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了,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当初被雷劈到坏死的皮肤也都褪了去,长出白嫩的新皮了,母亲每天都来看自己,亲手给他炖些补品什么的,王少君渐渐习惯把她当做自己的母亲了。

老爹王基在他能起身后就经常苦口婆心的来给他上一堂要求他有理想、有追求的思想品德课,搞得他见到老头就想躲。

三伏天刚刚过去,天气有些好转,不再热得让人恨不得连皮都脱下去。王少君在两个不良家丁的鼓动下,为了满足自己对杨蓉娘的好奇心,带着两人出发往杨家去了。

王朋黑红的脸宠,厚厚的嘴唇,耷拉着眼角,同王峰一样穿着家丁制服,前面开路,领着王少君直奔杨家而去。

初次干坏事的感觉,就像高考时往考场赶的心情,紧张中带着莫名的兴奋。

杨家以前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搬来十年左右,租了王基家的地种,离得人们远远的,很少和别人家来往。杨老六的脾气很糟糕,所以人们也不大愿意和他来往,但是他的女儿杨蓉娘就不同了,是个很美丽,和善的女孩,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杨老六的女儿,附近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不约而同的说她是个好孩子。

杨家离开王家所在的庄子不到三里路,一所孤零零的茅草屋。院子不大,用竹片交叉斜插编出的院墙。院子里打扫得很干净,几只母鸡在咕咕的叫着,安详的低头吃着地上扔的草籽,一只公鸡昂首挺胸的来回踱着方步。

三个人摇摇晃晃的来到屋子门口,门开着,门口就是土坯砌的锅台,一个窈窕的女孩正弯腰在那里刷碗,听到有人来了,抬头一看,虽然屋里暗,对方的身体又遮住了阳光,可是从轮廓上还是可以看出,正是那个前些日子调戏自己,害得自己连着做了近一个月噩梦的王少爷。

杨蓉娘大吃了一惊,忘记了手里还捧着一个陶制的二大碗,不知不觉中掉到了地上,咣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女孩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颤抖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虽然穿的是普通的家织的粗棉布衣服,但是却掩不住秀美的身材,素净的鹅蛋脸,修长的弯眉,长长的睫毛下一双黑亮的眸子,王少君承认,杨蓉娘的确是自己来到这个时空目前所看到最美的女孩。

木板门吱的一声被严严的关起,隔断了王少君的目光,里面的女孩都带着哭腔了:“王少爷,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王少君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门:“杨姑娘,开门,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不用了,王少爷,你还是走吧,求求你了,不要再到我家来了。”里面的女孩已经开始哭出声来了。

王峰王朋两个败类已经在跃跃欲试的要把门撞开了。这时一个粗壮的身影出现在三人身后,王峰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来的这个人,连忙偷偷拉了拉王少君的袖子。

王少君一回头,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站在三人身后,沉着脸,攥着拳头,瞪着眼睛,王少君毫不怀疑,那碗口大小的拳头一下就能把自己的脸砸开朵朵桃红。

两个败类家丁脸上装着很硬气的样子,可话里话外却可以听出他们很害怕:“杨老六,你想干什么,别乱来呀。”

杨老六从鼻子哼了一声:“滚!”

三个人灰头灰脑的出了杨家的院子,王峰还安慰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杨老六,哼!早晚得收拾了他。”

王少君满腔的热情被拳头吓了回去,郁闷的难受,回到自己屋里就往**一躺。失败,我忍了。哼,明天早起锻炼身体。

恢复了前生的光荣传统,清早起来打算绕着整个庄子跑两圈,可惜半路就回来了,恶狠狠的骂了王少君这个家伙一顿,身体怎么搞成这样,害得我连五千米都没坚持下来,喘的都不行了,腿颤的厉害,都快站不住了。

喝了母亲炖的鸡汤,心情才平复了些,把王峰王朋叫过来,拿他们当靶子,练起了擒拿手,在两个人凄惨的叫声中找回了不少平衡。

王基来了,黑着老脸:“不务正业,今年的秋闱你怎么应付,还不好好的读书,昨天居然又跑去杨家,难道不怕再被雷劈。人嘛,总以文章举业为主,人生世上除了这件事就没有第二件可以出头。我还指望着你光宗耀祖呢,总不能窝在乡间一辈子呀,总要走出去的。”

王少君的母亲拉着王基:“老爷,少说两句吧,孩子身子才好,没准还有什么毛病呢,先不要逼他了,等明年开春,看看确实没什么遗留下的病症,再让孩子读书也不晚呀。”

“都是你,把他惯成什么样子,自从他中了个秀才,你就恨不得把他当祖宗供起来,养出那么多坏毛病!”

王基正磨叨在兴头上,一个丫鬟悄悄走到王基身后,怯生生的说:“老爷,您去看看五姨太太吧,她哭得历害。”

来的是王基五姨太的贴身丫鬟莲儿,小丫头出落像一朵莲花,淡雅中带着一丝香甜,是所有家丁的梦中情人,王峰王朋一见她来了,立即摆出姿态,恨不得王少君把他们弄得再狠些,也好显示出他们的家丁气概。

明显的是火上浇油,王基的脸由黑到青,转身就走。

王少君的“母亲”跟在王基身后,也往五姨太住的房子走去。

王家的院子很大,后院的三分之一大小是花园,五姨太的屋子就在花园的月亮门旁边。原来五姨太林月儿为人雅致,素来喜欢幽静,而且图平时去园子里散步方便,就没和别的姨太太住在一起,自己带着莲儿住在花园的旁边。

门口几个小丫头低声嘀咕着什么,看起来几个姨太太都来了,她们的贴身丫头都在这里了。

里屋已经有了好几个人,五姨太林月儿趴在**脸朝里,不进的**着肩膀,看来还在哭。

坐在床边的是一个胖胖的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擦着厚厚的粉,头上乱七八糟插着几根簪子,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嘴里哼哼着:“我的傻妹妹,你这是怎么啦,倒是说个话呀,姐姐帮你拿个主意,怎么光是哭呀。”

王基的正妻死得早,胖女人是他的第一房妾。

王少君的母亲进屋来先向胖女人行了礼:“大姐。”

然后又对床边站着的一个高瘦的长脸女子也问候了一声:“二姐。”

高瘦的是王基的第二房妾,她朝王少君的母亲点了点头。

王基的四姨太坐的椅子上,漫不经心看着诸人。

王基进屋后阴着脸也不出声,四下看了两圈,然后哼了一声:“都散了吧。”

几个姨太太都不情愿的出来了,在她们眼里,老头最宠的就是林月儿了,没办法,谁叫人家年青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