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北风的神情,灵也觉得些不忍了,语气缓和道:“其实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事情本来有很简单的解决途径,为什么你们偏要选难走的那条呢。”

司徒天清闻言也恍然动容道:“是呀,阿铭和灵本来就会瞬移术,我们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谁知北风却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天清,司徒天清被北风瞪了一个激灵,这一瞬间他又再次感觉到眼前的北风和以前有着天壤之别。

“如果我们允许你在我们身上种下禁制,你是否能相信我们呢。”第五铭一语道破了北风的心事。

北风微微有些动容,但旋即又道:“人类的很多禁制手法都对你们无效,我所学有限,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禁制是可以用在你们身上又能让我放心的。”

第五铭闻言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了,这样吧,我知道有一种历害的禁制适用于任何一种生命型态,我可以传授给你,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你说呢,如果我相信你们就不会封印你们的真力了。”北风不置可否的道。

眼见最后的希望又要落空,司徒天清忙道:“要不这样,你学阿铭的禁制,然后在我身上用一次,这样便能知道真假了。”

“我也觉得如此可行。”司徒天清一说完,第五铭便附和道。

不得不说司徒天清方法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北风犹疑半晌之后终于点头同意。

于是第五铭道:“我说的那种禁制,是一种控制心念的禁制,原理很简单,就是在被控方的意识海种下一颗念力种子,如果对方意识中出现了与念力种子的念力引相对的意识,这颗种子便会炸裂,瞬间占据对方的意识海,使对方变成白痴。”

“我怎么听着像是制作傀儡所用的傀儡术手法呢。”北风眉头微微一皱道。

“不愧是冥,果然见多识广。”第五铭不置可否的道:“没错,这种禁制手法,的确是根据傀儡术演化而来的。”

北风微一点头道:“若果真是傀儡术,那我知道了,不需要再试了,不过你为了换取我的信任,似乎赌的有点大了。”

第五铭却毫不在意地笑道:“不赌大点又怎么能换取你的信任,好了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将禁制的手法传授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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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下,无边的沼泽旷野之上,一群黑衣人正缓缓朝着郑小正一行人宿营之处摸近。

营地中燃着几堆篝火,红色的火焰被风吹的呼呼作响,火架上鲜美的浓汤正在咕咕翻滚。

只是如此温馨的画面,却透着无比的诡异,因为营地中除了这些火堆和周边的几十顶帐篷外,居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随着距离地拉近,为首的黑衣人也似乎察觉到了营地中的诡异,停下了前近的步伐,其他黑衣人也跟着驻足待命。

为首的黑衣人用十分低沉的声音吩咐道:“对方可能已经有了防备了,等一下要仔细清查,不要留下任何活口。”

这时他身旁边的一个黑衣人用担忧似地口气道:“二师兄,我们瞒着师尊前来,若是被师尊知道,他老人家一定会不高兴的。”

“只要我们做的干净利落,他老人家就不会知道的。”为首的黑衣人果决地道。

“可是......”那黑衣人还想说什么,为首的黑衣人不耐烦道:“你要是怕,那你回去好了。”然后对着其他黑衣人一挥手道:“走。”

一众黑衣人,鱼跃而起,快步冲向前方的营地,那被数落的黑衣人先是犹豫了一下,也随后跟了上去。

“没人!”

“这里也没有。”

“......”

此起彼伏的呼喝声使得原本诡异冷清的营地,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显然这样的结果也似出乎了为首黑衣人的意料之外,他想过对方会有防备,也想过对方可能会抵抗,却没有想过对方居然会逃走。

“二师兄,这下我们该怎么办?”一众黑衣人纷纷征询为首黑衣人的意见。

为首的黑衣人苦涩地摇摇头道:“还能怎么办,计划失败当然是撤啦,记住谁要是敢把今天的事告诉师尊,我不会放过他,撤!”

