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离的病房是严格控制起来的,进来查看的医生和护士都是需要验证工作证的,所以没有闲杂人等可以靠近和进入。钱少轩自然也被挡在了外边。他看了看两个黑人,不禁挑眉,往里边喊道,“叶非离——叶非离——”

黑人保镖并不认识钱少轩,皱眉地低喝,用英喝他立刻离开这里,并且保持安静。钱少轩不理会他们,继续喊道,“叶非离——我是钱少轩——”

黑人恼了,两个人看钱少轩没有要收敛的样子,以为他听不懂英,便要将他架离开。只听里边说了一句,“lethime。”

钱少轩推开了他们,推门进了去,看到叶非离浑身是伤地半躺在**,手里拿着件夹,正在签字。他本来是认定叶非离在弄虚作假,将徐念言给控制了起来,所以他才会想要闯进来一探究竟,没想到会看到叶非离一身是伤。

这,是什么情况?

钱少轩不由地一怔,皱眉,“你怎么会……”

叶非离不慌不忙地把件夹收起来,抬头看他,“你闯进来不就是因为知道我被人打了,所以进来看我笑话的吗?”

钱少轩皱眉,“你在说什么?你,被人打了?”

叶非离冷笑,那个乔意,看来做事还是有欠火候,不漏风的消息最终还是漏风了。望着某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也看到了,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

此时外边的徐念言推门进来,看到站在病房里的钱少轩,不由诧异,“少轩?你怎么会在这里?”

钱少轩指着叶非离,“他……”

徐念言见状,拉过钱少轩,低声说道,“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反正叶非离他现在失忆了,谁都不记得了,所以……”

“你说什么?谁失忆了?”钱少轩更是一头雾水。“叶非离?”

“嗯,对的。”徐念言无奈地点头。

“这……”钱少轩诧异地回头,望向一脸冷清的叶非离,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方才他还……

“他是谁?小言,来这里大吵大闹的。”叶非离说道。

“……”钱少轩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徐念言说道,“哦,他是我弟弟,钱少轩,对不起,他不知道情况。我现在带他出去。”

说着,她一边拉过钱少轩,一边往外走。

钱少轩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叶非离扬起嘴角重新去拿床头的件夹,云淡风轻的样子,“我不要走,小言姐,他……”

徐念言不由分说地拉着钱少轩出了病房,下了楼。钱少轩甩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道,“你拉我干什么呀!”

“你和我老实交代,你是怎么知道叶非离受伤的事情的?”乔秘书明明拍着胸脯保证,这件事会消失在世界上,没有人会知道的。徐念言看着气愤难当的钱少轩。

“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说他失忆了呢!”钱少轩同样满腹疑惑。

“我先问你的!你说1”徐念言怔了怔,说道。

“……四个字,误打误撞。”钱少轩解释道,“你迅速地挂掉电话,我听到那头护士小姐说这里是医院,我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就一家一家地找过来。”

原来如此……“唉,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傻啊!”徐念言瞪眼,真心不知道拿这个倒霉孩子该怎么办。

“好了,你现在告诉我,他,失忆,是怎么回事?”钱少轩赶紧问道。

“他因为头部受到重击,所以失忆了。”徐念言把弄堂里的事告诉了他,末了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钱少轩没好气地说,“我刚才进去的时候,他分明认得我是谁啊,用那种冷漠如以往的口气和我说话,他分明记得好好的嘛。你们是不是被他耍了呀!”

“他不是你,不会那么爱开玩笑的。”徐念言双手插腰。

“是真的!他刚才……”钱少轩怔怔地看向笃定的她,“你就那么相信他?不相信我?”

徐念言只当他是在耍小孩子脾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少轩,别闹了。这几天事情都特别多,我都忘了和你说,你既然从美国回来了,那就继续回到学校去念书,好吗?整天在外边瞎晃,可是不好的,哎,你去哪里啊?少轩——钱少轩——”

“爱快乐”的微博更新:我可以原谅你暂时还没办法爱上我,可是我不能原谅你竟然不相信我。

病房里,叶非离站在窗边,看着负气而去的钱少轩,微微一笑。他虽然听不到徐念言和钱少轩的对话,但是都可以想像得到。他离开的背影,徐念言摇头无奈的叹息。一切都是那么地恰到而出。如果说契约玩的是权术,那么这场失忆玩的就是心跳。

