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有饥饿的感觉,但是饥饿的不是胃,而是皮肤。

每一个感官细胞都仿佛燃烧着微小而炙烈的火焰,灼热的、跳跃的、不断堆积着的某种**在每一条经脉中流窜,这种陌生而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妥,但她好像并不讨厌,隐隐总觉得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要发生。

她想起了小时候特别眼馋冰激凌,爸爸妈妈却总也不给她买,说是太凉的东西对女孩子身体不好,搞得她每次从冰激凌店前走过的时候,心里都像有一万只猴子手在挠痒痒。好不容易有一次,姐姐背着爸爸妈妈给她买了一球,吃那第一口的时候,她顿时觉得这是全世界最好吃的美食了。

她轻轻哼了一声,听起来很缠绵很软糯,她自己却不觉得。咂咂嘴,她在迷蒙中流着口水呼唤:“我要吃冰激凌,冰激凌……”

立刻地,一条冰棒就触到她的脸颊,啊,不是一条,是一、二、三、四、五,总共五条。长度短了点儿,不过冰冰凉凉的温度刚刚好,她贪婪地伸出舌头去舔啊舔。米粒一下子嗨皮了,四肢并用地缠住她的冰棒,以免那冰棒突然想不通又飞走了。等确定这支冰棒再长十对翅膀也跑不掉的以后,她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品尝自己的战利品。

不过很奇怪,这支冰棒表面是冰冰凉凉的,里面却是热的,那透过表面散发出来的温度甚至还有点儿烫手。什么品种?以前好像没有尝过。米粒停下来,迟疑着想是不是应该先把这支冰激凌的牌子看清楚。

但很快地,她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这支外冷内热的冰激凌开始在她的身体上游移,滑腻而温软。它流过的地方酥酥的、麻麻的,刺激着她的**和渴求。

还有两片柔软倏地含住了她的嘴,一条灵活的小蛇蹿进嘴里去搅啊搅的,像有一只小钩子在心底深处勾啊勾的,勾得她痒痒的、痒痒的、更痒痒了

。隔在中间的单衣好像很碍事。它阻碍了自己去品尝这支超级好吃的大冰棒。米粒毫不犹豫地脱掉了衣服,尽她所能地贴上了冰棒,霎时像是整个人被解放了一样舒爽。

舌头也尝到一种咸湿的津液,口味虽然有点儿怪,但是并不难吃。口味虽然淡,但是越吃越有滋味。她心满意足地哼哼了一声。

但其实,那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一种特殊的呻吟,细细如箫管,叮叮如风铃。婉转如鸟语,是女子情动时自然而然发出的天籁之音。

斯加特感觉自己在做梦,一个从未有过的美梦。

他梦见自己冻得瑟瑟发抖,偏偏身体里又很燥热。弄得他口干舌燥的。这两重天折磨着他的神经,令他难受得不得了。他挣扎着四处摸索,想找到一点能够让他解脱的东西。

这时候,星星点点的湿意触到他的手指。异常灵活地在他指间游移,像一尾调皮的小鱼嬉戏着,挠得他痒痒的。

他毫不客气地伸长手臂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弧。将这尾小鱼整个地捞了起来——哦,错了,他捞了一条大鱼,跟人一样大的鱼。

军旅生活惯有的警惕令他睁开眼扫了一下,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灿若盛开夏花般的脸,带着一丝迷蒙,更多的却是从未有过的意乱情迷。他立刻像喝了几瓶烈酒一般,整个人熊熊燃烧起来。

虽然这女人又蠢又泼辣,而且总是对他横眉怒目的,但他就他妈地喜欢她对他投怀送抱,只是不知道这蠢女人清醒以后会不会反悔?

