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这一点上来看,凶手应是符合这一点。其二,凶手是熟人所为;假若虽难以干净利落的解决李贵,可以用毒杀的方式,但凶手也没从用这种方法,原因是什么?”曹牧文自问自答了起来,语言竟然愈发的流畅有力的起来,“毒杀嫌疑最大。”曹牧文自己说出了答案。“很简单,在饮食中下毒可谓困难极大,因为凶手若是外人,要从一大家子人里给特定一人下毒是何其的难。这要考虑到被下毒的人的起居时间,平日里饮食习惯,还要避开家中众多家眷,仆役的眼睛。万一是下错了人,或者除了任何差池也会让被害人引起警觉。而凶手若是熟人或就是家里人。”这时候曹牧文说道这里时突然用词有力,坚定的说道:“自己的嫌疑便更大了,因为只有自己才有用这种方式下毒的优势,用了反而会使自己更加的暴露。”曹牧文有些得意的说:“不过,他不用这种‘杀人手法’倒也是暴露了自己。”

“‘杀人手法’”吴征听了一怔到,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个此,不过用来表示现下的这种杀人方式倒是不错。想到这里,吴征心里倒是对这个有些奇特的年轻人更加好奇了。“年纪轻轻难过,看起来即便弱冠也未及几年而已,怎么~~”

“凶手为了‘避嫌’所以没有用直接毒杀的方法,反而从反面印证了他就是‘内贼’!”曹牧文目光炯炯望着吴征道,心里充满了自信,似乎几年未有的感觉突然间回来了。

“最后,经过上面的排查,符合条件的人便很少了。让我们细细数来便可。能精准的把一根细长的毒针扎在一个会些武之人后心之上,难度极大,或许李府之内没人有这种可能。”说道此处,曹牧文卖了个关子,想调调吴征的胃口。

果然,听到曹牧文说到此,吴征果真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一脸怔色,似乎还没对曹牧文这句话反应过来。

“嘿嘿,这家伙虽是个锦衣卫的官,但也只是如此喽!没想到一钓就上钩了。”曹牧文心中暗笑。可他那里知道,像在明代不少锦衣卫因是世袭的职,和平日里工作类型的关系,大部分普通锦衣卫是大字不识一筐,识得都是大牢里的鞭子还有夹棍,捆绳还有自己挎着的那把刀了。像是吴征这类的,因为读过几本书,又因为年久积升才得以升到这百户之职,并不是这吴征有什么大本事,只是“矬子里拔将军”罢了。当然,经验还是有的,毕竟经历,历练的多了。

“这个,大人想必已经知道这李贵发病之前在做何事吧?”曹牧文问道。既然吴征已经派人盯梢这摸长时间了,想必知道这李贵的日常作息习惯。

“李贵是在午饭后休息时在房中突发心疾而死。这是李府的管家对张班头说的。”吴征听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曹牧文。“当时管家正打算给他老爷送奶茶。”说罢吴征倒是呵呵一乐。“这是他在大同呆久了养下的习惯,在那边关之地呆久了倒是不怎么喝茶了该喜欢和那鞑子的奶茶了。那玩儿,膻了巴及的,我是喝不惯。这老家伙回来之后,每天午饭后都要喝被这个,还给家里人说这东西安眠,午觉睡的更好。”

“哦。原来是这样。”曹牧文听后思索了一下。中国人开始普及喝奶也是改革开放之后了,虽然之前已有人养成了喝奶的习惯,不过大都是有钱人和本就来于北方的满人,普通人一是没这闲钱,自己也喝不上这东西,喝了也消化不了。中国人历来是农耕民族,对谷物自是重视,饮食结构里也以碳水化合物和蔬菜植被为主,古代人连肉都很少吃,所以对蛋白质的消化能力不足,特别是奶制品里含有乳糖,需要乳糖酶分解吸收,而中国人更有80%以上缺乏乳糖酶。连现代的不少中国人喝奶都会拉肚子,更何况食物结构更为单一的古代人呢!还好自己是个国际胃,消化能力暴强,就是玛雅人的木薯粉面包,哥们都照吃不误。

“这李贵喝的奶一般都是由管家送去的,为此他家还专门养了头奶牛。看这家伙越来越肥头大耳了,估计就是这么回事。”

曹牧文一听之后,心中立即警觉到,“这管家嫌疑便是最大啊。”当即说道:“大人,我看着管家的嫌疑应是最大。因为这凶手如若在被害人熟睡之时下手毒杀最是方便,如果这管家便是凶手,那他用一般的毒杀方法,嫌疑最大。但如是用伪装心疾病发的毒杀手段却又正好可以将其遮掩。所以小人认为这管家嫌疑最大。”

“噢,照你所说,当真有道理。”吴征一听完这结论后面露欣喜。自己昨晚也在思索,觉得这李贵之死,即便管家不是凶手,也必有所牵连。可是思来想去,就是理不出个条理。看来自己虽干锦衣卫多年,到底是低子浅,思虑不周啊!也难怪这么多年也只干到这百户之职了。当下便对曹牧文这仅过弱冠许年的后生心生羡慕之情。“这小子倒是块可塑之才!”