说话间,呼啦啦啦不消片刻,一众黑衣人便消失在了茫茫的旷野之中。

而此时在营地之外几百米的一处灌木中,却潜藏着七八十人,正是郑小正一行人等。

“门主,我们为什么不和他们拼了,却要躲在这里呢。”

郑小正寻声望去,却是认识,正是进入沼泽前那个自动请缨要去探查大叶杨树的人,此人名叫陆萧。

陆萧修为还是不错的,至少在这次参与行动的一百多人中他的修为是处于上层的,只是他行事有些鲁莽冒进,喜欢出风头,所以郑小正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觉得此人难堪大用,早晚为因为这个吃大亏。

因此郑小正当时挑选前往沼泽的人手时是故意将他排除在名单之外,但他却主动请缨要跟着郑小正,本来郑小正言辞拒绝的,但是他又为可幽破了例,所以不得不勉强同意带上陆萧。

想到这郑小正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你居然也在乱箭中活了下来,看来你还真有些本事。”

郑小正的话一半是夸奖,一半却又有嘲讽的意思。

不过陆萧似乎并没有听出郑小正话里的嘲讽意味,有些腼腆地道:“门主谬赞了,属下只是运气好而已。”

陆萧的话自然是在谦虚,所以郑小正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就这件事再说什么,而是转移话题道:“刚才陆萧的问题,恐怕是你们大多数人都想问的问题吧。”

郑小正说到这故意顿了顿,扫视了一下众人,而众人被郑小正的目光一扫全都有意无意的低了低头。

郑小正见状冷笑一声道:“我知道在中洲境的时候,你们在江湖上行走时,只有别人见了你们躲的份,你们从来都是高高在上。”

“但是!”郑小正猛得提高了音量道:“这里不是中洲境!刚才那些人也不是中洲境那些任由你们欺负的弱小修者,你们刚才都看到了吧,他们一个个训练有素,张驰有度,再想想你们白天时的狼狈样,你们觉得你们有资格和人家拼吗?”

被郑小正这样训斥了一番后,虽然一大半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但也还是有人不服气,于是人群中传来一声低喃:“门主的话未免有些说的言过其实了,白天的事出突然,大家一点准备都没有,所以才被弄的狼狈不堪。”

郑小正一下便听出了这是洪武的声音,自从洪武跟了李天行之后便越来越不把郑小正这个原来的主人放在眼里了。

“洪武。”郑小正再次冷哼一声道:“有不同的意见,就大声说出来,嘀嘀咕咕的,心虚呀?当初我见你是个可造之材所以才带你出来行走江湖,可是你这几年都做了什么,醉心权术荒废武学,连我当初教你的修者行走江湖的常识都忘记了,难道人家对你设伏还要事先通知你做好准备不成。”

说到这,郑小正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洪武,我对你很失望呀。”

郑小正的话显然是刺痛了洪武,不过洪武并却没有把郑小正的话当成是教训,而是羞辱,因此他愈发地痛恨郑小正。。

郑小正发怒了,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感觉,也是可幽的感觉,在可幽的印象中,郑小正很少发怒,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真正怒过。

他平时会骂人,也会教训人,但是可幽知道那时的郑小正并不是真的生气了,而只是一种碍于身份差别而必须摆出来的一种威慑感。

但是现在,可幽感觉的到郑小正是真的怒了,要说对郑小正的了解,没有人比得上可幽,所以在于理解郑小正心意这个方面,可幽从来不会错过。

就像现在,所有人都一定以为郑小正是因为手下人的无能才发怒,其实只有可幽才知道,他怒的是他自己,所以也只有可幽才知道要如何平息郑小正的怒气。

“宗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句话是宗主你曾经告诉我的,所以......”可幽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不得不说可幽拿捏的很好。

这个“所以”后面没说完的话可以是为众人求情,也可以是劝郑小正不要自责,这就看听的人怎么理解了。

郑小正的理解自然是可幽在劝自己不要自责,所以他向可幽投却一个感谢的微笑。

可幽也回给郑小正一个温柔的笑,然后轻柔地道:“宗主,刚才那伙黑衣人来去匆匆,可幽大胆猜测,他们应该不会再来偷袭了。”

可幽的话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都觉得可幽的话没有什么并没有实质的根据,但大家却都宁愿相信是真的,而郑小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不过陆萧却满心好奇的问道:“可幽姑娘,你为何如此肯定对方不会再来了呢。”

面对陆萧的质疑,可幽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看了一眼郑小正。

郑小正用平淡地语气道:“可幽,既然他们好奇,那你就说说吧,也好让这些自恃高人一等的家伙知道行走江湖靠的不光是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