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威一言不发,只管吃自己的饭。餐具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除此之外,都很安静。

斯加特却烦了:“吃饭就吃饭,干嘛弄出那么多声音?一点儿风度都没有!别吃了,跟着我去看看那个蠢女人会有什么下场。”

“是,老大。”明威憋住笑问道:“要不要带上影像记录仪?”

“带那干嘛?”

“捉奸嘛,总要留点儿证据。”

“你给老子滚蛋!”

斯加特像做贼似的溜到米粒的窗下,偷偷伸头一看,顿时骂起来:“这么晚了,那蠢女人不回屋跑哪儿去了?”

明威一本正经地回答:“报告,之前一直跟康斯顿在一起。”

“真是蠢女人!”斯加特像一只发了情却没找到母老虎的公老虎一样,各种躁狂各种咒骂。

冬季的寒风像长了眼睛的针一样,嗖嗖嗖拼命往衣服缝隙里钻,明威冻得手指脚趾全僵了,但斯加特却像没有感觉似的,一点儿挪窝的意思都没有。

虽然作为好的狙击手,明威已经练就在各种环境下保持静默长达十几小时的本事,但是为了一个女人吃这苦头实在不是他能理解的事情

他忍不住劝道:“老大,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我帮你看着就是了。”

“少啰嗦。老子是来盯那蠢女人的,至于你的目标是那王八蛋。要给我把他盯死了。懂吗?这是任务!”

“是。”

斯加特突然一想:“不对,万一那蠢女人跑到那王八蛋的屋子里过夜了,老子不是扑了个空。没错。那王八蛋准是在玩什么调虎离山的伎俩。明威,你给我赶紧去王八蛋的屋子那儿看着,要是有什么动静,赶紧通知我。”

“是。”

等到明威一走,斯加特又开始疑神疑鬼:万一那蠢女人跟那王八蛋跑到随便什么地方去逍遥了,那我和明威不都是空等一气吗?唉,对了。我怎么忘了,早八百年我就给那蠢女人做过信号标记的。真是被那蠢女人气傻了。

刚刚将信号追踪仪打开,米粒的屋子灯光大亮,康斯顿亲密体贴的姿势和米粒娇小羞怯的身影映在窗户上,**十足。

斯加特顿时一凛。眉梢随着仇恨值一路飙升,一片杀气腾腾:“王八蛋,老子倒要看你准备干些什么好事!”

屋子里,米粒将自己摔进沙发里,顿时呻吟一声。她跟着康斯顿把贝司山爬了个遍,肌肉和脚底早已酸痛,脸颊也被寒风刮得有点儿火辣辣的,只是因为精神上非常亢奋所以并不觉得无法忍受。等回到温暖舒适的屋中,整个人一放松。浑身都觉得疼。

“累了吗?”康斯顿笑着在她面前蹲下,轻柔地替她脱掉硬底的军用长靴,两手不轻不重地开始揉捏她的雪足和长腿。

米粒只觉得腿上的肌肤遇到一片柔软的温热。毫无防备的,那温热像电流似的蹿过四肢百骸,激得她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然而这呻吟婉转娇怯,听起来十分地**,米粒立刻羞红了脸,赶紧要收回腿:“康斯顿。你放手,我我我自己来……”

康斯顿却固执地将那双纤细的腿握在自己手中。同时笑道:“我是你的贴身护卫,就算再贴身的事情我也做得

。”见米粒一副羞窘得不行的样子,他又补充,“我这不算什么,别的贴身护卫还帮着受伤的统帅擦过身子、端过尿盆。你放松就是了。”

真是越说越窘。

别的统帅能跟她一样吗?还擦身子、端尿盆,本来只是捏捏腿脚,这么一发散,米粒脑补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别弄了,走了好多路,有汗臭味。”米粒的声音像蚊子在嗡嗡。

“不臭。”康斯顿已然有力地搓揉着,“其实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你不知道吗?”

“啊?”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香妃了?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闻到了。也许是女人所独有的,是一股清新的幽香,似有还无,不经意间能闻到,仔细闻却没有了。以前我还以为是你用了一种特殊的香水。”

米粒脑子里忍不住胡思乱想:好像确有科学研究表明两性相吸与荷尔蒙散发的气味有关,难道是荷尔蒙的味道?自己初见康斯顿就在无意识地发花痴吗?天啊,丢脸死了!

