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领着燕向东和陈之兴等人往宝库所在的屋子走去,现在没了大部分宝物,看守的人反倒更多了,三步一人把整个屋子围了起来。

燕向东一进屋看到那个大铁柜不由一楞,宝库也不是没见过,只是没见过这么大的,他只带着两个王府的侍卫进去,然后把门关死了。点着火把仔细的看遍了这个巨大的铁柜的每一个角落,铁柜严丝合缝一点空隙都找不出来,但奇怪的是门虽然关死了,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气闷。

燕向东实在没找到什么东西,推开了铜殿的大门,这几道门自从昨天晚上就没再锁过。铜殿里朱棡的铜制立像和常人高矮差不多,穿着铠甲,一手扶腰间长剑,一手捻须,一副岳飞的架式,应该是朱棡的子孙想把朱棡往岳飞身上靠,显得祖先更伟大一些。

铜像身前是一张二尺左右高的铜制几案,上面有个铜香炉,好像很久都没有上过香了,里面很干净,两个铜烛台,也是干干净净的,旁边还有一个铜木鱼。

燕向东伸手扳了扳铜案,和地面是一体的,根本动不了,香炉和烛台倒是能拿下来,估计是为了便于清洗的原因,铜木鱼则和桌子是一体的,扳不动,他又试着转了转,也转不动。

铜殿的地板也是铜制的,正中间有一个二尺见方的洞,想必是宝库的入口了,他绕着洞口来回走了两圈,心里想的却是完全不相干的事:“晋王那么胖,是怎么从这个洞口下去的呢,看来钱财的力量是无限的呀。”

他顺着梯子下到下面,两个侍卫亦步亦趋的跟着到了下面,下面很宽阔,一丈宽两丈长,走到尽头是一个石门。

石门没有关,一进门口就是一滩血,现在已经变成黑色了,燕向东蹲下身去仔细看了血迹的形状、方向,然后站起来把石室的各个角落都看了一遍,石室里面很干净,四面墙壁都是用差不多大小的青石砌成,每块石头之间结合紧密,没有什么空隙,地上铺的也是同样的青石。

地上横七竖八的摆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箱子,有的锁着,有的却开着。开着的大几乎都空了,有几个箱子里还有剩下的珍珠、金砖、玛瑙等。墙角立着一些大型的珍玩,三尺高的珊瑚、五尺高的碧玉屏风等。

燕向东伸手拿过一个侍卫带的腰刀,挨块石头敲过去,整个石室几百块石头全都敲了个遍,没有听到哪块石头后面有空洞的声音,叫上两个侍卫帮忙搬动地上的空的和不空的箱子,把地上铺的青石也砸了个遍,他可真是用足了力气,虽然他武功精强,全都敲完后也累得坐在一个箱子上喘气。

伸手摸到箱子,突然跳了起来,问两个侍卫:“从昨天到现在外面一直是把守的这么严密么?”

两人点头:“是的,昨天下午出了事后,王爷就把整个王府的卫队调了很多,每天三班倒,全都在这里守着。”

“那么从昨天到现在有没有箱子被抬出去?”

“抬出去几个,是王爷觉得这几个箱子里的东西比较重要,就抬走放到别的地方了。”

“抬之前有没有人打开箱子看?”燕向东的语气越来越急,瘦的骷髅一样的脸上也有了些红晕。

“没有,王爷的东西谁敢看呀。”

“走,随我去找王爷。”

燕向东带头出了地下宝库,两个侍卫前面带路直奔晋王的寝殿而去。陈之兴则在上面等了快一个时辰也不见燕向东出来,自己先行回府了。

晋王朱求桂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看来这次失盗让他的肥胖的心灵受到巨大的创伤,不知道得多少金银才能平复他心灵的伤口。

看到燕向东进来,他眼睛里又有了些神彩:“燕捕头,可是有什么线索了?”颤巍巍的伸出手来。

燕向东行了一礼:“王爷,我想把所有箱子都打开,包括昨晚抬出的几箱。”

朱求桂点了点头:“我也应该看看到底被盗了多少东西。”

不一会,王府右长史朱湘直拿着厚厚的一个本子进来了,朱湘直也是朱氏皇族的旁支,上代晋王朱敏淳也就是朱求桂的父亲时就担任王府的右长史,一直对晋王府忠心耿耿,为人做事也十分精细。不过有个缺点,人长得有些猥亵,所以不得朱求桂的喜欢,于是长的潇洒的冯典龙就当了左长史。

朱求桂颤巍巍的站起来,两个近身侍卫扶着他,来到王府正殿后的一间屋子,这间屋子现在也是几十人在外面守着,见到晋王驾到,纷纷行礼,朱求桂也不去管他们,从腰间拿下钥匙,颤抖着要开锁,可是好几次都没把钥匙插进去,无奈,把钥匙递给了朱湘直。

朱湘直开了门,屋里放着四口箱子,朱求桂又拿出一串小钥匙交给朱湘直,朱湘直一把把的试,一个个箱子的开,每打开一个箱子,看到里面的珠光宝气,朱求桂的气色就好了一分,四口箱子都打开了,燕向东有些失望,朱求桂却有了些精神。

朱湘直拿着厚厚的帐本开始核对箱子里的物件,燕向东对朱求桂说:“王爷,我打算把剩下的箱子也都打开看看。”

晋王朱求桂点了点头:“等会儿湘直把这里的东西盘点完的。”

燕向东无奈,只好站在一边干等着。这顿盘点足足有一顿饭的工夫,燕向东都有些不耐烦了,朱求桂可是津津有味的看着,时不时还拿起一件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那神态好像抱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处女一般。

三个人又来到地下宝库,朱求桂的心情明显低落了下去,依然是那串钥匙,朱湘直依然是挨个试,打开了剩下的箱子,燕向东彻底失望了,箱子里除了金银珠宝就没有什么了。

他坐在一个箱子上,想了一会,不由得自我解嘲的笑了:“怎么可能,自己一开始怀疑凶手是躲在箱子里的,现在想一想自己有些想得简单了,凶手如果躲在箱子里,那他是怎么进到宝库里的呢,万一没有出路,在箱子里还不得饿死。就算他躲在箱子里,那丢失了的东西放在哪里呢,一定还有密道。”

他也懒得看朱湘直细细的清点箱子里的东西,出了宝库,在房屋四周细细的勘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