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之后,小沙弥媚眼如丝的躺在智行身上,此时虽不算炎热,但毕竟已入夏,两人经过一番鏖战,身上已是汗如雨下,小沙弥似是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右手还轻轻在智行身上不断挠动着。

“你这牛一样壮的身子,什么时候也开始要喝起中药来了?”小沙弥道。

“嘿嘿,你不必担心,咱家身子壮着呢,总能将你喂饱的!”智行用力在她胸前揉捏了几把,呼出一口浊气,志得意满的道。

“来,起身了,先让我吃些东西,你喂饱了,我可还饿着呢!”

智行推了推小沙弥,她的身体得到充分的满足,人也变得温顺了许多,便乖巧的从他身上爬了下去,又抓过那件薄薄的僧衣,披在了身上。智行的确饿了,他狼吞虎咽的将一罐子羊肉吃光,拍了拍肚皮显得极为舒畅。

“你去把这中药端给那个锁在对面的小丫头,我还得睡一会!”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怜香惜玉了,那小丫头还没长开呢,亏你也敢把她弄来,你究竟要找多少女人才开心呢?”

小沙弥不满的咂吧了一下嘴唇,伸出手来在空中晃了晃。智行伸出手来,挠了挠光头,摸出几十文铜钱来,笑嘻嘻的递到她的手上,也不多加解释。

“这还差不多!”小沙弥将身上的扣子扣上又小心的拾掇了一番,她颧骨较高,嘴唇宽厚,走起路来又变成了不缓不急的模样,若是不小心观察,还真看不出是个女人。

对面一个潮湿昏暗的地窖中,李宝菱和其他三个女童被捆在一起,嘴里塞上了布条,这里空间狭小,又深入地下,就算是在里边大喊大叫,也不会有人听到。小沙弥端着那罐几乎已经快要熬干的中药,走了进去,刚才与智行的好事竟让她忘了熄火,羊肉多煮一会没事,这中药却是熬过头了。

“他娘的,伍全个兔崽子,把我们几个撂在这里就算完了,让我天天呆这里陪着这几个小毛孩子,这不是活受罪么!”胡德浩一拳击在泥墙上,发泄着心中的愤怒,不过此时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再等些日子吧,等回到平江府,手里有了钱,好好的去窑子里睡上半个月,胡德浩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小沙弥将瓷罐端了进去,胡德浩正闷头独自一人发着脾气。

“小和尚,你知不知道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子去了哪里?”胡德浩道。

小沙弥本来想装作哑巴不说话,平时在寺院里,她就是这么装着的,虽然有几个僧人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摄于智行的威势,没有人敢出面戳穿,但小沙弥知道,这个胡德浩与智行是一伙的,她并不用在这人面前遮掩。

“他来了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小沙弥一开口说话,胡德浩就长大了嘴巴看着她,他根本没有想到,这和尚庙里竟然藏着光头的女人,他转念一想便会心的笑了起来,这个伍全果然会享受,这样一个“特别”的女人玩起来跟一般的女人一定不一样吧!

胡德浩嘿嘿笑着接过了罐子,寺院里边的这个女人让他觉得这里的生活突然变得有趣了起来,不再像想象中的那么无聊,他乘接罐子的时机,在小沙弥手腕上重重的揉捏了几下,小沙弥并有没拒绝,非但没有拒绝她还撇过一个骚。媚的眼神,微微一笑,便摇着身子转身走了出去。

胡德浩埋怨了几声,将李宝菱口中的布条拿去,她蹙着眉,脸上红彤彤的发烫。

“小丫头片子吃药了!”胡德浩非常不想干这伺候人的活,但是为了钱,他不得不如此。

李宝菱只觉得面前一股热气涌来,便下意识的张开了嘴,一股带着腥臊苦味的东西冲入她的口中,她忍住了不适,全部吞了下去,她知道这是药是救命的东西,她现在还不能死,她还在等着公子来救他,尽管她也知道希望渺茫!

