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待南宫珞莘再次去营场操练的时候发现少了近一半的人。而剩下的人也都精神不振,一个接一个的报告也蜂拥而至。无外乎营地帐篷又发现了死了多少个人之类的。

检查了一番,并无明显症状,但确实已经死亡。责令所有人不得出营地半步,他去了皇城。

现在还是南宫羽打理国事,寒白配合着侯辰他们呆在紫辰宫研究对付时空镯事宜。一脚塌入大门,一行五人皆抬头看着凭空出现的南宫珞莘。而这一身未脱的铠甲,惊醒了众人。他们刚刚才说到军营。

“军营出什么事了?”寒白首先出声问着。如今南国是南宫羽坐阵,他心里也着急的。

收脚,塌入宫门,诧异地望着寒白。“你怎么知道?”

这是程露第三次见南宫珞莘,天神般的容颜仍旧令人心悸。“是不是有人莫名死了?无任何征兆任何症状?”

“你是?”看了眼这个女人。南宫珞莘没什么印象,几次见面并未将她放在心上。

少女心悠悠碎了一地。“我叫程露,第三次见面了。刚从翼国回来知道他们研制出了一种毒物,或者说是幻术的东西,症状便是你所说的无任何症状的莫名死亡。我们现在怀疑所有的吃食!所有能吃的东西!”

皱了皱好看的眉,环视了下在坐的人。“你们也都怀疑吃食?”

“毒或者说幻术可以使在任何能入口的东西上。”凌枫补充。

这会南宫珞莘明白了,军营里的膳食出了问题呢。“我回去处理下!”说着就往门口走。

“叫上李天知,若是幻术她应该有办法。”侯辰对着南宫珞莘的背影道了一句。论幻术的话,这里最好的是李天知,纵使没有莹光眸,但变色眼眸的基本能力就是幻术,她定是有些办法的。

顿了下又大步跨出门去。

四人皆瞪大眼睛看着侯辰,什么叫若是幻术李天知会有办法。

“若是幻术就交给她,若是毒。还得我们自己解决!”侯辰不做解释,只给了众人一个结论。关于变色眼眸的事情。她没打算说,那便不说。

召来华晓晓照看两个小孩,捎上李天知,两人共骑一马去了军营。尽管情况紧急,可是李天知对两人共骑一马这事,纠结得很,她明明可以转换空间瞬间就到军营的。无奈这人说反正也不远,一会便到,别浪费精神力。

于是,憋屈地上马。

自打南宫珞莘从火焰山回来。就封了个镇远将军。暂任了南城护卫队队长。负责南城内外的安危。职是正职,但事是别人干的,他不过偶尔串串门而已。任职没几天,这门却串出事来了。

队长下两个副队长。同为兵部侍郎,一个是张秉诚,一个是罗敏宇。见队长带了个女人来皆是一脸震惊,只不过罗敏宇是对这女人震惊,而另一个却是对这女人竟是李天知震惊。

张秉诚心里的小九九开始转了起来。先前是明涛扮的,现明涛回了南国。这张秉诚可是唐雪兼扮的,李天知的能力她是见识过的。并且也很清楚见到的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即不知她底细,小心行事总是没错的。大步上前,向南宫珞莘行了个礼。略带诧异地问着:“队长,她是?军营重地,女子不宜入内的。”如此善意而假意地问着。

本就不打算来的李天知,见竟有人阻挠自己。一觉多看了两眼,挺秀的眉。不大的眼,瞳色却略显复杂,脸色也腊黄的,好似营养不良。整个人说不得萎靡不振,但也是精神不济。“质疑我?你又是谁?”

“在下兵部侍郎张秉诚,姑娘……”

南宫珞莘俊脸一沉,姑娘,手边的女人哪里像姑娘了?沉声道:“此乃本王王妃,奉旨调查士兵中毒一事!张侍郎还有什么话问?”

张秉诚顿时摆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双膝跪地,俯身道:“小人有眼不知泰山,竟不识得泽王妃尊颜。望王妃责罚!”

李天知本还不想怎么样,但这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于是道:“念你也不过初识本王妃。大惩就算了,但二十军棍,大惩小戒,让你长个记性!”说完平身也不说就摆袖离开。

张秉诚还跪在地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头次见李天知摆架的南宫珞莘也傻了眼,他的妻什么时候这么小肚量了?虽不是大事,可也惊讶了。“自行下去领罚吧!敏宇跟我过来!”

