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怕寒冰儿在屋内带着难受,所以在天气晴好的时候将寒冰儿扶到屋外的软榻之上,直到今日韩冰儿才看清楚院落的全貌。寒冰儿住的是在河边,这里的房子都是聚集在一起,但是整体都是分开的,看似很乱实则乱中有序,庄里的全貌自然一览无余。

沿着寒冰儿所住的地方出去便是曲折游廊,这里的大多数是用竹子建的,自然这游廊也是。房间内的风格像日本,各处都可以出去,各处都可以通风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那游廊的尽头也是清泉一派,清澈的流水缓缓流入寒冰儿屋前的河流带动着水车,是如此的美好。

看得出这里的主人很喜欢养花,出来自己所住的屋外摆满了花,一眼望去花开遍地,不觉妖娆不觉俗气,更有一番风味。就连几根竹架的青藤,在绿叶的配合下开满了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好似那飞舞的彩绸。这里充满田园的气息,一阵清风袭来顿觉清香扑鼻。

这时一柔美的声音将寒冰儿从中带醒。

“可还住的习惯?”

“夫人客气了,这里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好好养着,这样才能生个健康的宝宝。”

“谢谢夫人。”

“好了,别一口一个夫人,如果不嫌弃就叫我碧落(花碧落)吧,这里的小姑娘都这样叫我。”

“碧落。”

“这就对了嘛。”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提到这那笑容如花开般的女子,嘴边的笑容冷却下去,将头转向了河边。

“我不是一个人,他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

“对不起,我冒昧了。”

那女子笑了笑说:“没事。”

“我和你一样有一个爱我的相公,他爱我胜过自己的性命。这里是他为我而建的,可惜的是房子在他却不在了。我本是一平常人家的女子,怎奈家人被仇人无情的杀害。为了报仇我不惜将自己卖入青楼,然而倔强又使我不肯屈服,只卖艺不卖身。他是炽焰宫宫主,与他相遇的那天正是我准备杀仇人的那天,怎奈他闯入进来,所有的计划都改变了。”

女子的眼里渗满了爱意,只是那双眼眸里更多的是相思和想念。“后来呢?”“自那日后,他日日来我这里,甚至不惜包下这里。而我却从未搭理过他,而他却从未放弃过。因为我父亲、哥哥,所以我恨所有的男人也包括他,所以不管他如何,我都不曾理他。我曾问他:你为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得到我的身子拿去便是,你不用浪费时间。等我说完,房间里的东西顷刻间就成了碎片,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生气。他狠狠的瞪着我说道:你再说这些胡话,我定不饶你。说完就甩袖而去,但是每日还是回会来,只是没有像平时一样拉我说话。

知道这我才知道,我心里已有这人妖男子,他对谁都是一张冰块了,但是对我却从未有过。

可惜的是即使我爱他却只会伤他,就因为我不顾一切只想报仇,他才会为了救我重伤至今还未醒来。”

“他很爱你,所以即使你有错他也不舍伤你一份,所以他定不舍你如此难过定会醒来。”“真的吗?可是他已经三年都未理我,怎么叫他都不曾醒。”

“会的。”

“可是我生小念的时候,痛着喊他他都不理。”此时的碧落只是一个在等待心爱男子醒来,却又怕心爱男子不理她的柔弱女子。

“他只是气你不听他的,怕他来不及保护好你。”

“是啊,每次我独自一人去行动回来,他都生气不理我,应该是怕我再也回不来了吧。”

“所以你得等。”

碧落抚摸着寒冰儿的肚子笑着说道:“都只顾着说我,你呢?”

“他和你相公一样,甚至为了让我平安活下去连孩子都可以放弃不要。”

“真的?看来我得好好把你养着,否则等他来的时候看见你,发现你过的不好还不得杀了我。”

“差不多。”

“你现在也爱说话了,刚来的时候脸和司徒炎一样,都是冰块脸。”

“被他带的。”这时一个奶里奶气的声音响起。

“娘……娘。”

看着跑得满头汗的司徒念,花碧落掏出手帕为她擦拭着,嗔怪道:“说了多少次,好好走,你不听是不是?”

司徒念连连摆手,喘着说道:“不……是,是爹爹的手手动了。”

说完只见那蓝衣女子没有了往日的样子,手提长裙,连摔倒的伤都未看就急急而去,没有了往日的淡雅和淑女范。

双子阁

没有往日的平静,在来的路上花碧落摔了好几次,甚至连女儿都没顾及就跑了过来。**一男子坐在**背对着花碧落,那身影不就是自己日夜想念的身影吗?此时花碧落的脚就那样定在那里,她怕他会不理她,毕竟自己只会伤害她,可是不管怎样只要他好了,自己别无所求不是吗?一声久远的声音响起。

“炎。”

“……”男子没有回答,似乎很平静,只有那身躯动了一下。

花碧落看着没有理会自己的司徒炎,心里很是难受,尤其是看着司徒炎那孤独的背影,于是上前从背后紧紧的抱着那男子,她可以感觉到男子的身体僵硬了。

“炎,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该不信你伤你,所以老天才会用三年的时间来惩罚我。可是我不怕这些,我害怕的是你不理我,我害……怕。”

