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是夜,中国香港,兰桂坊。

震耳欲聋的夜场里,年轻的男男女女。群魔乱舞的扭动着身躯。嘲杂的音乐,绚烂的灯光,属于那些夜猫子的生活,才刚刚开场……

隐蔽的角落里,一群穿着清凉的女人,正对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小男人,上下其手。

男人,哦不,应该说是男生,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很稚嫩,尽管坐着也能看出他的个子很高大,但是脸上稚气未脱,被一群女人围着竟然还有点不好意思,双手局促的都没地方搁。

白皙如玉的俊脸上五官长的极美,如果是个女人。绝对是红颜祸水那一类中的极品。

“程少,来再喝一杯。”一个只遮了三点的女人,死命的往程邵云身上蹭,看哪样子恨不得当场就把他给扑倒,生吞活剥了。

程邵云红着脸,伸出手臂推搡着,“小姐,请你离我远一点。”

“程少真爱说笑,小姐哪有离客人远一点的,只有近一点再近一点……”一群女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不仅没有丝毫自觉的从他身边撤开,反而笑的花枝乱颤的更紧的贴向他。

贴近程邵云的女人,对着沙发另一头的一个女人,眨了眨眼。女人会意,在光线比较暗的地方,打开包包。偷偷的拿出一个白色的药丸,放入那琥珀色的**里……

这一切都被二楼卡座里的霍逸琛看的一清二楚,菲薄的唇角看好戏似的邪肆的挑起,端起酒杯浅抿着如血液一般的价格不菲的82年拉斐尔,慵懒闲适的俯瞰着楼下的这一切……

眼看着那小受型的男人,就要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分食,活春宫大戏一促即发……

砰……门口处传来一阵**,只见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在一群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的簇拥下,径直走到角落那个小白脸所在的地方。

看见一个女人,正拿着那杯加了料的酒水往程邵云嘴里灌。女人满脸的无奈。

一手扯住那女人的手臂,把酒杯夺过来,一手掐上那女人的下颚,一杯酒顷刻间全部进了那女人的肚子。

“咳咳……”辛辣的酒水,呛得女人狂咳不已,而女人仿若未闻,抬手招了两个手下,“带下去……”

“是的。”跟着她的黑衣人领命,架着那几个袒胸露乳的女人,就往后门走去。

其中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挣扎叫嚷着。“放开我,你是谁啊你,你以为找几个打手就真的成黑社会老大了,你……”

女人没有理会,转眸瞪着那个缩在一团,头都不敢抬的程邵云,似笑非笑,“回去还是继续?”

哪知程邵云却一改往日的小媳妇样,很大气凛然的抬头,“继续!”

“好!”一双好看的剪水秋瞳,似笑非笑,在程邵云身旁坐下,拿起一瓶酒,哐当往他面前一放,“一分钟之内喝完,之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分钟?”程邵云看着那满满的一瓶人头马,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液,别说一分钟了,十分钟他也喝不完啊!

“怎么不行?”女人鄙夷的冷哼,“不行就跟我回去,好好的去国外读书。”

“谁谁说我不行的,喝就喝,有什么了不起。”程邵云一脸不服输,拿起面前的酒瓶,开始对瓶吹。

“咕咚咕咚……”程邵云喝了两口之后,就忍受不住的咳嗽起来,呛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今晚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放纵,也是第一次反抗,只因他不想离开她,不想去国外留学。

女人一把夺过酒瓶,仰头把剩下的大半瓶酒,瞬间饮尽,脸不红气不喘的抹了抹嘴,“明天还要赶飞机,早点休息。”

“为什么?我已经长大了,为什么我们不可以?”程邵云不死心的想要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残忍。

“我先走了。”女人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啊……”程邵云恼火的掀翻了桌子,惹来了一片哗然,被人注视,他血红着眸子抄起一个酒瓶,扔向人群咆哮,“滚,都tm给我滚……”

酒瓶正好砸在一个人的脑袋上,那人穿着一个黑色的背心,虎背熊腰的,两个膀子上都是纹身,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正和一个小妞调着情,猛的一砸,瞬间让他身下的二弟,蔫了,也让男人的怒火瞬间燃烧,猛的推开怀里肆意扭动的娇躯,狰狞的转身朝程邵云走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小子,刚才是你扔酒瓶子砸你爷爷的?”

