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大汉犹豫了很久之后喊了“一万零五十两”

“一万零五十两一次,一万零五十两两次,一万零伍拾两,成交。对了客官,请您先付一万零五十两银子。”

只见那大汉犹豫着说道“这,这”

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红妈一阵气恼:“你不会是没钱跑这里来捣乱的吧?阿福!把他轰走!”

“慢着!”一个低沉的嗓音传来,萧祁然缓步从间走出:“谁说没钱,他是我家的管家,今天他替我出面拍下如花姑娘,钱嘛,我改日给你如何?”

“你是谁?没钱便不要在这里充大爷,既然你们没钱那么如花姑娘便归前一位一万两的客官。”

红妈的嗓音未落,隔壁间便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夜幽离冲着子默眨了下眼睛,便转身对着里间“啪啪”拍了几下,有小厮便抬着箱子出来了,打开箱盖满满都是银票。

连子默都瞪大了眼睛,看的肉疼,真真的败家子。

只见来人对着红鸢讲:“红妈妈,您数数,整整的万两,为博红颜一笑,掷下万金又如何,你说是吧。”

最后一句,她猜不准是对着自己讲的,亦或者是对红妈妈讲的,只是这感动确是真真切切的存在了。

夜幽离走到子默身边,褪掉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估计自己这身行头看着过于凉爽,回眸对着夜幽离感激的一笑,便也心安理得的披上他的外衣。

明明已经穿着外衣的身子一瞬的变冷,子默看见一旁的萧祁然冷冷的瞧着自己:“你是愿意自己过来,还是我拽你过来?”

几日不见,这厮似乎比以前更似冰山,子默缩了缩身子,往夜幽离身后退了两步,只这时,萧祁然拿起一枚玉佩往那红鸢眼前一亮。

这红鸢便堆着笑对着萧祁然与夜幽离讲:“呦,二位爷,咱们有话坐下说,有话坐下说。”说着便请他们进了二楼萧祁然原先的房间里,手里还拽着子默。

一入这房间,子默瞬时便傻了眼,这不是倾城和萧祁阳麽?

萧祁阳也疑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男人外袍,里面着红裙的貌似叫如花的女子,虽是带着面纱,怎的这般熟悉?

想了许久,他忽又眼前一亮:“二嫂!你是二嫂对不对?”

她只得眼神闪躲着,低垂着头,不愿意被认出,自己才被拍卖**,便被熟人遇见。

只那倾城对着萧祁阳讲:“四皇子,这是新到坊间的如花,怎么你们原先认识?”

“如花?”萧祁阳抬高了嗓音,“这到是不曾认识,我那二嫂可是个人精,她古纳尔家族的第二百代传人。怎会是一个舞女,许是我认错了。”

只见那一抹丽色轻捏秀帕,捂住红唇,微微一笑,这般娇柔的人儿,也难怪萧祁阳这样的也会喜欢。

子默只希望着,这边快些结束,这样的气氛令她着实心慌气短起来。心里头只有一个念想:“遁走”

她的手被红鸢紧紧拽着,不曾有半分松懈,她狠狠的瞪了红鸢一眼,压低了嗓子在她耳旁讲到:“红妈妈,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那红鸢便也不是吃素的,遂又回了她一句:“后悔不后悔,暂且不知,我只知面前这二人皆是为你而来,且都是非富即贵,想我家越哥那臭小子还想吃你这块天鹅肉,被我关在屋里绝食一天,啧啧,我红鸢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你这丫头便是我的摇钱树。”

难怪晚间没有见到越哥,原来他是被关了起来,自己还以为他也就是三分钟热度,因碰了壁,便也缩了尾。不敢在在自己的面头前晃悠。

她不禁心间有些安慰,不管是他先喜欢上这张脸,还是喜欢上自己这个人,她都能真真切切的觉着,他喜欢的便是自己。

而萧祁然,自己或许只是那人的影子,亦或者影子都不算。

她仰起头,望向室内也在看着她的萧祁然:“为何现在才来?”

“为何现在才来?”

萧祁然还未开口,这边萧祁阳便已大步的走了过来,“二嫂,你真的是二嫂!太好了!”

子默甩开犹处在惊诧中的红鸢,慢慢的走到萧祁然的面前,直直的看着萧祁然那蔚蓝的眼眸,“为什么?阿乐呢?这么多天过去了,为何你才来?”

“我,”眼前的人,只淡淡的说了一个我字,便没了下,她看见他眼中一瞬的波澜,便没有了下。

“二嫂。二哥去秦川城去找你了,因为有人告诉他你在秦川城,结果,结果,”

“结果如何?”

