禄,尽皆自心中逃逸无踪,悉数从脑海祛除无形。剩下的,只有纯净的喜悦,感受到的,只有怀中温热的躯体……

权杖玉玺,不如这盈盈一握;金珠皇冠,不如这耳鬓廝磨……

除了沙漏的静静流泻、烛心的偶尔跳动,屋内只剩下浊重和娇羞的喘息声。

数百个日日夜夜,丹西和美芙洛娃都积攒了一肚子的话要讲,可到了嘴边却又俏皮地溜走了,最后只能化作一个令人透不过气来的长吻……

烈火融化了坚冰,春潮溢出了堤坝,深藏心底的激情,终于喷薄而出……

一群鹰鹫从商船的一间头等舱房的窗户里飞出,向西南方翱翔。

透过这间舱房的窗户,可以看到室内火光熊熊,浓烟滚滚,罗嘉斯随身携带的外交文件全被付之一炬。

猛虎自治领的外交次长和四名死士都换上了普通仆役的衣服,冲出房门。

海面上,海盗舰队已经截住商船,正在强行登上甲板。彭彭的打斗声、带有浓重异乡口音的瓦尔芹海盗的呐喊声、水手和乘客们的号叫声,充斥着整艘商船,到处都是闹哄哄的,一片混乱。

四名死士呈一个菱形将罗嘉斯护于中心,混在一大群没头苍蝇般乱窜的乘客中间。

海盗们已经控制了甲板,舱门的每个入口都冲进来一群瓦尔芹巨汉,毫无斗志的船客们为了活命,只好乖乖地缴械投降……

丹西像一头疲惫的公牛,俯在美芙洛娃的**之间喘着粗气。

灵与肉的数度交融,压抑了很长时间的**和激情终于得到释放,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张伸开来,舒展开来……

这种激情是从身体里最深的底部激发出来的,宛若在地壳中酝酿已久的火山喷发一样势不可挡……

美妙感觉,就如骑虎携狮,持一柄神兵乌龙棍,在战场上驰突纵横,连杀个几进几出,杀得敌军嗷嗷直叫那样令人亢奋激昂。不,这比亲自上阵廝杀还要畅快淋漓。因为在战场上,丹西是在收割生命,而在家里,他却是在播种生命……

美芙洛娃全身香汗淋漓,彷彿刚从泳池里爬上岸的美人鱼。她娇羞的脸蛋泛动着潮红,湛蓝的碧眸里噙满幸福的泪水……

女人的玉指在丹西厚实的背肌上游弋着,抚摸着上面的一道道红色抓痕……

这些伤痕既是美芙洛娃在疼痛与快乐交织下做出的下意识行为,又可以说她是在蓄意为之。

丈夫出外远征,一别经年,家中只留下美芙洛娃的孑然孤身。她虽然每天强扮欢颜,得体地展示出巨木堡女主人仁慈而自信的仪度、气质,但内心深处的苦楚、潜意识里的躁动,美芙洛娃心中自知。

丹西离去后,美芙洛娃感到主心骨似乎被人抽去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空虚、乏力、无助等感觉就会像毒蛇一般缠上心头。

虽然丹西留下了席尔瓦等人全权处理中央郡军政事务,不需要美芙洛娃费什么心神,在他们的帮助下,她也一丝不苟地完成了自己应尽的责任,获得了中央郡军民的讚颂。不过,这些大臣战将,远不如丈夫丹西那样令人放心,令人可以倚靠,身份的差异,也令美芙洛娃与他们之间竖着一道无形的隔障与藩篱……

丈夫在身边时,纵有百万雄兵压境,丹西咧嘴露出两颗虎牙,展现一个孩子般的笑容,能一下子扫去人们心头的阴霾,重新点燃希望的火焰。而于闲暇之时,摘去假面具的丹西也会把娇妻搂在怀中,静静地听她絮叨心事……

多少次在梦中,美芙洛娃看见丹西近在咫尺,可伸手去抓,丈夫却似一缕清烟,从指缝间溜走了……

久别重逢,团聚的欢愉一下攫住了她的全副心神。经历了长期的煎熬,巨大的幸福突然来临,几乎能把人击倒。美芙洛娃张开双臂,向丈夫敞开自己的整个世界,让他占有一切,让他掬取一切……

当与丹西凝眸对视、肌肤相亲的时候,女人觉得又有了大山一般可以倚赖的主心骨,活力与生机又被重新植入自己的体内,整个身心都感到无比的充实……

女人害怕这又是一个甜蜜旖旎的梦,害怕丈夫的形象又一次从手指缝里溜走。她宛转承欢,她不停地抓、抠、掐、揉,尽情体验这种真实的、热切的存在,证实发生的这一切,不是一场梦,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没良心的傢伙,把老婆撂到身后不管。”美芙洛娃的第一句话却是一声娇骂。

“嘿嘿,”丹西厚着脸皮承受着爱妻的娇嗔:“不把搅人清梦的草原狼群赶跑,咱俩怎能安安静静地耕耘播种?”

