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不知道,她身体不好,我的事情就不用她操心了。”苏豫盛的意思很明显,让她不要告诉刘芳卉。

“和瑾昨天说很想你。”

“我也很想她,不过最近太忙了。等我忙过这段时间,我就回去看她。”

“苏豫盛,我恨你!”

“……恨我?我难道做的还不好?……你还想我怎么样?”

暖心还想怎么样?

她也不知道想怎么样?她只是看到苏豫盛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就生气。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阿信捅伤了你,我还这么维护他?”苏豫盛不说话,暖心以为自己猜对了,忙解释道,“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必要让事情更糟糕下去。如果今天是你捅伤了阿信,我也会让阿信放过你的。你们一个是我女儿的父亲,一个是我弟弟,我真的不希望你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不好。”

那边一阵沉默着,暖心摸不透苏豫盛的心思,只觉得自己越是解释越乱,“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你生气,那就随便按走司法程序惩罚程信吧。这样子,可以了吧?”

“我说了,我很忙,你想多了。”

苏豫盛挂了电话。

“豫盛……”

暖心头疼的厉害起来。

……

一个星期后,

李梦妍要结婚了,暖心捧着李梦妍试婚纱,顺便试穿了自己的伴娘服。暖心拍戏的时候,穿过很多次的婚纱,但是她这辈子却每一一次为自己穿过婚纱。

长大了,穿上漂亮的婚纱,嫁给心爱的男人,这是暖心的梦,如今也只能是梦了。

“我以为你会嫁给乔柏年嗯?”

“那个种马?哼!得了吧,我还不想得艾滋病。”

李梦妍要嫁给的男人是一个大学讲师——孟矾。人长得高高瘦瘦的,斯斯文文的,戴着一个眼睛,斯文儒雅,满身的书卷气。是一个善良,忠厚的男人。

“孟矾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当然。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体贴尊重女性,善良,最关键是,他忠诚,不会在外面乱搞。这一点,实在是太重要了,我这个人其实有洁癖的,我再也不想和别人共用一根黄瓜了,太恶心了。”

暖心扑哧一声笑了,“你说话这么粗鲁,你们家那个斯文的孟教授知道吗?”

“知道啊。不过,他只是笑笑,然后说,女孩子家不可以说脏话。不过,他拿我没辙。呵呵……”

“你别欺负老实人。”

“我哪有。我那叫爱!爱懂吗?”

暖心身上穿着抹胸的伴娘服,及膝的纱裙,高高竖起的发,露出漂亮的脖子,眼神还是一如从前,只是少了暖意。

“你和苏豫盛不是复合了,怎么样,什么时候结婚?”

暖心的笑容垮了下来,“他好像后悔了。”

“后悔?”

李梦妍提着婚纱的大裙摆,转过身来,看着暖心,“他不会又搞外遇了吧?”

暖心摇了摇头,“那到没有。我只是当着别人的面,告诉他,我根本不爱他了,和他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和瑾,他生气了。”

“苏豫盛自尊心那么强,肯定生气。要是我也生气。你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种话心里想想就行了,还居然当着苏豫盛的面说出来。你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当时,脑子一发热就说出了那些话。”

“那现在怎么办?”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能怎么样?反正,我不爱他了,这种事情还是早点让他知道的好。他早点死心,也许会碰到更适合他的女人。”

“你还真是大度啊。”

暖心最近只要一想到苏豫盛,胸口就堵的难受,“……喂,说好了,记得到时候捧花扔给我。我还打算趁早把我嫁出去呢。”

“安了安了。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在排练一遍。”

“好。”

暖心站到了,李梦妍的右后方,李梦妍背对着暖心,说道,“我开始仍了哦。”

“好。”

李梦妍朝着右后方高高的跑出去捧花,正是暖心的位置,暖心高高的举起胳膊,稳稳的接住,像是接住了自己的幸福。

李梦妍转身,便看到了接到了捧花,笑靥如花的女人,“真没见过你这种伴娘,丢捧花还能作弊的。”

“没办法,我年龄大了,着急点。那些小年轻,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和我抢什么。”

“呃……”

……

程暖心想着女儿,没有和李梦妍吃晚饭就提前回家了,一个人走在路上,程暖心的脑海里便都是苏豫盛了。

他的刀伤怎么样了?有没有感染,有没有复发?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

有没有……

偶尔会想起她,只是偶尔的,一点点的,想她?

