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W市疯传的小道消息,莫过于那个帅的一塌糊涂的当红男演员,忽然莫名发了疯。白马国际虽是失去一个砥流支柱,但之后还是会有更多闪耀明星,将层出不穷的出现在大众的眼前。

而那原本演艺事业如日中天的澹台明一,他的疯,也只是如骤风过境般。喧嚷了一时,又渐渐归附平静。唯一留下的,便是曾经鲜亮现已灰败的海报以及他曾经在演艺事业上辉煌的历史。

只是时间是个刽子手,斩断所有人对回忆的追悼。更像根镶满倒刺的长鞭,在身后飞快的挥舞,不让人有片刻停留。对于澹台,人们唯一记住的,或许也就只剩下,莹频里那言不由衷的片段。

宋铭靠在沙发上,看着手里已然有些褶皱的报纸发愣。这是三天前的报纸,上面只轻描淡写的抹杀了,不久前还是报纸头条的那人,曾经的一切。

当得知澹台明一是因为神经受损才导致他做出这样过激的行为后。宋铭只觉得心有些空落,人真的脆弱,一不小心,就要丢失所有。而之前对他原已淡薄的怨恨也因着这个消息,消失殆尽,反而开始怜悯那个有点傻气的男人。

他紧紧抓住了报纸,将它折进手心。反复压着,好像这样就能抹去它给人带来的悲哀。

“怎么了?和报纸撒气?”傅成溪进来时便看见宋铭皱着眉,在那里**手中的报纸,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进来。只是这样毫无防备的表露自己情绪的宋铭,却格外的真实而动人。

傅成溪走上前,一把将他拉近怀里,又是揉弄又是亲吻。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宋铭反应不及,被弄的乱糟糟的才知道反抗。一把推开傅成溪,皱着眉抱怨:“吓死我了,怎么你也像释一样走路没声音了?”

傅成溪还是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戏谑的笑道;“明明是某人不知道想什么想的神游天外,我叫他他都没有反应。却怪本少走路没声了。”

宋铭顿时语塞。也不推拒了,只是仰头问傅成溪,“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公司?”

“你才刚好,公司的事你先别急。澹台不能演了,男主还空着,你去了也做不了什么,还是在家好好休养吧。好不好?”傅成溪宠溺的摸着他的脑袋。

傅成溪今天的确是很高兴的,他已经得到通知。W市所有傅家的家业都将正式交到他的手上。这样,他即使是去京城,也不用担心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被其他子弟夺去。

宋铭本想反驳,但是他和傅成溪久了,知道他的脾气与习性。如果他硬说自己好了,免不了又要受伤。所以还是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无奈的点点头,这几日先养着也好,自己现在的状态的确不是很适合工作。

宋铭在傅成溪怀里动了动,找个舒适的位置躺好,说,“今天好像心情很好。”

傅成溪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嘴角噙笑,道:“再过些日子,我带你去京城,想去吗?”

“去京城?那这里呢?”宋铭多少是有些了解傅成溪的现状的,他只有坐守W市才能保住白马国际的太子之位。也就是白马国际的继承权。为什么忽然要去京城?

“这里已经是我的囊中物,要真正得到白马国际,还是要去京城经营。一直在这里是没有发展空间的。你不想去吗?”傅成溪低下头细细吻着宋铭的侧脸,等他的回答。

经历了澹台明一的事后,他便不打算再让宋铭在去演艺圈。所以他想将他带到他人生地不熟的京城,那时,即使是没有演戏的事,他也需要依靠自己。而他也依旧有留住他的理由。

想到这里,傅成溪不由苦笑,他们这样彼此取暖,却这样明白着对方的心思,何尝不是一种自找的折磨。吻着他脖颈的唇忽然上移,含住了他莹润的耳垂,细细允、吸、舔、咬。怀里的人便在预料之中的轻颤,低低的溢出难耐的呻吟。

宋铭紧紧抱住傅成溪的腰侧,艰难的在他熟练的挑逗下保持清醒。他吐出傅成溪伸入他口中的翻搅的手指,用颤抖的声音问他,“在京城的话,嗯,我就不能进公司导演了,是吗?”

没有得到回应,宋铭一把抓住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游移的手,加大了声调,“是吗?”

