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迎了上来,依稀还记得王少君,年前他们一伙人差点强暴了可儿,还没结帐,她鬼头鬼脑的看了两眼,又不敢不往外撵。

“公子,这么早呀,我们还没营业呢。”

“我是来找可儿的,她在么?”

“她已经好几天都没露面了,要不公子找个别的姑娘,我把姑娘叫来让公子选选?”

“可儿哪去了?”

老鸨面露难色:“不知道呀,虽然我在这里管事,可是她才是老板,我哪里敢管她去哪里呀。”

“你们有没有新来的姑娘?”

“倒是有两个新来的,怕公子看不入眼。”

“叫来看看。”

老鸨去了,不一会就叫来了两个女子,指个其中一个介绍说:“这位是芙蓉姑娘。”

这位妇人口欲大而眼欲小,脸上还有些浅麻子,敷了厚厚的粉盖住,让人一看就恶向胆边生,有一种冲上去揍她一顿的冲动。

指着另一个稍好一些的介绍:“这位是萍萍。”

这位眼睛一个大一个小,右眼眯眯着,像是睁不开,肩膀一边高一边低,王少君看了萍萍两眼,指着她对老鸨说:“就她吧,找个雅间。”

老鸨唯唯诺诺的请他们进了一个单间,然后问道:“这位小哥要不要也找个姑娘。”

王少君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郭芒:“你没看他还是个孩子么,叫什么姑娘。”

老鸨关门出去了,心下嘀咕:“我看你才是小毛孩子,也不知道毛长齐了没有,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瞎眼的瘟生,这个婊子来了几天都没开张呢,这次可得把钱付了。另外那个小伙子倒是生得一表人才。”

老鸨一走,郭芒就忍不住了,一手指着那个妓女,一后捂着肚子:“萍姐,你这卖相也太差了,哪里会有人肯花钱找你。”

苑萍依旧装成一个眼睛大一个小,兰花指一指:“人家不漂亮么?”

王少君拉她坐下:“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苑萍摇摇头:“我根本就没见到可儿,对呀,不是要我们暗地监视么,你怎跑来了。”

“我怕你们太辛苦呗。”

苑萍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口不由心,怕我们辛苦还要我们来监视这里,正应该让小宋和商立来,男人逛青楼可以三天两天的,我们女人却怎么能在青楼这里呆上几天,所以我只好坠入风尘了。”

王少君有些尴尬:“是我考虑不周,其实应该让你和苏新去监视萧家,而小宋和商立来喝花酒才对。”

苑萍哈哈一笑:“我知道怎么回事,让他们两个喝花酒你舍不得花钱,让我们来坠入风尘还可以赚钱。”

“得了吧,谁要肯花钱找你那肯定是有毛病,最不济也是个瞎子。”

开了几句玩笑后,苑萍正色问:“怎么办,还继续么?”

王少君摇摇头:“刚才我在外面留下暗记了,让苏新和我联系,你也不要在这里了,我刚才突然想通了,谁知道萧夫的白媚所在的牢室,谁就有杀人嫌疑。”

“你是说她的表妹?”

王少君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正应该再查下去,在这里等可儿,你不是说可儿会去找白媚的表妹么?”

“我怕她们早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如果她们露出什么马脚被你发现,那你就有危险了,到那时我后悔都来不及了。”

苑萍见他说得真切,眼眶一红,抿嘴笑了笑:“放心吧,姐姐不会有事的。”

“你和我们一起走吧,可儿这么大的基业在这里,不会说扔就扔的,她一定会回来,咱们去外面守着。”

苑萍深深的看着他,嘴弯弯了,似笑非笑,她知道,王少君是怕她出什么危险:“那我回去收拾下,我新买的几件衣服还在屋里呢。”

王少君和郭芒两人心下暗叹:“女人,到什么时候都是女人。”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苑萍回来,王少君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他站起来抽出怀里暗藏的铁尺,轻轻的走到门口听动静。郭芒见他如此郑重,也把铁尺抽了出来。

王少君听外面没什么动静,开门出来,找到了龟奴问道:“刚才在我们屋子里的姑娘住在哪个房间,带我去找。”

龟奴见他二人手里拿着家伙,又面色不善,不敢推辞,前面领路去了。

苑萍住的房间在四楼尽头,刚一上四楼就听到人声嘈杂,王少君和郭芒连忙向人从聚集的地方跑去,见到苑萍抱着双臂站在门口,两人才松了一口气,郭芒要上前把人赶散,被王少君拦下了:“先看看情况再说。”

老鸨指着苑萍的鼻:“你个臭婊子,长的一副克夫的像,难怪没人稀得要你,找个男人就克死一个,找一个克死一个。今天老娘把你送到应天府去,免的你个小**把楼子都弄得晦气兮兮的。”

王少君轻轻拉拉了旁边看热闹的一个留宿的嫖客:“这位大哥,出了什么事了?”

那人见王少君也是斯斯文文的,说话也客气:“一个男的死在那个女人屋里了。”

“她长得那样,还有男人会看上,去她的屋里?”

男从仿佛遇到了知音:“就是,就是,你看她那样,倒找我钱我都不会上她的。”

“死的是个什么人?”

“谁知道,真是瞎了眼,这种人死了活该,**也不找漂亮的嫖,你说他这人还有什么劲。”

这个男人正在磨叽,应天府的人来了。

两个腆胸叠肚的捕快,一个横眉立眼的推官,一个像家里刚刚死了人的忤作,四个螃蟹一般走路的衙役推开看热闹的人,进到里圈,捕快也不管三七二下一,直接拿出锁链锁了苑萍,苑萍也不反抗,任由他们锁了。

仵作进屋去验尸,王少君和郭芒推开前面的人走了过去。一个衙役伸手拦住:“干什么的,走开,没看正在办案子么?”

王少君拉住老鸨问道:“怎么回事,我叫的姑娘怎么了?”

老鸨给那个推官飞了个媚眼,仿佛有了底气,横了王少君一眼:“这个贱货,居然在屋里杀了客人。”

王少君微微一笑:“哪位仁兄居然和我一样有眼光,看上这个姑娘呀?”

老鸨记得那天和王少君一起来的可能是大人物,也不敢得罪他,说道:“就是前些日子你们来时和你们吵起来那个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