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史怎么去了这么久呀,难道他亲手去雕个龙出来么?”叶兰等了好半天,和朱求桂一个劲的亲嘴,嘴唇都亲麻了,还没见到冯典龙回来。

“典龙办事一向精细,这次怎么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先去办了。”晋王朱求桂十分信认这个从五年前就和自己从未分开的手下。

“来人呀,去宝库看看,冯长史怎么还没回来?”又过了一阵,朱求桂已经吩咐典膳所晚上吃什么了,还不见冯典龙回来,他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不一会儿,去的人回来了:“王爷,冯长史从进到宝库到现在还没出来。我没有口令,只能到禁区的外面,里面什么情况不知道。”

朱求桂怒了:“典龙怎么搞的,那尊玉龙就放在宝门口不远的地方,怎么还没找到!”

腆起肥胖的肚子,领着几个侍卫向宝库走去,说完口令进到屋子,冯典龙带的四个侍卫还站在那里,见到王爷来了,连忙行礼。

朱求桂一摆手:“冯长史呢?”

一个侍卫说:“冯长史还没出来。”

朱求桂自己进到铜庙,见蒲团已经不见了,知道冯典龙进了宝库了。他在铜庙的供桌上的铜制木鱼上铛铛的敲了几下,这个机关可以把声音传到宝库内部,可是里面还没有反应,气得他拿起一个铜烛台在木鱼上铛铛的敲了七八下,依然死寂一片。

朱求桂也有些害怕了,出了铜庙:“来人,多找些人,给我撬开。”

半夜时分,铜殿内的机关终于被撬开了,朱求桂带着两名亲卫进了宝库,冯典龙的尸体趴在一个宝箱上,脖子上一道刀口,一刀致命,血流了一地。

朱求桂颤抖着让人把尸体移开,同时发现,宝库内他视为比他生命还重要的金银珠宝已经少了七七八八了,他不由得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哭够了才起身找了王府里的匠人仔细的找宝库里的孔道,看看贼人是从哪里把宝物运走的。三个匠人点着火把,在朱求桂和四个侍卫的监视下把三十平方左右的宝库各个角落都没放过,通通的找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朱求桂大怒,把几个匠人每人打了四十大板,然后叫人通知太原府。

太原府的知府陈之兴听说王府出了事,连忙带齐一众手下赶来,当他看到宝库的情况时,也发懵了,贼人来无影去无踪倒也可能,可是是从哪里来的,又往哪里去的,难到世上真的有鬼么?

仵作验了冯典龙的尸体,从尸体的尸僵情况推断,他刚一进宝库就被人一刀砍在咽喉上,当场毙命。

朱求桂对陈知府下了死命令,三日内破案,如果破不了案,那么他这个知府就干到头了。陈之兴只好把当时在场的侍卫,外面的亲兵全都带回府衙,细细的盘问了一宿,直到第二天早上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找到,这在这时,门子通报说六扇门北七省总捕头燕向东求见。

陈之兴一听有如困得挣不开眼睛时有人递过一个枕头来,哈哈笑道:“燕捕头真是雪中送炭,快请。”

燕向东从湖北出来一路直奔太原,一到太原就找到府衙,打算请太原府帮忙找到原籍在太原的王诚,没想到一经通报,太原知府居然亲自出迎。

陈之兴请燕向东坐下,向他说明了情况,燕向东的心里就一沉,坏了,这下恐怕要耽误去武台和大同找人了,但是这里还不能一走了之,不然被晋王朱求桂知道自己曾经来过又走了,肯定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燕向东写了封信,要各处六扇门下属得知叶涛和王少君两人行踪让他们马上赶来太原,又请陈知府手下帮他寻找王诚下落,如果找到后不要轻举妄动,在周围监视即可。

他随着陈之兴前来拜会朱求桂。

太原现在处于比较稳定的状态,不向北面的大同,常年和外邦开战,又是山西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而且晋王封藩于此,所以城建、经济、文化都发展到了高峰时期。燕向东随陈知府一路向王府走去。

看外面晋王府坚固壮丽,进到里面池沼台榭遍布,虽然是冬天,显得略有萧瑟,可是规格之宏大,气派之壮观也是不多见的。

陈知府和燕向东见到了晋王朱求桂,一见面,陈之兴吓了一跳,只一夜不见晋王瘦了老大一圈,脸上的肥肉似乎被抽出去了,不到二十几岁的人满脸都是皱纹,胡子荐也露出头来,低头头,似睡还醒,好像已经失去知觉一样。

“王爷,”晋王身边的人轻声提醒他:“陈大人和燕总捕来了。”

“燕总捕,燕向东?”晋王好像有些清醒了。

“燕捕头,你可要帮本王呀,要是找不到那些……啊,不是,要是破不了案,我可怎么办呀?”朱求桂涕泪横流,语无伦次。

“王爷,我一定尽力。”燕向东看他昏昏沉沉的,也没办法说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绿衣女子从屏风后跑出来,拉着朱求桂的手:“王爷,你救救我,不关我的事呀。”

朱求桂看到她像是想起什么,吼道:“来人,把这个贱人拖出去打死,要不是因为她,我的东西怎么能丢。”

这个女子正是他的第二十七房小妾叶兰,朱求桂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一腔怒火全都撒到她的身上。

叶兰被几个侍卫拉出去了,朱求桂看着燕向东:“燕捕头,在破案之前你就住在我的王府里,所有人全都听你调遣,所有人你都可以查问用刑,本王只要破案。”指了两个侍卫:“你们两个贴身侍候燕捕头,有谁敢不听燕捕头的就地拿下,不论是谁。”

然后看着陈之兴:“陈知府,你府衙里的人不要干别的了,本王的案子要是破不了,本王就血洗太原,来人,把太原城四八门封死,许进不许出。”

陈知府忙解释:“王爷,昨天已经开始严查了。”

一口气喊完这些,他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跌坐在椅子上又开始哭了起来,一个丫鬟颤颤兢兢的端来一碗燕窝,跪到地上:“王爷,王妃给您熬的燕窝。”

朱求桂一听又有些清醒了,生气道:“一群败家的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吃燕窝,以后府里连肉都不许买。”

燕向东和陈之兴一看不能再呆了,再呆下去再看到晋王的丑态可是不太妙。两人连忙告辞出来,两个被朱求桂指着“伺候”燕向东的人寸步不离的跟在他们的身后,燕向东看看他们俩个:“咱们先去现场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