脸皮烫得几乎可以烤鸡蛋了,她实在绷不住,连声说着“好了好了,我感觉好多了”,终于把腿收了回来。已经脱离了康斯顿的手掌,那被康斯顿大手抚摸过的地方却还是余温犹存。

康斯顿微笑看她,并不说话。

空气好像变成令人燥热的粉色,触目所及皆是康斯顿具有魔力的笑容,米粒的心扑腾扑腾的,简直要从心口直接跳出来了。

她掩饰地起身:“我,我去喝口水。”

康斯顿按住她:“这种事我来就行了。你累了一天,休息着吧。对了,过度疲劳的时候很可能睡不安稳,我帮你点上安睡香,这样更容易缓解肌肉的疲劳。”

“哦,好,谢谢。”这么体贴温柔,米粒只剩下幸福的窃喜。这个时候,恐怕康斯顿想更进一步她都不会想拒绝了。

斯加特在外边儿只差咬碎一口的牙了。

那蠢女人知道不知道自己干嘛?她怎么能随随便便地让男人摸她的身体?就是腿脚也不行啊

!她的肌肤那么细腻光滑,一摸就容易让男人产生犯罪的想法,他妈的,康斯顿要忍得住那肯定不是男人!

别看现在是腿脚,摸着摸着就顺着大腿摸上去了。接着衣服一层层地剥掉,最后整个人光溜溜的,男人的手就会在白里透红的肌肤上肆意侵虐——他在夜场里不知道看了多少回。那些厉害的玩手能把伎人们玩弄得软绵绵地瘫倒,而后任其畅快地耍弄。

斯加特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厉害,一股无名火烧得身体里面烧的红旺旺的,连凛冽的寒风也被逼得绕道而行。米粒光裸的样子以及曾经抚摸的丝滑触感止不住地拨弄着每根神经。

他看见康斯顿终于站起来,似乎倒了杯水递给米粒,而后顺势坐在米粒身边,一只手将米粒整个圈起来。然后。他半低着头,她半仰着头。两人深情凝视了一小会儿,那王八蛋终于没能忍住色性,一低头亲了下去。

没法再忍了!斯加特腾地跳起来,恨不得脚下装一万只轮子地往那屋子里赶。

开什么玩笑。再往下连孩子都要生出来了。

米粒半低着头,感觉自己简直没有脸见人了。

康斯顿落在她脸上的吻有些微的凉意,并不像书中写的那样是滚烫**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以为康斯顿会吻她的唇,所以轻轻地撅了撅嘴——也不知道康斯顿看见这个动作没有,实在是丢脸丢到爪哇国了。

正在懊恼的时候,大门砰地一声被撞开。极大的声响吓得米粒“啊”一声惊叫,一个人像阵风似的闯进来。

还没等米粒看清楚,康斯顿扬手冲不速之客撒出一把淡黄色的粉末。

一股甜香飘散。斯加特的身子蓦地一顿,康斯顿瞬间欺身而上,快如闪电地劈了七八掌。

身手本与康斯顿不相上下的斯加特此时却不知怎的慢了半拍,堪堪挡住了四五掌,终于被那又狠又准的三四掌劈倒,仰面躺在地上。口中喘着粗气,眼神又惊又怒:“王。八蛋,这,这是……”

米粒才刚刚回过神来,打断斯加特惊问:“你怎么在这儿?”想起自己刚才与康斯顿的一番亲密,不禁又羞又气,“你居然监视我们?真是卑鄙小人,你还要不要脸了?”

斯加特急得满头大汗,身体却动弹不了,使出吃奶的劲才说出几个字:“蠢,蠢女人,快,快跑

!”

“你骂谁呢!”米粒正在气头上,劈头盖脑地骂道:“混蛋,我一定要……”

说到这里,她脑袋突然一晕,脚下踉跄了一下。康斯顿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柔声劝道:“你今天累了,还是早点儿休息吧!”

米粒觉得浑身提不起劲来,从未有过的困意从最深处浮了上来,她打了个哈欠,也没推辞就往**走,一边走一边喃喃:“帮我把斯加特赶出去,他真是太讨厌了!”

“好,你放心吧!”康斯顿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的头挨着软软的枕头,毫无抵抗力地陷入了睡梦之中。

斯加特浑身绷得紧紧,以无与伦比的意志力硬撑着身体向门外爬去。

然而,康斯顿只是轻轻一推,大门就轻轻关上了。

斯加特吃力地骂道:“居然,使出这么卑鄙的,卑鄙的手段!”喘气声中已经带上了粗重的鼻音。

康斯顿从高高在上的角度俯视下去,唇角是上帝般的神秘微笑:“你果然还是来了。能够在迷药的药效中撑这么久,身体应该是不一般的强健。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啊。”

斯加特咬着牙往米粒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眼前已经模糊,但他依然逼迫自己保持清醒:“明,明威就,就在外面。”

“谁在外面也没关系。放心吧,我会把你完完整整地交给明威的。”

“他妈的……”这是斯加特能记起的自己最后说的三个字。

康斯顿轻轻嘘了口气,他走到米粒的床边,手指留恋地抚过她沉睡的容颜,低低地叹道:“真美啊!初**夜对女人应该也是美好的吧。希望你能喜欢!我亲爱的米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