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给“第三者”打工

冯晚云自从发现自己怀孕以后,她一直心中暗暗高兴。但面临公司里大事一个接着一个,她也就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加良。一来是加良在这上没有心思,整日在想着怎样能把积压的产品销售出去,进材料,上新产品打开销路挽回损失,所以她没有说;二来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怕说出来,这阵儿正在企业各方面都处于低谷时加良不仅不会答应和自己结婚,还极有可能要催促她去做人流手术,她想把月份拖大些,即使加良不急着和她结婚,但一看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了,也就会去和自己登记结婚。

看来这些情感方面的小算计,女人永远都智慧于男人。

记得圣经上这样写道:“创世纪之初,伊甸园内是蛇先引诱夏娃偷吃了智慧的禁果,然后夏娃才用同样的方法帮助亚当步出了蒙昧。”可见在神话中,女性是先于男性而步入明的。但这种事情惹怒了上帝,上帝把亚当和夏娃赶出了伊甸园。从此人类放弃蒙昧的伊甸园,而大胆的步入了明社会。

当然冯晚云的这种小心思与明进步没有关系。

这一连几天,林加良早上一起床就跑出去,亲自搞市场调查,到临街的营业部去看那些买家俱的客户,有些什么要求,对什么样的产品更感兴趣,同时他还在西平市大小家俱市场转悠,皮包里放一个小本子,随时留心记下客户们的需求和反响。

本来他也很希望晚云能跟他一起去看看市场,但见晚云这几天胃一直不舒服,老是不想吃饭还总是干呕、恶心。一说叫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她总说不去。让她给她自己做点可口的她也不做,加良就只好早出晚归,中间打个电话说一下自己在哪一个区域,回不回来吃饭之类的。

一般的情况下,晚云就出去买一点可口的小吃将就一下,反正自己也懒得做。吃完没事就上床躺着,班也不好好上。

今天已是中午了,她起来梳洗了以后,给加良打了个电话。加良说:“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做点好吃的,现在胃好些了吗?我可能晚上回来吃饭。”

“那我就回去随便吃一点,晚上你回来我再做顿好吃的行吗?那你在外面做事小心点。我挂了。”

这个长宁家俬公司是长宁集团公司下辖的子公司,当时加良到这里来当厂长是不带股份的,只不过工资高出一般管理人员一倍,年薪五万。这边有独立的核算,自主经营,每年向总公司上缴额定的利润。完成上交任务后盈亏自负。

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总部那边也没太责怪加良,因为万华明翻把所造成的送礼失败是非人力所能控制的。至于行贿的决策,那是没有办法去阻止的,现如今经商哪有不打折不提成的,只是多少说话,行情到了这里,你不送,别人送,你就拿不到订单。就像上边三令五申打击跑官要官买官云云,如果没有卖的市场,就不会有买的客户。

既然是市场,就得按市场的规律去运作,你做了,下来就等天意,正所谓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老天不作美,让万华明迟不出事早不出事,偏就在你林加良的礼金送出后出了事,这只能怪你背时不走运气,没办法,为了拯救这个厂子,林加良必须从头再来。

冯晚云在这个厂子拿着管理层的工资,每月1500元,交五千元的罚金,加良用厂子的钱给交上了,因为这事是他的决策,不能让晚云一个人扛着。

对这件事的处理,虽然这是在班子会上大家一致通过了的方案,晚云还是觉得加良是铁定了要和她结婚共度一生的,反正以后我们俩的钱是放在一块的。

人常说大河无水小河干,工厂揽不下大活,外面赊账拿回的原材料毕竟有限,周转问题很大,加良不得不裁去了一大部分工人。只留下二十多个工人保证生产线的运转。

加良和冯晚云也开始过起了紧日子。

冯晚云到街上买了一点酸辣米线吃了就回到她们俩的住处――厂长办公室兼卧室。

刚打开电视躺到沙发上,就听见有人敲门,冯晚云就大咧咧的说了一声“进来!”

