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胡乱言语着,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这算什么,那柳广发还有他的儿子儿媳,说我做事手段太绝,迟早逼死自己,哼!那是他们太软弱,白痴没脑子,一点小手段都不会用,才让区区几个供应商闹上门来,这点小事都摆平不了,我迟早要赶走这些讨人嫌的苍蝇,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是什么手段?”她要趁机了解了解他的行为意识,以后他要来赶她走的时候,好有备无患。

“…………”他好像被这个问题问倒了,紧拧着剑眉,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像终于放弃回答了,又无赖地吼出来,“不择手段就是不择手段,哪有具体到什么手段的!”

她禁不住笑出声来,跟酒醉的人聊天就是好笑,挺单纯的,“是你还没想好吧?”

“是你问的这个问题太白痴……太……”他一阵脸红,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被气得涨红的。

“太什么?”到了楼层,找到房间号,她便开始伸手在他身上摸钥匙。

“太……”一口酒气涌上喉咙,他强硬忍下,“太有哲理了,我要学起来,教训那些用这句话敷衍我的手下!”

“哈哈,看来你真的没醉嘛。”她总摸摸不到钥匙。

“废话!”他身上像火烧一般灼热,接触到她纤细冰凉的手,竟好似要引发他体内的另一种燥热,“你摸来摸去的,要非礼吗,我要叫非礼了啊!”

她气得笑不是哭不是,“谁要非礼你啊,我在摸你家的钥匙,不然我们站在这里这么久喂蚊子吗?”

“钥匙?”他认真地在自己全身的口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摸了一次,然后眯起眼又呵呵傻笑,“这里哪要什么钥匙,你当我真喝醉了!”

“没钥匙怎么进去?”她百般无奈地盯着他的俊脸,帅哥就是帅哥,连傻笑也笑得比人性感,随便眯个眼也让人觉得他是在**。

他歪歪地走到一边,对着一小块玻璃,“笨蛋,这里是高科技,用指纹的。”

见他大拇指一按,大门真就开了,什么狗屁高科技!她气得吹胡瞪眼,不满地对着一个喝醉的人喝道:“嘿!有这茬儿你早说啊!”

“谁想到你这么笨!自己不会看啊,我醉了你也跟着醉……”

他又扒在她的身上,极尽所能地压上去,可能压到肚子,胃里一阵翻滚,喉咙里咕噜两声,毫不客气地就吐出来,吐得一地都是,还吐得她一身都是。

“啊!”

她连声惊叫,一股恶股袭来,这味道说有多臭就有多臭,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着实让她也忍不住干呕了几下。“就这两步路了,你怎么也到厕所里再吐啊,你看你,吐得我一身都是。”

慕亦扬这个醉鬼,没再回话,而是静静地趴在她身上。

她无奈,本想趁这个机会捉弄他一下,没想到还反过来被他捉弄了,只好先把他搬到房间里,扔到**,插起腰堵着嘴,“你就喝得高高兴兴,怎么就要我给你收拾呢!你讨厌我,我也要讨厌你,我干嘛要理你!”

身上的恶臭让她苦了脸,恶心了一下,可不止她身上的,现在满屋子都是,她先把他身上的脏衣服脱了下来,又抽走了他裤子的皮带,正要解他裤子的扣子时,她定住了,脸颊刷的一下红得像个猴子屁股,触电般地弹开,“不行不行,这里不能动。”

可又看了看他腰腹上的一块块腹肌,沿着他的腹沟,在拉得很低的内裤边上几乎要看到他的……

太性感了,她混身一阵燥热,吞了吞口水,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拉好他的裤子,背对着他面壁思过,咽了一下口水,按着心口以平复自己不安份的心跳。

口中喃喃,“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胡思乱想,ooxx很痛很不舒服的,一点也不好玩,没什么好流口水的……”

看见地上的脏衣服,她抓起就逃也似地狂奔出了房间,想也不想动手就把客厅里的呕吐物清理干净,直到屋子里再没有那种恶心的味道,她才松了口气。

闻闻自己身上恶臭加上汗臭,她直喊受不了,于是回到他的房间,看他还是死猪一般地睡着,趁机踩了他一脚,臭骂了几句。

径自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男式衬衫给自己换上,把所有的脏衣服都拿去洗,好险这里设施齐全,有洗衣机也有烘干机,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洗个澡,等着衣服烘干,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来到浴室,她又不免惊叹,这个慕亦扬也太会享受了吧,看到这间浴室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到“荒**无道”四字,那浴池……恐怕是供他跟众美女鸳鸯戏水用的,她摇摇头,不愿去想那些香艳画面,只在一旁淋浴冲干净了自己的身子便罢。

在客厅里等衣服烘干,百无聊赖,突又想起今天为他算的那一卦。

他平日生活这么忙碌,应酬又多,对自己的安全问题毫不在意,如果有心人要加害于他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就像今天这般,喝醉了如果没人照应,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做了什么,会如何,即使是跟李建在一起,李建又能帮他什么,连喝酒都要他来挡的。

如此一想他的处境实在太危险了,要怎样才能保他渡过这段时间呢?

正思考着听到房间里的人发出很不舒服的“唔唔……”的声音,她连忙走进去看,果然,一大男人踢被子了,冷气放得还不够吗?可这才是春末的天气,还不算太热吧。

走近一看他脸上身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脸,粘粘的,这样睡一定很不舒服。

于是她拿来一条热毛巾,轻轻的仔细为他擦干净脸和身子,又擦了擦他的手脚,见他脸色渐渐缓合下来,可能是睡舒服了才又沉睡过去。

为他盖好被子正要起身离开,不经意间身体却被整个拉下,当意识过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他的怀抱里了。

尹天依惊慌地想,脑中迅速想到,难道他又想?这人怎么喝了酒就想,酒品也太差了,可怜她为什么总是在他醉的时候出现,而且还在这样朦胧独处的暧昧环境之下……

正当她双手环胸保护自己,心跳快得想要蹦出来的时候,可他只是侧身睡,双手紧锁着自己,也不知他是清醒着,还是在说梦话,只听他口齿不清地喃喃,“宝贝,你叫什么名字?”

这样的状况,又被他一声“宝贝”全身都酥麻得无法动弹,她慌起来,可随即又想到他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想必是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了,她久久不回答,也没见他再问,可能是说梦话吧?可正当她松懈时,又听他吵哑地喃喃,“澄子?是不是?”

橙子?她还李子咧!什么时候又泡上个日本女人?她有些生气,堵喃道:“我不是。”

“不管你是谁,今晚上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