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凡接过手稿,随手打开一页,便轻声读了起来:“留春不住,燕老莺慵无觅处,说似残春,一老应无却少人。风和月好,办得黄金须买笑,爱惜芳时,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明明写的是一个老年男子叹息时光不在,急欲花钱买春享受人间极乐的诗词,赵子凡不由老脸一红,便又翻过一页读道:“江南蝶,斜日一双双。身似何郎全傅粉,心如韩寿爱偷香。天赋与轻狂。微雨后,薄翅腻烟光。才伴游蜂来小院,又随飞絮过东墙。长是为花忙。”

念完赵子凡更是惊诧,欧阳小姐倒底是个什么意思,“爱偷香?为花忙?”难道是借这机会故意引诱自己?不会啊欧阳汐端庄典雅,是个大家闺秀,万万不可能使这样的小手段啊?

欧阳汐更也听不下去了,这么念下去,非得羞死在他面前不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随便一翻,翻到的竟都是些**词艳曲,自己以前都是按照顺序校对,从未发现过。这下可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欧阳汐柳眉倒竖,小口喘着香气,一把将那手稿抢了过来,作势就要将它撕个稀巴烂,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些东西虽说浮艳了点,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词,何况还是人家祖父的心血,这么毁了的话实在可惜。

“小姐,不可!”赵子凡忙冲上前去,一把拉住欧阳汐。

欧阳汐用力甩着芊芊玉手,却始终无法挣脱赵子凡的双掌,白纸散落一地,欧阳汐红艳艳的唇儿上几乎被咬出了血来,口中呜咽着,竟是呜呜哭了起来。

这也难怪,方才被人吃了自己杯中酒,已是被人占了便宜,而这艳词,可是自己亲自拿给他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不知他心中会怎么看自己呢,欧阳汐此时真连死的心都有了。

欧阳汐撕纸不成,双手又被赵子凡牢牢抓住,眼中晶莹的泪滴,如珍珠落地般扑落落的流下,显然是委屈到了极点。

“小姐,这词是好词,真要毁了,老人家知道了不伤心死才怪,这事怪不得小姐,是小生手贱,要怪就怪小生吧!”赵子凡只能将罪责全推到自己身上,希望能让这位大小姐心中少许好过些。

“你快放开我,要是我不将它毁了,你会怎么看我,在你心里,我欧阳汐与那喝花酒的姑娘有什么不同!”欧阳汐神情倔强。

“小姐冰清玉洁,小生从未有半丝轻视之心!”赵子凡道。

“快放开我!”欧阳汐梨花带雨,带着哭腔道。

“小姐若不答应我不毁去这手稿,小生这手便一刻也不会放开!”赵子凡说的坚决。

两人就这么手拉这手,面对着面,起初欧阳汐还用力挣扎几下,但是越挣扎,那对贼手却抓的越紧,两人的身子也靠的更近,此刻已经能感觉到对方鼻中传来的呼吸之气,再挣扎下去,恐怕欧阳汐便要彻底倒入他的怀中。

欧阳汐只觉阵阵男子气息铺面而来,原本还为那手稿之事委屈落泪,现在却是紧张的连哭都忘记了,这么近距离半依半偎的靠着一个男子,自出身以来乃是第一次。

欧阳汐年方十九,身段修长,站在赵子凡的面前几乎与他一样高矮,此时双手被他紧紧握住放在胸口,妩媚双眼正对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贼眼,心中怎能不慌。

“赵公子~你快些放开我,我答应你就是!”再这样下去,欧阳汐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只得答应赵子凡。

玉手芊芊如温玉,红唇艳艳似樱果,赵子凡几乎忍不住想对着那丰满香艳的唇儿,狠狠亲上一口,佳人既然已经开口,赵子凡也不好腆着老脸,再拉着人家小手不放。

“这就对了,小姐何须着恼,这诗词并非你所作,小生又怎会因此看轻小姐,照我看,这东西好好整理一番,留待家中无事时,细细品味,也是一件十分风雅之事!”赵子凡是现代人,这种程度的文章在现代再稀松平常不过,可在大宋朝,这东西无异于黄文,试想一个年轻男子喝了几杯老酒,在人家少女闺房之外大念黄书,那是怎样惊世骇俗的场景?也难怪欧阳汐羞得无地自容,竟然当着赵子凡的面哭了出来。

既然答应他不撕了,欧阳汐也不好反悔,看着赵子凡在地上捡着四处散落的手稿,却仍是放心不下,便道:“赵公子~帮我校对的事,你得答应我,不许告诉别人,今日这诗词你也不能让别人看了去!”

