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街总共住了二三十户人家,许婶带着阿惠去拜访了平常来往比较密切的七八家。

“这是你王大妈家”

“这是你明玉大婶家……”

“这是你魏风大哥家……”……

都是平民人家,都很古道热肠,都热情地招待了许婶和新媳妇,那些大妈大婶暗暗打量过阿惠后,心里也为许婶松了口气:看起来是个挺靠谱的儿媳。许婶给每家都送了8个红鸡蛋和两大包喜糖。他们都很高兴地收下了。

然后许婶带着阿惠去菜市场买菜,许婶和那些菜贩子也都很熟,就向他们介绍说:“这是我闺女,以后她买菜便宜点啊。”

“唉,唉,那是自然。”他们都笑嘻嘻地应道,心里也清楚,这是老太太在提醒他们自己的儿子也娶了媳妇了,而许婶把儿媳称为闺女,在他们看来也有显摆的意味儿。不过他们看阿惠倒觉得顺眼,觉得许婶娶了个好儿媳。

以往许志强午饭都是在外边解决,随便在路边买点,然后在车上吃完,再继续去拉人。但是现在他有了老婆,情况就不同了。

“喂,妈,有什么事吗。”快到中午的时候,许志强接到家里座机打来的电话。

“是我,妈让我给你打电话,叫你中午回家吃饭,她说做了你最爱吃的鸡腿饭。”听出来是阿惠的声音,许志强忍不住咽了唾液,倒不是因为美食,是因为他又想起了她那笔直而细腻的腿,柔软而富有弹性的rufang和灼热的隐秘地带,经过昨天晚上后,他不得不承认跟女人zuoai要比跟男人做更让人沉醉,但他心里依然是厌恶女人的,于是只冷冷地回了“知道了。”就挂掉了电话。

许志强回到家,刚走进院子,就注意到了那条桃红色的被单,同时闻见了饭香味儿。走进正屋的客厅,果不其然,一桌子丰盛饭菜迎接他的到来,阿惠正在摆碗筷,看见他进来,她的手抖了一下,筷子险些掉在了地上,她把筷子重新摆好,然后用蚊子似得声音道:“回来了。”

他渴望着她的**,却厌恶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于是也不理她,径自在饭桌前坐下。捡自己喜欢的菜吃起来,发现这一桌子全部是自己喜欢吃的。

“你这孩子,回来就坐下来吃,像什么话,快去洗手。”许婶端着一碗汤出来见他坐在桌前只顾低下头吃,就道。

许志强没说话,乖乖地去洗手,出来后,看见他妈正在往阿惠碗里夹菜,心里不大舒服,坐下来吃饭的时候,故意吭了两声,以引起他妈的注意。

“坐你媳妇边上去。”没想到他妈并没有帮他夹菜,却吩咐他坐到阿惠旁边,餐桌是圆的,本来许志强坐在阿惠的对面,听了许婶这样说,只得很不情愿地坐了过去,不然她会继续对他念起经,说他小时候是怎么“折磨”她了。他一坐过去,阿惠的浑身都觉得不自在,他却忍不住想去脱她的衣服了。

“今天这一桌菜啊,都是慧慧做的,你可得好好谢谢她。”然后他妈对他道。

阿惠听了,大吃一惊,因为这些菜没有一道是自己做的,自己只是打打下手而已。

许志强听了却笑道:“妈,我吃了30年你做的菜,难道吃不出来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况且谢她也要等到她为许家生下儿子之后呀,这么着急谢人家,人家还以为我们许家的人都是这么容易满足呢。”

他的话不仅让阿惠心里不太舒服,连许婶也很不满:

“什么你们我们的,慧慧嫁到许家来,就是许家的人,今天我把存折和大门的钥匙都交给了她,今后这个家就由她做主。”

听了他妈的话,他想,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让我妈如此信任她,于是忍不住去看她,长相很一般嘛,除了身体能给自己带来快乐之外,他觉得旁边的这个女人平庸得不能再平庸了。

“你做得了这个主吗?”他故意用嘲讽的语气问她。

“哦,钥匙和存折交给你吧,我也觉得自己还不够资格。”阿惠似乎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低着头道。

许志强一愣:这个女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却听他妈道:

“我说了是慧慧当家,就慧慧当家,强子你也不要争了。”

“妈,你老人家说的是。”许志强对他妈笑道,其实当不当家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让那个女人知道他是看轻她的。他做到了。