“若真真如你所料,那我就就仔细调查一番这管家了。”吴征似乎已经认定这管家就是凶手了。“上头的意思是,此时多有蹊跷,最好不要大肆抓捕,以免打草惊蛇,把还没有露面的大鱼也给吓跑了。所以我还是决定暗中查询一番这管家,把他老底儿掀个底儿掉,然后再行抓捕来得好。”吴征突一觉的自己一时兴奋,对曹牧文这个小仵作已经所言过多,这些都不应是他应该知道的。但自己不知为何,对这个年轻人格外的欣赏,仔细想来,即便他知晓了这些倒也无妨,顿时不以为意了。

吴征笑呵呵的拍了拍曹牧文的肩。“哎?”曹牧文一觉对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心里倒也是安稳。“嘿嘿,看来讨得了这锦衣百户的欢心了。”

从吏房里出来到了衙门紧侧靠里的一处阴暗角落里有一小排联排小房,这是包括仵作在内的各种柴薪杂役无活时候休息的地方,也用作杂物间。仵作间也是在这里的一处小房里,曹牧文在没有验伤任务是便呆在这里看看书,摆弄摆弄工具之类的。

现在正值上午,杂役,仆役们大多用些活计要做,自己倒是乐的清闲自在,坐在小房里随手拿起一本关于验尸的书,“津津有味”的瞧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看不得自己偷个清闲,刚坐定没多久,张芳这个小鬼头就又“鬼头鬼脑”的晃进来了。说是村北的张老头子被村西有名的地痞宵小胡大锤给莪上了,这张老头子一下子气不过就抬手打了胡大锤一拳,没想到这胡大锤果真无耻,顿时到底哎呦不已,非说是张老头子倚老卖老,恶意打人,将自己打成“重伤”啊。

无奈之下,只得找仵作来验伤。

“唉,”曹牧文听罢,叹了一口气。自己现在是了解到午奎当时的“辛酸”了,放下手中的书,起身便跟了张芳前去。心想着怎么才好“各打五十大板”两边都不招惹啊!

“唉。累死我啦!”。

傍晚时分,曹牧文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里。“咚”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那张破**。破旧的床板发出吱吱的叫声。曹牧文轻轻的挪了挪身体。“还是轻些的好,免得砸坏了,晚上就得睡地上了。

这一大早上就被那些地痞无赖给“折腾”了一番,真是令人厌烦。上午到村西那张老头的茶水摊,那时候四周已经有不少村民前来围观。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倒在地上,一手捂眼“哎呦”不止,倒在地上呻吟。四周的村名都指指点点的看着那人,眼中似都有不屑之情。

曹牧文赶到时,周围的看官已经被衙役赶走了不少,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人还在徘徊。张芳拉着曹牧文到两个衙役跟前。这两个衙役一个姓王,一个姓李。长的都算是磕碜。一个一张大马嘴,一对虾米眼,看起来就跟河马一般,那李衙役细长的个子,一副罗锅腰,蔫头耷拉背的,活像只“大虾”。这两个人活像是演双簧的,王衙役那是只做不少,见他一屁股就坐在桌子旁边,一手抓起壶茶便喝了起来。既不看这“打人”的张老头,也不看“受伤”倒地的胡大锤。那李衙役便一脸“严肃”的端坐在一张矮凳上,对那两人问着话。

“啊,官差大人啊,你可要给老汉做主啊!”曹牧文一来,便见那张老汉正弯腰拱手,满脸哀求的看着那李衙役。李衙役也是一脸的不屑,似乎根本不把这老头子放在心上,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例行公事”。

他打眼瞧了瞧还在地上躺着的胡大锤,懒得去理他。提眼看向了张老汉,“怎没回事,你为何出手伤人呐?”

“哎呦,官差大人啊,可不是小老儿我故意伤人。是~~是这个胡大锤,他~~他无赖啊。”张老汉结结巴巴的控诉着胡大锤到自己茶水铺子里喝“霸王茶”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