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云飞扬!壮士一去兮,在边疆!

晚间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处驿站,说是驿站,可也只能容的下几人居住,其他人便就只能在外面搭帐篷睡,子默自然而然的和萧祁然分在了一起。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嘟着张小嘴,对着萧祁然讲“不会这以后的这么多天都要我们睡一块吧?”

“怎得不愿意?”萧祁然目光灼灼的看着子默,子默倒是装作一脸的无所谓之情景。这里的环境比不上上京城里那般,便是这被褥也有些发霉。

子默将衣服三下五除二的褪了下来,只留下里面的白色里衣,便就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警惕的瞅着一旁望着她的萧祁然。

思索了一阵,张开小口:“萧祁然,你睡床可以,不许抢我被子!”说完又将被子把自己裹紧了几分。

这刚入冬的天确实有了一丝寒意,只越往北,这寒意越盛,一到晚间,子默的小身子都开始打哆嗦了,窝着这发霉的被子里,望着那个即将要过来的人,子默却也有了一丝心软。

萧祁然不禁好笑开来,这小丫头显然把自己当做洪水猛兽一类了,这般防备着自己,唉!轻叹了一声,便走至床前,在床的一边和衣而睡。

子默一直警惕的望着睡在自己身旁的人,直至眼皮子打架,这才入了梦,萧祁然倒是瞬间睁开了眼睛。

看着那个睡梦中还不怎么老实的人,伸手便搂在了怀里,怀中人儿咋吧了下嘴,又睡着了,既然不给被子,那你便做我的被子好了,萧祁然搂着这带着淡淡香味的女子,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子默是被萧祁然叫醒的,醒来后还是睡眼惺忪。

“这打仗不如同以前,想睡多久睡多久,等到了那阮镇,你再好好歇息如何?”

子默瞪了萧祁然一眼,她也知道这打仗不是儿戏,只是不知为何,最近越发的嗜睡了,难道自己如今和动物一般?也需要冬眠么?

“萧祁然,还有多久才能到阮镇?”

“估计会需要个三天,若是后面赶路的慢的话便需要连夜赶路了。”天哪!子默这才坐了一天的马便被格得屁股硬生生的疼,这如今要是在坐上三天,她岂不是骨头也得散架了?

“就知道你受不了这苦!喏!”萧祁然递给子默一个东西“把这个垫在屁股底下,便不会觉得阁了!”

子默拿来一看是一个软软的厚垫子,这萧祁然还怪细心的,于是这余下来的路程子默都是坐在垫子上窝在萧祁然的怀里度过的。

那些士兵也是第一天觉得新鲜,起下哄,后面也就安分了,谁让这萧祁然是他们的将帅呢?

只又行了一天一夜之后,子默看见的便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这里的绿色已然稀少,这整片整片都是荒芜的沙地。

袁绍告诉他们,此处的人,都种苞米和向日葵,偶也有见种棉花的,苞米是他们的粮食,这棉花么,每年收成一好,便运往上京城各处换些细粮回来。

因为是沙地,便也种不出个什么好麦子,只能偶尔的种出一些若这西瓜一般的东西,葡萄也是有的,味道还不是一般的甘甜,子默的小嘴瞬间便馋了。

这阮镇便是在这荒漠的边缘,这里的民风朴实,待客热情,便是家里有着一碗水,便也会紧着客人喝。

子默刚进阮镇的时候也是被这场景下了一跳,这里白日里温度特别高,那些人都露着半个胳膊在外面,许是常年的暴晒,引得身上露出的皮肤是那般黝黑。

阮镇四周围着黄土高墙,从子默这边过去也得走着镇门,那镇门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阮镇二字,门口有些小孩拿着破旧的小碗,盯着天,子默从马上下来,走至一个小孩跟前问道“小朋友,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阿大,这里半年没有下过一丝雨了,阿门在这里求雨哩,”说完又望了子默一眼“阿訇说这里要来贵客哩,一来贵客便要下雨哩!阿大,你是阿訇说的贵客么?”

子默听着不大清楚,这阿訇是什么人?这贵客和求雨有什么关系?这里难道还封建迷信不成?

“小朋友,你说的这阿訇是什么人?”