门推开了,是门房老李:“冯会计,有人找林总。”

“哦,是吗?林总不在厂里,谁呀,有啥事,你叫他进来。”冯晚云拿出了“二当家的”的气势。

原来是林梅艳。只见她穿一件深兰色的短款羽绒服,挎一个牛仔背包,人显得既干练又大方,而且透着一种清秀与柔媚。随着老李的侧身而进入厂长办公室。

林梅艳的出现,冯晚云只是略微有一点吃惊,因为她已经在电视上看到了林梅艳是冒险关闭煤气阀门的英雄保姆,而不是万华明的情妇。但由于这一段时间加良心情不好,她也就把这条消息忘到了脑后,一直没有告诉加良。

再说她想也没有告诉加良的必要,她们在万华明那里栽得很深,事已至此,她和加良因此还遭受了刑事牵连,这一阵儿再去考证那一晚上在万华明家里遇到的是他的情妇、还是他家的保姆已经没有了意义,更不想提起与“行贿”有关联的任何事情,而给她们两人不快的心情再加佐料。

这阵儿冯晚云看到是万华明的保姆找上门来,她认为是万华明倒台了,树倒猢孙散,猜想当初的保姆定是上这来谋职找工作的。想起那天送钱被她见证,心里感到很是窝火,就没好气的说:“哦,是你呀?你不在区长家里呆着享福,跑到这来干啥?”

林梅艳一看门上挂着经理室的牌子,而是冯晚云,也就是那晚和加良一起去万华明家里的那个女人,而且,就像是她的办公室一样,房里架着煤炉子,烧得很暖,她就穿着一件紧身的红毛衣,坐在离炉子不远的沙发里,一幅盛气凌人的架势。当时就很生气的说:“你是谁?加良人呢?你叫他出来,我要见他。”

“哬,你以为你是谁呀,那林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转念一想,林梅艳一个万华明包养情妇家里的保姆,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她今天能找到这里直呼加良的大名,肯定有重要的事。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你找他有啥事吗?”

听了冯晚云那种口气,再看到她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梅艳估计加良没有把他与自己的关系告诉这个女人,就说:“我找他肯定有事,,听口气他的事你能当家?”

“哦,有啥你就直说吧,无论是厂里的事还是他的私事,你只管跟我说,你有啥要求我都会转告他,而且,有些事我说了也算数。”她用最后一句话给林梅艳强调自己就是这个厂的老板娘,是可以当加良的家的。

梅艳想加良不告诉人家他和自己是夫妻关系,那也不能怪人家姑娘,就说:“我还没有请教你的称呼,您是这个厂的……”没等梅艳问完,晚云就说:“我叫冯晚云,是这个厂的会计,也是林总的夫婚妻,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要不是那个该死的万华明出事连累我们,我们早就结婚了。”

梅艳一听,他们都准备结婚了,心想加良啊加良,难道你在城市里一呆人就彻底的变了吗?你忘记了我们生死不渝的誓言了吗?你好狠的心呐。

冯晚云一提起万华明,她又想起了林梅艳不是一般的人,就问:“万华明的那个情妇现在情况咋样了?那晚在电视上看到她自杀被你救了,以后呢?”

“她的情况”,梅艳刚说了半句又改口,“她的下场肯定不会好,谁让她要插到别人的家庭里去呢?”

“那你还给她家当保姆!”冯晚云因为自开始就对梅艳有一种敌意的态度,到现在了,也没有让梅艳坐下来等加良的意思,只想三言两语把这个找熟人拉关系找活干的女人赶快打发走了事。

“这世上有很多的事是无法提前算计的。”林梅艳既无走的意思也不想给她解释啥,就说,“林总他干啥去了,到底啥时候能回来?”

“他出差了,这里的工作我接管着,你说吧,凡是他能办到的事我都能办到。”冯晚云想让林梅艳尽快走人。

林梅艳这一阵儿脑海里突然闪现了陕西古代才女苏若兰的形象。

东晋国(前)秦女诗人苏蕙,字若兰,出生于陕西武功苏坊村。其丈夫是东晋时代(前)秦安南将军、镇守襄阳的窦滔。苏若兰十六岁嫁于窦滔为妻。窦滔在任安南将军时,宠爱歌女赵阳台,将苏若兰弃于家中多年,若兰得知此情,她没有象别的女子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而只是默默作诗、织锦。因她从小能诗善吟,能织善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