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刘安对着那四个人说道:“你们赶快把那玩意儿收起来,等下有事情了。”那四个人听见过倒是没有被发现赌博的差异,看来这可不是以第一次。

就在那四个赌棍在相互算着自己“赌资”之时,刘安把屋子里的人手召集到了一处,说道:“你们都过来来,都聚过来。有事情要说。”周围的人听罢,都纷纷过来,其中一人问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弟兄几个呆在这里都闲出鸟了。要是大人有事情,自可吩咐。”

“嗯,这样就好,主要是这么一件事……”刘安便将曹牧文所说之事大差不差得复述了出来,并且最后,刘安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问过千户了,没有问题,只要我们……嗯……别弄得太大就好,你们明白的。”看来这帮子还是熟手,不需多讲了。刘安看看这帮子人,“别的人都各自有事情忙去的了,就你们在这里无所事事,正好给你们个出去行走行走的机会。”刘安这时候有再度拍了拍曹牧文的肩膀,说道,“具体如何去办窃听曹百户的说法吧。这毕竟是他的事情,倒是告诉弟兄们知晓了,你们也该明白……”

四周人还真不多需提前,一个个都齐声喊道,“明白了,谢过曹百户。”曹牧文心中苦笑,这帮子人倒是瞧得明白。

他便提升说道,“诸位弟兄也不必见外,以后就以兄弟称呼我,不要见外。我想说的,是这个跑江湖的货色自是个老滑头,估计一般拿他他也会百般抵赖。我之前与他们商量好,并且自称为贩货商人,所以,大家穿些许旧的衣服,便是装作我的雇工,只带好自己的腰牌便可,只要我们能拿出王德一人,就不怕他抵赖了,其他的小喽啰跑不跑的无所谓。”

“曹兄弟,你说的对!只要咱们拿住这小子,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一亮咱这快牌子,保准他吓得屁滚尿流的。”就是刚刚那个看似精明的黄牙,如此说道,看样子很是明白自己要上别的是什么好东西。

“嗯,这位说的对,咱们是什么人?咱们是锦衣卫!他算是什么?刁民!贱民!”曹牧文说道,鼓动着着些混蛋去欺负另一个更大的混蛋。

“好来,全听曹兄弟你的,你只管去布置,我们照实做便可。”底下人齐声说道。

“好。”曹牧文那应道,扭头望向一旁的刘安,脸色略显谦恭,这么问道,“您就不要如此了,不如就领着几位弟兄,待我我们将其‘人赃并获’之后,您再出面‘审问审问’就好。”

“这也好,那我就在一旁看着了。你放心去干便可。”刘安也是乐于如此。

“明白。”曹牧文回应道,心里倒是更加觉得刘安的家伙还真是道貌岸然,不过既然院平章也能够答应此人,证明这两人多少还是和睦相处的,并且院大千户还真是对自己人好,就是“手段”没之前曹牧文所想的如此地道。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这个晴朗微微寒冷的时节的夜晚,一轮明月升起,曹牧文很是高兴,现在虽然已经天黑,但是月亮的光辉照射下来,为大地上提供了亮光,不至于两眼一抹黑。现在的码头上,大多出船只静静的停靠在岸边,少量巡视的差役也是嫌得天气寒冷,一早瞎逛一圈后便回到屋中烤火睡觉去了,现在只有码头上左右两根柱子上挂着两盏灯笼,在水雾弥漫的月夜里形单影支的发出淡黄色的亮光。这种时候,自是没有人会注意到有两条破船静静的驶出了码头。夜凉水也静,这时候连江水都平静了不少,似乎都帮助着这两条船悄然无声的驶出了码头。

这两条一大一小的破船上面都堆满了各种的——破烂儿。就在这两条船在江面上行驶的时候,船上还有几个人影上上下下的干着什么。他们联手从船的底舱里掏出一大块破布,在月光可以照耀到的时候,仔细瞧来,才发现是一大面粗糙厚重的破麻布,上面还不满了大大小小的空洞,真是破旧。