“放手。”程邵云怒瞪着那壮汉。

“哟呵,你还敢瞪我,丫丫的,今天爷不教训的你认识东南西北,爷tmd跟你姓。”男人举起拳头,就要朝着他俊秀的小脸砸去,却在离他的脸只剩下一公分的地方,被人大力的截住。

“操,谁这么不长眼的管老子的闲……”男人的未说完的话,在转脸看到截住他拳头的女人时,卡在了喉咙里,一改凶神恶煞,瞬间变成了孙子样,卑躬屈膝的作揖,“覃总好!”

“好久不见。”覃婼似笑非笑,“张总,最近生意怎样?”

“全靠覃总的照顾,日子还算过的去。”张总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这个大神得罪了。

“瞧你说的,咱们是互惠互利。”

朝手下招招手,跟随了她多年的人,马上会意,拿出支票簿和签字笔,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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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婼大笔一挥,把签好的支票塞在男人背心的领口,拍了两下,“这些就当是今晚的酒水钱。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就当卖给我一个面子。”

覃婼都这么说了,肥龙别说没胆,就是有胆也不敢再说什么,自然是连连道谢后快步离开。

覃婼看着那个倔强如小孩子般高昂着头,一脸不屑的男孩,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家吧!”

“我不回去,我也不要去留学。”留学是他死也不会去做的事情,一想到即将和她分开,他的心就很疼,疼的不能呼吸了几乎。

“不去就不去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年之内,修完大学四年所有的课程。”她知道这对他有点苛刻,不过以他的头脑来说根本就是小cass,她不想他把不该花的心思全部用在她的身上。

程邵云双眼立刻放光,“真的?只要我照你的要求完成任务,你就会答应我吗?”

“答应你什么?”覃婼明知故问。

“答应做我的女人。”程邵云很坚定的看着她,“我答应你好好学习,所以你也必须答应我在这一年内,不许和别的男人走的太近,不许交男朋友,更不许和别的男人搞暧昧。”

“你哪来那么多不许?”对于他的执念,覃婼哭笑不得。

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她可是比他大了整整十岁。

这年头虽说老牛吃嫩草很流行,但是哪有嫩草自己往老牛嘴里送的,况且这老牛真的一点想吃的意愿都没有。

“你管我,反正我就不许,如果你敢背着我乱来,我就不上学了。”程邵云小下巴一抬,别说还真的挺有气势的。

覃婼懒的再理他,一个小屁孩而已,他说不许就不许了,他算老几啊他。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程邵云跟在她身后嚷嚷着。

“你究竟有完没完,小心我告诉你哥哥。”覃婼最后一丝耐心也用尽了,扭过头朝他不耐烦的低吼着。

“嘻嘻……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程邵云上前摸了一把她气呼呼的小脸,像偷吃了东西的小孩。

覃婼真的怒了,抓起他的爪子,恶狠狠的咬牙,“小子,你真的是皮痒型的,你要搞清楚,我可是你老师。”

“老师舍得打我吗?”程邵云一改刚才被那几个女人围攻时候的小受模样,笑的像个狡诈的狐狸。

“你看我舍不舍得?”

抬起手朝他的脸上挥,后者似笑非笑的仰着脸,一副任打任骂的乖巧模样,覃婼的巴掌就再也挥不下去了,最后悻悻然的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程邵云,你就作……”

措不及防的被他一个猛力的拉扯,微张的小嘴,恰好印在他微扬的薄唇上,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覃婼懵了,这死孩子竟然敢……

“各位,今天我请大家做个见证,刚才她说如果一年之内我顺利毕业,就会做我的女人,如果一年之后,她要是反悔,大家会帮我唾弃她吧?堂堂程氏集团的副总经理,覃婼,言而无信!”

在二楼看足了好戏的霍逸琛,听到秦若两个字,生平第一次喷……酒了!

五星级酒店套房里,霍逸琛翻看着刚刚被手下送到手的赤炎帮的资料,看着上面那个与覃婼同名同姓的陌生女人。

为什么说是陌生女人呢,因为这个女人除了名字和秦若音同字不同以外,无论外形,还是背景竟连一项也不符合。

这个女人,漂亮高挑,性感妩媚,自信强势,还在香港地位斐然的程氏担任副总经理,而他所认识的那个秦若,早在五年前就……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他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睛,他会有种似成相识的感觉?

