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坐在床沿,直待赵宏悦醒来。

但见,赵宏悦杏眼勾魂,一脸幽怨地望着他,无声的抽泣,更显得万般风情。

君子一诺千金,既然话已出口,今晚他就只能歇在赵宏悦的房中。

一掀开锦被,他就尴尬地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锦被之下的赵宏悦,只穿了一件大红的肚兜,下身是亵裤。大片的肌肤,全部展现在他的眼前。

赵宏悦这是在勾引他吗?

世人只知沈家少爷风流多情,但不知,其实他一直洁身自好,不敢真正地碰任何女子。

“妾身伺候少爷更衣。”此时的赵宏悦,眉目含情,哪还有刚刚的虚弱之样。

“不必。”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虽然赵宏悦的身上,并无浓烈的胭脂味,但他却无缘由的心生厌恶。

和衣躺下,他闭目假寐,不过是一晚而已。

“少爷。”赵宏悦仍不肯放弃,紧紧地挨向他。

赵宏悦好歹也是赵府的小姐,怎会这般大胆,不顾廉耻,身为女子,她放肆地吻上他的脖颈之处,而她的手,抚向他的身子,极尽挑逗。

“悦儿,本少爷忽然想起,芙蓉坊中的一些账目尚未理清,你先睡,本少爷去去就回。”他慌乱逃离,哪怕是食言而肥,也在所不惜。

他知道,那时的他,一定很狼狈,衣衫不整,面红耳赤。

独自行在夜色中,走着,走着,却偏偏走到了她的闺房。

悄悄地推开房门,看到她一袭单衣,站在窗前。三千青丝飘拂,遮掩了她的半边脸庞。

他的突然现身,吓得她一脸错愕。

“颜儿姐姐,本少爷困了。”瞧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脖颈处的吻痕,他竟心生愧疚,仿佛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假装打了个哈欠,他忙跳上她的床,拉过她盖过的锦被,这才稍稍平复了心境。

若他睡在自己的屋内,爷爷定会想出别的法子,对付他。既如此,他不妨继续赖在她的房内。

府中十二房姬妾,纵使爷爷老谋深算,也算不到,他歇在了沈颜儿的房中。

昨夜之事,想必是惹恼了赵宏悦。

哼,这个恬不知耻的赵宏悦,不止背着他,偷偷与相府公子张玄颢幽会,甚至,还让人传出流言,诋毁他,说他不近女色。

还有那个张玄颢,仗着自己是相府公子,目中无人,他容忍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吴中沈府,江南第一世家,岂是他张玄颢来去自如的地方!

不出一月,他就暗暗派人将十个女子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而另外两个,乔曼柔与赵宏悦,他查来查去,却一无所获。

赵慕恒的女儿,心甘情愿地进入沈府,怎会不令他生疑?

乔府正室所出的嫡小姐,却跑到他沈府为妾?

虽不知她们到底要什么,但沈府家大业大,别说多养几个人,就是养一城百姓,也易如反掌。

借流言,他趁机将十个女子逐出沈府,唯独留下乔曼柔与赵宏悦。

这几日,他似乎有些心浮气躁,夜间与她同床共枕时,淡如止水的他,竟想着要一亲芳泽,难道,他真是的好色成性之人?

当他再次喝下何管家端上来的补药,他的身体内,仿若着了火。

鹿血?

爷爷给他喝得补药,竟是添了鹿血,医书有云:喝鹿血能促进男女之间的床笫之欢。

原来如此,并非是他动情,而是,他喝了催情的补药。

“不许跟过来,沈颜儿,本少爷现在不想看到你!若你再不识时务,本少爷敢保证,你定会后悔终身!滚,给本少爷滚回你的房中,听到了没!”他气血上涌,越来越受不了控制。

故作凶恶,他将她骂得花容失色。

他虽然恨她,但他,真的不想伤害她。恨一个女子,若只会在身体上折磨她,算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越过她,靠着仅存的理智,他终于撑到了清含居。

还未躺至**,他就身子一软,跌在地上,难受地来回翻滚。

迷离的视线,在逐渐地模糊。

恍恍惚惚中,他竟看到了她。

“颜儿姐姐?”他不确定。

仿佛是做了一场虚幻的梦,在梦中,他撕裂了她的罗裙,大胆地吻上了她的朱唇,与她共赴**。

然而,梦醒后,他后悔不迭,若早知如此,他绝不会乖乖地任老爷子摆布,喝下添有鹿血的补药。

赵宏悦,怎么会是赵宏悦!

躺在他身边未着寸缕的女子,是赵宏悦!

他的第一个女人,竟是赵宏悦!

他不喜欢赵宏悦,可他,却毁了赵宏悦的清白。倘若让仙子姐姐知道,他始乱终弃,仙子姐姐定会伤心的。

“本少爷,本少爷会负责的,你,你先回去吧。不,还是本少爷,先离开---”赵宏悦眼底的得意之色,吓得他,仓皇而逃。

回到房内,他命丫鬟打了水,将赵宏悦留在他身上的痕迹,洗得干干净净。

平日他碰女子,但并不代表,女子可以随意地接近他。

“把这些衣服烧了。”他气恼,他愤怒,还有,不甘,甚至烧了刚刚的锦衣。

既然赵宏悦这么想当沈府的少夫人,那就如她所愿,只要她恪守本分,与张玄颢一刀两断。

只是赵宏悦与张玄颢幽会多次,张玄颢为何不碰她,让她保有完璧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