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前我们一行人才将将的赶到了城里,城门落锁,街道一片黑暗,与我们印象中的繁华之城江州城相去太远,夜风拂面而过,吹得许多店铺门前的木牌子啪啪作响。此情此景中总透着一股阴沉沉的气氛,让人觉得寒意从脚底心窜上来。

月娥拉了拉司马君然的袖子,鲜有的纤柔声音响起:“太子哥哥,我好怕。”

我们都已经下了马车,正四下里寻找可以投宿一宿的客栈,哪知道这附近乍一看活像个死城,毫无生机可言。徐靖平自诩英勇无敌,首当其冲的要去找客栈,可步子还没有迈出去就听见月娥姑娘的话,瞬间身子一颤拉着我的手道:“你跟我来。”

“等等,你去找客栈干嘛拉着他?”司马君然一把将我扯了过来,“找个客栈还要两个人一起吗?”

“我正好有话问他啊,殿下你就留下来吧,月娥的武功足以保护你的。”徐靖平嘿嘿一笑,拉着我的手就跑,只听阿爹哎了一声,我就听不见后文了。徐靖平一路拉着我往漆黑的街道上跑过去,回头几乎看不见他们的影子时,他才开口道:“月娥发烧了吧,今天竟然没有粘着你哎。”

我嘴角抽了抽,你抓错重点了吧。那丫头的鬼精灵,又岂是眼前这个二愣子能搞明白的。“我们这里谁的地位最高?”

他眼珠子骨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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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转了一圈:“当然是太子殿下。”

我笑了笑:“那不就是了,跟在他身边最安全不是。哎……客栈,那边。”客栈的牌子被风吹得啪啪作响,我恰好眼尖的瞄到了。他急忙转身,“我去喊他们过来,你去投宿。”

我一把拉住他,这种事我做不来,还不曾在客栈下榻过呢,“那个,你去投宿,我回去叫人吧。”不等他反应过来我拔腿就跑。

回去的方向传来一片兵器相互砍杀的声音,我急急忙忙的赶过去。阿爹站在马车旁边,管家颤巍巍的扶着他。司马君然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身形翻转,长腿横扫一片。围攻的人瞬间被踹了老远,他衣衫飞舞,神情严肃的的盯着这些人:“谁派你们来刺杀的?”

刺杀?这太子殿下估计又犯毛病了。这些人一身官服衙役的制服,虽然武功不高,但胜在人数众多,要刺杀也不带这么光明正大的吧。

月娥下腰后仰,翻身将攻过来的衙役踹出了好远,果然这凶猛不是司马君然可比的。

“住手,你们身为官府衙役,怎么可以当街行凶,还来围攻的这么无耻?”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就砸了过去,那个想要偷袭阿爹和管家大叔的人很是配合的倒地。衙役的圈子瞬间好像发现新目标,一部分人向我围过来。为首的衙役嘴角抽了抽,一身官袍在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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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烛光下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很明显和其他人不一样,想来也算是个领头人。只见脚步沉稳的闪到我面前,举刀指向我:“抓起来,人证物证聚在,你们这些人就是嫌疑犯。”

司马君然面色微怒,眉头深锁:“大胆,你们无凭无据就敢随便抓人?”

“她就是证据,你们几个人三更半夜在大街上行走,不知道江州城内的夜禁吗?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分明手里还握着刀。”衙差言辞凿凿,伸手指着离马车不远的地方,一名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女子躺倒在血泊之中,衣裙几乎无一处完好。我一脚踹开挡路的衙差,轻功翻转落在那女子的身旁。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子已经凉了。我搭了搭脉搏,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只好转头看向阿爹。四目相对,他仿佛在说他已经尽力了。

“就算她死在我们马车附近,可再怎么看我们也是今夜才入城的,和她无冤无仇,甚至不认识她,如何就说我们行凶。”我看向那个捕快。

那人将注意力转向我,“因为他。”

天啊,他反射着微弱月光的刀正指着当今太子殿下,真是胆大包天。但其实我很想笑,一国太子沦为杀人犯,但是此情此景我若是笑了,估计阿爹都不会放过我。

“你胡说什么?”这一无礼的指控彻底让太子殿下怒了,指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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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衙役怎可血口喷人,诬陷于我。”

“巡夜的弟兄们听见呼救声就赶了过来,而你恰好拿着那把插进她后背的匕首,你作何解释?”衙差越发的言辞凿凿,仿佛他亲眼看见司马君然杀人一般,“最近城里一直有年轻女子失踪,我看就是你们趁夜用马车运走的。来人啊,给我搜。”

“你敢……”司马君然怒喝一声,不过显然没什么作用,要冲上来搜马车的还是过来了,且态度极其蛮横,行为相当粗鲁。我一把拉开阿爹和管家大叔,“反正里面没有女人,怕什么?”

“那也不能让他们搜。”殿下一怒,后果很严重。他们这种行为很明显是挑战了殿下的尊严,于是我们三人战几乎三十人,结果很显然,双拳都难敌四手了,更何况是十双手。

对方执意要抓走太子殿下,而我奉阿爹子明绝对保护好他。所以当我们俩双双被压入大牢的时候我才觉得后悔,肠子都悔青了。那时候就该撇下这小子一走了之,到时候阿爹还能舍得杀了我?

他是太子,别人准不敢拿他怎么样的。

“你干嘛不说话?”他用手上的镣铐链子砸了砸我,“给我腾个地坐坐。”

“哼……遍地可坐,殿下请随意。”我做了个请便的姿势,就不想再理他了。过了许久,他还是站着,眼光时不时的撇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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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挺能打的。”

“那是,要不然你小时候是败在谁手上的?”

他闷哼一声,几乎是鼻孔出气:“那你今天晚上是哪根筋抽了竟然被抓?”

被他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吼,我的火气也蹭蹭蹭的上去了,“还不是为了你,谁让你是头号嫌疑犯,他们指名要抓你,阿爹又不放心,我只好跟着你咯。”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吵什么吵,你们不睡,大爷我还想睡呢,再吵小心老子抽你。”隔壁牢房里一阵狮子吼,四周瞬间寂静,连老鼠蟑螂的声音都湮灭了。

我果然又开始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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