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祁然大刺刺的步入到主位之上,拉着子默坐下,淡声说了句“起身吧!都坐下吃饭。”

随着萧祁然话语一落,众人便都入了座,只那主位上的男女有些子尴尬,刚刚自己是主位上的,现在主位上却坐着子默和萧祁然。

兰科略带不满的看了子默一眼,便在下首的位置坐下,桌上的碗筷仍是新的,看来他们也还未用餐。子默便率先拿起了筷子开吃。

一旁的乌梅似乎看不下去,便圆睁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子默。“你!祖丽.古纳尔,你怎么一点规矩都不讲?”

“哦?”子默挑眉看了一眼对方“让他告诉你什么是规矩!”说着用胳膊触碰了一下萧祁然。

“她就是规矩!”萧祁然淡漠的声音回荡在这不大的空间里,里头的人皆是一脸的惊奇,这王爷难道惧内?

只这萧祁然的一句话,众人皆闭上自己的嘴。

子默心想,这不若是萧祁然给自己充面子,自己指不定让他们如何欺负去呢!她也默默的吃着饭,一顿饭在众人的沉默中渡过。

委实无趣,吃饱喝足,便起身准备拍拍屁股走人,岂料自己起身还未跨步便有人把自己留住。

“祖丽,为父有些话想同你说道说道,走咱父女俩去书房去。”说着便拉过子默的胳膊往外走去。

一进那书房,子默便找了一个凳子坐下,大咧咧的看着那个说是自己父亲的男人,过来良久,才听到对面的人开了口“孩子,昨日里的事情,为父也是到了晚间才知道,那时你和祁王已经下了山,为父便也不好追究乌梅的错,再者那是你的表妹,你便原谅她这一会。”

“哼”子默冷哼一声“原谅她,父亲,念我还在叫你一声父亲的份上,麻烦您让她放过我。我承受不起她这时不时放出来的暗箭。”

“你这孩子,还和小时候一样,伶牙俐齿,总是讲的为父不知如何应答,你说这乌梅是你姨娘妹妹的孩子,我若真拿她怎么了,你姨娘岂不是要和我拼命?”

子默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那女人还不是你自己娶进来的,真不知道这古代的男人,是不是没罪找罪受,一个女人都够上麻烦的,养男人和养女人应该差不多,心情不好了要哄着,心情好的时候,还要哄着,这一个的哄不好,还娶上一群!

这不是自己在作是什么?

“姨娘当真是好福气!你如此的爱护着,可怜你那原配已经死在山顶上,你都不知!”按理说这子默是应该讨厌那个楼诗旋的,但一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宠着自己仇人的娘,这气便不打一处来。也对那已死的楼诗旋产生了一些怜悯。

“什么?你说你娘亲死在缘孽宫了?这不可能!”那兰科的脸上闪出一丝惊慌,子默也不知是何故。

只说着“她真的死了!”

“她当真死了?果真死了?”说着神情竟然恍惚了起来,“主上说的都是真的!原来真的逃不过这劫!”

子默越听越不明白,什么劫,当初那乌梅也说过“你若活着出来,不出两个月,古纳尔家族便有一场大浩劫!”可这劫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劫?”

“知道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孩子你快些下山吧,此间的事,你便当做不知道便好”

如何不知,子默瞬间无语,既已知道,如何才能不知?

不再多说,子默转身对着愣神中的兰科讲到:“父亲,女儿先出去了。”看来这此间的秘密还是得从那乌梅嘴里撬出。

未等回复,子默便离开了,闻到空气中好闻的花香,子默心神一宁,这要去找寻乌梅,如不问几个贴心的人,又如何能找到。

她顺着记忆,走在小径上,希望可以遇见药婆婆,便可以带着自己去那处,果真没走多远,便在一个花园中遇见了正在修剪花束的药婆婆。

“婆婆~”子默冲着院中的人影喊去。

只见药婆婆缓缓的转过身子,在望见子默的一瞬,满脸的褶子舒展开来,含着笑意问向子默“大小姐,找老奴有何事啊?”

“药婆婆可知这会儿在何处可以找到乌梅?”

那婆婆脸上微露异色,思索了一阵,指着东面的方向说道:“乌梅小姐和玛依拉在一个院子,你往东面走,看见一棵老槐树,那槐树后头的院子就是了。”

这可是有仇啊,自己在最西面,玛依拉住在最东面,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这怎么会生仇呢?

