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口口声声夫君。一次比一次刺耳。他施虚实境置换术有什么。即便。他将那赤狐宰了又有什么。

归來后。她一直冷言相待。此刻说的话却最伤。此刻的举动。让他几乎心灰如死。

希冀。一腔柔情。深眷……被她毫不留情地击碎。她拿他当什么。究竟拿他当什么。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腾窜而起的怒火。粗鲁地将她抱起。手紧紧禁锢住小小的身体。勒出宽而深的红印。然而。任是她碎了也不顾。只匆匆向引痕殿赶去。红着眼。似一头发怒的黑豹。

冷真被他搂得几乎喘不过气來。张开嘴。对着他的肩头狠狠咬去。血液缓缓涌出。齿间弥漫浓郁的腥味。黑衣被染浸成一片深沉的玄色。

南泽眉头微微一蹙。却闷声不吭。御在一团缥缈的气体上。速度快得令冷真几乎睁不开眼。想到他一贯的作为。她死死咬住。牙齿越沒越深。忽然被什么一阻。方知是碰到了骨头。心恍惚一疼。不由得松开。

南泽黯淡的眸中闪过一丝轻忽如雾的亮光。很快湮灭无踪。冷真心中燃着不灭的烈火。将神志灼成了一片灰烬。沒有任何犹豫。张口再咬。然而。齿贝擦过衣祙。竟生生顿住。视线停留在可以拧出一汪血水的肩袍上。一动不动。

仿佛是一种本能。第一时间更新她终究不忍心他受到伤害。不愿他疼痛。她幻想了无数遍将剑刺入他胸膛的情景。在方才他等待着她投入怀中时。本可以轻而易举地实现。她却只给了他一巴掌。直到现在。手心还火辣辣地疼。

“怎么不咬了。”

南泽沉声问。几近悄语。“或者捅我一刀。你心中不正是这般想的么。”

冷真眸中冷波涌动。移开嘴。重重咬在他的手臂上。血流如注。似乎还夹杂着一股海洋味。一种遥远的诱惑直飘向心灵深处。挑拨她的味蕾。嘴唇一动。竟啜下一小口血。

她愣住了。南泽的速度也滞了滞。第一时间更新低头看她。“继续。流多了浪费。”

记忆不断后退。大水倾泻而下。在千丈深渊中越涨越高。凄厉的哀嚎不绝于耳。浮尸无数。珞瑶仙子怀抱一只浑身雪白的狼崽。艰难地向上逃生。那只狼崽下颌枕在母亲的肩上。仰着头。一双眸子黑亮如映照明空的墨。盈满晶莹的水泽。固执而哀怜地凝视着他。它的毛发被水浸湿。皱巴巴地贴在身上。甚是萧瑟。

那时。冰漩亲手做了贡梨雪寿糕。等他品尝。回去时尚冒着热气。味道也滑凉香润。独独心情有些黯然。岁月无痕。以后逐渐淡忘了雪狼灭族之灾。唯独那一双眸子。烙在了心底。

冷真继续咬向手臂另一处。涌出的鲜血仿佛她愤恨的火焰。燃烧不止。南泽一声不吭。速度快到了极致。虚无的空气化作“呼呼”逝去的风。扯得两人衣祙猎猎舞动。隐约听到他在问。“我该如何才你回心转意。该如何……”

到引痕殿时。南泽的右手臂齿印遍布。鲜血淋淋。仿佛一掀便是皮肉离尽。森森白骨。他将她放在榻上。在她來得及反应之前。俯下身。手撑在枕边。低视着她。“离幻境崩溃还有两刻钟。你说。我要怎样才得到你呢。”

是的。她的恨。她的冷。她的无动于衷。她的引以为耻。让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第一时间更新更令他痛心的。竭尽所能。耗一半仙力。沒有挽回她一丝情意。反而让她完完全全地痛恨他。

还能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冷真一惊。手下意识地抓紧衣襟。“你要干什么。”

玄发遮了南泽大半张脸。扫在她颈间。黑色衣袍松落落地垂下。轻暖地覆了她全身。发丝间。蹙眉下。一双眸子充斥着狂热。愤怒。不甘。懊恼……唇角扬起。挑出邪魅到极致的一笑。“你说。我要干什么。”

倘若说楚赤暝的妖冶是热烈的焰色。疏华的是淡雅薄凉的浅蓝色。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此刻便是地狱般的黑色。

原本愈加正义的。走向反面往往最极端。最可怖。

冷真缩了缩身子。一个侧身。要往空隙外逃去。

南泽眼疾手快。将她的肩头按住。身体霸道地压了上去。她动弹不了半分。正要开口痛斥。嘴已被堵住。南泽重重吸吮。辗转不休。她双目怒瞪。死死咬住牙关。让他如何撬也撬不开。南泽眸中的怒涛越发汹涌。牙齿忽地一嵌。终于如愿以偿地缠裹住粉嫩的小舌。翻腾似风卷霞。海蚌吐纳润珠。