或许,他找了五年的答案,这个覃婼能帮他解惑。

眼角余光瞥向桌角的烫金色的大红请柬,明天是程氏少东程邵云十八岁成人礼,原想着派手下去送个贺礼得了,反正霍氏和赤炎帮交情也不深,不过现在他决定去好好的会会这个覃婼!

次日,傍晚!海滨酒楼!

门前车辆排成了两条巨龙,不少衣着华丽的人拿着礼物纷纷前来道贺,其中不乏豪门贵胄,商贾名流,只因今天是程氏少东程邵云十八岁的成人礼。

宴会八点正式开始,霍逸琛七点半就早早的来了,与人寒暄了半晌也没见覃婼的人影,不时的看着表,再有几分钟就八点了,这女人身为主人家,难道不是应该早早的出现,招呼宾客的吗?

翘首以盼的等到了八点,那女人身穿一件性感的修身黑色小礼服,终于出现,只是她竟然挽着昨夜吻她的那个少年。

握紧酒杯,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性感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小女人,想从她的身上找到秦若的影子,奈何两个真的一点共同之处也没有,难道真的是他多想了,她们真的只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看她娇笑着和众人谈笑风生,替昨天那个少年,也就是今天宴会的主角挡掉一杯杯前来道贺的酒……

女人真的有第六感的,覃婼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身后有人在跟着她,所以她加快了步伐,闪身躲在走廊的拐角处,竖耳倾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刻意放慢的脚步声,心中倒数着,三,二,一……

踢腿,伸脚,猛力一踹,没想到那人轻易的就躲了过去,她还反被压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识相的快点放开,不然我叫保全……”没说完的话在看清压制着她的人是谁之后,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会是他?

“秦若?”霍逸琛试探性的问道。

敛去心中的异样情绪,覃婼微笑道,“这位先生认识我?”

霍逸琛挑起半边的眉梢,“你不认识我?”

“我应该认识你吗?”覃婼似笑非笑:“你这种搭讪方式早八百年前就out了,想泡我的人多了去了,就没你这么瞎的!”

霍逸琛也笑:“谁说我想泡你了,只是你和我老婆的名字居然一模一样。”

覃婼淡笑:“看中华化上下五千年,谁规定不能起一样的名字?名字一样,人一样吗?这位先生,麻烦你让开,你真的认错人了。”

仔细的观察着她波澜不惊的小脸,真的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往日的痕迹。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也会留有一点往日的小习惯,就连失忆的人也不例外,可是她没有,她看自己完全是陌生的眼神。

就连他故意的说秦若是他老婆也没有任何不该有的表情,所有的表现是那么自然,找不到半点作假的痕迹。

不过就是这种刻意的伪装还是让他找出了破绽,她的口音不是纯正的香港口音,还有刚才见到是他的那一闪而逝的惊愕……

“对不起,冒犯了。我是今天前来祝贺的客人,霍逸琛!”霍逸琛友好的伸出手,俊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覃婼拍了拍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尘土,优的点了点头,与他握了握指尖,“我看过霍总的报道,所以刚才在看到是你之后,才会那么惊愕,毕竟没想到过,堂堂h市首屈一指的霍总,会做出刚才那样有**份的事情,多有得罪,还望霍总见谅!”

看过报道……

霍逸琛不着痕迹的敛了下眉:“怎么这也算是缘分不是吗?我第一次来香港,有许多地方都不熟悉,不知道覃小姐愿不愿意当我的导游?”

他的表情是那么的真诚,好像不答应他就是犯罪一样,覃婼却是当场婉拒。

“不好意思,霍总要是缺导游的话,我等下帮你找个同事。”

“两个男的逛街,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说的女同事。”覃婼好笑道:“或许你更喜欢男的也不是不可以。”

霍逸琛向前一步,逼近她:“需要我向你证明一下我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吗?如果覃小姐不介意的话,我愿意为了你背叛我老婆。”

“对不起,破坏别人的幸福,是要下地狱的。”覃婼巧妙的躲开这个根本就不应该继续的话题。

“没关系,我陪你一起下,相信地狱也会是天堂的。怎么办呢?覃小姐,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霍逸琛挑起她的下颚,唇渐渐靠近,这里昨晚被一个小屁孩啃了,现在他要烙上他的专属烙印,宣告他的所有权。

在唇离她的樱唇只剩下几毫米的距离的时候,他的脸,被她无情的拍开了,不但踩了他一脚,还给了他家二弟一拳……

“嘶……你搞谋杀啊?”捂着受到伤害的二弟,霍逸琛俊脸铁青,“你还是女人吗?”