子默一边往东面走,一面思索着,这原身到底和这玛依拉有些子什么仇?难道真如里讲的?这姊妹之间,不同母,便有怨怼?

只是未想。

“砰!”

后脑勺被重重的砸了一下之后,子默便眼前一黑,摊软在地上。

“泙”一声,一盆大水倾头倒下,子默一个机灵醒了。一瞬的记忆喷涌而出,她的头若针扎一般,她看见一个素衣小女孩,在**山上游玩,一旁的粉衣的小女孩对着她喊“祖丽姐姐!你欺负玛依拉!”

然后素衣小女孩对着那粉衣小女孩讲“不服气,你便赢过我!”说完还对着那粉衣小女孩轻笑一声。

“玛依拉,其实我并未骗你,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若没有别人强大,便定会任人欺负。”那素衣女孩掀开自己的衣袖,胳膊上那斑驳的伤痕露给那粉衣女孩看。

似是有些触动,那女孩仰起头,糯糯的对着素衣女孩讲:“祖丽姐姐,玛依拉总有一天会比你强大!我才不会任人宰割!你的恶毒母亲休想伤害到我!”

子默似是在那奔涌的记忆中,找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原来这就是**山。

原来自己在这里已经渡过了数十年!

原来自己果真接纳过那萧祁寒。

萧祁寒?萧祁寒!定不负尔相思意!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狭小的小屋里,身旁还有一堆柴火,那一盆水下来,身旁的柴火也湿掉了。

她看向那个手拿着水桶,美眉彰显着傲娇的女人,心瞬间便冷了下来,我还没有向你问罪,你竟又来招惹我!好!很好。

若不是身上捆绑着绳子,伸展不开,她真想对着那女人的脸上呼上一巴掌,亏得她妈把她生的那么漂亮,这心思怎的和鼠蚁一般!不!是鼠蚁不如!

“哎呀~表姐啊~你这是做何瞪我啊!”说着还从旁边拿来一块脏布子往子默的头上擦去。

“乌梅,我祖丽自问从小待你不薄,为何你要如此对我?”她直逼着那女人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等着那人的回复。

“表姐?你竟然恢复记忆了?那更好了,别的都不用我多说,你可记得八年前,你十岁我八岁的时候,有一个道人来到此处?”

道人,子默搅着脑袋想了一阵才想起了,那记忆深处的一张人脸,可不是那缘孽宫殿里头供奉的那位?

“你讲的是主上?”

“原来你还知道主上啊,那一年,他看了你的命格,和我的命格,说我的命格偏硬,你的偏阴,一族之圣女非得我这个硬女做才得长久,而看你的时候,他摇着头,叹了口气说道:此女为至阴之女,命中带克!家族之难啊!他掐指一算便说十年后必有浩劫因她而起!”

子默轻笑一声:“恐怕不是如此简单吧?若要除我,难道十年前会比现在简单?”

“当然不是!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寒表哥,却仍旧万般阻挠,不肯把他让给我!若不是因为寒表哥,我也不会想着把你除之后快!”

“路上六波截杀都是你派来的?碧落阁也是你安排的?”

“哈哈哈,祖丽.古纳尔,看来想你死的竟不止我一人,路上我只派了船夫一波人,我想着你定死无疑。谁知你竟这么命大,便是连死士,你也躲过去了。我竟小瞧了你!”

“你杀了我,便不怕父亲怪罪下来麽?”

子默听见那女人一声冷笑:“怪罪?他巴不得我赶紧的除掉你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你在这世上多活一日,他便不得安宁。你还觉得他会怪罪与我?”

子默的印象中,兰科那个男人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不温不火,也不记得他何时有过异常,便是今年二月份,自己要去给萧祁然冲喜,结阴亲时,他也未显出一丝的异常,只今早上态度有些异常,似是有什么大的劫难要降临一般。

“推我入湖的人是你还是玛依拉?”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即将要死去了,祖丽.古纳尔,你为何还要回来?既然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要活过来?”那乌梅手握着一柄短刀,往着子默身边走来。

子默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着急着想要她命的女人,不禁摇了摇头,真当我这般弱不禁风?一个小小的破绳子便能栓得住我?这也太瞧得起她自己了。

一个使劲,那绳子便从腕部解了开来,也不知那女人是胆大还是白痴,竟然忘记绑脚上,子默瞬间便站了起来,伸拳便往着那女人面门上打去。

清晨本想睡个懒觉,怎料到,这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起来了,我真真想从楼上跳下去,把那响声踩灭了,接着回来睡,哭死!

小柒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羊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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