“闺女,不要光说话,多吃菜啊。”许婶对阿惠道,同时夹给她一个油滋滋的可乐鸡翅。

“唉,妈你也吃。”阿惠赶忙抬起头对许婶道。

“唉,吃,吃。”许婶也笑道。

许志强见了又忍不住吭了两声,从头到尾,他妈就只顾着教导他,还没给他夹过菜。

“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今后也不要顿顿都在外面吃,至少中午或者晚上回来吃一餐,就当是一家人在一起聚聚,啊。”许婶听见他的声音,也夹给他一个可乐鸡翅,同时道。

他扒着米饭,嘴里模糊地哼出个“恩”字。

“我呀,盼了好久,总算盼到儿子和儿媳都坐在身边吃饭了。”许婶又道,说完的时候,忍不住拿袖子去擦眼睛。

说得许志强和阿惠都停下了筷子,虽然他们不能深刻体会到她那急切盼儿子成家生娃的心情,但是见她这样,也觉得同情起她来了。如果许志强知道旁边的女人和自己是一样的心理,肯定会鄙视自己的。

“咳,老了,就是话多,你们快吃,别停下啊。我去看看老头子。”许婶说着就站了起来。盛了一碗汤,往里面加了一铲米饭,然后朝许志强身后的房间走去。

“你可真行啊,这么快就赢得我妈的欢心。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我妈现在对你表现出喜欢的样子,只是希望你能早点为许家生下一个大胖小子,这样许家就有后了,仅此而已,所以没什么好得意的。”许志强说话的时候嘴巴几乎贴着阿惠的耳朵,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戏谑地咬了下她的耳朵,同时把右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继续在她耳边呵气道:“所以呀,你这里要争气。”

阿惠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在家里的时候,嫂子季曼处处针对自己,而来到许家,自己的丈夫又总是看自己不顺眼,自己做错了什么,要遭人如此讨厌啊。

“请你不要再这样。”阿惠脸上挂着两行泪,用手去拿开肚子上许志强的手。

许志强见她流泪了想,这女人是想用眼泪博取我的同情吗,还是有点脑子的,可是现在的我早已经对女人的眼泪都感到麻木了,所以呀,她再会哭也是徒然。于是对她道:“省省你的眼泪吧,想想怎么在**讨我欢心,早点生出孩子才是最要紧的事。”说完自己笑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对里屋喊道:“妈,我上班去了。”

等许婶出来的时候,许志强已经走出院子了,她看见阿惠像是哭过的样子,就坐在阿惠旁边拉着她的手道:“是不是强子说你什么了。”

“没有,没有。”阿惠摇着头,眼泪却又忍不住来了。

“闺女啊,妈求你了,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啊,他讨厌女人已经十年了,要他突然转变对女人的态度,也没那么容易,你只要多担待些他,慢慢他就能认识到你的好,就接受你了,就是有些委屈你了。”许婶安慰着阿惠,也不敢告诉阿惠更多的真相:这附近年轻姑娘和媳妇见了许志强都直躲,就是因为忍受不了许志强对她们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有几次他还动手打了人,要不是看在许婶的份上,她们早就到警察局里去告他状了。不过其中几个姑娘实在忍受不了这个嘴贱手更贱的男人,就合伙请了打手打他,他好像早就预料到有人要来收拾他似的,也请了一帮人在西街和杏雨街交界的地方候着,因为这里是小混混们打架闹事首选场地。当他亲自把那群打手的头头打趴下后,压在那人的身上,aimei地对着他的耳朵呵气:“兄弟,女人有什么好的,试着跟男人交往看看,会让你得到意想不到的快乐。”那人竟然像着了魔似的,从此对许志强惟命是听,也成了“雨寂”的常客,那些姑娘们也没了辄,因为这一片最厉害的打手都被他收服了,她们也拿这个贱男人没办法了,以后只能躲着他。

“妈,你说我只要一心一意对他好,他就真的不会再讨厌我吗。”阿惠想起来那天许婶跪在地上求她时说的话,就忍不住道。

“会的,会的。”许婶赶忙应道。

“恩,妈,我知道怎么做了。”

下午的时候,许婶和阿惠推着许叔出去,在杏雨街及周围的街道上遛弯,许婶边走边告诉阿惠在哪里买东西便宜又实惠,然后又给她讲了许志强从小到大的一些事,在许婶的讲述中,许志强小时候就是一个捣蛋鬼,头脑灵活但就是不肯好好学习,为此,挨了不少的打。但是越长大,就变得越懂事了,也知道心痛父母了。只不过受过一次伤害,再也接受不了女人。