竟然敢用拳头袭击他家二弟,一般女人不都用腿顶吗?

刚才看她抬腿,他有先见之明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倒好不仅踩他,还用拳头k他,这女人几年不见,怎么就这么蛮横呢?

样子变了,脾气也跟着变了不少……整个一个野蛮女!

覃婼一脸无辜的看着疼的额头直冒冷汗的霍逸琛,“哎哟,霍总,你怎么了?我刚才只是不小心的。我一听你对我一见钟情,我就很激动,你大概不知道我这人有个毛病,不能激动,一激动就想打人,所以刚才一时没忍住。你以后可千万别再刺激我,后果伤不起的。”

“你……”

“姐,你在干什么?”程邵云的声音在两人前方响起。巨讨妖圾。

他看到覃婼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顿时警觉,快步的上前,推开弯着腰倒抽冷气的火炎烨,把覃婼挡在身后,“你谁啊你?在这干什么?离我姐远点,不然要你好看。”

霍逸琛怒瞪着程邵云,“小屁孩,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你姐姐了,是她欺负我好不好?哎哟,疼死了!覃小姐,我只不过是为表友好,跟你开了一个小玩笑,你就把我揍了一顿。虽然你们程氏在香港是龙头老大,但是也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人给揍了吧?哎哟,我还没生儿子,我们家也就我这么一根独苗,你这不是让我们家绝后吗?”

“你真的很疼吗?我都没怎么用力啊?”看他好像确实挺难受的,冷汗淋漓,别真的给她揍坏了?

“哎哟……”火炎烨更卖力的哀嚎着,“还愣着干什么,快点送我去医院啊!”

医院里,男性生殖泌尿专科,急诊室。

覃婼在外焦急的等着,诊室里不断的传出火炎烨的哀嚎声,声声刺耳挠心。

这男人就不会小声点吗?男人不是最忌讳自己那方面有毛病吗?他这样哀嚎大叫,整个香港都要知道了,很丢脸有木有?

“姐,你刚才到底用了几成力气,不会真的把他打坏了吧?”程邵云也很担心,覃婼平时练跆拳道,女子柔道等等,听着里面那男人的哀嚎,程邵云真心替他忧伤,如果姐姐是用了全力,这男人这辈子的性福怕是真的over了!

“我怎么知道,当时就那么一下,谁知

道他就这样了。”她很无辜的好不好,谁叫他先来调戏她的,要不然她吃饱了撑的去打他?

程邵云还想说什么,就看到急诊室的门打开了,医生一脸凝重的走了出来,“病人很严重,需要住院观察。”

“很严重?”覃婼听到这三个字傻眼了,“很严重有多严重?”

“这辈子可能都无法那个啥了。”虽然没大碍,但是他不这样说,他就会有大碍。

“……”

她刚才一定是幻听了,她就那么小小的一下,怎么就造成了怎么严重的后果呢?有没有那么脆弱的?

报道上说,霍家就剩下他那么一根香火了,这下也被她打灭了,不知道霍家的列祖列宗会不会找她算账?

“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只要有办法,不管是什么她都愿意尝试,他这火可千万别灭,灭了她就是霍家的千古罪人了。

“办法也不是没有,就多刺激刺激他那方面的需要,就行了。”

覃婼懵懂的问,“怎么刺激?”

“咳咳……这个就要你们自由发挥了。”医生的一张脸都红透了。这女的穿成这样子,还装什么纯情?

一拳酿成大祸啊!

