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秀回了自己的家。她的母亲,燕云国国主的妹妹,固月公主妫月如自然得到了下人的通报。而之后,就是姚秀受难开始了。

“秀儿,你不是在姚树堡么?怎么突然回来了?”妫月如走入姚秀的房间,她语气平和的问她。

“哦!母亲。”姚秀先是答应了一声,她每次看到自己的妈妈都会有一些心惊。这倒不是因为妫月如是个多么严厉的人,而是因为妫月如对姚秀四处游荡的性子总有些不满,所以不免会管教她,所以,她总会有些逆反。“我……我刚刚从姚树堡回来。”

“是么?”妫月如面色依旧平静,“我怎么听说你是偷跑出来的?”

“我?没有啊!”姚秀摇晃着脑袋说。不过,她的心下也就有数了。肯定是自己的爷爷姚矩把自己偷跑的消息告诉妫月如了。

“没么?”妫月如瞥了姚秀一眼,“秀儿,你眼看也就要十八岁了,你看你现在还整日到处疯逛……”姚秀听了妫月如的训斥,她索性站在一旁,双眼紧盯着地面,装出一副很顺从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她对妫月如的话,根本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什么女人就应该温柔贤惠等等啊,姚秀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的。

“看你衣服怎么弄得脏成了这个样子?”妫月如讲完了她那套说教,她的目光又向姚秀的身上瞥去,作为母亲的,都会心疼自己的儿女,当她看到姚秀身上落满灰尘的衣服,她不免又有些心痛,“你说你这几天都去哪儿疯了?”

“我?我吗?”姚秀抬起头来,她一脸无辜得望向自己的母亲,“母亲,我哪儿也没去呀!”姚秀原本是想先换了衣服再去见妫月如的,但是没想到她来得如此快。

“还不说实话?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事出来?”妫月如瞪大了眼睛望着姚秀,“说吧!免得家法伺候。”

“母亲,不至于吧?”姚秀听妫月如说到家法,她撇着嘴回答,“女儿只不过出去游历了几天,您也不用如此吧?”说完,她用哀怨得眼神瞥了妫月如一眼,而后又说,“要不是女儿机警,恐怕我们燕州……唉!母亲,我以后做个乖巧的女儿就是了。”

“燕州怎么了?”妫月如听出姚秀话中有话,又见她一脸犹豫得神情,她就猜到姚秀向她隐瞒了什么。至于姚秀说得将来做个乖巧的女儿云云,她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这几日,本想……”姚秀见妫月如主动问,她就不再隐瞒,她把张震天怎么到得姚树堡,又为何要离开,这之后,他们又如何发现的兽人营帐等等事情与妫月如说了一遍。当然,这其中,她为什么要去北疆,姚秀是不会如实说的。她只说她是想念自己的父兄,而张震天他们又路途不熟,而且又主动求她,她才答应引路的。至于为什么跟爷爷姚矩不告而别,姚秀说得也很轻巧,她说害怕老人家担心,不同意自己去北疆看自己的父兄,所以,她才有如此作为。

妫月如听了姚秀的话,她知道里面定然搀了水分,不过,当姚秀从自己怀里掏出妫群的信放到她的面前的时候,妫月如就不得不相信姚秀的话了。看来,自己的兄弟广成公妫怀德真得有不臣之心,他的确是存心叛乱了。

“秀儿,既然事情紧急,你回家有何事?”妫月如在姚秀的眼里,虽然有些絮叨罗嗦,但是她知道妫月如绝对不是胆小糊涂的人,若是国家有事,妫月如知道什么事大,什么事小。

“母亲。这信,您也看了。原本是妫群表哥写给姜越师尊的。可惜师尊他并不在城内,所以我想……”姚秀话说到这里,她抬头看了看妫月如的表情,她并不确认妫月如会不会帮她。

“你想回来带走家里的护卫兵丁?”妫月如看姚秀吞吞吐吐的样子,她就猜到了姚秀的心思。

“是,是的!母亲。”姚秀做了鬼脸,然后又换了一副可怜得模样,“希望母亲能够成全。”

“不行!”妫月如斩钉截铁得回答。

“母亲?”姚秀听了妫月如的话,她有些心焦,“要是您不帮忙,那燕州就落到兽人的手里啦?”

“呵呵,我说不行,又不是说不许你带兵去。”妫月如看了姚秀的表情,她笑着回答,“只是家里的兵丁不过百人,你就算全部带去又有何用?”

“那我应该怎么办?”姚秀听了妫月如的话,她轻轻得点头。她也知道留在家里的兵丁说是百人,去掉老弱之人,轻壮能战的家兵最多不过半数,真要带去了,也的确无多大用途。

“我想妫群一定告诉过你这燕州城内只有宫廷和城防营两处,现在还有军队可调?”妫月如想了一下问道。

“是啊,母亲。”姚秀肯定得回答。

“他叫你去找姜越也是为了借助姜越的威望,调动北岳教众帮你们守城?”妫月如又说。

“是啊!母亲。”姚秀依旧回答。

“其实,城内除了这三处,燕州府衙除了三班的捕快衙役之外,还有常备得三百府兵。”妫月如笑着说道,“另外,在燕州城内的那些大小镖局,他们虽然无兵,却都是精通武技、法术之人。”

“母亲,还是您想得长远!”姚秀一边恭维,一边把头靠了妫月如怀里,“可是母亲,燕州府尹大人,我并不相熟,还有那些镖局……”

“好啦!既然是我想的去处,我自然有办法!”妫月如抚着姚秀的头发轻声得说,“你赶紧更换了衣服,集中府中的家兵,然后,你带我的书信去趟王宫找禁卫军的内卫将军姞炯,他见了我的书信一定会带兵帮你。”

“好的,母亲。”姚秀听了妫月如的话,她立刻转身然后按照妫月如的嘱托去办了。这时,妫月如坐在那里,让下人取了笔墨,她一共修了两封书信,这其中一封是写给禁卫军内卫将军姞炯的,另一封却是写给禁卫军右营校尉薛靳、陶铸的。

待姚秀换完衣服,又去外面集合了家兵回来,妫月如把两封书信放到了姚秀的手里,“秀儿,信拿好!你先去王宫找姞炯,把两封信全都交给他。等他看了信后,自然知道如何办。”

姚秀听了妫月如的话,她连连点头。而后,妫月如不免又嘱托了姚秀一番,而后,两个人就各自分头安排去了。

就在姚秀与妫月如两个紧锣密鼓准备的同时,广成公妫怀德和妫鹏两个在府邸内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他们已经知道燕州的四门已经加强了防务,同时在公爵府的外面,也隐隐约约得有人影攒动。

“父亲,您看我们怎么办?”妫鹏听完密探的回报,他低声得问妫怀德,“看样子,要是我们再不动手,他们就要动手了。”

“这事情,还是冷静些。”妫怀德听了,他坐在那里摇了摇头回答,“现在城外的北国大军还没有做好准备,我们若是这时举事,只怕他们不能给予我们实质上的帮助。”

“可是,要是再等,恐怕他们就要动手了!”妫鹏焦急得回答,“还有妫群这小子绝对的两面三刀、笑面虎!他中午还跟我情意深切,到了晚上就跟我们来这一手。”

“是啊!鹏儿。”妫怀德听完叹了一口气,“虽然,北国的军队进来不少,但是,没了城防营的支持,我们在人数上总不占优。我们动手,一旦拿不下西门,那么,北国的军队就无法进城了。”

“我看这样吧!”妫鹏听完说道,“我今夜就回禁卫军左营调兵,用禁卫军来防卫公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