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这么恶心!”霍汐童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极其的冷。眸中不仅有恨。还有痛!

说完这话,霍汐童重重的撞开她,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季晴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会是什么呢?她知道自己利用她了?

一个两个全都这么对她,季晴心里也很火大。

把手中的雨伞,奋力的朝着霍汐童离去的方向砸去,嘴里还咒骂着,“白痴,竟敢骂我,去死吧!”

此番动作,被一直站在二楼窗帘后面注视着这一切的霍逸琛尽收眼底,讳莫如深的蓝眸微眯……

季晴在众人的眼中。一直是高贵优的代名词,可是刚才他却看到了她阴狠的诅咒人的模样。

她竟然连自己最好的闺蜜都咒骂?

亏的霍汐童次次为她出头与自己对抗。是不是因为这次没有成功,所以她才会这么气愤?

要是按照这个思路,那么这次的绑架事件,季晴真的如霍汐童所言,是知情的?

季晴,看来我真的得好好的了解你一番。

**

这个中秋,注定是寂寥的。

秦若收到了赫连濡的祝福短信,话里话外,他一点也没怪自己的意思。还和以往一样,交待着她日常要注意的事项。

秦若,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辜负了对你那么好的男人,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空荡的房间,除了她的呼吸,再无其他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寂寞过,拿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可是电话接通了,她要说些什么,又该说些什么?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和霍逸琛上了床,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守护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他?

濡,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配不上你了,再也配不上了,或许根本就没有配上过。

高贵如他,本应该是纤尘不染的,却认识了这么不堪的她,她不能把他的世界染黑,绝对不能。

远在香港的赫连濡,正在忍受着来自家人的攻击。

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在这样信息化发达的时代,秦若和霍逸琛的事情,早已传到赫连濡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耳朵里,他们一个个的打电话来炮轰,还有覃远天,也知道了。

往年就算是除夕夜,家族成员也没有这么齐过,就连年近九十的叔公,都拄着拐杖出席了这个讨伐大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间都是对秦若的讽刺。

“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咱们濡,才去内地几天啊,竟然就和别的男人搞上了,到底把咱们赫连家族的脸面置于何地,还大肆宣扬,也太狂了吧?”

“就是。当初我就不赞成你找那个女人,不过也幸好还没结婚,不然更丢人了!”

“濡啊,我有一个老朋友有一个夫家侄女和你年龄相仿,对你也早已爱慕不已,你看……”

“……”

诸如此类的话,一直吵的赫连濡头疼不已,他不明白,这些七大姑八大姨干嘛这么关心他的婚姻大事。

“各位,我和秦若只是男女朋友关系,没道理我把人家甩了,人家这辈子都单身不嫁了。”赫连濡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听着他们对她的攻击,赫连濡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何错之有,不过是想复仇,这些不知缘由的人,没有立场指责她,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这个资格,包括他自己。

“你甩了秦若?”众人一阵唏嘘,怎么可能啊?

过去的五年,他们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赫连濡把秦若宝贝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甩了,比对他自己都好,他怎么可能甩了她?

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

众人不相信的眼神,让赫连濡想笑,他们果然不相信啊!

赫连濡好笑的点头,“是真的,我发觉我对秦若的感情并不是爱,只是习惯。我只是习惯了对她好。你们不觉得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不像情侣,反而更像是兄妹吗?”

“可是你为什么会突然发现你对她的感觉不是爱?总不是哪天早上一睁开眼就有那种感觉了吧?”年近九十头发全白的老人,不屑的撇嘴,“濡,你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就别替那女人遮掩了,那女人这次可是把咱们赫连家的脸面给丢尽了,你都不知道业界是怎么议论咱们家的吗,就连公司股票最近都有点下滑。”

立即就有人附和,“叔公说的对。”

老爷子虽然年事已高,但是精神仍旧抖擞,说话也是铿锵有力,且很威严,“总之,咱们必须撤销注入那个项目的资金,不然往后公司将会更加被影响。”

“对对……那样的女人,只会给咱们集团造成不好的影响,还是早点和程氏节约的好。”