赵子凡没有放弃,相反的他更加不要命的四处打探消息。麻子乞丐这帮人,为赵子凡帮了大忙,另外一只遗失在山野间的绣花鞋的找到,让赵子凡被暴雨冲刷殆尽的信心又重新回来了,今天一大清早,麻子乞丐几人又匆匆忙忙的赶来,他们顾不得身上雨水透湿,只想把这个消息立刻传递给赵子凡,为的只是那日小姑娘那善心的施舍,那虽然只是几份微不足道的小糕点,可是对于这些饿了几日的乞丐来说,当他们从李宝菱手中接过这糕点是心中却是极为感动的,麻子从来没见过这么慈眉善目又好看的小姑娘,而且这个小姑娘不像别人因为他的容貌丑陋而看不起他,那个美丽的微笑至今仍深深刻在他心中,在他的眼里这个粉嫩嫩的小姑娘就像是观世音娘娘转世一样。可是竟有人如此狠心,竟对这样的小女孩儿下手,麻子对这些歹人十分不耻,发誓若是让他抓到这歹人,一定要将这些良心被狗吞了的家伙们好好的吃些苦头。

今天麻子来的如此匆忙,是有极为重要的消息,当赵子凡听完麻子的话后,他果然惊喜的跳了起来,连连对着麻子作揖不止。

麻子的兄弟们遍布润州每个角落,他人长的虽然难看些,但他的消息网络却是灵通的很,加上赵子凡给他的几贯用于活动的钱,他更是如鱼得水。

前几日麻子乞丐在江滨渡口处徘徊着,那时天下着瓢泼大雨,他实在不放心,便让自己的五六个兄弟一起在这渡口处游弋,他这么做事担心人贩子在官府逼迫下狗急跳墙,从这里渡江逃离润州跑到扬州去,他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虽然有瞎猫撞着死老鼠的意味,但无疑出发点是好的,他在这里逛了半天,时刻观察着路过的每一个带有小孩或者麻袋的路人,可是结果却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但是上苍似乎也在眷顾他们的一片良苦用心,麻子发现有一个身穿蓑衣,驼着背带着草帽的人,在那被雨水快要打烂的悬赏布告面前足足站了有小半个时辰,麻子心中怀疑,便上前攀谈起来,没想到的是这个家伙竟然不识字,一个不识字的人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这当然值得人玩味了,虽然麻子也不识字,但是他却知道这布告上所有的内容。

麻子告诉他,这布告上的小女孩是一位贵公子的小妹,现在这位公子愿意悬赏三百贯赎回这个画像上的小姑娘。雨中麻子不怎么能看清楚这个人的真实面貌,只觉得此人精悍无比,一缕长须,一身蓑衣一个草帽,他不是别人,正是第二次来这里观察官府衙役动向的伍全,伍全来这里没有别的目的,他想拿这份悬赏,但人就是他掳的,他不敢轻易在官府面前露面,而此时的雨势很大,衙役们果然一个人影都不见。伍全是弯着腰出现在这儿的,这么多年来他斗已经几乎习惯了,他弯腰的时候比一个真正患有腰疾或者驼背的人看起来更逼真,让人无法分辨。

伍全将草帽向下掩了掩遮住了他那绝大部分的脸,只露出那被雨水浸湿了的胡须,他知道这些乞丐,他甚至能够认出来这个麻子就是在金山寺石阶旁乞讨过的那个,他要上山掳人,上山时走的可不是偏僻小道,而是金山寺那条长满青苔的石阶,伍全微微一笑,他明白这些乞丐消息最为灵通,他们不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么。伍全安静的听麻子向他叙述着,他并没有怎么说话,可是麻子却好像没有打算就这么离开,伍全微微一笑,他终于说话了。

“麻子,你回去告诉这位公子,三百贯太少了,既然是他亲妹,如果他能拿出一千贯,我便将这小丫头分毫不伤的还给他,少一分都不行,而且他必须立即向官府撤销悬赏和立案,这一带我不希望再看见任何衙役,如果他有什么其他的打算,那么这小丫头的尸体便会出现在这长江渡口之上,我只给他一天时间,如果愿意先交钱,再交人,交易的地点就在这里!”

