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红笑歌依然黑线,但柯戈博的话确有抛砖引玉的效果。 因为接下来她就听到了许多大家的童年往事——

柯语静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慢慢地说道,“照我说,就送他一笼香喷喷的大肉包……老笑,你还记得不?我十一岁那年你送了我五个肉包当礼物,虽然你这种做法很抠门,但是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个味道……因为你是第一个送我生辰礼物的人。 ”

红笑歌大窘,低头躲避众人投来的鄙视目光,弱弱地安慰她,“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等今年十二月你过生辰的时候,我会送你五笼肉包的……”

柯语静摇头,比划道,“西六那么多人,五笼怎么够我招待兄弟们?”

原来这位更抠门……集体默了一会儿,红笑歌决定无视她,充满期待地转向紫因,“你呢?小时候你最想得到什么样的礼物?”

紫因凝视她良久,红滟的唇瓣间逸出声轻叹,轻轻垂下睫羽挡住眸中荡起的怅惘,“从我和霄懂事起,每天都有人告诉我们,我们是被选出来,将要呈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的生辰贺礼。 只要她肯留下我们,我们就不用……”想起紫凡也在,顿一下,又假作轻松地一笑,“所以,那时候,我一直很希望她会喜欢我们……”

后面的事不用说,其他几个也已经晓得结果。 红笑歌没想到挖八卦会挖到地雷,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又笑着大力拍他肩膀,“没事没事,过去的事就不要再多想了,未来还是很光明地嘛!”

“是啊。 ”紫因淡淡瞥她一眼,忽然捉住她来不及缩回去的手,脸上就绽出个柔情满溢的笑,“现在喜欢也不算迟呢——你说是吧。 公主?”

囧……中计了!红笑歌欲哭无泪,在众人的注目下很是勉强地笑了笑。 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不迟不迟……”

“是么?”他半点羞愧都没有,不仅乘胜追击,还把凳子往她那边挪了挪,只差没整个人贴过来,“那公主说,那个女孩子会不会只要霄而丢下我?”

踩到这种牛皮糖。 想甩只能连鞋也一起扔掉吧……红笑歌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恶狠狠地打破一夫一妻制的誓言,“不会!我保证!”

居然立马就听到其他那四个长出一口气的声音!紫凡还低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

又不是你生地,你放啥心啊?红笑歌忍不住腹诽。 抽了两下没抽回手来,只得认命地低头装死。

紫凡大约是怕她觉得尴尬,竭力把话题拉回正轨。 “我小时候最想,唔……”力不从心,拉到一半断线。 想了半天,内心斗争了一会儿,仍是觉着白听别人的秘密不好,终于鼓起勇气道。 “我小时候最想当宗主,因为……宗主可以不用天天早起练功。 ”

“噗——”柯戈博再次喷了。

柯语静对刚才地事依然耿耿于怀,立马跳出来帮紫凡解围,“你装个啥劲儿?啊?娘说你小时候一到你师父来接你,你就抱着娘的腿哭,死活不肯跟你师父回山练功——你以为我不知道?”

“吵什么吵什么!叫你给意见,没叫你揭短!”红笑歌一看他两个又有大战的趋势,重重一顿茶杯,望向惜夕,“惜夕。 到你说了!”

柯家兄妹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那种充满八卦意味的眼神再次聚焦于惜夕脸上。

惜夕不慌不忙地依次为他们添完茶水。 微微一笑,“我忘了……”

失望的嘘声又起。 她这回没再使用死光眼扫射。 而是淡淡地补充道,“没办法,那已经是太久以前的事了。 ”

太久……大家忽然想起紫幕锦那些话,不约而同地开始充分发挥想象力。

看着他们眼珠乱转的样子,惜夕不禁莞尔,轻飘飘一句就把大家地注意力引向红笑歌身上,“其实公主完全可以不用问我们的意见——白家那位小公子最想要的礼物,公主应该最清楚才对。 ”

红笑歌一脸茫然。

“公主好好想想……”惜夕的目光蕴进了鼓励,语气温柔得像是怕伤着了她,“你六岁生辰的时候许过什么愿望?”

她突然明白了惜夕的意思,面色陡地一沉,咬着下唇别过脸去,口气也生硬许多,“不记得。 ”

不是不记得,是不想说——六岁生辰对月许愿,是她人生里唯一一次犯傻,属于逆鳞,说不得,触不得。

谁都没想到她的反应会是这样,分享童年秘事的快乐茶话会就此陷入僵局。 惜夕泰然自若地起身,“霄莲华与青侍郎快到了……”

除了紫因仍坐着不动,其他三个一听,交换个眼神,飞快地越窗而出。 莫礼清一下子听到太多重大秘密,晓得装傻求饶都不会管用,一时间汗出如浆,身子抖得像筛糠,“公主,奴才……奴才……”

“你有什么好主意?”红笑歌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感觉紫因地手忽地紧了一紧,抬眼瞧见那双黑玉般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心头微微一颤,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便渐渐松下来。