这想法像闪电一般劈过脑海,随后就被如海水般深沉而有力的**给淹没了。

他放松了身心,顺着米粒的节奏去抚摸、去亲吻,手指所过之处说不出的细腻柔韧,比豢养宠物们身上最为昂贵的衣料还要滑手,而且那身体软得不可思议,在他结实硬挺的身体上缠绕来缠绕去,像没有骨头似的。

他几乎要被这迷人的温存给缠死了,但是身体还是很不满足,不断催促着他更进一步。

于是,他一低头含住了两片湿润的柔软,在那柔软的深处有源源不断的美酒般的津液涌出,他大口大口地吮吸,总觉得吸吮得还不够用力、还不够多,似乎用这种方式才可以略略减缓身体深处的躁动

耳边骤然响起天籁般的呻吟,如同接收到某个早已约定好的信号,那躁动不可遏制地膨胀起来,从一个点迅速掠过每一层组织,不断喷涌,不断旋转,渐渐形成一个巨大漩涡,推动着他不断靠近那幽暗深长的漩涡中心。

终于,他靠近了漩涡的中心,那巨大的吸力使他迫不及待地想冲进去,深深地扎进去,哪怕就这样被淹死也是心甘情愿。

触底了,一个潮湿而松软的洞穴紧紧地包裹住他,他感到一种与宏大相匹敌的精微从一颗颗神经末梢上滚过去、滚过去、滚过去,不断地重复,不断地延展,不断地深入到更加精微的层次,连成一串,联成一片,慢慢地又隆起饱满的厚度,形成具有弹性一个空间结构,在加速压缩的过程中,终于一切不可避免地失去了控制,如脱缰之马一样极速飞了出去。

仿佛是触及到了奇点的钮控,那一刻没有了声音,没有了远近,没有了轻重,从一个点爆炸扩张,瞬间使时间有了延伸,使空间有了纵深,那是创造了一个新宇宙的伟力。

对于米粒,她本来是在品尝超级无敌的大冰棒,但是突然间一切都变了。那冰棒反客为主开始品尝她。唔,这怎么行,从来只有人溜狗的,何时听过狗溜人!

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想向这支大冰棒宣告她对他的主权,但结果却是她彻底失去了控制的能力。

那支冰棒,不,现在已经不能说是冰棒了,它从头到脚**如火,它黏黏糊糊的,湿湿哒哒的,粘在她身上怎么也摆脱不了,而且夹裹着她一步步下坠,坠入了一片星星眨着荒唐眼神的原野。

原野上吹着癫狂的风,从无限遥远的地方吹拂而来,穿透进入她的每一个细胞,她开始感到恐惧,她瑟缩抖动着,她想要退缩,想要挣扎,可是那力量是如此之大,完全压倒了她。

她竟然不能有丝毫动弹。

就在米粒想要呼救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刺痛捅进身体深处。她瞬间清醒,终于意识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不是什么大冰棒,而是一个男人!

这本该是让人恐惧的一件事,但是不知为何,她在心底深处好像也是愿意的

。甚至那疼痛也被某种靡烂似的气息镇住,变成一件不是不可以忍受、并且还隐隐转为一种酣畅淋漓的舒爽。

睡意很快又侵袭了她的意识,以至于她感觉到仿佛身处半是虚幻半是现实的荒唐世界里,整个人飘飘荡荡的,意识深处掩藏的所有放肆恣意发泄着。

她勉强提起精神挣了挣,想弄清楚这个跟自己欢好的男人是谁。但是,下一刻这个念头就被潮水般的微痛快意打散了。

她整个人完全放松了,展开了,伸向无限深远的极乐世界。

她华丽地绽放了,伴随着晶莹的露珠,以灿烂的夏花姿态降临在寒冷凛冽的冬夜。

她发出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与男人低沉而充满力量美的吭哧声交织在一起,像一曲节奏明快的小夜舞曲。

康斯顿站在米粒屋子的门口,保持着一个笔挺的、标准的站姿,就这么一动不动已经十分钟了,像一尊守望着什么的雕塑。

除了身后隐隐传来的喘息声,四周一片寂静,一个人影也没有。

忽然,他浅笑了一声说:“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站一个晚上吧?既然来了,就聊聊吧!”

长廊的阴影里慢慢走出一个人,这是本该守在康斯顿屋前的明威。此刻,他的表情深沉而复杂。

康斯顿问:“为什么不对我动手?怎么,不打算去救您的老大了?”

明威打量了对手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本来是准备动手的,不过我闻到了安睡香和迷醉香的味道,于是就停了下来。”

安睡香助人安睡,迷醉香有麻痹和轻度的致幻效果,两者加在一起还有一个妙用,那就是**。明威在夜场呆过多年,对这些手段十分清楚。雏伎们最初多半都是被这些东西给祸害的。

但即便是见惯夜场的各种怪现状,他也疑惑了:“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把这个机会让给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