“还有她搞的那个什么项目,什么地方不去,偏偏的去h市,原来是和霍氏集团的总裁早有勾搭。”

“还有,她给公司造成的负面新闻,也必须有她出面给公司澄清,不然就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赫连濡听

听的耳朵嗡嗡响,不过也听明白了他们此次的策略是什么,他们不敢直接要求他退位,就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秦若的身上。

提出这些苛刻的条件,明知道他不可能答应,只要他不答应,他们就有话说了。

果然这招够迂回的。

知道了他们的策略,赫连濡反而不急了,淡笑着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需要他回答的时候,他会浅浅一笑,不反驳,也不同意。

到最后,他捂着胸口,装出很不舒服的样子,“各位,抱歉,我有点不舒服,你们所说的这些,我会认真考虑的,现在散会。”

不顾所有人的七嘴八舌,赫连濡起身自顾自的离开。

赫连濡虽然经常笑呵呵的,但是手段却是以毒辣出名,常常整人于无形,所以这些人才不敢那么大喇喇的对他怎样,而是选择如此迂回的方式,

他虽然是个笑面虎,但是这些年公司在他手上确实是发展的不错,也保证了他们这些股东的利益,他们不仅没什么好说的,甚至还有点羡慕,头脑怎么就那么好呢,不仅在医学上有显著的成就,连经商也是一把好手。

有秘书跟着,赫连濡走回到自家的办公室,门一关上,温润如水的眸子,立刻转冷,“刚才那些人的话,你怎么看?”

你数替他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到他面前,开口,“总裁,我认为他们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赫连濡微敛眸子,摆了摆手,秘书出去后,他静静的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拿出手机,拇指指腹轻轻的摩擦着那串名字和号码,黑眸闪着一抹阴寒的冷光,按下拨通键……

**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发呆。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电视上演的是一个搞笑小品,底下的观众爆出哈哈大笑,秦若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腿,下巴抵在并拢的膝盖上,也跟着笑,却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笑的嘴角发痛,笑的眼角有温热的**涌出,她还是在笑,搁在旁边的手机响起的时候,看了上面的来电显示,笑意戛然而止。

接通,里面传出让她心如刀绞的磁性嗓音,“中秋快乐!”

一句中秋快乐,让她忍不住掩面而泣。

快乐这个词,她还能拥有吗?

至从恢复记忆,她与这个词就无缘了,现在罪魁祸首,却对她说出这两个字,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

“怎么不说话?”电话这头的霍逸琛,听不到她的声音,问了一句。

咽下喉间的酸涩,贺兰雪开口,“中秋快乐!”

“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像是哭过一样。

“没有。刚才看电视剧,看到感人的地方,就没忍住……”她的解释很自然,没有一丝破绽。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她群发了祝福短信,给关系好的不好的,只有一面之缘交换过名片的,统统发了。

把手机扔到一旁,视线转回到电视屏幕上,却是突然连跟着上面的人附和的心情都没有了,寂寞冷清团团的包围着她,她突然感觉心慌。

披上外衣,她拿上包包,逃也般的出了门,她没有听到被她遗忘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了那专属的柔和铃声。

手机里,传来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赫连濡把手机从耳边移开,闭上双眼,靠在大班椅后背。

为什么不接?

秦若,难道你和霍逸琛真的旧情复燃了吗?

一大串的问号,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的脸色也愈加的不正常。

“总裁,你还好吧?”去而复返的秘书一脸担忧的看着脸色相当不好的赫连濡。

“我没事。”赫连濡冷笑了下,“我先下班了,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总裁,你还是先把饭吃了吧。”他都一整天没吃饭了。

“不用了,我不饿!”赫连濡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和车钥匙走的头也不回。

**

出了别墅大门,秦若茫然的看着四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是把车子一直往前开……

天大地大,她却找不到一个可以陪自己过年的人,何其悲哀!