覃婼现在后悔的都想去撞墙了,尤其是,程邵云还在一旁嘀咕:“你说你当时怎么就不忍住呢?这下好了,闯祸了吧!你闯下的烂摊子你自己怎么不收拾?人家怎么着你了吗?你怎么就沉不住气呢?万一他要是这辈子都不能那啥那啥了,我看你要怎么办?人家可是h市的龙头老大啊,人家都是断子绝孙腿,你搞什么创新,弄什么毁根灭火拳……”

覃婼把他往外一推,关上了病房的门。

霍逸琛半眯着眼,看着那个站在门口,面色不虞的覃婼,眸光邪佞。

女人,若你真是秦若,那你就死定了,装作不认识他也就算了,居然还揍他?

呵……很好!

不得不说,这女人真的变了,不仅外貌,还有性格。

之前安安静静,柔柔弱弱的,哪像现在……

看她的视线看过来,霍逸琛赶紧闭上眼,屏住呼吸。

秦婼咬唇看着躺在**,闭着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打着点滴的霍逸琛。

“他现在睡着了吧?如果我现在离开,算是神不知鬼不觉吧?其实说到底也不能只怨我,谁叫他调戏我,俗话说的好,一只巴掌拍不响,况且还是他先行为不轨的,我是自卫,就算是追究法律责任,我也是有理走遍天下。管他举不举呢,举不举与我何干,能送他来医院,我已经是很讲义气了。”

这么一想,覃婼觉得自己刚才纠结的那些完全没必要。

他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管他香火灭不灭,灭了只能怪他们家没烧香拜佛,也只能怪他不像个男人太脆弱……从包包里掏出一叠钱,啪嗒一声放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转身向前走……

霍逸琛见那该死的女人竟然就这样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责任给推的一干二净,还甩钱就走,刚想火冒三丈的暴吼,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那女人又返了回来,霍逸琛赶紧闭上泛蓝的眸子,心中暗喜,良心发现了?

覃婼向外走了两步,忽然觉得不妥,就又返了回来,直接走向床头柜,拿起那一叠毛爷爷,水眸四下观望着,最后停留在他的枕头上,莞尔一笑,弯腰轻轻掀起枕头一角,把钱塞进去,之后满意的点点头,遂再次向外走……

呃?霍逸琛觉得自己这次不是生气了,而是想直接掐死这女人,合着刚才都是他自作多情。

不行,事态严重了,这女人现在对他怎么如此狠心,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自己只要皱一下眉头,她就紧张的不行,问东问西的,现在倒好,他都这么‘严重’的卧床不起了,她就是塞下一叠臭钱,然后就若无其事的一走了之……

她到底是真失忆,还是……

**

回到家的覃婼,换下小礼服,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就去三楼的拳馆练拳了。

晃晃脖子,抻抻手臂,压压腿,先做好热身动作,之后开始对着晃动的沙袋,做出专业的捶打姿势,每一拳都那么利索豪气,拳头如风,打在沙袋上,沙袋随着她的力度晃动……

平常这个时间,她不会练拳,只有早上起床吃早餐之前,她才会训练,就像是别人跑步一样,算是另类的晨练,可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她想好好的发泄一下……

“哼……哈……吼……”

一拳接一拳,力道反增不减,额头已冒细汗,她却不以为然……

一个小时之后,气喘吁吁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前突然出现一瓶冰水,她看都没看就接过来,拧开,扯掉发箍,全部倒在自己的头上,扔掉瓶子,摇了摇湿漉漉的披肩的黑色秀发,像是要用这瓶水,把不该出现在脑子的东西全部冲掉,甩走一样,这样她就不会烦躁不安……

“心情不好。”肯定的语气,令覃婼抬眸看向来人,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不冷不热的开口,“没有。”

赫连濡只是微笑着也不点破,也在她身边席地而坐,掏出衣袋里的手绢,细细的替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滴,“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最近闹流感呢!”

覃婼不着痕迹的往边上移了移,“您能别咒我吗?”.!

“死丫头,就是这态度对待救命恩人的。”赫连濡曲起手指头轻敲她的头。

覃婼笑:“行行行,我对你三跪九叩还不行吗?不过,你能让我恢复记忆的话,我说不定会更感谢你……”

对于五年之前的记忆,她一点也没,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着霍逸琛,她的心里,竟然会产生一股好像与生俱来的厌恶,就好像……

可是,他们今天之前从来都没有过交集不是吗?

对待他的认知,也只是来至报纸杂志。

对他的厌恶又从何而来呢?

五年了,她不知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赫连濡说,救到她的时候,她奄奄一息,具体的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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