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即将开始,情节到了比较关键的时候,所以花了比较多的时间在构思上,动笔稍微少了点!新书在分类强推中,还有10几个收藏就100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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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妥了此行最重要的事,众人的心情放松下来,临江阁里觥筹交错,醇厚酒香混着撩人心扉的脂粉香;笑语莺啼,软绵绵的荤话夹杂着男人肆意的畅笑,花为茶博士,酒是色媒人,李采华和江大少本就是色中高手,更别说酒意正浓了,可苦了何昊远,他那作陪的褐衣女子是其中姿色最不起眼的一个,况且他眼界本就高的很,只得捧着个笑脸在一旁作陪,还好今日谈成了这买卖,让他有了扬眉吐气的理由。

而赵子凡早已是昏昏欲睡,无奈几人轮番敬酒,又有那作陪的女姬在一旁怂恿,他竟也是喝了小半斤的千日春,这千日春乃是东京名酿,妙就妙在口味绵软香醇,易上口,可这酒的后劲却是十分之足的,此时脑中就似装满了浆糊。

赵子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第二日醒来时却已是日上三竿时,睁开眼睛,刚想翻一个身,却发现身上架着一只白花花的大腿,身旁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气,并不时有呼噜声阵阵,转过头一看竟是江大少四仰八叉的躺在身旁。

赵子凡估计他是连日赶路,再加昨晚酒色齐上一定是累坏了,也就没有叫醒他,便独自推开门去,民信局的前厅早已忙得不可开交,赵子凡念道着是该多请几个人来了,不然乌兰卓雅和孙志非得忙死不可。

这么热的天,也用不着李师师伺候着,直接舀了盆凉水,冲洗一下脸面,擦干,再用头巾一扎,就完事了,赵子凡收拾好行头,便要去前堂帮忙。

果然前堂一片热火朝天,人不算多,但是八月的炎热天气实在闷热,乌兰卓雅此时已是汗啧啧的,边用手擦着额头的汗,边不停忙碌着。

正在与乌兰卓雅说话的是一个青衣长袍,素冠的道士,这道士长须飘飘,看去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可这位风度翩翩的道长现在却是一脑门子的大汗,他自称来自东京,因在东京听闻民信局能代为投递书信,而今日又刚好有这个需要,恰巧路过此地时却又发现这儿也有一个民信局,进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与东京的同属一个东家。

赵子凡还以为乌兰卓雅性子急,对人家招待不周,惹恼了人家,可近前一看,书信早已写好,上面写着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杖剑对尊酒,耻为游子颜。蝮蛇一螫手,壮士即解腕。所志在功名,离别何足叹。这诗句写的整整齐齐,并无什么不妥,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位道长嫌投递的费用太高,觉得乌兰卓雅是在讹诈他。

乌兰卓雅与这道长纠缠了好一会儿,才将赵子凡拉到一个角落,对他说明了这道长发怒的原委,原来一开始他并未嫌贵,只是等一应事情都办好以后,这位道长突然发现自己的钱囊不见了,可乌兰卓雅是个极为敬业一丝不苟的好雇员,她只管问这道长要钱,而这道长又是个极度好面子之人,不愿在众人面前出丑,又拿不出钱来,一来二去的就与性子有些刁蛮的乌兰卓雅吵了起来。

现在等在后边等待投递的人已经等不及了,但这位道长却又不愿扭头就走,担起那干事不买账的坏名声,便杵在了人前,进不进退不退的,好不尴尬。

赵子凡见后边人实在太多,便也不想何这道人计较,道:“道长,既然身上不方便,那便算了,这银子我先替你垫上,什么时候你方便了,再来还上不迟!”

赵子凡见这位道长衣冠楚楚,那丝质的道袍恐怕也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的,想必的确是遭了贼才弄到如此境地,而又怕他站在这儿影响了后边的生意,才出言主动帮他。

那道长见有了台阶下,当即便连声道谢,不过他见后面的百姓对自己指指戳戳,显然把他当做了赖账的主,心头的火苗便又立刻噌的冒了起来。

“这位公子,多谢你的好意,只是今日没料想半路遭了贼,遇到这等倒霉事,既然你这么相信老道我,那我也不好让你东家难做,否则人人都来这儿赊账,你这生意却是做不下去了!”

赵子凡倒没往这方面想,不过这道长的话也的确有些道理。

“既然公子这么相信我,那我便在在这儿押下一件信物,权当担保就是!”

说着他便从背囊中掏出一把刀来,往柜堂之上一扔,又道:“这刀名叫鸣鸿刀,乃是汗武帝赐于东方朔之宝刀,本来是想送与我那东京的至交交好友的,反正这段日子我还要在润州盘恒数日,这刀便押在这儿了,只是这信,你得帮我早点送到,可不能含糊了!”

