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阴谋

一路上说笑着,不知不觉便到了皇宫。自上次皇后召我后,便十足厌弃惧怕这个地方。不过这回有泫、少爷和金大叔陪着,倒觉得无比的安心,就是真正的虎『穴』也不怕了。

说起来,我是第一次在宫中参加宴会,美酒佳肴琳琅满目,奢华却不失精致。

皇帝高高在上,一旁是皇后和得宠的丽妃,再往下右边是皇太子金天祈和灵妃,左边是金大叔。金大叔再下来便是金子瑜和金子泫,我呢?当然是在两兄弟之间。

刚坐下,就感受道对面灼热的视线,我一抬头却又变成了厌恶。馨月公主?没等我收回视线,又撞到斜上方的视线。我偏向左,他跟到左;我偏向右,他也跟到右;我低下头,他就停留在我的上方。不得已,我壮着胆子抬起头。大概有大半年没见了吧,他似乎清减了几分,西楚旱情严重,日子想必是清苦些。然那双桃花眼邪魅如昔,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见我终于对上他的视线,右手举起酒杯,遥遥相敬。

我待举杯,一只酒杯早阻断了我们的视线,身旁的泫亦举杯回敬他。脸上虽笑着,我却能感觉到他散发的阵阵寒意,不由得裹紧了外套。

低头看见宫女又端上几道美味的菜肴,不禁食指大动,举起银箸就要开始我的美食大战。

“林林,好久不见,你变漂亮了!”依旧带着玩味的磁『性』嗓音近在耳侧,我愕然抬头,他竟然已至跟前。

“皇太子殿下。”

“啧啧——怎么这么见外呀。我走了这么久,林林有没有想我?”浑然不觉全场的目光皆聚集于此。这时候,他竟自称“我”,如此厚爱实在不是我能承受的。明天的灵燕城不知又会传出什么关于金家丫鬟小汐的最新谣言。

金天祈看着眼前的女子,还有一句话差些脱口而出——“我很想你,天天想你!”不对劲,这不是他该说的话。他怎么可能喜欢上这样瘦小的她?当初向父皇求婚,不过是想打赌罢了。而且他要把那人喜欢的东西统统抢走。

然而想不到,六个月零十三天不见,她变化竟如此之大。等等,自己怎么记得那么清楚离别的日子?他连自己的生辰都懒得记。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仅仅是一件淡粉『色』的衣衫,就能将她衬得清新脱尘,尤其是她的一颦一笑,带着淡淡的慵懒味道,如午日后的乖巧猫咪,诱『惑』着他吸引着他。特别是她在对着身旁的泫时,淡棕『色』的眸子里的光彩绚丽得让人不敢直视。他忽然很渴望她也像那样看着他。

“听说皇太子在西楚赈灾有功,小汐这杯敬殿下。”我站起来,与他举杯相对。忽略他那暧昧不明的话语,只当他是与从前那样的玩笑。

他紧紧盯着我,邪魅的桃花眼微眯,仰起脖子一口干完。

“宴会要开始了,皇太子请回上座。”泫站在我身旁冷冷道。

皇太子再不走,我估计会被身旁的冰块给冻死。

金天祈看到上座那几道目光,在心里权衡了一番,现在应该尽量的创造自己的良好形象,不能因为区区一个女子坏了计划。这么想着,他抿嘴走了回去。

宴会的开始照例是一番颂词,尔后觥筹交错,杯光丽影,丝竹管弦之乐萦绕不绝。

歌舞到高『潮』的时候,馨月公主忽然向皇上埋怨道:“父皇,馨月看这些歌舞都一个调子,没有新意。”

座下的人听到也不惊讶,皇帝对这位公主的宠爱是人尽皆知的。

果然,皇帝听到后只是扬扬眉,微笑道:“馨月莫不是有更好的歌艺献上?”

“是有更好的歌艺要献上,不过不是儿臣的。”

“哦?那是谁竟能胜过朕的公主?”听她这么一说,皇帝兴趣顿起。自己这个女儿自小得到高人指点,无论是歌艺或舞艺都是极为超群的。而且难得听她自愿甘居人下,这个人会是谁呢?

“这个人,父皇也认识。”馨月公主笑意盈盈的眼眸渐渐转向这边,“小汐姐姐,馨月一直很想看姐姐的歌舞。”

不等我把疑『惑』问出,馨月继续说道:“水王曾私下跟我说过,初见姐姐的歌舞,惊为天人!虽然没有亲自见过,但能让水王做出这样的评价,想必姐姐的歌舞定是无人能及!”

水炀?好久没想起他了,不知他现在还好吗?据说他回国后不久就登上王位了,现在仍在肃清国内的叛『乱』势力。

“民女以为水王过誉了。民女是乡野之人,歌舞确是会一些,但却难登大雅之堂,还望公主和圣上见谅。”

“姐姐未免太过谦了。水王可是从不妄下赞语的,今日又是皇兄的好日子,皇兄也想看姐姐的歌舞,对不对?”馨月轻轻的侧过头,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嗯。”金天祈微微颔首。林林的一颦一笑他都和期待,何况是舞?许久未见,他正贪婪的看着这个朝思暮想的女子。好吧,他承认了,朝思暮想。等着吧,等我坐上皇位,那时无论谁也阻止不了我要你。

“本宫也很期待呢,想不到小汐懂的东西那么多,铜夫人这金国第一才女岂不是该让位了?”皇后笑道。

说者似乎无意,听者却是有心。

同样在宴席之中已为人『妇』的银雪脸『色』霎时白了几分,蓦地站了起来,向上座俯首道:“皇后所言极是,银雪记得有一回小汐姐姐答应跟我比试歌舞,但后来因姐姐身体不适没能看到,银雪对此可是深感遗憾呢!”

听着这些人的话,我身旁的两兄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金子泫正要进言拒绝,却被皇帝一句圣言挡了下来:“既如此,小汐就舞上一曲吧。”

语气温和,却是不容拒绝的。

抬眼可看到公主得意的神『色』,我想我已无需再让。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她得寸进尺,于是朝上盈盈而拜:“遵从皇上旨意。只是民女的舞需要舞伴,还望皇上恩准。”

“朕准了。”皇上没问仔细,便爽快的准了。

“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