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亚出去给鸡喂了米,又将其赶回圈里,进来后继续指点靖瑶的字。book./top/两人正说着,就见其他人一起进来了。

“你们还真是默契,怎么就一齐来了。”

罗程笑着接口说:“是啊,这叫团结。你们可真是早。聊什么呢?”

靖瑶就笑说:“我在说清亚兄一点都不像留过洋的人,新诗不写,密斯、密斯托不说,整天就醉心于咱们中国古文化,瞧这楷字写的,比那些老先生还要厉害。”

卓文媛走向佳音那边,向着他二人说道:“人家清亚那是中西兼修,独好汉学。不然怎么能是辜老先生的得意门生呢。”

这让清亚连连摇头,谦虚地直摆手。末了又作罢了,还是任由他们说把。因为这话他们说了都好多遍了,似乎耳朵上那层老茧已经足以抗御那唇舌的侵扰。

卓文媛拍拍手呼唤大家的目光,说:“行了,先别忙了。也不看看我带什么东西来了。”

端木就将手里提的那大酒壶端放在桌上,喘着气呵呵笑道:“文姐给咱们专门带来了她家里送来的自家的花雕酒,大家今天过一过酒瘾吧。”

清亚和靖瑶就看桌上的那壶酒,真是老大一壶,比那家三分明月的陈年老绍兴还要大半个身子,亏得是端木拿,别人怕是要闪了腰的。

卓文媛笑道:“端木,一壶酒就把你高兴的这样,敢情今天是碰大运了?”

“文姐,等会就不是我高兴了,就是你一蹦三尺高了。”端木这里卖了个关子,想要耍个神秘,却还是没能忍住笑着说了出来:“我那文章写好了,就等着诸位来点评了。”

“好,把你那文章拿出来,咱们边喝酒边品读。瞧你那样似乎蛮有信心嘛。我就看看自己能否把持不住就一蹦三尺高了。”边说着,卓文媛就接过罗琳递过来的酒杯,一一给众人斟好。

一时那酒香飘得满屋子都是,像是置身于一片浓郁的花海里,全身上下都是扑鼻的芬芳。大家还没尝呢,倒先被那香味给醉得酥了筋骨,软了心田。再看那白色杯盏中的酒,橙黄清亮,像一片深邃的秋海,看得人心里瞬时就安静下来。大家端起那酒,纷纷品尝着,抿一口,入口极是甜香,口感缠绵柔和,只是缠绵过后就有些微的迷醉了,方才知道这酒的劲头在后面呢。端木是最不顾形象,直接就咋着嘴表达他的喜欢。

佳音连喝了两杯,说:“这个天喝正好,不用热它也不用冰它,要是放点话梅就更好了。这酒比我家的味道要醇些,口感也好。”

“那是你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尝一尝野味就觉得新鲜了。”

罗程端详了一番杯中酒的颜色说:“还别说,文姐这酒就是不一样,口味醇香,后劲也大,怕是今晚要早点回去睡觉了。你们家怕不是有个御厨房的酿酒师?”

这原是一句玩话,不料卓文媛认真回道:“还算你猜对了。我祖上倒是做过皇上的酿酒师,所以这手艺就一路传下来了。这酒是我爸爸亲自酿的。”又对佳音说:“佳音,你身子弱,这酒多喝点可以温脾养胃。”

佳音笑着说:“我虽然身子弱,不过平常倒也不生病。”

“我看你说的那丸药挺管用的,也怪不得呢,那可是用上等材料专门配好的,一般人可吃不起。”

端木那边忽然问道:“佳音,你那信想好怎么回了吗?”

佳音就将写好的念给大家听,大家都拍手称好。端木说也只有这么回答方才最是道理,清亚就接着道:“唐朝五代时奉曹魏,宋以后奉蜀汉,那都是为自己的统治找借口,到了现在皇帝已经不存在了,就无所谓谁是正统谁是反贼了。”

端木就学着北京腔夸张地说:“甭管什么法子,只要是能登上金銮殿的,那都是皇上!”大家倒不说他说的有声有色,却都嘲弄他那显摆的样子。

这里大家酒兴正酣,靖瑶却在心里运作了一下,走到端木跟前,端着酒杯向他敬酒,两人就小声聊了起来。

卓文媛和佳音、罗琳在碰杯对酒,却不忘催端木:“端木,你的文章呢,快快报来!”

“好的,女皇大人,小的马上报来。”端木深深地作揖,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写好的稿子来,就声情并茂地朗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