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眼眶一红:“昨天白天,我还陪着皇上在府衙赏芙蓉,相约第二天同去城中再赏,晚膳后方才回自己房间的

。如果要偷梁换柱,只能是昨天晚上进行的,连冯贵等一干人都一齐失踪了,这动静可不小,居然没被发现,肯定是有内应的。安海算一个,还有没有其它人呢?皇上的武功虽不如我,却也是一等一的顶尖高手,这么轻易的就被换了,实在匪夷所思。如果不是有内应,做了万全的谋算,肯定无法办到,所以我只能装作不知。至于说皇帝的安危.......”

红绫焦虑的皱着眉,良久方道:“皇帝御驾亲征时,是将传国玉玺秘藏了的,调令天下兵马的印符,一半皇帝随身带着,另一半,却是悄悄交给我保管着呢。那传国玉玺,除皇帝,就只有我和太后知道藏在哪里了。这些人既然能找来与皇上如此相像的人假冒皇帝,必是谋划了多年,得不到兵符和玉玺,怎会甘心,我想短时间之内,他们必要逼问兵符玉玺的下落,暂时不会伤了皇上,我们还有机会。”

春枝松了口气,想了一会,突然吞吞吐吐的说道:“姐姐,你说,会不会是睿......亲王做的?”

红绫的脸刷的就白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按理是不会的,他不是会弄这种阴谋的人,他如果要做,必定等力量强大到足够的时候,找皇上决一死战,这不是他的风格。”

“可是......”春枝喃喃:“曲辱和愤恨,有时候,会让一个人彻底改变的。

“我不知渞,我也不能敢定......”红绫心烦意乱。

她或许不像爱清照那样爱着清晖,但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是真实而又处处充满感动的,清晖待她,那是用了全部真心真情的。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她决不放弃,她一定要想办法,救清晖出来。

“时间不等人,我们走吧。”她一催马,急促而去。

两人来到蓉城城墙下,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红绫将一根绳子抛射出去,紧紧套在城墙的墩子上,蹬蹬蹬就上了城墙,接着,春枝也上来了,红绫看她身手敏捷,赞许道:“想不到你嫁给董陌这么多年后,并未荒废武功。”

春枝笑道:“姐姐教的这防身本领,春枝可一刻也没忘,不然的话,拿什么跟明月郡主拼,这些年虽然受她压制,全赖有这身功夫,身体上到没吃什么亏

。”

红绫叹息:“原想到让爹爹收了你做女儿,她会有所忌弹,看来是没用的。”

春枝也叹:“这都是我的命,认了。”

红绫不再说话,和春枝一起,跃下城墙。大街寂寂无人,两人悄悄摸到府衙一处僻静的外墙边。

春枝悄悄说:“这跟在泉州的那夜,何其相象!”

红绫低声道:“没法比,这次,可比那次凶险一百倍,一千倍。白天,我怕安海他们有所警觉,也怕我身边有他们的人,没敢妄动,今天晚上,到要好好查一下这个地方”

春枝不再出声,和红绫一起,跃过墙头。

红绫早就观察好了。从这里跃进去,正好是府衙花园的浓荫树下,便于隐藏。

嗖嗖,前面有两条人影左弯右拐,向树荫处跑来,红绫和春枝知道,那是阿莱和白灵,并不慌张。

四人汇合后,皆隐树荫下。

白灵悄声问:“姐姐就住在府里,也方便调查,这样去而复返,多麻烦。”

春枝知她头脑简单,只得解释道:“你姐姐是皇后,住在府里,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行动自然受到限制,还是这样好!”

红绫语气低沉:“我走了以后,有什么动静没有?”

阿莱说:“他们果然在找什么东西,虽是尽量不动声色的找,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红绫问:“安海呢?”

阿莱道:“已打听到他今晚并未轮值,在自己房中歇着呢?”

安海作为皇宫的内监副总管,在宫中,是很有身份的,他住的地方,是在南尽头的一个小院落里。四人悄悄摸了过去。四周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春枝轻功较差,就在外面守着。红绫、阿莱、白灵跃进院落,一点没有惊动别人,就来到安海的屋外

阿莱轻轻一挑,门里的梢子悄悄滑开,四人摸进去的时候,安海仍睡得香甜。

红绫一掌击在他的哑穴上,安海幽幽转醒,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海见三个蒙面人,六只眼睛,寒光闪闪的盯着自己,早已魂飞魄散。

阿莱走上前去,手一伸,将一粒药丸强行塞入安海的口中,一拍,药丸顺顺当当的滑进安海的肚子。安海吓得尿都出来了,瘫倒在地。

红绫操着蓉城方言,冷冷道:“你知道你吃下去的是什么吗?七窍穿肠散。哼哼,致于说里面的配料嘛,不说也罢,说了吓死你。总之一句话,吃了这种药,十天后就会七窍流血,肠穿肚烂而死。这解药只有我们有,你也别妄想自己解,这君臣佐使,相生相克,且是一般人能了解的,乱吃乱解,只会死得更惨。你若不信,不妨走几步看看,双胁会不会越走越痛。”

安海惊骇的爬起来,才走了两步,果觉双肋生疼,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想说什么,一声也发不出来。

红绫眸色更冷:“我可以救你,就看你怎么报答我了?”

安海越恐惧,越觉得双肋疼得无法动弹,身子因为害怕,在地上不停的抖,听红绫如此说,绝望的眼中透出希望的光,不停的磕头,不停的点头。

红绫看差不多了,上前拍了他一下,安海咯咯猛咳两声,才算缓过劲来。

阿莱和白灵怕他突然叫喊,一左一右的用匕首抵着他,匕首在夜光中闪着吓人的寒光。

安海畏惧的撇了眼匕首的余光,抖着声音说:“好汉......不......不.......是好......女英雄,饶......命......要......我作什么.......我都答应......都答应......肝脑涂地......肝脑涂地!”

阿莱冷哼一声:“肝脑涂地到不需要,你只需告诉我,皇帝在哪儿?”

安海面如死灰:“你们......你们连这个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