“还播种收穫哩,光顾着开疆拓土,自家的田地都长草了。”美芙洛娃的**又一次缠紧了丹西,如兰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喷到丈夫脸上。

少妇比之少女,就在于她们善解风情。美芙洛娃一句话,丹西就像挨了一鞭子的耕牛,**辣的火焰开始在每一根神经里迅速奔跑。

最柔软的地方,最容易让**坚挺,丹西不由得豪情再起。不过,他也听到了娇妻的喘息,看到了她眼中的泪水,知道她渴望着继续滋润,但身体却又相当的疲惫。

接下来的这一遍耕耘,丹西有意识地减缓了节奏,将激昂的进行曲转为舒缓的圆舞曲。如果说,刚才那几次,他像一个粗犷凶狠的打铁匠一样锻造锤击,那么今回,丹西就变成了一位细心精巧的雕塑师,在一下下细细地铿凿……

罗嘉斯和四名卫士混在一大群被俘的乘客、水手中间,双手抱头蹲坐着。几十个身躯巨大的瓦尔芹海盗,全副武装,将他们围在甲板的一角。包括罗嘉斯的卫护死士在内,所有俘虏的武器都被收缴掉了,只有夏里等四人的靴底,都还密藏着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货舱里,船长室等处还在进行着抵抗,不过,打斗拚杀声在渐趋微弱……

罗嘉斯尚算镇定,一边思索着脱险之计,一边默默回忆本国情报机关搜集到的有关瓦尔芹海盗的资料。

近年来,源自西大陆北部瓦尔芹半岛的瓦尔芹人,名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引起各国政府、佣兵部队、江湖帮派、盗贼团伙等诸多势力的关注。

猛虎自治领位于大陆中部,与这些活跃于西大陆的海盗野人几乎没有来往,双方之间似乎也不存有什么潜在的厉害冲突,但自治领情报机构仍对他们做了常规的资讯採集,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的形势下,这项工作的意义就显现出来了。

瓦尔芹人是生活于西大陆北边,冰雪皑皑的瓦尔芹半岛上的半开化民族。这些野蛮人喜欢留长鬍子,身躯伟岸,力大无穷,体格堪与熊族武士媲美。

随着人口繁衍增多,常年冰雪覆盖的瓦尔芹半岛难以给这些野蛮人提供足够的食物。生存压力在后推动,财富诱惑在前牵引,更兼怀揣着原始的**与激情,瓦尔芹人有的以成百上千人的部落为单位,有的以七八十来个人的家族为单位,极少数悍勇之徒则单枪匹马,开始一群群地南下、东进,奔赴各个富饶地区“干事业”、“做买卖”

……

瓦尔芹人的“贸易线”主要以水路为主。虽有少数人登陆海岸后弃舟步行,向内陆腹地深入,不过绝大多数瓦尔芹人还是恪守传统,以海盗营生为主业。

别看瓦尔芹人来自贫瘠苦寒的雪地蛮荒,他们的造船工艺水平却达到了相当的高度。这些野蛮人发明了一种名叫“长船”的细长而轻巧的双头船。这种船的船体用板材互相叠接而成,昇起的横帆是手织的。它有一个舵,舵叶长而直,舵柄按直角装进舵头的槽里。虽然长船装载的人数较少,但它体积小,线条流畅,能灵活地利用风力,因而在海上走得非常快,据说连各国海军的正规帆船战舰都追不上。

一般而言,瓦尔芹普通海盗都乘坐长船,但半岛的王族和有钱的贵族也会建造和乘坐龙船。这种龙船是长船的改良型,船体构造与长船相似,但体积、排水量、载兵量等都要大得多,其骨架以瓦尔芹半岛特产的优质龙骧木造成,非常的坚实耐撞。

瓦尔芹海盗的长船和龙船还有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在海盗船的船首,一般都装有一个画着妇人头像的铁撞角,故而他们的船基本上都用女人的名字来命名,其中不少还是船长的老婆或者情人的名字、绰号,比如“玛丽娅”、“沙拉娜”、“小甜心”等。如此动人的名字,却装载着无恶不作的海盗,倒也确是海战史上的一道奇观。

坐上这些快捷的海上战船,瓦尔芹人扬帆出海,开始跑遍西大陆北部各处海岸“做买卖”、“干事业”。

少数部落或者家族登陆后,开始步行向内陆出发,一路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绝大多数部落或家族则是沿着海岸线四处骚扰,洗劫海边的村落和修道院,抢掠财货,捕人为奴。

有时候,海盗们甚至在某个大头目、某位大贵族的领导下,蜂拥蚁聚,联合起来攻击海边的大小城镇,然后带着抢来的满船财货返回故乡。也有一些人乾脆待在沿海口岸立足不走了,建立海盗窝点,甚至发展成小块小块的殖民地。