大街上很热闹,到处都从满欢声笑语,当视线范围内,出现一个花店,一把菊花映入她眼中的时候,终于,她想到了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下车,买了那把开的很好看的菊花,又去隔壁的百货超市,买了一些东西。

把那些东西都放到车后座,她调转车头,几乎把油门踩到底,明亮的车灯,划破漆黑的夜色,瞬间消失。

阳山公墓,山脚下。

秦若把车子熄火,打开车门下了车,拿了后车座的东西,用买来的小手电,照着,步上那铺满积雪的青石台阶。

夜风凛冽,四周很寂静,静到只剩下风声。

夜半,一个女人来这种阴森的地方,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反而很平静,每一个脚步都是那么的踏实。

顺着台阶,她上到了山顶,来到了一座庄严的墓碑前。

用手电

照着墓碑上的照片,久久的站立着。

照片上的老人,一如五年前那般,可是终究还是不一样了,因为他只是照片,不会再疼惜的唤着她若若,不会再因担心她,而特意大热天的跑去她工作的地方给她送吃的。

双腿慢慢的向下弯曲,秦若跪在了赫连老爷子的墓碑前,用衣袖轻轻的擦拭着照片上的灰尘。

“爷爷……”一句爷爷,伴随着两行清泪,“中秋快乐!”

把从超市买来的东西,从购物袋里拿出来,摆放在墓碑前,有用微波炉加热的芹菜猪肉馅饺子,有花生米,有两瓶酒,还有老爷子喜欢抽的烟……

这些都是老爷子生前,医生明令禁止他戒掉的东西,现在她一一的全部给他买来了。

最后把那把开的很漂亮的菊花,竖在他的照片旁边。

“爷爷,今天我来陪您喝一杯好不好?”

“什么?您说我不会喝酒?”

“爷爷,我的酒量现在可是很好哦,不信我先喝一个您看看。”

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的二锅头,秦若眼都没眨的一饮而尽,把空杯子对着墓碑上的照片晃了晃,“看吧,我没骗您吧。现在该您了。”

把墓碑面前放着的空酒杯里倒了小半杯酒,“爷爷,您意思一下就好,我还有很多话要对您说呢,您可别喝醉了。”估布庄弟。

“爷爷,一转眼已经五年了,原谅我现在才想起您,我真的很不孝,我自罚三杯。”

又是三杯酒下肚。

秦若已经有点微醺,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了很多,最后几乎是语不成调了。

“爷爷,我好痛,我的心好痛,只要一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幕,我就痛不欲生,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以为只要我用真心去等待,他就会发现我的好,可是我等到了什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他亲手杀死了,季晴还杀害了您……”

“爷爷,我真的好后悔!如果当初不是我自以为是,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保护的了他,我也不会答应您嫁给霍逸琛,是不是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孩子不会没有,您也不会死了,我也不会痛了是不是?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再那么傻了!”

“爷爷,我好想您,您为什么要丢下我?爷爷,您回答我一声……”

“爷爷,原谅我,我一定要报仇,我不会让伤害了您和孩子的凶手逍遥快活的。”

“爷爷,您在那边有见到孩子吗?他长的好看吗?麻烦您帮我照顾他……”

凄厉的哭声顺着风声,传遍整个山谷,就连山脚下的霍逸琛都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这是谁啊?大半夜的,也来看自己的亲人吗?

哭声突然间又停止了,霍逸琛想,或许那人准备走了。

继续朝前迈步,腿长步子大,用了没多长时间,他就上到了山顶,看到了趴在老爷子的墓碑前的人影……

会是谁啊?

大步上前,叫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喂,你醒醒……”

看着墓碑前摆放的东西,霍逸琛挑眉,怎么都是爷爷喜欢的,就连香烟的牌子也是。

就在这时,原本趴着的女人的一声咕哝,让他不由的膛大眼……

秦若睡的正香,耳边传来叫喊声,让她很不爽,“别吵……”

听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霍逸琛有瞬间的怀疑自己听错了,秦若?

她怎么会在他爷爷的墓碑前,难道这些东西都是她带来的?

为什么她会知道爷爷的喜好?

难道她恢复记忆了?

蹙起剑眉,蹲下身,把睡的一塌糊涂的秦若抱在怀里,拍打着她滚烫的小脸,“秦若,你醒醒……”

“唔……谁呀,说了别吵……”秦若很火大的低吼着,“快点给我滚开。”

“秦若,是我,你快点醒醒……”

“烦死了,连觉都不让人睡。”秦若不耐烦的睁开眼,接着微弱的手电筒的光亮,迷迷糊糊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人,“你谁啊?”

