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宁向晚先让周夜永收拾东西,她则去买了买了许多西洋参含片,虽然她的体质和周夜永体质现在都不算差,但是在高原上有可能出现高原反应,到时候西洋参含片能够缓解疲劳,对他俩都有好处。

买完西洋参含片宁向晚就回去了,而后她和周夜永开始一起收拾东西。将近四十袋子的粮食他们硬是塞到了车上,还有很多枪,以及各种必需的生活用品,最后他俩看一看车里的空间,也只有驾驶座和副驾驶座是空的,就连副驾驶座的下面也被宁向晚塞了许多东西。

宁向晚看看车子,很庆幸当初买了这辆吉普,如果是普通的轿车根本不可能载这么多东西,而且普通轿车走山路也很难。

宁向晚拍拍手对周夜永说:“今天我们去吃大餐。”

“好啊。”

宁向晚和周夜永去了附近最好的一家餐馆,而后两人确实吃了一顿大餐,付钱的时候周夜永才知道他们这一顿到底吃去了多少钱,可是宁向晚不在意,因为她最清楚钱财这东西在末世里到底值什么。

宁向晚其实还剩下很多钱,可是她没处花,想买粮食买不到,不过她在这家餐馆买了许多干货,比如木耳香菇腊肉等等,只是这些是早就买好了的,现在她也不会再买而餐馆也不会再卖了,因为他们也发现进货好像越来越难了。

宁向晚最后定了好几个大饼,为的是明后天在路上吃,之后他俩又去买了一点饼干矿泉水之类,在这个小卖部里,宁向晚看到电视里播报说又一波台风开始肆虐了,东南沿海有两个城市受灾严重,几个沿海的村庄全毁,人员伤亡还无法统计。

宁向晚看着电视里的画面,那些残破的村庄,那惊人的雨量,她知道第二场天灾真的来了。

周夜永早就跟宁向晚一样不怎么看电视了,这次也是随便抬头一看,于是也就随口说了一句:“不会这次是水灾吧?”

宁向晚转头看向周夜永说:“是。”

周夜永突然愣住,上一场天灾整个世界就跟要毁灭一般,现在人们根本就不敢去回忆,那种冷太过诡异,让人的身体整个失控一般,死亡每天都在发生,而人们在这样的环境面前只能学会无视和冷漠,那么现在呢?

宁向晚买好东西付了钱走了,周夜永和她并行,突然周夜永问了一句:“向晚,这就是你来西藏的原因吗?”

“嗯。”

周夜永没有再说话,如果真的如宁向晚担心的那样,那么也就是说中国大部分都会被洪水淹没?他们来的可是西藏,世界屋脊!

周夜永不敢想象整个世界都成为一片汪洋的情况,他只是依旧和宁向晚并肩往前走着。

宁向晚侧头看到周夜永的表情,她想的却是这算什么,第三场天灾才是最可怕的,因为第三场天灾伴随着的是瘟疫,而这场水灾是只纯水灾而已。

安稳地睡过一晚之后宁向晚和周夜永开始往更高的地方出发,首先他们要先去林周县,那是西藏海拔最高的一个县,之后宁向晚会在那附近寻找能居住的地方,她不可能留在林周县,因为就和第一场天灾里的广东省一样,大家都往高处走,那么到时候林周县就是最危险的地方,人们又会为了住房开始厮杀,之后会为了食物,再然后,也就是这一年的冬天,宁向晚知道有些人疯了,他们失去了身为人的尊严,他们杀人甚至吃人,越来越没有人性……

宁向晚并不想让周夜永看到这种情景,就算看过许多次宁向晚也依旧不想再一次看到。

宁向晚的车子开得很慢,因为他们一直在上坡,海拔越高氧气越少他们的呼吸会越困难,而且宁向晚上一世在西藏生活过,所以知道一开始高原反应是多么难受,所以她车子慢慢地开,她希望能让周夜永渐渐适应这种稀薄的空气。

晚上他们到了林周县,两人找了个宾馆住下,晚上宁向晚去问周夜永什么感觉,周夜永只说是呼吸有点困难,但是没什么问题,宁向晚这才安心下来。

她给了周夜永一盒西洋参含片,之后她对周夜永说:“高原的生活很困难,我们最好都不要做什么剧烈的活动,不过心情如果舒畅那么高原反应会更弱,慢慢习惯之后就好了。”

周夜永微微一笑问道:“向晚,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在高原待过?”

