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打仗?”子默不禁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这不就是和萧正邦见了一面么,怎么就要去打仗了?

萧祁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昨日里他去的时候,这萧正邦恰恰问他一个问题“祁然,你说这古纳尔家族,该不该留?”

萧祁然一听,便就想起之前小丫头在那里所受的委屈,再想到这是任君笙的力量,心下一狠便对着萧正邦说“这巫蛊之术祸害苍生,不可留!”

萧正邦也是一点头“为父也这般觉得,你且回去吧!”

等着次日清晨,他便得到消息,这古纳尔家族竟然满门被灭,一个不留,萧祁然这才有些惶恐,这丫头估计也知道了。

当他来到红袖阁的时候,竟然发现这丫头出去了,听唐继轩讲,丫头因为家里的事情很不开心。

他在街道上发现她时她已然一副恍惚的神情,让人看着心疼。

他将人拽至街角,才松了手,这萧正邦让自己去北面迎敌,不知这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嗯,这北面摩羯国,每每一到入冬便侵犯我国北面地区的住户,此番又是入冬了,萧正邦让我去那里御敌。”

“你可愿意?”萧祁然试探的问了声子默“不过这打仗的日子会比较苦。”

子默也想换个环境,换个地方,缓缓!那便就随着萧祁然一道去?

拿定主意之后,子默对着萧祁然讲“好!我陪你去!”

下午子默便就回天下第一馆道了别,给这唐继轩也打了招呼,只因为这明日里便要北去,行程有些匆忙,子默便就扔给唐继轩一张单子。

那单子上写着女人坊日常货物的配料及方法,这一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着这慕青陪在自己父亲身边照顾自己的父亲。

小丫头起初不太愿意,只是后面一听子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小丫头才不甘不愿的答应了。

北行的那一天早晨,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子默守在那北去的十里长厅边上,等着萧祁然的到来,她卸下了往日里莫如雪的妆扮,换上一袭黑袍。那三千青丝高高束起,在这秋风的吹拂下,英姿飒爽!

子默等的心间有些着急,只这萧祁然约莫会有一个见行仪式,这萧正邦让自家孩子挂帅总得要在三军启程前讲上几句吧?天色依旧发着昏黄,像是冬日里迷蒙的雾气笼罩着天际。

萧祁然此时正在路上,他也想着要快些赶到那个地方,默儿还在那十里长亭等着自己,因着此次出征,萧正邦给了他十万大军,见行会上让自己立下了军令状,这次只许胜不许败。

这摩羯国是草原上的国家,那里的人一个个都是马背上的汉子,自己国家这些士兵一个个都是些盈盈弱弱的人,这若是硬拼起来,自己定然吃亏,不过萧祁然并不担心,输了便输了,自己本就看不惯这皇帝的做派。

此次又有这袁绍和自己一起,这才勉强答应下来,便当做是和默儿游山玩水一趟。

子默等的这心间的花儿都快凋零了,才看见这一片风尘仆仆马蹄之音。子默看见那个为首的男子,一袭战袍,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闪着一丝迷茫,似乎在找寻什么,当那人走进,和子默对视上之后,便看见他眼睛中的一丝亮光。

子默未等那人走进,便漫步往那人身边走去,那马儿奔腾的踏踏声,在子默的耳朵里响起一串激昂的战曲,子默对这此次的出游有了一丝期待,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大漠!我楚子默要来了!

萧祁然的马儿在经过子默的身边并未停下,子默疑惑间,一双大手便将自己捞起,子默小脸瞬间一红,这萧祁然竟然将自己放在他身前,如此一来,她便成了坐在这人怀间。

这后面的士兵也是一些粗犷的,看此不禁高高的打起了口哨,那一声又一声的口哨震的子默耳根子发红,她转身对着萧祁然的胸前便就是一拳袭上,幸而她未用这龙族之力,只此般粉拳捶打之下,这萧祁然也是阵阵咳嗽。

“咳咳!”萧祁然凑近子默的耳朵轻声讲了一句“这是要谋杀亲夫?”,“咳咳”这次又转为子默开始咳嗽了,“萧祁然!你离我远一点!”

这马儿丝毫没有因为背上驼着两人,而放慢行程,这奔腾的马匹一阵的颠簸,子默堪堪抓紧了萧祁然,自己以前从来没有骑过马,这才开始便在马背上飞,这滋味确实是比之在空中飞着实难受的多!