傅成溪依旧不回答,只是重重的将宋铭掀翻在沙发上,迅速扯掉了他的衣物。宋铭只能眼睁睁看着破碎的布料落了一地,然后感受对方覆上自己的身体。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是在颤抖,因为委屈,因为愤怒。

他不说话,就是默认吗?他该怎么办?忽然下身一痛,他惊叫一声,忽然不可遏制的哭泣起来,泪水片刻便浸湿了他的眼眶。不,不应该是这样,这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心里的呐喊,那人终究是不会听到的。

与此同时,路理臣却在阮储的书房里接受阮储的招待。

那天回去后的第二天,阮筝便把想了一夜的说辞,以最简练的话说给老爸阮储听。意料之中的,。阮储并没有太大反应,但当他说出,对方是路理臣时,阮储的目光却一下便亮了。所有人他都可以不理会,但如果是路理臣的话,他必定是说到做到。那么,他的能力必定能有发挥的余地。

于是在商量了时间后,阮储便亲自邀请路理臣来自己家做客。

此时二人正在书房商讨关于合作的事宜,路理臣看得出,阮储的激情未消,绝对不会拒绝对于他来说,同于重生的机会。

“阮先生,您对我开出的条件还满意吗?”路理臣难得的正经的坐在沙发上,一脸老成的看向对面已经人到中年的阮储。气势上却稳稳的压住了纵横商界多年的阮储。

阮储暗自压抑住心中难抑的兴奋,冷静的笑道,“不愧是路少,出手便是大手笔。”阮储看懂了路理臣的意思,知道他找自己绝对不会是为了要他看管一家公司那么简单。便又继续说;“路少对阮某有知遇之恩,曾经又救过阮筝。只要路少一句话,阮某就没有说不的。”

阮储说的极为诚恳,这句话就是告诉路理臣,他的绝对可靠。而且告诉他,自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即使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他也是不会推辞的。反正像他们这些商人,不摸点黑的的确是太少了。路理臣会找来自己,显然也是因为自己不方便出面。

路理臣看着阮储,忽然笑了,两人对视,皆是心如明镜。

阮筝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脑子里却全是在书房和自己老爸谈事情的路理臣。他很紧张,他怕老爸会拒绝理臣,他怕理臣和性格暴躁的老爸合不来,他怕那两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发生矛盾,他怕……很多很多,他最怕,会不会以后都无法看见路理臣。

可是在害怕之余,他又有些小小的兴奋。如果爸爸与理臣一拍即合,那他或许就能经常看见理臣。

“咳咳,”随路理臣一同前来的殷弛,一脸戏虐的看向脸上表情瞬息万变的阮筝。笑的异常邪恶,“小弟弟,很担心理臣?”

“呃?”阮筝被他突如其来的咳嗽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客厅里不止他一个人。他尴尬的摸摸脑袋,说“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我是怕爸爸脾气暴躁,会,会……”

“会和理臣打起来?哈哈哈,真可爱。”殷弛忽然凑到阮筝身边,笑道:“如果他们两个打起来,你会帮哪个?”

阮筝一愣,但很快便给出了答案,他说:“当然是帮我爸爸。”他老了,一定打不过理臣,而且,理臣一定不会希望自己帮他的。

殷弛神色莫名的闪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笑说:“你不必担心,既然理臣来了,自然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况且是令尊亲自邀请的理臣,必定是做好了打算的。所以今日的见面,不是商谈是否合作,而是商谈合作的内容。”

殷弛说着瞥了一眼一脸茫然的阮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他长长吐了口气,“呼,说了你也不懂,算了。看电视吧。”

“哦!”阮筝点了点头,眼睛对上电视屏幕,思绪又飘到了书房外。不知道他们谈的怎么样了?刚刚这个叫殷弛的男人说,理臣与爸爸是来商量合作内容的。就是说,他们已经达到共识了吗?一只抿着的唇忽然松开,悄悄弯起一抹明媚的弧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路理臣与阮储也谈得差不多。知道阮储的决心后,他便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这个究竟商场的男人。果然,对方没有让自己失望,他立刻便整理了思路,列出三条可行的方案。

路理臣只让阮储自行决定,给他足够的自由发挥空间。对此,阮储也不客气,这正是他最看重路理臣的地方。路理臣是帅,只需掌控全局。使他手下的士相兵卒有充分的空间来发挥自己的才能,为他打拼江山。

差不多后,路理臣看着窗外开始有些暗沉的天色说,“天色不早了,今天就这样吧。明天阮先生就可以来公司接任总经理一职,我相信很快阮先生就会适应,然后开始计划的。”

“当然,路少请放心,阮某随然隐退了将近十年,但是,脑子还没坏,绝不会让路少失望的。”阮储自信的笑着握了握路理臣的手,笑道,“天色不早,不如路少与那位殷先生留下用晚餐吧!阮筝的妈妈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这时候应该也差不多做好了。”

“那肯定要一饱口福啊。”路理臣也笑着站起身,与阮储走出书房。今天实在太顺利了,没想到阮储竟然这么快就开窍。简直有点相见恨晚啊!

到客厅,便看见阮筝刷的站起身,直愣愣的盯着自己。路理臣顿时又有种无力感袭来,这下必须要摆正与阮筝的态度了。不然阮储可不得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