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总给人慵懒的气息,可今天却有些不尽相同,他们都还不想轻易的睡着。原创首发谈话声渐渐小了下去,或出神的望着窗外,或将目光投射过来好奇的盯着陆远舟。

凌依依一边紧张着,朱恒霆说要退学,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安静下来后,生离死别的同又袭上朱恒霆的心头,他只哭过一次,在医院里当所有的灯光熄灭的时候,他是个坚强的大男孩。

是有人散场的时候,朱恒霆主动担下了所有的责任。陆远舟没有像多数中年教室般苦口婆心,任去留。等到同学们都离开时,凌依依显得依依不舍,待他们消失在阶梯尽头,凌依依返身问道:“你真的打算休学了么?”

朱恒霆怔了下,毫无防范。“你不准备考虑吗?其实,我很想你留下来的。”凌依依说完匆匆奔下了阶梯,留下两个人呆呆望着她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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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朱恒霆将房间关得严严实实的,合上了所有的窗帘,让整个空间充斥在黑暗里,混杂着浓烈的酒精味,他就此麻痹着自己的灵魂。

廖可找过来,当他轻轻推开门,秋阳照耀的光线里飞舞着尘埃,他沿着阶梯上了楼,在黑暗里廖可小心翼翼的移动,最后一把扯开了纱帐。大片的阳光一时让朱恒霆无法适应,他伸手遮住眼睛。

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完全没有别墅的优势感,廖可像是走近了垃圾堆里。朱恒霆整个身体倚靠着沙发,脚边散落着空酒瓶,一些塑料袋,和快餐盒。他如沿着荒无人烟的山村走来,消瘦,憔悴,苍白的脸色里寻不到一丝生气。

“恒霆。”廖可轻轻唤了声,但他没有回答,两眼无光的盯着前方,廖可便在沙发上坐下。

许久之后,他再喊了声:“恒霆。”

朱恒霆纹丝不动,甚至连眼都不眨一下,这让廖可感觉很不舒服,他冲上去抓住他的领口,使劲地摇晃着他,龇牙咧嘴地厚道:“混蛋,你准备堕落到什么时候?你醒醒吧。”

他的嘴角弯出弧度,笑得苍白而诡异。廖可一重拳砸了上去,接连着好几圈,朱恒霆如无脊的软体动物,任凭他疯狂的攻击,嘴角渗出了血丝。

毕竟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他甩开了廖可,嘶吼道:“你以为我愿意啊?如果我生在像样的家境里,何须签署这囚我虔诚的合约。是你,知不知道,你爸爸让我的生活变得面目全非。”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现实,他和平常的孩子无异。他不恨,更多是无奈的情绪。

“你毁了我,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朱恒霆负气的说。

心一下沉到谷底,廖可看着颓废的他,内疚地说:“对不起。我只是不想看着你继续沦落下去。”

心静气和之后,两个人都冷静了不少,大人世界的黑暗不该迁怒,也不该流传到后辈的世界里。

“胡锐呢?”朱恒霆抹了嘴角的血迹,向廖可打探,随后笑了笑自圆其说,“我忘了你是很少上学的,莫非对她没兴趣了。”

“我虽然没去学校,但胡锐的情况我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他开始了正常的学习,年纪第一的位置受之无愧。”廖可回答。

那么就心安了,谁也不曾亏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