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理臣饶有兴致的看着站着不动的施禾,要说刚刚他的态度也已经很明确了。如果现在走还来得及,他又不是欺男霸女的恶棍,喜欢干些强迫人的浑事。

只是现在胸中憋闷异常,急需一个突破口来缓压。否则他会被自己的憋出内伤也说不定。他凉凉的扫了眼施禾,大概也能猜出他找自己的原因。便沉着声音道,“有话就进来说,把门关上。”

指尖的些微颤抖使他关门的动作笨拙不已,施禾将门关上,便贴着门站着,汗湿重衣。他有些无措的低着头,不敢去看路理臣炽热而露骨的眼神。他有些难以忍受这样赤、裸裸的目光,就好像被扒光了让人肆意打量一样的,无处遁形。

“什么事?你可以说了。”路理臣收回视线,有些不悦于自己方才的态度。他懒懒的靠在沙发背上,薄唇轻轻开合,“时间不多。”

施禾一震,脑海里各种挣扎,终于是在这压抑的气氛里,选择义无反顾。他豁出去般走到路理臣身边蹲下,清秀的脸上,修眉轻皱。“施禾只是希望能为路家出一份力。”

路理臣看着他片刻,忽而轻笑,为路家出一份力吗?呵呵,多好听的说辞。他抬手轻挑施禾的下巴,将其高高仰起,看着他眼里掩饰不住的慌乱,又放开手,“这么怕我?”

“不。”施禾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选择沉默,而是大着胆子颤声说,“只是有些紧张。”

路理臣一怔,倒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顿时有些兴趣,也不是什么情趣也不懂的木头嘛。他索性巍然不动,等着施禾做下一步。这样欲擒故纵的把戏他是在熟的透了。

施禾见他没什么动作,只是意味不明的打量自己。心下又是一阵慌张,只是他知道在路理臣面前胆怯,只会让他对自己更加鄙夷。他强自镇定的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放得低柔,微微的沙哑,的确是很诱人的样子,他轻声说,“如果你需要。”

邪佞的笑意在在嘴角肆意扬起,路理臣凤眸一窄。看着眼下的施禾,低笑,“那就让理臣看看小叔的手段吧,如果做的好,自然是不能委屈的。”低沉的声音像是蛊惑般,让人心头发麻,却不可抗拒。

从路理臣的卧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虽然路理臣准他留在他的房间。但是那支零破碎的的尊严还是不允许他被男人宠物样的饲养。他迈着犹自颤栗的双腿艰难的向前走着,凡是碰到人,都会惊慌的避开。

他这个样子,该怎么办?

“阿禾?”施苗早就在楼侧候着,他知道路理臣的喜好。施禾只要肯去,就一定会让路理臣心动。只可惜她没料到,路理臣上施禾仅仅因为当时怒火无处宣泄,而非心动。

施禾听见施苗叫自己,漠然抬头,见她一脸担忧,不觉的心中的抵触又少了些,他强忍着下身的不适走到她跟前,“姐。”

“走,进屋里说。”施苗拉着施禾进了自己的楼,一直领进卧室才放手。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那表情像极了舍了孩子套着狼的得意。施禾心中一凉,她难道一点儿也不为自己亲弟被人玩弄而感到悲哀?

耳旁忽然响起路理臣完事后搂着他时说的话,他说,“如果疼的话,就记住教训,人都是自私的,永远不要为了别人而出卖了自己,即使他是你最亲的人。”只是,他当时犹以为姐姐不是别人。

“怎么样?他可喜欢你?”施苗媚眼上挑,紧紧盯着施禾的脸,不放过一点的表情变化。可惜,她越是想看出些什么,施禾越是没什么表情。施苗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在这寒冷的冬季,就这样哗啦的泼了他一身,瞬间结成了冰。

施禾没回答她,走到沙发边上,懒懒的趴了下来。他侧眼看她,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漠,“姐姐说笑了,路理臣是谁啊,堂堂路家大少,什么样的货色没上过?怎么会独钟情于我?”

施苗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那他有没有给你什么话?”

“什么话?”施禾垂了眸,心越发的寒凉。

“比如让你进公司之类的?”施苗加紧一步追问,就怕错过一丝机会。他的丈夫整日沉迷酒色,早就不堪重用,施禾也不是有大才之人,如果路理臣要收权,他们就完了。所以她才破釜沉舟,选择这下下之策。

“没有。”

“你没有和他提吗?”声调骤然拔高,她一脸不悦,他这是什么态度?

“没有。”

“那你就白白让他玩了?婊子都比你......”激动下的口不择言,施苗忽然意识到对方是自己的弟弟,倏然住口。

施禾压抑看向自己的亲姐,胸口涨的疼,他忽然冷笑,”婊子都比你弟弟聪明,还知道卖了要收费,是吗?”无尽的悲凉从胸口溢出,他怎能想到他的义无反顾一夜间便是这样的可笑。

连路理臣,就连那个他们处心积虑对待的路理臣,都会和他说一句真心的话。他当时竟还以为是无用的挑拨,却不知,他何须挑拨?

施苗也怒了,施禾向来安静乖顺,今日却这样直接了当的驳斥自己。她一下子无法适应这样的态度转化,竟然再度口不择言,她说:“怎么被男人上了一次就长脾气了?被男人宠,是不是滋味很好?”

“施苗!”施禾大怒,直叫了她的名讳,眼睛瞪得发红,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说出这些话的,自己的亲姐姐,竟然是施苗和他说这些话?“任何人都可以污蔑我,唯独你,施苗,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可能知道自己真的过火了,施苗刚想说自己焦急口快。施禾却不等他悔过,直直站了起来,奔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