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似乎跟莫言殇和寒冰儿在开玩笑,两人终究还是错开了。经过几日不眠不休的寻找,黑影们沿河流边找到了莫言殇,却未找到寒冰儿。重伤中的莫言殇被带回盛翎,而一部分的黑影继续留在南国寻找寒冰儿。

一个月后

盛翎、莫王府、伊人阁

进过救治莫言殇终于醒来,看着熟悉的一切,莫言殇顿时惊起,可是伤的太深,又重重的摔倒在**。不过身体的疼痛,嘶哑着声音对外吼道:“影。”闻声而来的影,激动的说道:“王爷,你醒了。”“王妃呢?”高兴的眸子顿时黯了下去,他知道如果自己说没有,王爷定会难过甚至不过身体去寻找王妃。然而令影意外的是,王爷没有说什么,无怒无悲,很淡漠的说了句“下去领罚”。这种情况是最糟糕的一种,王爷似乎又回到了皇后死的那年,这次更淡漠,更是没有一丝的波动。

“是,爷。”

几番辗转,自己还是未能将她护在左右。一切在围绕着她而转着,如今没有了她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徒留这不改的青山,逝水东流,浮生若梦,不变的流年罢了。窗外莲池的蛙声一片,在述说着稻花香又是丰收的一年。忍着身上的疼痛,莫言殇起身靠在床前,她在的时候总是喜欢静静的靠在这,而自己却不知她在想什么。现在自己靠在这,有的只有撕心裂肺的痛,本应凉爽的风,飘散到身上是如此的彻骨的寒冷。

他无力地闭上双眼,眼前的黑暗里出现一双熟悉的眼眸,而双眸里尽失昔日的冰艳,高傲。灌满的只有那朦胧的泪花,滴下一股怜悯而无可奈何的愁苦,又滑过那微带解脱的不甘,她的最后一眼,已经完全陷入囫囵无望,令他窒息,想一把撕裂胸膛,将绞痛的心脏远远地扔掉!他滑坐在地,撕痛的心让他无法站立,无法呼吸。自己还未好好的宠她,自己还未医好她心里的伤口,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她。她要的很小很小,她是那么的脆弱,他是那么的怕她受一丝的伤害。他不信她就这样在自己的生命力消失了,所以他不相信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使她香消玉殒,他也得带她回家,再陪她去。

忍着心口的疼痛,莫言殇平静的说道:“鹰,去将老头叫来。”“是,爷。”

他要记住这痛苦的一刻,他要每月都痛一次,他要体会冰儿的痛,他要记住白翎给他的痛,直到见到她才是尽头,否则永世没有尽头。

洛子瞻急急而来,身上的衣服还未换下,看着莫言殇欣慰的说道:“臭小子,你终于醒了。”“给我寒毒。”洛子瞻听到差点没有气死,自己和大老头好不容易将他从鬼门关,他倒好自己糟蹋自己。

“你疯了是吧,晨儿为了你两头跑,你父皇为了你已经老了好多,你现在想什么样?”“不想我死就给我。”“你……。”

“如果还想看到我活着,就给我。”

“你……好……好,我给你,给你。”

洛子瞻将随身带的瓶子摔给坐在地上的莫言殇,将一旁的椅子踢到在一旁。

莫言晨刚进院子就看见洛子瞻气愤的甩袖而去,本想问发生了什么,但是洛子瞻只是“哼”了一声就走了,踏门而进的莫言晨看见站在窗前的莫言晨提在心口的那口气才放下。

“你醒了。”

“……”

“你这样,冰儿怎会放心,她还在等你找她,你那么舍不得她受一丝伤害,怎会如此不爱惜自己,让自己好起来。”“我的……心在撕裂般,她的容颜似景好远好远,我害怕她越走越远。爱莫过于心死,你可知道。哥……我又丢了她。”莫言晨将手放在莫言殇的肩上,安慰的说道:“不会,能活下去的话,她定不会放弃,你要相信她。以前那样艰苦她都没放弃不是吗?现在她更不会放弃,因为有你。”“是吗?”“好了,你的伤才好,好好休息,我这就回去回父皇,他老人家快急死了。”“……”