堂中的百姓纷纷呱噪起来,都道:这牛吹的未免也太大了点,汉武帝的宝刀,有谁见过啊,还不都是你一面之词。

只见那刀身全部裹在一件黄色虎皮之中,只露出一个镶着紫色玛瑙石的刀柄,就算这刀不是什么汉武帝的宝刀,看着露出的刀柄那也值些钱了。

赵子凡却摆了摆手,将那贵重的刀还给了他,道:“民信局讲究的是诚信二字,相信道长也是个诚信之人,这刀你还是收起来吧!”说着便继续招呼他身后的百姓去了,这位道长也不假意推辞,便收下宝刀,恭敬的做了一揖,随后便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大踏步迈出门去。

“诚信待人,诚信克已!李士宁多谢公子!”声音又再堂中飘荡,人却已去到了几丈之外,赵子凡望着那远去身影,心道,还好乌兰卓雅没一气之下和他动手,若是动起手来,还不得把这里给拆了啊。

乌兰卓雅也没说什么,便继续专心埋头做事,片刻后,却听门外有人大声嚷嚷,一会儿便有一个蹩脚生硬的声音用汉语道:“谁?欺负....乌兰卓雅?”

话音刚落,黑铁大个已经呼啦拨开了人群,冲了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帮着乌兰卓雅去打人呢。

赵子凡无可奈何的一笑,看来这黑铁大个还是很疼乌兰卓雅的,他在车马行里干着活,这么一会便得了消息跑来这儿了,赵子凡估摸着算了一下,这个月下来应该能有个百贯左右的结余了,便决定从这里边拿个一半出来,好好帮乌兰卓雅置办一份嫁妆,也好让这对欢喜冤家早日喜结连理,自己也算是了一桩心事。

乌兰卓雅见黑铁大个莽莽撞撞的跑了进来,将堂内的客人吓了一跳,伸手便将他给半推拉的撵了出去。这一幕更让赵子凡忍俊不禁,看来乌兰卓雅还是能治住这莽汉的,以柔克刚,果然一点都没错,看着他二人推推搡搡的样子,赵子凡也有些想起东京的铁兰了,老婆孩子热炕头,那是多么美好滋润的日子,还有,还有那个让自己牵挂的欧阳汐,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可好…….

乌兰卓雅是草原人,黑铁大汉也是,在中原成婚当然得按中原的规矩来,于是几日后赵子凡便决定叫上江大少,带上李师师先去周围转上一转,看看有什么必要的东西先采买一些回来,反正时间不紧,慢慢准备就是,但前期的准备还是必要的。

赵子凡也算成过婚的人,可是他对这些繁杂的礼仪一概不懂,而江大少也是个纨绔子弟,反倒不如小小年纪的李师师来的有主意,三人左挑右选,竟没有什么东西看中的,最后在李师师的建议下,竟然只买了一只马桶回来,按她的说法,这玩意儿是男女老少皆宜,更是成婚必备之物其他的都可以选择,但这玩意儿可是不选也得选的。江、赵二人众人有万般的不情愿,却也说不过这小丫头,只得买下,心说这差事还是抽空找老元来办比较妥当。

回到通达车马行,黑铁大个却是第一次见识马桶这么稀罕的玩意,草原上不是没有这东西,但一般男子是不用这东西,毕竟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方便,比蹲在这玩意上要舒畅许多。

他语言不通,只得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这圆滚滚的东西,李师师却是个热心肠的小姑娘,竟当场揭开那马桶盖子,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更不管老元等人怪异的目光,便向这黑铁大个认真的讲解了起来,生怕他不知怎么用法,李师师的做法从小孩的观点来看也没有错,本来么,这东西不就是买给这两口子用的吗,他是蛮夷,不懂当然要教了!于是乎,一个说的仔细,一个听得认真,直到乌兰卓雅看到了这一幕。

“你们,你们拿着这东西做什么?”乌兰卓雅可不像黑铁大个,她可是天天都用着这东西呢!

“姐姐,你以后可都好好与你这相公说说,他什么都不懂,将来你们成婚了,可怎生是好哇!”

“啊!你说…..说什么,成婚?”

“是啊,今日我们是特意为你置办嫁妆去了,公子说,咱们也不需要什么三媒六证,反正你两情投意合,便该早日把婚事给办了,然后就早些让你们回老家,这样那个老头子就没办法把你娶回家了!”显然赵子凡为了让李师师在铁兰面前不乱说话,已经将乌兰卓雅以前的惨痛经历都说给她听了。

赵子凡心道没想到她还有些害羞了,这样子的表现倒是少见,正想调侃她一番,却听乌兰卓雅嗫嚅着道:“我…..我不能嫁给他!”

嗙当啷!马桶掉在了地上。

李师师用柔嫩嫩的小手指戳戳黑铁大个的肉膀子,道:“你的相好不要你了呢!”黑铁大汉听了个一知半解,不太明白,还在那指手画脚的与李师师说着话。

“为什么?不嫁给他,难道你要嫁给那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嘛?”赵子凡倒不理解了,这黑铁大个虽然鲁莽了点,但好歹人家还年轻啊,脾气嘛可以慢慢改嘛!

乌兰卓雅捏扯着衣角,又将乌黑的麻花辫儿扯过来,拨弄个不停,好一会儿才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低着头,凄凄切切的道:“因为,因为我已经跟他说了,我已经有了相公!”

“啊!”众人又是一声惊呼。

“你不早说,害我差点乱点鸳鸯谱,你有意中人了那也好,反正不用回去嫁那老头便成,跟我说说,是京口哪位公子有这么好的福气?!”

乌兰卓雅羞红了脸,像刚喝了半斤千日春一样,用手指指了指赵子凡道:“就就是…..你!”

赵子凡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吼道:“乌兰姑娘,你不是玩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