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间,原先桌子碎末的地方已经收拾干净,摆放着新的桌椅,青花瓷茶杯,茶壶,要不是子默早晨亲自看见了那一堆粉末,她会觉得早晨的事,只是自己的幻觉。

三两步走到自己的床边,把那一堆衣服放到一边,便倒头睡去了。

……

等子默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她望见床边那抹白色,心里一动。便褪下自己的外衫,换上了中午小厮送来的雪舞印花群,大小刚刚合适,腰间系上粉色蝴蝶结,裙摆过膝微下,子默登上鞋子,不由得在屋内转了一圈。

只见她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淡粉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凤头钗。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独自在房间漫舞开来。

萧祁然来到子默房间前,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那女子如同画上走下来的一般,悄然的走进自己的心里,和内心最深处的那个女子重合,她会是她么?

他不禁看得有些痴了,万年前,那个女子便是这般漫漫飞舞,不过不是在屋内,他犹记得那一年在雪山顶上,她就像是一朵美丽的雪莲花,在山顶上,迎着飞雪,飘然的舞着。

他不禁痴痴的开口“寰素~”

子默是在一声“寰素”声中惊醒的,她诧异的看着那个站在门口的人,看情形他已经来很久了,可是“寰素”是谁?她疑惑的皱起了眉。这个男人心里一定藏着秘密!想了想,子默又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谁人能没有个秘密呢!

子默冲着萧祁然嫣然一笑,“来了~”,萧祁然这才反映过来自己的失礼,她们肯定不是同一个人,他的寰素怎么能像这么一个毛毛躁躁的小丫头呢,即使这丫头穿上和寰素一般的衣服,跳和寰素一样的舞,那也只是像而已!

她看见他眸子里一瞬间的愣神之后又恢复了冷漠,不由得撇了撇嘴,整理了一下床边褪下的旧衣服,转过头问道:“我说萧祁然,你有话就说!”后面的子默没敢说出口。这男人还真是说不出的讨厌!

“中午饭已经过了,我过来看看你吃不吃晚饭,吃就赶紧走!收拾好东西,我们这次直接回别院了,楚天楼待不下去了。萧祈筠已经带着人往这边来了。”萧祁然淡淡的说完,便不去看那个让人生烦的丫头!

子默一听着萧祈筠杀过来了,立马把自己的新衣服打了一个包袱,抱到怀里,旧衣服就直接扔在了**,焦急的瞅着萧祁然“我好了,我们赶紧走吧!”

萧祁然看着子默焦急的样子,不由得好笑开来,“嗯,没关系,他离这里还远着呢,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子默跟在萧祁然后面出了门,穿过小径,来到了后门口,门口有一辆马车已经侯着了,子默看到马车边上楚寒已经侯着些时候了。

不禁对着楚寒讲“楚寒大哥,让你久等了!”

她看见楚寒微微一笑,对着她挠挠头讲“夫人千万别这么讲,这都是应该的。”转头又对着萧祁然讲“爷!我们现在就去别院?”

萧祁然点了点头,便率先上了马车,子默看着那高大的马车,一想到萧祁然也不管自己,不由得嗺了一口,哼!没有一点尊老爱幼的概念!也不知道扶下自己!

马车踏板已经到了自己的腰部,自己又穿着新衣服,爬上去多难看啊,思索了好久,她对着一旁的楚寒投来委屈的眼神,“楚寒大哥,我上不去,你帮我~”柔柔的嗓音,连子默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楚寒为难的瞅了子默一眼,心想着这可是主上的女人啊,不行!不能帮,可是不帮也不行!“这!这!这……”连说了几个这,楚寒愣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就在这时,只见车厢里的那位,黑着脸从车内走了出来,萧祁然走出来之后,对着子默伸出了手,子默白眼翻了两番,把手递给了萧祁然,子默只觉得一股大力,瞬时就把自己拉了起来!当子默踏在车板上的时候,她还在回忆着刚刚的那股劲。

感觉有一股暖流握在自己手心里一般,这难道就是内力?

到了车厢里,子默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便开始睡觉,这一觉睡的好长,她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那个讨厌的男人,萧祁然!

……

子默在梦里,看见了孟婆,就是那个说她没有喝孟婆汤的老太太,那时候她的脸上没有这么多皱纹,她就像一个慈祥的老奶奶一般,对着一个穿着火红色衣服的小女孩讲故事,梦里特别模糊,孟婆似乎在讲那些走过忘川的人在喝完孟婆汤后的事。

有些人笑了,笑得花枝招展。

有些人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子默瞬间觉得那个地方好熟悉,忘川边,奈何桥,还有那个穿着红衣的女孩~可她记不起她是谁?她似乎在虚无里,又似乎在她们身旁。

看着那滚滚的忘川水,那如泼了墨的黑,子默的心揪到了一起。

这时她看见了他,一袭白衣不染一尘,盈盈而**,像九天银河里的星星,照亮了她孤寂的心。那时她觉得他就是自己心中的太阳。

她看见他走进了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孩,忽而她有看到他灼热的眸子在望着自己。她的心抑制不住的砰砰砰的跳动开来。

她听到孟婆婆喊那个红衣女子做“寰湘!”,后来的后来,镜头特别混乱,她看见那个叫做寰湘的女子长大了,带着愤恨的目光瞅着自己,对着自己吼“姐姐!你应该死掉的!你不死掉,他就只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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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然后她就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浑身也像着火了一般。

她看见了地狱的冥火,而自己被钉在架子上,感受着身下火焰的灼烧,她忽然吐了一口气,笑了。

“不!”她听到那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声,然后看着他颓废的怂拉着脑袋,“不可以~寰素!不可以这么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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