“该死的,你到底喝了多少?我是霍逸琛……”一张嘴,酒气熏天的。

“霍逸琛是谁啊?”秦若真的是喝的太多了,两瓶白酒,她自己喝了一瓶半,现在大脑都有点不转圈。

“你……”霍逸琛她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女人是酒鬼吗?

刚才给她打电话不是还说要要去睡了,看来她真的是……

“唔……我真的很困,我要睡了……”话音落,她就如死猪一样,倒在了他的怀里。

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霍逸琛的眉头越皱越紧,如果他不是临时起意要来看看爷爷,她是不是要在这里睡一夜?

估计明早不被冻成冰棍也得奄奄一息。

无奈,把带来的东西放到墓碑前,给老爷子磕了几个头,霍逸琛抱起如醉鬼般的某女,下了山。

把她放到自己的车里,她的车,打电话找人开回去。

**

好在她虽然喝醉了,但是还算老实,没有发酒疯,也没有呕吐,就安静的躺在车后

座上,睡的很香。

透过后视镜,看着她酡红的小脸,霍逸琛眸色晦暗。

回到海边别墅,抱她上楼,把她放到**,而她却抱着他的脖颈不撒手,嘴里还委屈的哽咽着,“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秦若,先放手,我去给你洗条热毛巾擦擦脸。”

“不要……我不放手,放开了你就会不见的,死也不放……”

娇嗔的语气,无赖的动作,她知不知道她现在抱着的是谁?是他还是赫连濡?

霍逸琛蓝眸半眯,一瞬不瞬的盯着怀中的人儿,仿佛就这么盯着,就能解开他心中的迷惑。

“呕……”

怀中的女人,突然间乱动,在他还没有做出反应之时,鼻尖就传来一阵恶臭,还有胸口的濡湿,都在提醒着他一个事实。

刚才在车上,他还说老实的女人,吐了,并且吐了他一身。

“呕……”胃里烧心火燎的,翻江倒海的让她忍受不住,一直狂吐。

**,两人的衣服上,到处都是……整个房间,都是臭的。

霍逸琛很想直接把这个女人丢下,一走了之,可是……

强忍着也要呕吐的冲动,霍逸琛把她抱紧浴室里,打开花洒,连衣服都没脱,就开始冲洗两人身上的污垢。

直到把两人身上都冲洗的差不多了,才在浴缸里放满了水,又脱掉两人的衣服,抱着她泡到滴了香精的浴缸里。

这气味真是太难闻了,简直不能多忍受一秒钟。

这也就是秦若,若是换做别人,霍逸琛早就打开窗子,把她给扔下去了,简直是太不能忍受了。

整个过程中,秦若都是昏昏沉沉的,就比如此刻,她一丝不怪的坐在同样一丝不挂的霍逸琛的双腿上,她都是毫不所知的,只知道这个怀抱很温暖,她要靠近一点,再近一点,她真的不想一个人……

嘶……

看着不断的向他贴近的娇躯,霍逸琛倒抽一口凉气,身下的某处也渐渐苏醒,额头的青筋暴露。

天知道,他忍的有多辛苦,从刚才帮她脱衣服开始,他就一直在忍,不是不想做,而是想等两人都清理干净了再做。

他有洁癖,无法忍受那样恶心难闻的气味,可是这女人……

两人现在的姿势,是女上男下,她双腿大开的坐在他的腿上,而且她现在还不自知的不断的朝他逼近,近了,更近了……

如果说现在他还能推开她,那么他估计就不是人了,就成了六根清净的神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霍逸琛掐住她的小蛮腰,慢慢抬起……

什么疑问,怀疑,都被暂时抛到了脑后,泡在浴缸里的两人,如交颈鸳鸯一样,死死的缠绕着对方,就连那浴缸里的水,都随着两人的动作,不断的涌动,像是沸腾了一样,流的到处都是……

夜渐深,情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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