太阳东起西落,月亮亮了又暗,一切似乎没有变化。但是认真一看就可以发现,一坐在地上的男子,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坐了好久好久,久的似乎自己都没有察觉。一批又一批的人出了又进,进了又出,而那男子依旧没有动静,似乎已经成了雕像一般。

孟墨听了黑影带来的情况从南国回来了,走进伊人阁,他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在莫言殇旁边坐了下来,自顾自的说着。

“记得冰儿让我教她武功时我问她:教你行,那老头子有什么好处呢?老头子我可不白收徒弟。”

此时那面无表情的男子眼神懂了一下,此后又恢复了平静。

“你菜她怎么说?她很淡定的说:我会做饭。回答得干净利落,愣是将我定在了那。不是不想教她而是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不适合练武,除非能忍受那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我本想让她知难而退,让她去完成我本以为不可能的任务,可是她完成了。多少可日日夜夜她不眠不休的强制自己强大,强制自己做不可能达到的,毫不退缩。那时我在想是什么在支持着她,如果那个支撑点没了这个女孩还会如此吗?所以我不想这么好的女孩放弃自己,所以我才将她讲给你你,我相信你能替我好好的爱护她,你也做到了,我很欣慰。因为在丫头的眼里有了温暖的笑容,所以她不会轻易的放弃的。”

那男子终于有了点动静,应该说只要关于寒冰儿的他才有点动静。看着如此的莫言殇,孟墨继续说道:“你别看那丫头天天冷着张脸不说话,也是个小淘气鬼。那次就因为我逼她学医,她偏偏就是不学,所以我将她关在药房,她倒好一把火烧了我的药房,还躺在**悠闲的说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可知道,那里可都是我的宝贝。可是偏偏即使对她又气又恨,但老头子还是舍不得她打说她,最后到是我的不是。所以如果你想好好爱她就振作起来去找她,好好爱这个善良的丫头,你想想她怀着身孕掉下崖定会拼全力护着孩子,到是功力尽失,被人欺负了咋办。还有一个月就临盆了,到是丫头一人,没有你在身边出了意外怎么办,你总不能让她独自一人将孩子生下来不是吗?”

孟墨的话语紧紧抓住了莫言殇那不忍的心,还有希望。他没有放弃找她,他将所有人都派了出去,只是他还是害怕得到的是不想要的结果。孟墨知道他的难过,他又何尝不是,忍着心里的悲泣,扣住莫言殇的肩膀哽咽的说道:“即使她不在了,你也得带她回家,她需要这个家。”“好。”

崖底

寒冰儿用尽全部的内力将肚子护住,武功尽失。上天真的很可笑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寒冰儿不知道上天是爱惜她还是折磨她。庆幸的是掉下来的不是没有人的地方,庆幸的是寒冰儿被一老婆婆救了。

经过两个月的调养,身子可以动了,但是范围仅限于**。

“姑娘,该吃药了。”

来者是一位四十几的妇人,虽然岁月在脸上留下了痕迹,可是依旧不失美丽,上身着白蓝相间襦袄衫,下身蓝色束裙,袖口绣着兰花,朴实、自然、雅致,美丽中透着高贵,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一般妇人。

“谢谢夫人。”“姑娘客气了,在这山间能够相遇定是缘分,能救姑娘也是缘分。只是姑娘这身子……”“夫人直说,无妨。”“姑娘身子连连遭罪,如今快临盆了,怕是不会那么顺利。”“知道。”

“姑娘昏迷在昏迷的一个月里一直在叫一个男子的名字,看来一定是姑娘的心上人否则姑娘怎会如此挂念。”“是的,他叫莫言殇,是我相公。”“原来如此。看来他很爱你,找到一个爱自己的男子不容易啊。”说完那女子似叹息、似落寞、似悲伤的走了出去。

为什么自己和莫言殇离多聚少,既然活了下来,那么自己得好好的活下来,活下去才能回去。此时寒冰儿的心里一怔,什么时候活下来的愿望在自己心里如此强烈。寒冰儿笑了,笑容如春天里的阳光般温暖,有了莫言殇不想活的也得活下去不是吗?抚摸着已经九个月的肚子,这孩子跟着自己没有安稳过一天,能活下来真的是万幸啊,寒冰儿第一次觉得老天在眷顾她,没有抛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