大雨中伍全的声音冰冷低沉,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这位公子是从东京赶去平江做生意的,恐怕一天之内他无法筹措这么多钱,要不你给他三天时间,容许他想想办法!”麻子此时能做的只是为赵子凡多争取一些时间。

伍全抖了抖蓑衣,没有做声,算是答应了麻子,随后便在幕天席地的雨帘中消失不见。

胡德浩心烦意乱的看着李宝菱,这丫头吃下了药,身体是稍见好转了,可是她却比以前更能闹腾了,就算是将她的嘴堵上,她仍是不停扭动着身体,更麻烦的是这几个孩童都蜷缩在这小小的地窖之中,吃喝拉撒都在这儿,现在已经入夏,胡德浩不得不在他们方便的时候,将系在柱子上的绳子解开,让他们几个蹲到下水之处小解。

这几日伍全没有来找他,他的心中更是惶惶不安,还好这里有一个**入骨的女和尚,胡德浩微微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就在方才小沙弥送吃食来的时候,他大着胆子在她身上摸了几把,那丰腴而富有弹性的**让他记忆深刻,更让他觉得刺激的是,这个女人穿着僧袍,头上光溜溜的,僧袍的下面平时竟也是光溜溜的,他伸手竟能轻易触摸到那期期艾艾的几缕芳草,她的长相虽然一般,但胜在年轻胜在风。骚够味,这三十文钱花的值,下一次再花点小钱,说不定就能将她俘获。

胡德浩眯着双眼时在外面乘凉时,伍全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的活动地方被严格限制在了这个小院之内,甘露寺里的其他地方他都不能去。

“胡德浩,三日后,你去江滨码头,等着收一千贯钱,收到钱了便直接回苏州!”伍全捋捋长须道,胡德浩万分惊讶,伍全将自己的计划全盘向他说来,他才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一千贯钱?”胡德浩不可思议的望着伍全。

“伍老大,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千贯钱,我们怎么运出润州?”胡德浩的担忧不无道理,一千贯起码要装两个大木箱,这也未免太显眼了,官府轻易就能寻到行踪。

“我会将这一千贯钱分为五份,让这姓赵的小子通过车马行分别送往五个不同的地方,等五个地方的兄弟都收到确认了,我再放人,我量他也不敢报官,只要有一个地方出了差错,我就杀了这个小丫头,再说了,谁说我要将钱运出润州了……”

伍全的话没有说完,他并不打算将所有事情都告诉胡德浩,他只要执行自己的命令就可以了。

“那你呢?”胡德浩道。

“我,自然是先留下来将这笔钱妥善安置完毕以后再说了!我在此地潜伏多年,这笔钱逃不过释无法的眼睛,我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钱没有运出润州,可是胡德浩却要独自回苏州去,他忙活半天也许就会一点好处都捞不到,更为对他不利的是,当日他要出面去江滨渡口作为接头人与对方接触,弄得不好,便是粉身碎骨再也没命回来的差事。

伍全似是看出他的担忧来了,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道:“胡德浩,你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你装了这么多年的驼子,三日后去了码头上之后你便能永远直起身来,就算他们以前留意到你了,谁又能把你和那个驼子联系起来,我敢断定,那小子不敢有什么动作,他对这个妹妹可是上心的很,不然不会悬赏三百贯!”

胡德浩还是放心不下,他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如果我真的被抓了怎么办?”

“你放心,不论成与不成我都会给你一百贯,若是成功这钱你拿着,若是你不幸被抓,那你便一口咬定是有人给你钱,让你在码头上接头的,其他的你一概不知,官府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只是一个传递消息的人!”

“若是我挨不住刑罚,招了呢,我苏州的妻儿老小怎么办?”胡德浩这话就有些威胁的意思了。

“若是他们放过了你那最好,如果他们真要严刑逼供,你便死不开口,他们自然拿你没有办法,实在不行你就把我招供出来,给他们一些消息,反正我也装了多年的驼子,谁能抓到我,只是关于甘露寺你一个字也不能提,我向你担保,你的妻儿老母我会照顾好,若你被抓我便给你双倍的钱,不过若是你将甘露寺泄露出去,我也保证,你全家老小都会死的很惨!”

伍全缓缓脱下这常年不离身的蓑衣,露出他的本来面目,胡德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男子经常与他一起出入,还称兄道弟,但是直到今天他才见到他的脸,他竟是这幅模样!难怪他不怕自己将他招供出来!伍全,只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而已!

胡德浩有些犹豫了,两百贯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当初加入这个所谓的净土宗,他就是想弄些好处罢了,伍全说的客气,那是因为他有求于自己,若是不答应,回了苏州自己一定会想法整治自己,现在说是商量,其实就是命令而已,胡德浩见报酬如此诱人,也没有他拒绝的余地,何况也许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坏,他还存着侥幸的心理,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