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承德左手拿着财经报纸，右手拿着面包片，看着凉梦，把左手的东西去蘸牛奶。
程修然想要涂在面包片的沙拉酱，却涂到了桌子上。
anna刚刚拨好的鸡蛋掉入了牛奶中，溅的一脸都是。当然，这个anna已经不再是当时的高一时候的anna。她是凉承德的第几个女人，凉梦已经不想再进行详细的记录。把她们统称为anna。当然也是一个美人，细长的眉眼，一双眼睛像松鼠一般灵动着，似乎总是在算计着什么。
还是陈妈反应快，有些粗糙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一张脸乐起来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凉梦，回来了，你想吃点什么，我马上给你去做。”
陈妈是凉梦高一时候在青藤小镇的保姆。看凉梦特别娇贵。会做各种吃的，她太明白凉梦早晨想吃什么，她从来都讨厌那种简单的西餐。她喜欢早晨吃绿莹莹的蔬菜，最好是美味的五彩蔬菜。喝上一杯刚刚榨出来的鲜橙汁。如果是像现在的冬天，那就要喝上一碗甜甜的玉米羹。。
陈妈的所有财产被放在了自制的布袋中，放在了床头上，在青藤小镇中凉家一场大火中焚烧殆尽。凉梦把钱又都给了陈妈。陈妈为了答谢凉梦，便留在了凉梦的家里，等着她回家，给她做好吃的。虽然凉梦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又及其有规律。
陈妈看到凉梦回来，就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她就像要好好地照顾照顾那孩子。回到家里，总是把自己关进房间里，温暖而又无情……
“没有人欢迎我回来？”凉梦把羽绒服脱掉，搭在衣架上。拉了一个空着的椅子坐在餐桌前。“看样子，我还来的及吃早餐。”
“今天没有材料，你恐怕只能喝皮蛋粥了，我这就给你做。”陈妈抱歉地看着凉梦，一脸慈祥地转身走进厨房。
“巧了，陈妈，我今天就特别想喝这个。”凉梦手中交叉放在桌子上。她的话把陈妈给逗乐了，坐在这里都能听到陈妈爽快开朗的笑声。
凉梦在这个时候回来不正常，这是显而易见的。而且心平气和地不正常。
她的表现太像一个正常人，而显得一切都不正常。
anna看着一脸温和笑着的凉梦，赶紧站起身来，讨好地笑着，“我给你准备一杯果汁，你等一下。”
“瞧这位多懂事？”凉梦双手交叉着撑起来，下巴放在手背上。
凉承德的眼睛紧了紧，他从凉梦进门脱衣服就已经看到了她手背上还带着的医院打点滴留下的胶带的痕迹。现在离得更近，看得更加清楚，周围还有些青紫。
他来想关心地问她有没有生病，可眼睛却落在了凉梦胸前有些干的凝结的身上的酒渍上，“你昨天去哪里鬼混了？”
程修然一愣，他没有想到凉承德会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质问凉梦。看了看凉梦胸前脏兮兮地衣襟有些了然。可他明白凉承德比任何人都清楚，凉梦虽然嘴巴不着调，可却从来都是很自爱。
“呦，现在开始一副父亲的样子？”凉梦手中转着anna刚才递过来的鲜红的番茄汁，替凉承德残酷地摇摇头。修长的手指捏着杯子，苍白的手背，仿佛只剩下了骨头。她端起来，凑到有些干燥的嘴唇上。
anna紧张地看着，心底有些小小的兴奋。她吃过凉梦的折磨，怎么能够放弃此时凉梦的最佳攻击的状态？快喝吧……快喝吧……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她的心底折磨着她。
凉梦左手托住杯底，放在胸前，笑起来，两只虎牙闪着尖锐的光泽。
anna愣住，凉梦手一抬，她来不及躲闪，脸上满是温热的果汁，烧灼的脸火辣辣的疼。她尖叫，“我的眼睛……我的脸……”
anna慌忙跑进最近的洗手间，用清凉的手冲洗自己的眼睛和脸。她唯一庆幸的是，给凉梦的那杯放了辣椒的果汁并不是很热。
凉承德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冷冷地甩出一句话：“修然，快点，今天还有重要的会要开。”
程修然点点头，站起身来。
凉梦向程修然的方向倒去，程修然迫不得已伸手扶住凉梦。凉梦似乎总是喜欢粘着他，刺伤他，然后再安慰他。
“我好累啊，怎么办？程叔……”
程修然扶住凉梦的手一抖，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凉梦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自己程叔了。多少年了。凉梦偏偏又带着小孩撒娇的语气，低哑的鼻音带着软软的感觉。那种久违的温情熟悉感，仿佛是第一次把还在襁褓中的凉梦抱入怀里。
“好了，凉梦，今天我还有事，没功夫陪你玩。”程修然的声音变得温柔的自己也不敢相信。
凉梦耍赖地搂着程修然的脖子，“那你抱我回我的房间吧。”
程修然苦笑，这种差事凉梦已经不止一次让他做了。“你不吃早餐了？你还是要吃一点吧。”
凉梦闭着眼，蹭了蹭程修然。摇了摇头。
程修然感觉到凉梦的皮肤有些灼热，摸了摸凉梦的额头，抱起凉梦往房间里走“你发烧了凉梦，去叫郭医生来，陈妈，凉梦发烧了。”
陈妈从厨房里慌忙走出来，去打电话，嘴里嘟囔着“真是不省心的孩子。”
凉梦有些累的闭上眼睛，“程叔，你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好？你看凉承德都不管我死活了，你还一直对我那么好。”
程修然用脚踹开门，皱着眉头看着脸色有些潮红的凉梦，“你别说话了。”
凉梦勾着程修然的脖子不肯下来，“我想了想，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程修然把凉梦放在**，脖子被凉梦勾着，被迫弯着腰。眼睛闪过一丝惊恐，声音却故作淡定。“我能有什么秘密？”
凉梦松开手，微微睁开眼睛，“我认为，你爱着的人是我妈妈刘婉婷，刘婉婷也爱上了你，生下我后抑郁，最终自杀。我恨你，我故意伤害你，再利用你的善良，让你原谅我。然后再去伤害你。你看我做的多恶劣？我像不像是一个恶魔？我错了，程叔，我现在才发现我错了。”
程修然的脸色由惊恐，慢慢转为惊愕，然后又慢慢恢复冷静。“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应该好好休息。”程修然摸了摸凉梦滚烫的额头。
凉梦潮红着脸，傻笑了两声，显得格外的可爱。她虚弱地举起双手，“程叔，你能不能帮我把衣服脱下来，昨天的红酒洒在身上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