“萧祁然!你慢点!”子默趴在萧祁然的怀里不敢动,这萧祁然笑了一声“原来我们默儿害怕这个啊!只我们要赶去北方,这几千里的路途,若是慢了,恐怕会错过了这摩羯族的袭击。”

子默才刚想说些什么,才发现萧祁然的马旁边,赫然多了一匹棕色大马,那马身上驼着的可不就是那一日她见着的大司马袁绍?但见那袁绍含着一抹不明来意的笑容对着子默,向这萧祁然挑了挑眉。

“以前传闻这祁王爱美男不爱美女,袁某还不相信,今日一见果然和传闻一般,只这男子今日为臣看着倒是比那上京城中的女子还要美上几分,也难怪祁王殿下会爱男子而冷落了王妃。”那袁绍话才落下,子默就听见一阵的议论声。

这千军万马之将帅竟然将一个男子纳入怀中,可真真的亮瞎了他们的眼。只约莫这萧祁然性子古怪,便也没有人敢过来议论。

“哈哈哈哈,大司马说的好,我萧祁然平生还就只爱这怀中一人,别人么,我还真不放在心上。”萧祁然说过话语,便将怀中人儿搂的更紧了,似乎生怕这人会无缘无故消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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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间一暖,在这萧祁然的怀里轻轻呢喃了一句“萧祁然,你可当真?”其实这个男人除了霸道一点,不太温柔以外,子默还是很中意的,只除了他竟然已经成亲了!子默才会将他摒弃在心外。

此时听着这人讲,这一生只会爱自己一人,便就豁出去一会又如何?这人生只短短的数十载,一眨眼这半辈子便就没有了,这一世里自己已然活了快十九载,这后面的几十年,若不能活的肆意一些,岂不是亏了自己?

萧祁然一只手拿着马缰,松开另一只手,抓住子默的小手,放在他自己的心口处,“默儿,你听这里的心跳,这只心只为了你一人而跳动,若是哪一天默儿不见了,它应该也就不会动了。”

子默听着萧祁然胸口那强而有力的心跳“砰砰砰”,她自己的心也砰然而动,这人平时看着木吶,怎么这般会讨女孩子开心?便是这甜言蜜语也说的比别人要有水准,难不成以前给别人讲过?

“老实讲!你以前给谁说过这般甜言蜜语?”子默用小手指戳着萧祁然的腹部,那人紧绷的脸一下露了笑,“默儿,别闹,这正行军的呢!这么多人看着呢。”

他还知道这人还在行军途中,那还一把捞起自己,和没事人一般,她楚子默的老脸都被丟光了,子默想着心间便就一阵不顺,对着萧祁然的肚子便是一阵猛戳,这萧祁然不小心松开了这马缰,便见这脱了缰的马儿,嘶鸣一声,跺了跺后蹄子,便往前飞奔而去。

“啊!”那风呼啸着往子默的身上灌来,子默心下一惊,对着萧祁然喊“萧祁然,快!快拉住马!”这马儿速度也着实有些太快,子默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抓着萧祁然的衣襟便不松开。

只听身旁的人淡淡的讲了一句“这便害怕了?刚刚戳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呢?”子默一阵气噎,她哪有想那么多?她哪里知道这马儿脱了僵竟然和野兽一般,这般疯狂,以后果断不能碰着野马!

“呦!这祁王殿下还和这小生玩心跳呢?”“哈哈哈,可不是么?”

这老远便传来袁绍和这士兵的声音,子默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个别的地,这已经给这三军这般个轻浮的印象,以后还如何立足呢?

便就在子默思考的空挡,萧祁然身下的马儿慢了下来,子默一看这厮已然抓着缰绳了,便才放了心。

这越往北,心越凉,只赶了一日的路程,中途停歇了一次,如今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这大片大片的荒芜,迷蒙了子默的眼睛,原来越往北走,越是荒凉啊!

途中只见过几个桩子,桩子里都是一些干巴瘦的老头,老太太,子默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些老人家的孩子都去了富饶之地工作,只这每年的年节回来一次,家里团圆,这剩余的日子便都在外面了。

子默在那老人家里用了些水,看着那家徒四壁的场景,眼睛有些微酸,若这老人病了死了,这儿女过了年才会知道,这是个什么场景?子默走的时候,那眼泪便忍不住掉下来了。

若她做了这世间的主宰,她定然不会让这些老人,孤苦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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