心中不绝的咒骂。在暴风骤雨般的攻势下苍白无力。他听不到。他入了魔。

压在身上的躯体温度越升越高。冷真眼中的恐惧随之加深。南泽的手自上而下一抹。她身体沒來由地一阵凉。肌肤相挨的炽热席卷了全身。坚硬的质感抵触着下面。有什么贲张欲发。她艰难地抬起头。只见两人全身已一丝不挂。

“呜呜”。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反抗。她清楚地知道接下來会发生什么。两手被他禁锢住。就连挣扎的余地也沒有。脑海中红袍鼓张。乾坤尽揽。那妖冶的男子邪魅而温柔地笑。她忽然想到了死。

南泽闷哼一声。唇转移到颈上。一路向下。在雪积般的小峰上流连不止。第一时间更新泪。从眼角颗颗滑落。冷真咬牙切齿。“你敢。你敢我就死给你看。下一世还要跟他。”

南泽动作一滞。抬起头看她。呼吸有些急促。“那么。我跟你一起死。”

是的。无论她说什么。他也不会放过她了。

他凑近她的耳畔。轻轻唤她。柔和到几乎颓靡。“冷真。冷真……?”

脊背猛地拱起。一挺进了去。

仿佛闪电夹杂着雷霆万钧直直劈在娇嫩的花苞上。贯穿芽尖。花瓣被动绽开。撕裂感锥心裂肺。冷真脸色苍白。檀唇微张。冷汗涔涔。却说不出一句话。那一瞬间。残留的意识以为自己正在奔赴死亡。

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庞。那一双赤红的眸中夹杂着满足和痛意。“很疼么。但。这是我得到你的唯一方式。”

冷真嘴唇颤抖。多少恨。澎湃如浪。侵占全身每一寸肌肤。仇人就在眼前。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生生承受**侮辱。怒火将她的眸子烧成赤色。似乎要燃出眼眶外。忽然间阴影袭來。一片温热。南泽的唇落在她晶莹的睫毛上。小心地吮去泪滴。

很快。身上那副躯体动了起來。似有峰刀利刃。阵阵侵略。肌肤被削成了无数碎片。第一时间更新骨头也被碾成了灰烬。南泽抑制不住地闷喘。气息如热浪。阵阵扑在她的脸上。颈间。她终于能够出声。句句质问。嘶哑凄厉。“南泽。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是不是人。……”

楚赤暝不会这样对待她的。他爱惜她都來不及。他却在糟蹋她。毁灭她。倘若当初。倘若当初。她情愿在大水中被淹死。让那一腔眷恋连萌发的机会也沒有。

缥缈的窸窣声响起。传自最遥远的天际。幻境正由远及近地湮灭。速度风卷残云。瞬间崩溃一域。

身躯不断起伏进退。罔顾她的叱骂。南泽每一次都使到了最大的力气。混沌无比的眸中沒有一丝光明。迷乱与阴暗交织在一起。她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南泽。

无数次声嘶力竭的斥责之后。便只剩下苍白无力的承受。任身体因他的折腾带起不小的颤动。冷真目光空洞而呆滞。心念似浇上一盆冰水的死灰。恐怕再也不会燃起。

南泽。南泽。你果真如此心狠。

下身和小腹阵阵剧痛。满眼尽是血。流不尽的血。向四周蔓延席涌。仿佛弥漫血雾的黑色地狱。

忽然。一点微弱的亮光闪过她的大脑。像抓住一颗救命草。“疏华……疏华救我。疏华出來救我。快救我……”

身上的人浑体一僵。凌厉的目光警惕地环屋扫过。确定沒有其他人存在。死死地盯着她。“疏华是谁。莫不是你又喜欢上了他人。”

“哈哈哈……”冷真一阵大笑。声音虚弱。却充满嘲讽。极尽刻薄。“是啊。我喜欢上他了。我三心二意。水性杨花。不配得到爱情。所以你放过我好了。”

“你……”南泽齿间狠狠吐出一个字。眸中泛起一丝浓郁的嫉恨。猛地加快速度。甚至比之前更加用力。每一次冲击都痛得她死去活來。哭喊声凄惨而绝望。才是孩子般大的身体。要多稚嫩就有多疼痛。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那副有力的躯体起了一些变化。迅疾若风。又似浮云漾空。带着暴雨降临的气势。却又轻忽无比。几秒之后。难以抗拒的热流一下子盈满她的下体。南泽瘫软在她身上。一动不动。手却依然紧紧禁锢着她。胸膛有些局促地起伏。头枕在她颈间。沉声道。“恨我也好。你这一生。是抹不掉我带给你的痕迹了。”

是的。他让她初尝人事。夺走她的第一次。无论如何。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等了半天。幻境的崩溃之声近在耳旁。却听不到回答。他微微抬起身。扳过她的脸。却只见满眼的空洞。死寂的空洞。沒有一丝色彩和波澜。半干的泪痕尚挂在眼角。心不由得一惊。他要她痛。要她恨。却不料生生扼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