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怀德听了妫鹏的话,他并没有立即表示反对。他站起身先是在房间里转了几圈,而后,他把目光投向妫鹏,“鹏儿,你若去调动禁卫军来,他们一旦发现我们府邸中的兽人怎么办?”

“这个……父亲放心!”妫鹏听了回答,“在此之前,我已经对他们放过风声,就说国主对亲族待遇不公,父亲明明有卓著的战功,却只封公,而其他并无战功的亲族却被封了王。”

“那他们怎么说?”妫怀德听了妫鹏的话,急切得问。

“他们愿意支持我们讨回公道!”妫鹏肯定得回答,“您放心吧!父亲。他们都是我多年的部下,只要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也好!那这样吧。你去调动右营的禁卫军,但不要着急出营。待午夜时分,我在府邸前院放一把火,到时候就说有人来府邸纵火,你再引军前来保护。这样也免得被人抓了把柄。”妫怀德思忖着说,“还有,你且约束你的兵士不要到后院去!我把兽人的兵士全部集中到后院去。”

“也好!”妫鹏听了点头。若不是妫怀德和妫鹏察觉他们的行迹可能败露,在他们原先的计划中,并没有策动禁卫军与他们同时造反这一项。按照妫怀德原先的计划,潜入城中,埋伏在他府邸内兽人兵士待城外的兽人军队准备完毕后,由他们负责打开西门放兽人军队入城。而妫鹏和他手下的禁卫军需要做得就是当兽人围攻王宫的时候,不加阻挡放兽人进入王宫,并且以保护王族为名,把城中王族软禁起来即可。可是现在,妫怀德和妫鹏两个察觉妫群可能已经发觉了他们的行动,所以,他们不得不做新的打算了。

妫怀德和妫鹏两个商议妥当,妫鹏就换了铠甲,而后带了他的卫队离开了广成公府,他准备亲自前往禁卫军右营调兵。可是对于妫怀德和妫鹏会有如此招数,妫群却也早已加了防范。

当妫鹏和他的卫队走到道路岔口的时候,一队城防营的官兵阻挡住了妫鹏的去路。“前面什么人?”一名城防营的校尉站在路障的后面,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指着妫鹏大声的问。在他的身后,数十名城防营的士兵均弯弓搭箭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我是禁卫军右将军妫鹏!我有公事,要回营地。”妫鹏骑在马上,大声回答。

“哦!是妫将军。”校尉听了妫鹏的话,连忙收了手中的兵刃行礼道,“妫将军,前方发生民变,妫群将军正在带兵平复!还请将军另选他途吧!”

“民变?”妫鹏听了,他眉头一皱,“难道城中有乱民?我怎么没有听到喊杀声?”

“哦!这……呵呵,兴许是妫群将军还在设伏吧?”校尉听了连忙回答。是啊,民变总得有打斗吧?这城内也太安静了。不过,校尉如此说完后,他立即补充道,“既然妫群将军还在设伏,那就更得请将军您绕路了!若是民变已起,有可能伤损将军虎体;这民变未起,将军贸然通过,有可能坏了妫群将军大事。还请将军绕行吧!”说完,校尉挥了挥手中的兵刃,从他身后又有百十名兵士手持盾牌、长矛冲到路障前面,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妫鹏见状,他也不再与城防营的兵士纠缠,他只得调转了马头向街道另一侧的岔口去了。他知道城防营的兵士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若是他硬要跟他们撕破面皮,就自己手下这点儿兵丁并不沾光,而且也会坏了大事,所以,他选择了暂时隐忍。不过,这也更加证明了他的忧虑。这妫群的确发现了他与妫怀德与兽人有勾结的勾当。

在道路的另一端,虽然也有城防营的兵士把手,但是领军的校尉并没有过于难为妫鹏。他只是说今夜城中有民变,请将军当心云云。此后,他又到近前确认了一番妫鹏的身份,而后就放行让妫鹏和他手下的卫队离开了。