“阿大,不能这样讲阿訇咧,阿訇不是人,阿訇是上天的使者咧,阿门这得小孩都是阿訇给卜出来的。”

子默听的更加不明白,遂也不多问,只对着小男孩讲“小朋友,阿訇在哪?”她若猜的不错这阿訇定然便是这此间首领一般的存在了。

子默回到马上,这才听旁边这袁绍说道:“其实这阿訇是这里人的一种信仰,这里当然也有官府,只因为这里地处荒僻,这得人不信官府只信这阿訇了。”

原来是这般回事!可如今他们要去哪?是去找那个传闻中什么事都不管的知府,还是去找这个没什么官职的阿訇?

入了这镇子,子默更加觉得诡异,这些小孩子荒诞也就罢了,这些个大人怎么也和小孩一般,拿着碗,望着天,只偶尔的有人看见这风尘仆仆而来的队伍,脸上露出一丝惊恐。

子默亦有些无奈,这十万大军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这十万大军齐心协力的吼上一嗓子,指不定要吓死几个人呢?

子默的身后响起这一连串的马蹄声,那黄土也被高高的带起,果真有那行军打仗的风范。

“萧祁然,这么多人,住哪啊?什么时候打仗?”

“等待时机!一会儿到那镇北边,安营扎寨!”萧祁然

的话音还未落,便听见旁边袁绍说道:“默儿公子,你这便不知道了吧,这阮镇看着小,其实它可是比的上好几个上京城那么大,就是住的人少了些,这往北走刚好就快到和这摩羯国交界之处,也好看看这敌人的动静。”

“我们讲求的是一个敌不动,我不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法子。”

原来是这般,初来这里,子默还有些担心,这十万的将士可要放哪去?原来这个人家已然想好了,那自己便就当做旅游好了。

子默和萧祁然并未去这城北,而是直接去了知府那里,袁绍带着士兵们往这城北行去,子默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去之后,才有了一丝的松懈,这在人前自己还得装作一个淑女的样子,这士兵一走她便原形毕露。

直接瘫软到了萧祁然的怀中。

萧祁然一看子默这样子,不觉有些心疼,“默儿累了?我们这便去这知府那里,先休息一天再说。”

子默无力的冲着萧祁然点了下脑袋,只如今似乎只能这般了,当子默和萧祁然通过打听来到这知府门口时,刚好看见袁绍也策马过来了。

“祁王,这兵马已经安顿好了!”

“大将军辛苦了!我们先去这里休息吧!”萧祁然话音未落,便见里面走出一个大肚翩翩的秃头男子,一看见萧祁然,连忙蹲下身子,行了一礼“祁王殿下到访,微臣李三魁有失远迎,是在该死,还望祁王殿下恕罪!”

“起身吧!不知者无罪,我也是临时来此间的。”

那李三魁赶忙拾起身子,将萧祁然一行三人请了进去,当子默来到这里间之后才发现,自己被这荒凉的黄土,蒙蔽了双眼,这此间屋内的布局设计,无一不透着精致!

哪还有刚刚在外面瞅着的一丝萧条之感?

子默不禁想起一个成语,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里却是恰恰相反,金玉其内败絮其外。

这李三魁找来下手给他们一人盛了一晚乳白色的东西,子默不禁皱起眉头,这个东西能喝么?

“不瞒祁王殿下,这里半年没有降雨了,便是连着日常吃饭的米,都要去那几百里以外的安丰城里去打,这是这里的马奶,再兑上些茶水,便是我们喝的酥油茶。你别看这颜色不好看,这味道却是很棒的。”

子默接过一碗,拿到嘴边,还未下肚,这浓郁的奶香便冲进了子默的鼻尖,子默不禁一阵干呕!

“呕呕呕”,子默将碗放至桌上,便对着一旁干呕起来,直觉的肚子里的酸水都快出来了,还是没有吐出一丝东西。

她对着那李三魁,略带歉意的说到:“李知府,对不起,我闻不惯这**味!”

“无事,无事!那我给您乘点白开水喝?”子默冲着那人点了点头。

“默儿,你无事吧?”

“无事,大概是马车上颠簸了,再加上闻到这**味有些晕。”子默尴尬的解释道。

只这一旁的袁绍,神色有些古怪,淡淡的说了一句“若不是知道默儿是个男人,我到要以为这默儿公子是在害喜呢!”

“可不是麽,我们这便的新媳妇,也是这般,闻不惯这酥油茶时,便是有喜了,这位公子倒是好生奇怪,怎的会这般像害喜了?”这李三魁知道这在座的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便就跟着附和着。

只子默心间疑惑,自己从未和人那什么,应该不是害喜才对吧?应该是晕马车了!嗯!

只她忘记了自己和萧祁然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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