说道最后花碧落几乎是泣不成声,整个人趴在司徒炎的身上。可是司徒炎还是坐在那里,这次司徒炎真的生气了,他心里很气很气,所以才会不理会她。

这时司徒念进来看着自己的娘亲在那哭,而自己的爹爹却没有动,她气死了,即使娘亲淘气了,爹爹也不该让娘如此。小小的身子走到床前,指着司徒炎生气的说道:“爹爹是个坏人,娘亲骗人,爹爹不好,念儿不要爹爹。”

听着这声音,司徒炎转头看着司徒念,自己的孩子,她什么时候怀孕的,自己竟然不知道。

那小小的身躯、小小的手将花碧落眼角的泪水抹掉,心疼的说道:“念儿给娘亲吹吹,娘亲不哭。我们不要爹爹,不要了,我们走。于是小小的手使劲的拉花碧落。

司徒炎对着窗户说道:“库伦,将念儿带下去。”

“是,宫主。”

窗外的一黑影将司徒念带了下去,留下的只是那小小的声音“爹爹坏人,爹爹坏人。”

而此时的花碧落已经起身,转身缓缓的走向门外,每走一步似乎走入了绝望一般,她害怕的结果还是来了,还是来了。

司徒炎坐在**,看着那娇小的身影,她比那年瘦了好多好多,可是还未司徒炎反应过来,那瘦小的身体就在那缓缓倒下去。躺了三年,司徒炎身体如果不是花碧落差不多快废了。花碧落就是怕这样,所以每天都给司徒炎活动。即使这样,司徒炎也只能抱着花碧落一起倒下。

看着眼睛紧闭的花碧落,司徒炎急急的叫道:“落儿,落儿,你醒醒。”

“库伦,去请大夫。”

“是,宫主。”

司徒炎忍着身上撕扯的痛将花碧落抱回了**,司徒炎后悔了,每次生完气他就后悔了,看着这样的花碧落他更后悔。所以大夫来的时候,他就那样一眼不转的看着花碧落。

“唉,夫人是支撑点没了,再加上生产的时候落下病根,没有好好调养,晕了过去。”

“库伦,带下去。”

“是。”

送走大夫,库伦走了进来,看着那心痛不已的男子,库伦说道:“宫主,属下知道这些话不是属下应该说的,可是属下还是要说。”

“宫主,一开始我也恨夫人,因为如果不是她,宫主也不会如此,属下曾以为只是宫主一个人付出。所以在宫主昏迷的时候,所有的人恨她,如果不是宫主交代不让我们碰她,她早就死了。所以所有的人都刁难她,没有人同情她。本以为她会受不了,可是夫人忍了下来。后来一次昏迷,大夫说夫人怀孕了,那时我第一次看见夫人在您昏迷的时候笑了。可是笑容还未保持多长时间,就被大夫打破了。大夫建议夫人将孩子打掉,因为怀孕对于夫人来说已经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剩下的靠的运气…………所以宫主,原谅夫人吧。”

“下去。”

“是。”

司徒炎心同痛了,他真的后悔生她的气了。她一定看到自己如此,所以才会昏倒的。

“落儿,你醒来我就原谅你。”

直到晚上,花碧落才幽幽的醒来,一醒来就看见司徒炎就那样紧紧的看着自己,花碧落将头偏了过去,不再看司徒炎。

“你就那样不愿意看见我,宁可将头偏过去都不愿意看我。”

“没有。”

“那就看着我。”

听着司徒炎的话,花碧落才将头转向身侧的司徒炎,就那样看着他,弱弱的看着他。看着这样的花碧落,司徒炎忍着想将她揽入怀里的冲动,说道:“你可爱我?”

没有理会司徒炎的冷淡,花碧落钻到司徒炎的怀抱,抱着他紧紧的说道:“爱你,很爱很爱你。”

花碧落抬起朦胧的眼睛看着司徒炎说道:“炎,可还生我气了?”

“不是生你的气,你气你不在乎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

“落儿不敢了,不敢了。”

“不敢就好,如果你还敢,我就一辈子不理你。”

“呵呵,不敢了。”

司徒炎搂着花碧落就那样看着,三年没见,她更美丽了,变得只有她那瘦小的身子和清瘦的脸,想起库伦说的话,他心痛了,那时的她该是怎样的无助,是不是每天都在和死亡搏斗。

“落儿,身子可还疼。”

花碧落一开始还愣在那,随后想起定是库伦说了什么,笑着答道:“不疼,你在那,我就不疼了。”

“对不起,我们只要念儿就好了。”花碧落即使害怕,可是她还是想给司徒炎生个男孩,他的事业总得有人来接替,念儿是女孩子,她不希望念儿背负太多。

“没事,听说第二胎会比第一胎好养。”

听着这话,司徒炎的脸顿时黑了下来,狠狠的说道:“本宫不会再让你怀上孩子,你别想了。念儿也可以接替本宫的班,本宫相信念儿。”

“可是……唔”

还未等花碧落说完司徒炎就将唇附上了花碧落的唇,堵住了她将要说的话,他不敢拿她的一切去赌注,一丝都不敢。帷帐落下,室内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