许婶始终没讲那个伤害许志强的女人是谁,阿惠也没问,她想,妈不说,也是不想提起过去的伤心事吧,我就不要问了。

傍晚回到家后,许婶就扶着许叔在用木头搭建的高低杆上做复健运动,阿惠在旁边暗暗地学着,想着以后能够帮上忙。

“闺女,今天晚上妈就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啊,你做好饭,就给强子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饭,俗话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一个他的胃。今天中午妈都告诉你他爱吃什么了,今后每餐你就尽量做得合他的心意,先牢牢抓住他的胃。”

“哎。”

“待会做饭的时候,有什么不懂的,尽量来问我。”

“哎。”

许志强接到阿惠电话的时候,喉咙里又开始咽唾液,他竟然会对一个女人的身体产生如此大的渴望,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又觉得讨厌这种渴望,所以他在外面又多转了一个小时才回家去。

许婶一直在客厅里瞅着院子门,看见许志强从大门进来,才放心地关上客厅的门了。

阿惠在餐桌前等着等着,差点睡着了,听到敲门声,精神一震,然后去开门,看到的依旧是他那冰冷的脸。进来后,他脱掉外套,她去接,他没拒绝,她拿过衣服挂在沙发旁的衣架上。

“菜凉了,去热下再吃吧。”她见他坐下开始吃饭,就道。他没理她,继续吃着。然后她只得过去端起他面前的一盘菜进屋热去了。可是等到她把热的菜端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餐桌了,她只得自己坐下吃热过的菜了。

不,我得忍,直到他看到我是真心待他的。阿惠暗暗对自己道。

许志强洗完澡就进卧室靠坐在**看电视。阿惠洗完了碗,到卫生间里梳洗了一下,然后进来从衣橱里拿出一床被子就往外走。

许志强从**起来,夺过她的被子扔在了**:“怎么?想逃?”

“我……”然后她“通”地一声跪在了他面前,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她就开始发抖,刚刚还决定要忍,但是她始终害怕他会像昨天晚上那样对她,她害怕流血,因为觉得血流多了会死去,那样就见不到哥哥和奶奶,还有小络了,她就失去了跟他睡在一张**的勇气,所以她想逃避。“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她竟然害怕到跪下来求他。让他又觉得好笑。

“求我吗,已经晚了。”他使劲拽起她,对她笑道,是那种不友好的笑,“况且我不‘伤害’你,你怎么会怀上孩子?我妈可是天天盼着抱孙子呢。”

“那你保证你没骗我。”

“信不信由你。”许志强一把推开了她,自己又重新回到了**,他想,这女人是真的无知还是装的,他突然想起了她还只有19岁,而自己整整比她大16岁,而他也曾经听他妈说过,她5岁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也许从小缺少父母的教养,才会如此无知,妈的,还有她的眼神,也是那么无辜,让我也有一种负罪感,可是万一她是装出来的呢,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他最后还是认定她的无知是装出来的。

“我白天已经下定决心要一心一意待你,所以我相信你的话。”阿惠来到他跟前,认真地道,然后慢慢在他面前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等到她脱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的负罪感也完全消失,一把拉过她,然后把她压在了身下。然后她的身体开始发抖,手紧紧抓着被单,眼睛紧闭着,嘴唇也在哆嗦。他不想看到她这副样子,然后干脆起身关了灯。

他用力冲击她的身体的时候,觉得她紧绷的身体一下松弛了似的,也不再发抖了。而阿惠觉得身体没了昨天晚上的痛疼,甚至有一种美妙的感觉,她忍不住紧紧搂住了他。这让他更加兴奋。gaochao过后,他身心都获得了一种满足感,今天晚上她没有反抗,让他比昨天晚上更加尽兴,所以他暂时抛弃了对她的厌恶,决定让她在自己怀里安睡。但是她却突然爬起来去开灯。然后拉过被子,在新换的被单上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

“看看今天晚上我有没有流血。”

他摇摇头,有些无奈,这个女人是真的无知吧。

“你这傻女人,昨天晚上那种血,一个女人一生只流一次,而且不会死人,流过血之后,就代表你是女人了,不再是女孩子了。”

听了他的话,她似乎放下心了,关了灯,然后在他身边躺下。

“这样就会生出孩子来,对吗?”

“恩。”他有些不耐烦地道,这下他相信她是真的无知了。

“孩子生出来之后,你会因为讨厌我而去讨厌它吗?”

他不想回答她,就假装打起了呼噜。

阿惠决定要继续努力不让许志强讨厌自己,不然将来孩子就要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