莫礼清一愣,自行把这话理解成——不说秘密就得死。 生存有望,不禁喜出望外,三个响头一磕,连悲惨的往事也说得兴高采烈,“回公主的话,奴才虽不知送什么东西好。 不过,奴才自幼父母双亡,被邻居收养。 奴才三岁的时候,他家败了,就把奴才卖给了戏班子……”

他惊觉自己跑题,咳嗽一声。 惭愧地转回来,“奴才笨,总挨打,也吃不饱。 所以每次跟着师兄师弟们上庙里去,奴才就会跟菩萨许愿说……说奴才想要个家。 ”

说完等了半晌也没听见她出声,心又提到嗓子眼。 估摸着大约是这种事不够分量,只得把藏在肚子里地那些事挨件倒出来——无非是某年某月打破了皇太后地心爱花瓶。 自己掏钱换了赝品;某年某月偷吃了皇上的点心,把碟子沉到池塘里去……不属于重大刑事案件。 但任何一件都够换他的一条命。

红笑歌一直没动静,他就只好一直说,越说越胆寒,到后来简直快哭出来了。 才听她扑哧一声笑出来,“行了,没事就回去吧。 别忘了给青侍郎安排个住处——他不安份就弄晕他,总之我今天不想听见有人在外头大呼小叫。 ”

“是。 公主。 ”莫礼清如获大赦,又磕了几个响头才安安心心地闪人。 惜夕望望她与紫因,一双秋水般的眼里盈起抹笑,神色间现出种如释重负的轻快来。 转身出去带上门,把空间留给他两个。

但,红笑歌不开口,紫因也就不吱声。 手握在一起,却是各想各的心事。

沉默了很久之后。 紫因蓦地说道,“那时候我……我很难过,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肯理我们,所以才怂恿哥哥挖了陷阱……”抬眼飞快地一瞥她,急切地辩解,“但是。 我没想过要伤你!真的!”

红笑歌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解释当年那件事地原因。

其实……他不必向她解释的。 他们不过是小孩子地恶作剧,而她……她曾有一瞬生出过杀他们地念头。

他的眼晶莹澄澈,不染一丝尘埃。 红笑歌呆呆地望着,心里漾开种说不出地滋味,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扯动嘴角牵笑。

紫因却如获至宝,眸子熠熠生辉,一笑粲然,天真得像个孩子。 她头回见着他lou出这样的表情。 心中无来由地有些感动。 竟觉着曾一心想要报复他的自己恶劣得可以。

他在她的专注地目光下微微飞红了脸,却固执地不肯移开视线。 生怕错过她难得的温情。

气氛,开始往始料不及的方向一路飙去。 等红笑歌发现情况有异的时候,他的吻已封住了她的唇。

起先还是温柔的、小心翼翼的试探,在她毫无说服力地推阻下忽然变得剧烈而狂乱。

什么时候从椅上到了**,她全然不知。

心跳得极快,猛烈地撞击着胸膛。 血液里似着了火,灼得她好生难耐。 他炙热的呼吸犹如魔咒,引诱着她深陷,封印住她所有的神思。

那种啮人心肺的感觉如蛇,蜿蜒盘缠着爬上身来。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在她身上狠狠游走。 生怕是幻境,所以要牢牢抓住。

她青丝散乱,美眸微阖,身体芳香温暖,肌肤滑如真丝。 他粗重的喘息尽数湮没在唇舌间,身下蠢蠢欲动,陡地胀大,急不可待,只想征服。

身体贴得太紧,感觉到他地坚挺,红云忽地漫上她的脸。 心欲悬崖勒马,身体却已经绵软下去。 矛盾地、纠结地启唇,拖口而出的却是意义不明的一声低吟。

去掉了伪装,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保护人,也想被人保护。 不愿孤独地自舐伤口,更需要一双坚强的臂膀为她撑住身后的天空……

他不懂她的挣扎,只本能地把那一声轻吟理解为鼓励。 因着她酡红的娇颜,最后的理智也在欲焰中灰飞烟灭。

但,门突然开了,风带着寒意扑进来,他的身子一颤,出其不意地朝她肩头狠狠咬下去——惊疑地,更多却是欢愉地呻吟逸出她的唇畔。

让我任性一次,就一次……他在心底暗暗说,像是在安慰自己,却更像是在对那个人解释。

门忽然轻轻合上。 如他所料。

他却如同被人当头浇了瓢冷水,蓦地停住了动作。 忽然间,又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她,像要将她嵌入身体般用力。

她还没回过神来,他已放手,不理那半褪地衣衫,飞快地追了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啊!?红笑歌呈石化状许久之后,脑子里才迸出这么一句话。 然后绞尽脑汁回想再回想,突然反应过来方才出现那一点凉意是怎么回事。

这个……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捉J在床?

天呐!

红笑歌彻底囧了。

------某妃的话---

嘿嘿~不止是TX…

啊哈哈哈~一不小心又虐了小霄童鞋一把啊~

关键时刻功亏于匮,是不是很痛苦捏?

无良滴某妃窃笑着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