“是!”咬着牙道。张秉诚体内的唐雪恨死了李天知。敢给她下马威,捏了捏手里的丸子,等会就弄死她!

因着上次林虎领着护卫队造反的前科,整个护卫队共三百号人全部在南城外扎营,若无皇帝召唤不得随意入城。所以住得是帐篷,吃得不过是露天坐出的膳食。

一个大约十个帐篷大的亭子。五口大锅正腾腾地冒着热气,果蔬肉类分放在几个竹篮内随意地放在亭子的一个角落。四个师傅两个切肉两个切菜,一个师傅照看灶火,五个师傅一人看着一个灶。十个师傅都赤得胳膊忙得热火朝天。三人来到跟前也未发觉,罗敏宇假意咳嗽两声。十个师傅方察觉头来了。

皆停下手中的活,两手随意在兜上擦拭两下拱手向南宫珞莘行了个礼。

而南宫珞莘见着地上一大堆的蔬菜肉类。显然是三百人份的,他们定是不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顿时也没说开,只是拉起李天知提步进了亭子。一旁的罗敏宇见头没说话,也哑着声跟在两人身后。

为头的大师傅见三人如此架势便知道出事了,想他做大师傅也做了二十几年,大小事不断,也知晓头不想把事闹大,对剩下的九个人道:“那边亭子里的米饭都煮好了,去看下,顺便分分!”

九人应声离开。

大师傅尾随到南宫珞莘身后,低声问着:“王爷,这食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掂了掂手中的菜刀,随意地笑着。“你从哪里看出出问题来了?”

大师傅顿时一身冷汗,那明晃晃的菜刀似屠刀般架在他脖子上,哽得发不出声音。

菜刀在手中转了个圈,然后刀尖朝下订死在砧板上。“平日里谁负责买菜?”

弓着身,抬起头,一脸迷茫,他没听清南宫珞莘说了什么,又不敢再问。

“平日里谁负责买菜!”提高声音,语气不善地重复道。

大师傅脚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裤裆处一片濡湿,一股腥骚味萦绕空气中。嘴哆嗦地道:“小,小,小人,负责……”

不能怪大师傅如此胆小,南宫珞莘毕竟是嗜血修罗,回来后,尽管不再杀人,而浑身的戾气在第二次开口时不耐烦地突显出来了。一旁的罗敏宇也有些傻眼,平日里温吞少言的王爷竟是此等厉害。

李天知扯了扯南宫珞莘的袖子道:“我去看会,自己慢慢问!”

浑然不知戾气外泄的南宫珞莘,松了李天知的手。

李天知走之前,看了眼大师傅。留下一言:“若是你,逃也逃不掉,若不是你,好好召了便是。他这人就这样,顺着他意,习惯便好!”

明里听着似安慰,暗里却又似威胁。若自己隐瞒什么,那岂不是就这样被宰了?他一点都不怀疑砧板上的刀能结果了他。随即匍匐在地哀声道:“王爷明查,小的不过贪了些银两。但并未克扣士兵的膳食!王爷明查,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三百号人的膳食,想要贪些银两,还真是件容易事。南宫珞莘抿唇轻笑。

大师傅更是吓得胆都破了,这不言不语的王爷到底在想什么,到底要做什么啊!望了眼眼前的两人,从他们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林秉诚不在。尽管已有些时间没联系了,但还是咬牙说了出来。

“禀告王爷,小人确实贪了些银两,但素来林大人拿八,小人拿二,小人住处有帐本。一笔两笔的记得甚是清楚,小人只求王爷能网开一面放过小人!”说罢又匍匐在地,头也不停地磕着青石地面。

“林大人?”转过身正对着大师傅,南宫珞莘疑问道。

“兵部侍郎林秉诚林大人!”这句话说得是奇快无比。

罗敏宇也诧异了,难道是他动得手脚?

“近来林大人也并未从小人这里拿走那些分得的银两。但小人惦记着都给林大人留下了,就怕哪日林大人想起时,小人拿不出手!小人说得句句属实,望王爷明查啊!小人说的真是句句属实,王爷明查啊!”大师傅越说声音越低,整个人都呜咽起来。死这种事,他真的不想啊。

撇嘴一笑,贪这种事,他才没闲功夫管。“回去将帐本拿回来交给罗大人。一切任凭罗大人处置!”

大师傅抬起头,哀怨地看着罗敏宇,在这呆了这么久也大抵知道这罗大人的行事风格,在他手上定是好过在南宫珞莘手上的。顿时感激涕淋,头一个接一个不停地磕着,嘴里说着谢王爷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