只是由这边去禁卫军右营原本距离就远,又被这处的城防营兵士耽搁了一段后,妫鹏的情绪就变得有些焦躁起来了。他过了街道岔口,再向前行,就是西门集市。现在若是想去禁卫军右营,最近的通路就是走西门,而后向北绕行。

可是当妫鹏到了西门附近,他发现这里的防备却要比道路之上的戒备更加森严了些。妫鹏提马来到路障之前,还未等他开口。守卫西门的城防营副将安定方就出现在路障的后面,“妫将军!小将在此,不知道妫将军到此有何事啊?”

“安定方,我有公务,要回营地!”妫鹏认出是妫群手下副将安定方,他立刻大喊,“你立刻给我让开道路!”

“哦!”安定方答应了一声,然后,他转头看了看身后刀枪林立的兵士,又缓缓得把头转了回来,“哎呀!妫将军,这事儿不好办呐!”他顿首捶足般得说,“唉!将军,我实实想放你过去!可惜啊!可惜妫群将军有令,不许放一人一骑通过。您看,我这……唉!”

“少废话!耽误了军务,你可吃罪得起!”妫鹏抽出腰间的配剑指着安定方大吼。

“这……”安定方摇了摇头,“耽误了将军的军务,小人自然是吃罪不起!不过,要是违背了妫群将军的钧命,我定然也是死罪。”说到这里,安定方抬头望着妫鹏一脸恳切的表情说,“妫将军,要不这样吧!您跟妫群联络一下,只要您拿了妫群将军的钧旨,我就放您过去。”

“好!那妫群何在?”妫鹏看着安定方身边戒备森严的兵士,他知道强行闯关定无可能,他只好垂下了手里的宝剑,而后,阴沉着脸问。

“我这就派人去找!”安定方恭敬得回答。

“混蛋!”妫鹏听了安定方的话,他用剑指着安定方恶狠狠得骂了一句,而后,他也只得调转马头带着自己手下的卫队向南去了。一路上,妫鹏在各个通行往禁卫军右营的路口上,都遇到了城防营官兵的阻隔。这些官兵多则百十人,少则五六十人,俱是手持兵刃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妫鹏知道现在不是和妫群撕破面皮的时候,他只得在城中兜着圈子,绕行前往禁卫军右营。待妫鹏抵达右营外的时候,广成公府的方向已经有了火光。

“将军,您看!公爵府的方向像是有火光!”跟随在妫鹏身旁的卫兵见状,立刻提醒道。

“哼!这妫群小儿!”妫鹏气呼呼得骂了一句,不过,他随即又轻蔑得说,“就算你妫群胆大,再精于算计,我也到了营地。”说完,他催动战马就向营地大门赶去。

负责守卫禁卫军右营的禁卫军兵士见是妫鹏回来,他们自然为妫鹏开启了营门。妫鹏进入营地后,他径直向中军厅走去,同时,他大声得命令,“来人,去招营中的将佐一同到中军厅议事。”

跟随在妫鹏身后的卫队听了他的命令,立刻四散着向各个将佐居住的处所去了。而妫鹏自己则进入了中军厅。可是,过了半个小时,营中的将佐并无一人汇聚到中军厅来。

“来人?外面怎么回儿事?”妫鹏见此情形,他的心下就有些吃惊,他站起身来,边向中军厅外走,边问守卫在门前的两名卫兵。

“回将军!他们都去了各将佐的住处。但并不见有人回来。”两名卫兵恭敬得回答。

妫鹏听了,并没有理会他们两个的话,他站到了中军厅前,向军营内四处张望了一番。可是军营内静悄悄得并无一丝一毫得声响。

就在妫鹏愣神儿的当口,在黑暗之中却传来了兵士们整齐得脚步声。而后,火把通明把整个营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大批兵士聚集到中军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