“小姐放心,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小生手里攥的是小姐的清白,万万不会大意!”赵子凡急于表衷心,有些口无遮拦,却未留意到站在身后的欧阳汐脸上的表情。

“你~你这登徒子,快拿了东西赶紧离去,莫要再来羞辱我!”如果说喝自己的酒,念个艳词欧阳汐还都能忍下来,那么清白被人攥在手中,却是欧阳汐无法接受的了。

赵子凡这才惊觉,这次真的是惹这位千金小姐生气了,这不,欧阳汐,竟然连自家祖父的手稿都顾不上了,只听哐啷一声那盒子被丢到地上,摔的散了架,而欧阳汐则是抹着泪,奔向闺房之中,再也抑制不住胸中情绪,抱着被子便呜呜大哭了起来。

赵子凡重重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手贱加嘴贱,终究是将这小姐给好好的得罪了,里边欧阳汐哭得伤心欲绝,无比凄惨,赵子凡心中竟有些心疼,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良人。

“小生口不择言,并非有意,小姐保重身体,这手稿,小生定会仔细校对,不敢有半点差错,等来日再来拜访小姐!”赵子凡将那四散的盒子同散落的手稿一道收拾好,往里边看了一眼,欧阳汐正伏在绣**哭的伤心。

赵子凡捧着散架的盒子急匆匆的退了出去,他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可方才出言安慰,里边的人儿非但没有领情,反而却哭的更为大声,明摆着是在赶他走。

赵子凡有恃无恐,这么多手稿在自己手中,她总不能避着一辈子不见自己,等到下次气消了再想办法向她赔罪就是。

下了阁楼,那哭声似是渐渐低了下去,赵子凡循着原路走过廊坊,穿过后花园,下腹却传来一阵尿意。

从吴子巷到新郑门外,赵子凡坐了半个时辰马车,到了这儿又是一顿好吃好喝,人有三急,急需开闸放水,赵子凡慌不择路,便跑到偏僻林中一颗大树底下,对着树根就是哗啦啦一阵浇灌。

放尿接近尾声之时,一阵冷风吹来,却听旁边低矮的房屋之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这里黑灯瞎火,也无法看的清楚,估摸着有可能是堆放杂物的柴房。

系上腰带,赵子凡正待离去,又听一个**入骨的声音道:“轻点,这**的地儿,到处是些干柴树枝,你却叫老娘躺在地上,还有没有点良心!”

“娘子说的极是,细皮嫩肉的莫要被这东西扎破了皮,就让谏在下面,为娘子挡挡地上的寒气!”一名男子轻声**笑,将压在身下的年轻女子抱了起来,放到身上,双手不停在她身上四处游弋。

“呸,谁是你家娘子,处处被你占尽便宜,今日可是遂了你愿了!”那女子低低哎呦一声,双手攀上男子肩膀,急不可耐的搂抱在一起,接着便是阵阵喘息之声。

黑漆漆的柴房之中,初春之时,一对男女也不怕天冷,便精赤着身子在里边行起了苟且之事。

官府人家下人丫鬟偷情的事,多了去了,赵子凡可不愿坏了人家好事,提了裤子便走出树林,来到拱门外,江大少早已等候多时,吴小环却不知去了何处。

赵子凡说话不慎,得罪了欧阳汐,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回到民信局和着衣服,便早早的睡了。

再说欧阳汐这儿,吴小环正望着那一桌子饭菜不解,心说方才还是有说有笑的,怎么才没多会功夫,二人便不欢而散,而表姐更是躲在闺房哭个不停。

看表姐凄凄惨惨的神情,吴小环不由明白了几分,料定是方才自己离去后,那表面斯斯文文的赵公子,对表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事,吴小环暗暗骂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急急的跑了进去。

“表姐,那禽兽不如的小子,我明日便去打断他的狗腿!”吴小环安慰道。

欧阳汐只是拿一条锦被撒气,使劲的不停揉搓着。

“那小子是不是对你动手动脚,吃你豆腐?”吴小环气鼓鼓的道。

欧阳汐并不搭理她,仍是窝在**,一动不动,却停止了哭泣。

“表姐,都怪我引狼入室,我这就去把他那民信局砸个稀巴烂,再将他绑到官府,告他个**辱良家之罪!”吴小环见欧阳汐一声不出,越想越不对劲,说着便要撒腿跑出门去,寻赵子凡的事儿。

“你~你要做甚?”欧阳汐泪眼朦胧,从秀榻上抬起身来道。

吴小环杏眼滴溜溜的在她身上乱转,却发现欧阳汐衣衫整齐,高高拢起的发髻也无一丝散乱,眼神清明,神态之中并没有慌乱,这才嘘了口气,放下心来。

“吓死我了,表姐,方才我出了门去,越想越不对,便从大门返了回来,还好你没事,不然妹子我可要内疚一辈子啦!”吴小环笑嘻嘻的道。

“什么**辱之罪,你说的太也难听,赵~赵公子他又怎么会是那样的恶人?什么话到了你嘴里都不得好!”欧阳汐抹了抹眼角的泪渍,眼圈尚自红红的。

“我的小祖奶奶,没事你干什么在这里抽抽搭搭哭个不停,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子是个急性子,可把我吓个半死,你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舅舅、外租父要是知道我撺掇这事,非把我的皮给扒了不可!”吴小环道。

“是该扒了你的皮,谁叫你没事瞎琢磨,尽撺掇人家做些没边没际的事!”欧阳汐使劲推了她表妹一把,又道:“坐过去,莫要又把人家的床弄坏!”

“表姐,你的脸变的真比天还快,我撺掇你摆酒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吱声反对,得了,现在好事成了,就要过河拆桥了不是!”吴小环赖在**硬是不走。

吴小环凑到欧阳汐耳际轻轻的道:“表姐,快跟我说说,他到底使的是什么法子,弄得我家小姑奶奶一会哭一会笑的?”

“要你打听,人家只是灰尘入了眼,哪里又哭又笑了!”

欧阳汐总不能说,方才两人在房内吟诗作对,到了动情处,便忍不住哭了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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