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脑袋,感觉天旋地转。身边的男人,矫健的身手让她感叹不已。

她想笑着喝彩,眼前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拿着一把刀晃在她的面前。

混乱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凉梦的名字,她扭过头去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一失神,一把刀送进了他的身体,他身上的衣服顿时被浸湿。

刀子刺**体尖锐的声音凉梦一直记得,刻骨的疼痛她也一刻也没有忘,真的很疼。她抱着头蹲在地上,头快要裂开。

混混沉沉中,凉梦听到林一然冰冷的声音,“查一查昨天在停吧里,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的混乱。还有,凉梦昨天喝的酒没有问题,为什么现在还不醒?”

一个恭谨的声音,“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半的迷幻剂,加上小姐的情绪不稳定,想必肯定是因为这样才去打碎的玻璃。睡一觉,便会好。”

“你出去吧。”

凉梦感觉到有人坐在了她的身旁,轻轻地抚摸她的眉梢,呢喃般的询问,“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对啊,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凉梦想着,又沉入了睡梦中。

不知沉睡了多久,一道刺眼的光芒,把凉梦惊醒。

凉梦伸手挡住眼前的光芒,一个黑影向她走了过来,“如果你想要害主人的话,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那罗?”凉梦被迫眯起眼看着眼前凶神恶煞模样的那罗,她一反平常的一丝不苟的姿态。

“你知道主人这几年都受得什么样的苦吗?都是因为你,你竟然到现在还没有自知自明,你还要害他,像你这种人,你就应该拖去出……”

“那罗,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一声严厉的呵斥,那罗恭谨地站在一边,闭上了嘴。

“那罗,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去刑房吧。”林一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那罗浑身发颤。

“那罗,留下。”凉梦突然发话,林一然和那罗齐齐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她的头又一阵疼,冲那罗摆摆手,“去给我倒杯水,找点活干。”

那罗看着林一然默许的表情,默默离开。

林一然坐在凉梦的床边,伸出一只手按压凉梦的太阳穴,“头还疼?”

凉梦低沉地回应,“有一点迷糊。”她抬头看向他,林一然穿着白色的衬衫,依然能够看清楚包在他身上严密的纱布,敞开的领口,露出他的皮肤。

凉梦一惊,“你受伤了。”伸手去掀他的衣服,想要看个究竟,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上也包着密密的纱布。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手,“难道我们互相残杀了?”说完,她便扶着自己的额头,“我还有点迷糊。”她也知道自己脑子有些脱线,却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一然看着凉梦的表情,心情颇好地笑出了声,笑声在房屋里飘荡,有点暖。

阳光惬意,微风徐徐,凉梦拿了个毛线球逗弄着那罗的小猫。毛茸茸的身体,伸出的爪子上的肉垫也十分的可爱。波斯猫背上的毛浓密而又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玩累了,她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看着波斯猫弓起身子看着站在花树上的小鸟。那小鸟摇晃着脑袋,呆头呆脑地看过来,像是那天从鸟笼里放出来的那一只。

一只开得鲜艳浓烈的玫瑰随着风摇摆进凉梦的胸膛,凉梦伸出手抓住,放在鼻尖,花香浓烈,她皱了皱眉。

波斯猫低沉的吼叫几声,慢慢伏地身体,像花树靠近。风吹得花丛簌簌的响,惬意的声音,祥和的氛围。

凉梦眯着眼睛享受这阳光的温柔的抚摸,她骤然看到波斯猫的动作,心中一紧,来不及说出口的警告,被波斯猫嘴里来不及挣扎的小鸟血肉模糊的身体给震住。

手上一阵刺痛,她的手指掐进了玫瑰的刺中。

再美艳的玫瑰也无法掩盖它带刺的事实。再温柔优雅的波斯猫也藏不住它内心的兽性。

内心烦躁不安,站起身来,把手插进口袋里,摸索着掏出来一个纸包。

支离破碎混乱的记忆拥挤着向她冲过来,天空飘过来一朵云,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她咬了咬唇,捏紧手中的东西。

一包药也许可以要了他的命,一次可以彻底摆脱他的机会。

此时她的脸色却越来越白。

凉梦把门关上,这个房间里静悄悄地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呼吸。她拿出那个纸包,双手有些发抖。这时,门突然被打开,林一然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凉梦手一抖,把纸包里的药全部抖了进去,把纸顺手塞进敞开的抽屉里,手里端着牛奶,扭头看林一然。

纵使他穿着衣服,还是能够看清楚包裹在他左肩膀严密的纱布,看样子,是伤得不轻。

“你的伤好了?”凉梦笑看着林一然,额头冒着冷汗。

林一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温和地坐在凉梦的身边,把牛奶接过去放在了桌子上,扯过她的手细细打量,“你的手好多了吗?为什么手这么凉?”

凉梦把手缩了过来,一时间气氛尴尬,她看着桌子上的牛奶,随口问,“昨天都是什么人伤了你?”

“你从来不问有关我的问题。”林一然专注地看着她,剖析的眼神几乎要把她穿透。

凉梦有些心虚,可是一直盯着牛奶玻璃杯,更加心虚。她心一横,转过头,正好被他抱在怀里,他胸口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动,十分有力。凉梦伏在他的身上没有起来,听着这声音,也许不久,它就会停止。一想到这里,她觉得胸口仿佛压了一块沉闷的石头,有些喘不上气来。

“昨天,你喝的酒被人下了迷幻剂,你在迷幻中会不会想到我,想到我你就痛苦,痛苦到要我去死?恩?”林一然托起凉梦的脸,直视着她,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凉梦迅速看了一眼他,躲开他逼人的眼神,甩开他的手,一脸倔强不肯服输。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脸,“昨天刀刺向我的时候,你为什么难受的蹲在地上抱着头?你是不是像我一样,看到有人拿着刀刺向你,心很疼,很慌张?”

她沉默地盯着地上的一点,专注地看着,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可心里却慌乱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哪里错了?我一味的追逐你,你一味的逃避,我们从来都不能像一般的男女之间交流。你从来不问我的事情,我从来只是霸道地支配你的生活,其实昨天被刺醒来的第一时间,我就想到,如果你站在我的身边,问我一声疼不疼,我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你说我们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