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巷子里,没有往来的行人,合着门的房间,延伸出去的墙壁,天空斜出一片浅蓝色。

“都出来吧,别再畏手畏脚的。”廖可对着角落喊了声。

一干混混围了上去,他默数了人数,不下二十。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块肥美的肉。

“卫十一让你们来的么?别枉费心机了,地契根本不可能再给他,那块废墟正在筹建属于我父亲的帝国。”廖可冷笑着。

一人拍着巴掌走了出来,正是卫十一,他说:“讲得真好,可我不能白白让给你,给我狠狠揍他。”

那皮肉之苦换取,那一张薄薄的地契。

二十人围上去,对他拳打脚踢,他倒在了地上,双手护住脑袋,但他始终没吭一声,那样子的倔强。他们打累了,卫十一解气了,然后一众人扬长而去,留下他蜷缩在冰冷的巷子里。

他眼睛里看见的世界是红色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庆幸着,亏得凌依依那家伙没受罪,真值。

早在刚进入巷子时,廖可就发觉了不妙,但他想办法让依依离开了,他独自面对着卫十一。

可是卫十一留给他的话,彻底让他绝望了,他说李锋已经接受了他的收买,成了他名下的打手。

“怎么会呢?”他喃喃道,“他不会的。”

可是他,低估了金钱的诱惑力,没能衡量出现实的真谛,他苦笑了一声,一抹笑从英俊的脸上闪过。可儿,都是我自作自受。

那时候他没抱着责任心去恋爱,乃至后来,和凌依依相逢了,才领悟到从前的他,一切都是在儿戏。他没当真,不代表她没当真。

鼻青脸肿的他,不知道该往哪去?他被人摒弃了,都厌恶他了吧?

他当一切依然,走在街道上,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忍受着心灵上的孤寂,明白,众叛亲离,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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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依的腋下多了一只拐杖,她的脚,上了沉重的石膏,沉沉的,抬不起来。她扬了扬发,挤出笑容。

“陆老师,我现在是不是很难堪?”她垂着脑袋问。

“是不是很沉,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好好养病。”陆远舟安慰到。

“陆老师,你人真好。”她跳了跳,转过身对奶奶说,“奶奶,你也很好。”

“闺女,不是我说你,受伤了,疼的不仅是你,我也心疼你呀。”奶奶握紧她的手,告诫她做事千万要当心,她说医生说了,过些时日脚上的石膏就可以去掉。

奶奶建议回去的时候坐车,凌依依也同意,让陆远舟背着挺受罪的。

不料陆远舟却说:“难得背一回,就让我背你回去吧。”

说罢陆远舟蹲在了凌依依的跟前,催促道:“快上来吧。”

她迟疑了一下,趴在了他背上,安心的,她感觉到他的坚实与温暖。心里一遍一遍的感激着,她想遇见了这样的老师,是她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