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想去承认一个事实。

病房的门开了,叶非离没有回头,轻轻地说道,“这里不清静了,出院回家吧。”

白色别墅。

李妈接过徐念言手里的行李箱,望着脸上有伤的叶非离,心疼地欣慰道,“叶总,您总算是回来了。”

“李妈,去给我沏壶茶

茶来。”叶非离说道。

“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

“那个……还是换牛奶吧。今天一大早开始你就忙着签件,都没怎么吃早饭。”徐念言说道。

叶非离看向她,没有说话。

李妈识趣地默默地退场。

徐念言看了看二楼,看向他,“要不要我扶你上楼休息一会儿?还是你想看电视?我帮你打开?”

叶非离静静地望着某人的关心,不由地皱眉摸了摸下巴,凑近她的脸,望着她的紫眸,“看来我们夫妻的感情果真是很好的~”

徐念言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啊?”

叶非离适时地扶过她的纤纤细腰,“别再后退了,再退你就要从沙发上摔下去了。”然后往后仰,拿过靠垫,“开点音乐吧。我想听歌。”

又被戏弄的徐念言,愣了三秒,木讷地点头哦了一声,去找碟。“你要听什么?”

“听那首《彩虹》,我要听那首《彩虹》。”

找碟的徐念言僵住了双手,回头狐疑地看向他,“你说……你要听什么?”

“周杰伦的《彩虹》。”叶非离看向她,故意逗她,“怎么?我以前不喜欢听吗?”

“没……不是……”嘶~他记得《彩虹》?徐念言倒吸了一口气,暗自嘀咕。

某人翻过身,扬起魅惑的唇角。

用晚餐的时候。

徐念言帮叶非离切好了牛排推到他的面前,然后自己拿过一旁的沙拉,漫不经心地吃了起来。她现在嘴巴清苦,好想吃以前闹市里的酸辣粉,可是因为李妈说了,在这个别墅里,不能出现那些口味太重的食物和味道,所以只能对付着这清淡到不能再清淡的沙拉了。

叶非离瞥了一眼,说道,“你不应该只吃那么少的。”

徐念言听到他这么说,想到他现在反正也失忆了,想不起来以前和他吃饭的时候她惊人的食量,便说道,“我本来胃口就那么小的,呵呵。”

叶非离差点没把嘴里的牛肉喷出来,定定地看着她,打了一个响指,“李妈,炒一大碗的蛋炒饭出来。”

“不用……”

李妈怔了怔,还是进了厨房。

叶非离一边细嚼慢咽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等一下的事需要付出体力,你还是吃饱一点比较好。”

“……”某人因为某人此句的暧昧不明,咽了咽口水。

而所谓需要付出体力的事情……

“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啊……疼……好酸,我,我能不能轻一点啊?”

“再下边一点,对,就是这里。”

“……左右好吗?”

“上下~”

“唔……”

绵软的大**,早上刚换过的雪白床单,上边带着点点的紫色碎花,本来是在日光里平整的开放。而现下,在柔和的月光里,花瓣凌乱,如被青年男女因情而动踏过的疯狂,随节奏狂舞,似要舞尽毕生的妩媚。清淡的台灯照亮璧人完美的侧脸。

徐念言大汗淋漓,饱满的额头沁着汗珠,本就白皙的脸颊泛着极致的红晕,似在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一般,她咬着嘴唇努力地承受着……

叶非离依旧清冷的脸上是淡淡的从容和快感,他不时地回头看向徐念言,将靠垫往下巴下拉了拉,想起之前在如兰会馆看到的某人化身为按摩女的身份,而现在,她终是自己一个人的按摩女佣,将俊眉一挑,心满意足地说道,“力道大一点,特地给你吃的蛋炒饭,把力气都用上来。好吗?”

“……知道了。”早知道,死也不要放开肚皮来吃那又香又有嚼劲的蛋炒饭了,简直就是受罪。手都快要酸死,疼死了。

为什么她总有一种错觉,这个叶非离是存心捉弄她的呢?借口说躺在医院不能下床的身体都快要散架了,非要她按摩。

按摩就按摩,也就算了。还要被要求,一边按摩一边唱歌。

“叶非离!你玩的到底是哪出!”托词说要去方便一下的徐念言,躲进卫生间,发了一条微博,呐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