就像此刻她想念他一样。

心情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怎么都舒展不开来,程暖心陷入了一种哀伤又无可奈何的情绪之中。

……

暖心经过一年海鲜楼,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是今天你们要的货。你们清点一下,如果没有问题,请在送货单上签字。”

暖心望过去,便看到了熟悉的声音,是苏豫盛。

他身上穿着蓝色的工装服,带着一个鸭舌帽,脚上穿着雨鞋,正和一个胖胖的穿西服的经理说话。

“怎么有死的虾?你们不是说是今天刚刚打捞上来的吗?”

“是今天刚刚打捞上来的,在运输的途中,会有个别的死亡,这属于正常的现象。”

“我们是高档海鲜酒楼,死虾,我们是不会给客人吃的。只能扔掉。既然有死虾,那价钱我没有办法给你那么高了。”

“可是,我们已经谈好了价钱!而且,运输途中,少点的虾会死亡是正常的现象。”苏豫盛据理力争。

“那我不管!你要是不乐意,就把虾在拉回去。”

苏豫盛看了一眼恶意刁难的男人,对身后的人说,“小何,来,把虾搬回去。”

“可是,这些虾如果在运回去,又会死一部分。”

“谁说我们要运回去,附近不是还有好几家海鲜酒楼吗?我们的虾品质很好,总有人识货。”

“好吧……”

程暖心看到,他正在和很苛刻的酒店的采购人员交涉着,最后,苏豫盛一箱箱的将这些保鲜车上的虾搬到了酒店的冷冻室。

他的腰上有伤,这才刚刚过去一周,他怎么可以搬东西?

程暖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的看这个那个干着低等工作,拿着微薄收入男子。

谁能够想象,这个男人曾经是新创集团的老总,日赚几千万,有的时候过亿的男人呢。

程暖心好像定住了一样,就那么看着苏豫盛将一箱又一箱的海鲜搬进了酒店的冷冻室。

也许是工作太过投入,苏豫盛一直都没有发现她。

这么冷的天,程暖心却看到他额头上细密的汗水,他用衣服袖子摸了摸脸上的汗水,继续将海鲜的箱子搬进去,

程暖心粗略的数了数,差不多有十几箱。

苏豫盛终于干完,关上了冷藏车的后面,视线不经意的朝程暖心的方向一瞥,只一眼,苏豫盛就定住了视线。

她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一身的白,黑色的丝袜,断面的高跟鞋,她的头发长长的,柔软的披在身后,脸上没有化妆,就那么悲伤的看着他。

而他自己呢……

他穿着工作服,身上有汗水,有污渍,还有鱼腥味……

苏豫盛突然感觉,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中的人了。

正当两个人被对方吸引住了目光,久久都错不开视线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人,

“暖心?……”

“陶子?”

程暖心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陶子,颇为惊讶。

“你看什么呢?”顺着暖心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做苦力的苏豫盛,陶子很是惊讶,“那是苏豫盛吗?”

……

“你怎么还不走?”

刚刚那个负责采购的经理没想到苏豫盛会这么不识趣,他倒不是真的不想要,只是想要往下压价罢了。

最后,苏豫盛直接一点面子不给他。

“赶快开走,挡着我们做生意了。”见这辆运海鲜的车子还没有开走,很不尊重人的吼了起来,

“我们这不是要走吗?”小何刚搬完最后一箱,火大的说道。

“快点走,别挡了客人的车。”

苏豫盛一个字没有说,只看了一眼程暖心,上了车,发动了车子。

程暖心心里猛地一惊,就朝车子疾走而去。

她站在车位,敲了敲车玻璃,苏豫盛摇下了车玻璃,皱紧了眉头,问道,“什么事?”

“把门打开,我要上车!”

程暖心说完,绕道了另一边,敲着车门。

小何见状,很识趣的下了车,“盛哥,我去那边几家问问,看他们要不要。”

“好。”

“快点开走!”

那个主管还在吼,苏豫盛无法,只好给程暖心开了车门,车子很高,程暖心将手伸了过来,苏豫盛拉了她一把,程暖心便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

苏豫盛见程暖心坐稳了,发动了车子,离开了酒店。

“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