宁向晚一愣,周夜永伸手捏了她鼻子一下:“放心,我也在高原生活过,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要做什么。”

宁向晚低下头,她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不过周夜永心情似乎很好,他一把把宁向晚拉到自己身边,而后往后一仰,两人都躺到了**,周夜永说:“好好休息吧,明天我跟你一块去看看周围有什么适合人居住的小地方。”

“嗯。”

宁向晚似乎是因为上一世来过西藏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当然呼吸有点困难是肯定的,不过他们在日喀则的那一段时间也是一个很好的缓冲,她和周夜永现在都没什么大问题。

之后宁向晚和周夜永就开着车子到处转,他们必须要找一个离林周县稍远又隐蔽的地方,因为太近了肯定会被人发现,而发现之后就有可能被人惦记上,况且他们有车子有食物,如果找到住处,那么房子也是非常珍贵的东西,所以他们找的地方还必须要隐蔽。

宁向晚和周夜永就这么一直绕着林周县的外围转,终于有一天他们实在是有些烦躁了,所以干脆下车休息,可是下车之后他们看到山顶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于是两人便下了公路去查看,结果竟然是一栋房子,而且还是很结实的那种。

宁向晚和周夜永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是欣慰,这是上天赐给他们的,他们当然很高兴。

两人之后敲敲门,没人,可是大门分明是开着的,于是宁向晚开门进去了。

首先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没什么东西,而后他俩往里走,正屋的门是关着的,宁向晚试了几下都没有打开,于是周夜永说:“向晚,这里应该没人住,你让开一点我撞开。”

宁向晚往旁边退了一步,而后周夜永也后退几步,之后他往前一冲,肩膀撞到门上,门吱呀一声开了,可是开了之后周夜永却立刻转身捂上了宁向晚的眼睛:“不要看!”

宁向晚觉得有点想笑,不过是几具白骨而已,她怎么可能会害怕,有时候人可比白骨可怕多了,不过她心里还是挺受用的,毕竟周夜永这么关心她。

宁向晚轻轻推开周夜永的手说:“已经看到了,放心,吓不到我。”

周夜永放开,而后自己又觉得好笑,宁向晚都敢杀人怎么可能会害怕死人,于是他和宁向晚一起走进了屋里,宁向晚看看地上的白骨,是三个人,可能是一家三口,紧紧依偎着,不知道是死了多久,周夜永说:“可能是冬天冻死的吧。”

宁向晚不在意,于是说:“夜永,我想住到这里,你怕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有意见吗?”

“完全没有,我住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和你一起就成。”

宁向晚不自觉就勾了勾唇角,她说:“那好,我们就住这里了,咱来把他们三个给埋了,这里就是我们接下来半年的房子了。”

周夜永冲宁向晚敬礼:“是,长官。”

宁向晚给了周夜永一拳,不过住的地方总算解决了。

当天他们就把房子给收拾了出来,宁向晚买了很多很多塑料膜,晚上没事她就开始一层一层地包那些粮食,周夜永问她干吗,她说怕受潮,周夜永想起来他们说的水灾,于是自动过去和宁向晚一起给粮食做防潮。

宁向晚很满意这栋房子,又坚固又隐秘,虽然风有点大,但是这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因为她和周夜永这半年里都不会做什么剧烈的运动,他们要顾虑自己的身体情况。

没有电,没有娱乐,宁向晚对周夜永说:“明天我们把粮食卸下来,我去买几罐煤气,不然没法做饭。”

“行,我陪你。”

“好。”

可是第二天他们到了县城就看到报道东南沿海已经有三个城市彻底被淹没了,东部其他沿海地区也开始出现大规模的降水,电视里气象局的人员在做各种各样的猜测和解释,可是无论怎么猜测结果就是那已经淹没的三个城市死伤无数,人们无家可归,政府派人增援,可是大雨却还在继续。

周夜永心里发凉,看来这所谓的水灾是真的了,而宁向晚只是扫了一眼电视就没看下去,她知道这才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