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门进入工作室,稍微的变装了一下,便开始了她一天的工作,变装的目的,是不想这些客户影响了她的私人生活,但是想不到今天的第一个客人,就向她说了一件让她放在心上的事情。

来者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姓张,名淑芳,三十岁上下,长得很是妖艳,说起来职业不是很光彩,是市里一个领导的地下情妇。

她说她从昨天早上就来排队了,到今天都一宿没睡,整个人都憔悴了。

先是掐指算了算这女人的生辰八字,发现其实还是挺好的,就是感情路有些坎坷。尹天依将她算到的具体跟她说了,女人拼命的点头认同她所说的。

而后来女人又给了另一个男性的生辰八字让她算,她又算到了,这男人命中带财,官运亨通,但就是对女人不上心,女人多了去了,不会在乎一两个,她告诉那女人不要太投入了,如果只想用他点钱,大方用便是,千万不要上心。

张淑芳思考了一下,便也没说什么,想必她也知道自己的身分地位。

尹天依又道:“最近事业上有阻碍,怕是碰到了难以对付的劲敌,而且招小人,十分不利。”

“哎呀,您真神了,事情就是这样的。”接下来她终于进入正题,说道:“我男人最近事业上有麻烦,碰上了难对付的敌人,对方财大势大家大业大,这回他要竞争上岗,他怕会输,所以特地让我来问问这事儿,您看……”

“这不能单论,你详细和我说。”算命的东西,当然得综合天时地利人合的因素,单凭一八字或什么,算不准。

“这……”张淑芳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不说,我会算不准的。”尹天依指指桌面上的一行字,上面写着“不泄漏客人的**权”

“如果我算得没错,他应该是做官的,国家级的官员,工作跟土地有关,职位还是副职,但也是二把手的地位。”

“您算得实在太准了!我太佩服您了。”张淑芳双眼放亮,紧接着又道:“实不相瞒,我男人正要竞争国土资源局的正局,但是对手有一个非常有财力的慕氏集团撑腰,竞选在半个月后举行,现在对手正在用他们的钱和路子打关系,上面很多领导似乎都有意对手一方。所以我男朋友很担心。”

“慕氏?”尹天依听了一惊,如果这女人知道她是慕亦扬的老婆,不知道还会不会说得这么顺畅。

“你知道?”张淑芳有所警觉。

“我家房子买的就是他们的。”她连忙转口。

张淑芳这才松口气,“谁说不是啊。”

“我算算。”她想了一会儿,“恐怕难。”

“啊?”

“他日干水,五行也属水,土克水,只怕当上了也不长久。而且竞选当天日干也为土,相当于把他的生机给压死了。所以我说难。除非……”

“怎样?”

“你这样,水属北方,首先买水晶树摆放在北方,加强自身的运势。书桌后背有靠,前方要宽阔,不可对着尖角,桌上左边摆上文昌笔。最重要的你命属金,金生丽水,也就是说你能旺他,这段时间多陪陪他,竞争当时也要在场。”

“真的?”张淑芳顿时眉开眼笑。

“但这并不是十全十美的方法,如果成功自然最好不过。万一不成功,也还有副局当着,不愁吃穿,让他别太执着了,以后还有机会,最重要是你们能幸福就好。”

张淑芳一听,自然是心花努放的,大把大把的票子塞给她,还连连称谢。

算命就是这样,不管算到是好是坏,只要能不着痕迹地说得人开心,模凌两可的话还是必要的。“约个时间,到他的地方去看看风水和面相,这样能更准确。”

“好啊,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

通常都是这样,一些达官贵人,富豪权贵,平时忙得不可开交,可在她面前反而要约起她的时间来了,翻开工作本,跟张淑芳约好了上门的时间并收了订金,便送走了她。

想不到她一算命的还能跟亦扬的工作有联系,最近他在忙这个的吧,她这样做会不会给他添麻烦呢?应该不会的,反正有她在,慕亦扬的运势可以无法挡的呢,不过她还是不放心的为慕亦扬掐指算了一卦。

这不算还好,一算不得了,卦象中显示慕亦扬将于今天后的起码两周内有血光之灾,邪魔所顾。

这时,尹天依又想到如果直接跟慕亦扬说,他肯定不会相信,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她立马拿起电话告知慕亦礼这件大事,并让他看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慕亦扬尽量避开这一场灾难。

电话中的慕亦礼得知后,虽然还是在医院中养伤,但也立刻打了通电话给他做保全公司的朋友,让他们帮忙。

“靠得住吗?”尹天依电话中问道。

“他们有些是退役军人,有些是以前当过特警的,保全方面也做了很多年,有实力也有经验,相信是没有问题。”慕亦礼对这件事很认真。“对了,‘邪魔所顾’是什么意思?”

“‘邪魔所顾’是指身旁有人对他产生邪念,对他不利,有可能是畜意伤害,甚至是谋杀。”

慕亦礼听了吓一跳,“这么严重?”

“嗯。万事小心为上。”

“放心吧,我这边尽量安排。”

“嗯,我也会在一旁看着的。只怕……”她心中的确还有忧虑。

“你是怕老哥不合作吗?”他也担心这一点。

“他百分之两百不会合作的,得想个什么法子才行。”

“对啊,该怎么说呢?”

“你就说收到线报,有人想谋杀他,可能是官场上的事情。”

她这样做有些良心不安,因为违背了她的职业道德,但是相比之下,慕亦扬的性命还是比较重要,而且她这样说也不至于泄漏了客人的身份吧。

“这样妥吗?”

“没办法,只好这样。亦礼,麻烦你了。”

“不麻烦,他是我老哥。”他对大哥的感情可是比任何人都亲。“他还做出那种事,你还对他这么好。老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可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呢。”如果真能过一辈子就好了,未来的事她是知道的。

收工后从小镇里驾车出来已经是晚上很晚的时间了,一路上安静得很,这样的安静又让她想起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一幕,不禁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