能见到一个鬼影子才怪。

萧祁阳接着说道“结果,二皇兄一走便有人上书父皇,祖丽.古纳尔,为人不检,出入风花之地,父皇一气之下便把二嫂你贬为妾氏,还,还”

好一个风花之地,好一个妾氏!好!很好!“还怎么了?”

“二嫂,你!你别担心,二哥他心里只有你一人,绝对容不下他人。”

“萧祁阳,你把话讲清楚!”子默看着那平时痞痞的人儿,一下子万分为难的样子,便料到,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这月十六便要迎娶秦歌为妃,今晨接的旨。”

“呵,恭喜!新婚快乐。”说完她便转身逃出,她怕再待下去,自己

己的心便会碎掉。

“二哥!你为何不告诉二嫂真相,这又不是你愿意的。”

“告诉了又如何,不告诉又如何,她只能是我的!”说完便也出了房间,追着子默离开的脚步。

晚间的风已经有些微热,她从未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她的心口抑制不住的纠痛了起来,手扶着胸,站在那一池的芙蕖前,不禁苦笑。

不曾相恋,又谈何背叛,不曾相依,又谈何相弃。

未曾做妻,便已成妾。

我以骨血相赠,换来的便是一世为妾,感觉到一双手扶上自己的肩膀,终是忍不住,落了泪。

哭尽了,才看清来人竟是那相赠玉佩的夜幽离。

“让你见笑了。”

他俊朗的眸子一闪:“能看见美人落泪,我夜幽离何其有幸。”

“你怎么在这里?”

“我原是要离开的,只是后来因为有事要来一趟上京城,结果无意间打听到姑娘失踪了,一路追寻至此。”

“噗,你不会也以为我是天女跑来的吧?”

“天女应该不会被人掳到青楼里吧?”夜幽离一本正经的讲。

子默不禁噗嗤一笑,之前的抑郁也都消散了大半,她对这古代的时辰不大了解,便向着一旁的夜幽离问道:“夜公子,几天几号?”

“今日十四号,萧祁然后天迎娶秦歌。”似是一目了然子默的想法,夜幽离便如实的告诉她一切。

“哦,真好,男才女貌正般配。”

一阵无语,两人都沉浸在暗夜的寂静中,许久子默先开了口:“夜幽离,你会允许你爱的人心里还藏着一个人麽?”

她看见那俊朗的男子摇着头:“我也不会,不管身体还是灵魂,我的他只能单单属于我一人!”

“好霸气,不过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

“只要不是他便好!”

萧祁然走到一池的芙蕖旁,便看见一对般配的玉人在池边讲着话,有说有笑,他便听到那一句“只要不是他便好。”

萧祁然啊萧祁然,何时起,你竟也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祖丽.古纳尔,此生,你不负我,我便不再许诺她人。

淡淡的声音传到边上,惊醒了池边的两人:“祖丽.古纳尔,该回家了。”

家?哪里是家?便是那古纳尔家,也只视我为工具,“我没有家。”

他上前,牵起她的手,对着夜幽离微带深意的看了一眼,便拉着她往回走。

未作声,不再挣扎,随着他出了碧落阁,出门的一瞬,她扬起眸子深深看了一眼那金色的招牌“碧落阁”。

终有一天,你会变成红袖阁!

“阿乐呢?”

“回家便会看到。”

一路上,她只与他讲了一句,那便是“阿乐呢?”

将将的到了门口,马车一停,萧祁然率先出了马车,在车下伸着一双手,等着她扶。

子默一个纵身跳下不高亦不低的马车,低垂着头,不愿意看那个凉薄的人影子,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进了祁王府,还未进门,旁边窜出一个管家对着萧祁然毕恭毕敬的讲:“王爷,准王妃今日里又来府上了,说是要见王爷,奴才给拒之门外了。”

“做的很好,看好了,这位以后便是你们的主子,王府除了我以外,她最大。”那管家巴巴的望着子默,似是想着要如何讨好这位主子,只这位竟然一语不发。

“以后唤她楚夫人!”他若记得不错的话,那碧落阁里的卖身契上签着一个名字:“楚子默”前些日子在桃花观的时候,似乎也听到过她喊这个名字。

楚子默是谁?这丫头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一会儿让青竹青玉去紫竹苑,跟着这位主子,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去紫竹苑打扰这位主子,好了你下去吧。”

转身看着仍旧低垂着头,一脸恍惚的子默,拽着便往紫竹苑走去。

子默不慎在意这周围的环境,毕竟这里对于自己而言,只是一个过于华丽的牢笼而已,呵,楚夫人,也不过是一个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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