随着瓦尔芹海盗抢劫范围和活动规模的扩大,他们必然与西大陆各国的军队发生冲突。

西大陆尚武成风,国家林立,海陆强国比比皆是,没有谁是好惹的主,可无论各**队多么勇猛善战,依然对这些无孔不入的瓦尔芹人非常头痛。

在濒海地区,水军的优势实在是太重要了。控制了水面之后,陆军只能被动防禦,水军却可以灵活地穿梭来往,随时寻觅对手的薄弱点加以攻击。

由于瓦尔芹人并非大举入侵,而是小股小股地渗透进入,干盗匪的营生,加上他们的海船速度极快,故而瓦尔芹海盗总能避开陆军的防禦圈,躲开海军的追捕,专挑戒备松懈,仅有武装农夫驻守的海边村落下手,端的是令人防不胜防。

长船不仅速度极快,而且适水性很强,什么海岸都可以抢摊登陆。

海边民众往往刚发现海面上出现了长船的踪迹,来不及敲响警钟报急,瓦尔芹长船就已经冲到了岸边。

牧人来不及把牲畜赶入圈舍,农夫来不及收起穀物,商人和修士来不及把钱财搬入地窖,自卫队来不及拿起武器,凶悍的海盗就杀进村来。瓦尔芹海盗又天生神力,擅长格斗,普通的武装农夫根本抵挡不住。

灵活的剽掠作战方式加上强悍的体格优势,令瓦尔芹人所向披靡。

这股贻害无穷的海啸,开始以越来越大的规模,在西大陆沿海各地汹涌地氾滥起来……

连续不断的胜利容易沖昏头脑,更容易激发野心。偶尔也有牛哄哄的瓦尔芹英雄、贵族,连各国的正规军都敢去惹。一些小国、商业城市也曾惨遭**,不过,遇上真正的强国正规军,瓦尔芹人就开始品嚐失败的滋味了。对付武装农夫与对付正规军,骚扰掳掠与大规模海陆会战,可绝不是一回事。

罗曼帝国、拉舍尔王国的陆军,布鲁斯王国的海军,这些西大陆的王牌主力,都曾与瓦尔芹人对垒交战,最后也都获得了胜利。不过,即便在这些失败的战争中,瓦尔芹人也显示出他们极强的战斗力,那些称雄西大陆的强国,面对瓦尔芹野蛮人,虽则获胜,也只能是惨胜。

在这些大大小小的战役中,最着名的一场,当属几年前的布鲁斯海峡大战,由瓦尔芹海盗中的传奇人物格兰龙,聚集了两千余艘长船,对阵西大陆海上的无敌霸主,布鲁斯王国的护国主力──约翰舰队。

布鲁斯王国不仅以射程超远的长弓闻名于世,其海军力量亦是西大陆翘楚,令一个人口和面积均属中等的边缘岛国,能够雄踞西方,无人胆敢小觑。

虽然凭藉着强大的海军实力,约翰舰队最终取胜,格兰龙中箭身亡,但此役也令布鲁斯王国最强大的海上舰队──约翰舰队损失过半,王国几近三分之一的帆船战舰葬身鱼腹,伟大的海军统帅约翰公爵也身受重伤。

当然,倘若我们从纯军事角度研究这次海战,就可以看出,布鲁斯王国的帆船战舰虽然速度和灵活性不及瓦尔芹长船,但其综合优势却要强过对手,故而他们最终能在正规海战中赢得优势,艰难地夺取了最后的胜利。

不过,布鲁斯海峡战役后,瓦尔芹人大规模骚扰掠夺的势头得以遏制,没有哪个野心家再敢出头,但海盗们小规模的近岸劫掠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而且,这种方式,破坏性反而更强,更令各国海陆部队无所适从。

西大陆各国政府都怀着私心歹意。各国之间不仅无法合作建立一个协调的海防体系,相反,当意识到瓦尔芹人惊人的战斗力、破坏力之后,他们都开始从狭隘的本国利益出发,试图利用这种力量为自己效劳。

有的国家徵募这些彪形大汉加入本**队……

有的国家把整部落的野蛮人变成本国的僱佣军……

有的国家给瓦尔芹人提供泊船基地和邻国情报,假海盗之手达到自己的政治、军事目的……

有的国家跟瓦尔芹海盗签订私掠许可协定,本国海域对瓦尔芹海盗开放,瓦尔芹人可以攻击悬挂本国旗帜以外的其他任何商船。作为交换,瓦尔芹人须保证不攻击本国船只,并将战利品的一部分作为通行费缴纳给本国政府……

总之,瓦尔芹海盗的大规模侵扰是不见了,但小股小股的剽掠行为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肆虐。他们乘坐着长船,沿海岸线一路胡来,为祸人间。有些瓦尔芹海盗在某些居心叵测者的指使和怂恿下,甚至绕过了整个西大陆的海岸,跑到中央走廊和两盟半岛的海域来“做买卖”……

两盟半岛周围的海域,自从丹西剿灭了大海盗雷米的铁甲舰队后,一直是风平浪静。小股的海盗虽然不可能杜绝,但成气候者却尚未出现。虽然偶尔也有瓦尔芹长船在这片水域现身的传闻,但类似今天这种舰队规模级别的瓦尔芹海盗,尚是第一次遇到。

显然,已经有某些人相中了这片势力真空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