曹牧文此刻还是那天去王德遭遇所穿着的一身衣衫,而船上的其他“雇工”们都是一身短打扮。曹牧文此刻心中倒是有一种恶作剧即将把人来整得感觉,略加忐忑,又有期待。不过,曹牧文站在船头,看着自己的雇工们上上下下的忙活着把这跳破船伪装成一条看起来有那么回事儿的货船。“唉……,毕竟是时间匆忙,能找到这么两条船倒是难得了。”曹牧文上下审视,想不应该要求太高。毕竟锦衣卫们有没有船,要是租船又会多花银子,咱们可是去“捞钱”的,是空手套白狼的生意,干之前先掏钱自是不想,并且租船也可能让旁人察觉,万一让王德听去会打草惊蛇,不能小看这些跑江湖的人的耳目通达。锦衣卫这次也是暗自行动,明着去码头征用船只也是不妥,老百姓什么的自是好吓唬,但是曹牧文还是不想,毕竟自己没有混蛋到这样的地步,“良知”什么的最讨厌了!虽然讨厌,还是要有得,这是原则问题。

思来想去,只好趁着没人注意的夜中,盗得了两条破旧的船,两条船似乎是停在码头的一处没人注意的角落里很久了,似乎原先船只的主人不知去了哪里,还是将两船废弃,既然没人用,那我们便可拿来用用了。曹牧文之前上船去看过,里面装了不少厚重的木箱子,落慢了灰尘,将箱子都封着尘封的严严实实,一抹手上一层灰。曹牧文也是不觉得打紧,这些箱子倒是更好,在岸上看起来倒是更加的逼真,反正里面估计都是一堆没人要的垃圾了。自己拿来也算是废物利用。

眼看着“手下人”们七手八脚的将那块巨大的破布拉扯到船身上面,将其盖住的严严实实的,正巧,这布正好比船身略大,外加上传中的这些木箱子,正好空出了不少空间可以藏身。曹牧文一看到另外的一艘船也是如此布置好,便挥手示意,让负责掌舵的锦衣卫弟兄将船划到王德之前指定的位置。曹牧文倒是庆幸,这里位于江水边上,南昌城里会得掌舵行船的人还是不。之前曹牧文一想象到计划中还需要人手来行驶这两条船,心里还是犯难,没想到那些锦衣卫中竟然有人主动报名,说道自己会划船。

一前一后,两条船便静静的行驶到了王德之前所指示的那处岸边,这里江水最是缓和,船行驶在这里几乎不会发出除了水声外地任何声音,没有一丝波纹。曹牧文回头看了看掌舵那人,便是中午耍钱的大胡子锦衣卫,之前他自告奋勇推荐自己来划船。原来他小时候家里生在鄱阳湖岸边,家中自是靠着打渔为生,他父亲本来以为他也得以此为生,没想到后来却因为五大三粗,孔武有力被正缺着人手的锦衣卫招了过去。虽然辞别了本行,但是旧有的本事还是记得。

曹牧文向他挥了挥手,便是示意到他应该也藏到下面去了。这位绰号“金大力”的锦衣卫点了一下头,他的络腮胡子也黑乎乎的摇摆了一下,随即藏到了下面。

曹牧文从船上下来,预计着王德所*的时间还有不少。看样子这小子也在布置中呐!曹牧文想到。之前已经和刘安商量好,待到拿住王德之后,若是其他他带来的喽啰一并拿住,便发消息让刘安前来,要是有喽啰跑掉,便同样让刘安知晓,也可以帮助堵截一下。

现在时分,那些伪装成船工雇员的锦衣卫们都一个个蹲在船帮里面,上面盖着厚厚的深灰色麻布,要是不王妄动出声,很难被人发现。现在两条船都成一字形并列排在岸边,只等着王德前来自投罗网。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江面虽是没有风,但是温度还是很低,现在四周可以目视到了只有曹牧文一人,倒是平添一股子孤寂感。曹牧文略加感到了寒冷,可能是兴奋带来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皎洁的月光现在直直的射在曹牧文身上,他没有感到有一丝的温暖,虽然是反射的太阳光,却是无法让人感到温暖。但是这样的感觉,特别是少见的月光照在身上,曹牧文突然有一种耳聪目明的感觉,好像也是兴奋所带来的,之前因为一日的奔波身体和思维上的疲劳感,似乎在这一时刻消失了。曹牧文活动活动了周身,四肢,感觉好了起来。

自己一人已经站在这里等待了一段时间,料想到王德和他的两条破船现在也该划到什么芦苇丛里藏匿起来了。不知道待会他怎么把我骗走呢?曹牧文如此想到,心里充满了好奇。

就在这个时候,月亮已经升到了夜空中的最高处,就好像正午时分的太阳,现在时午夜时分。曹牧文知道,说好的时间到了,现在他屏气凝神,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声音,王德应该要来了。就在这时候,他便听见了一旁一从近人高的蒿草从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