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到了郑小正的首肯,可幽自然无所顾及,柔声道:“大家刚才应该都看到了,那些黑衣人行动都十分迅捷,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他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尤其是当他们发现营地中没人有的时候,虽然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但他们却没有发生任何的混乱,要做到处变不惊,除了接受过专门的训练,还需要有不凡的修为做为依仗,修为不够定力不足处变必惊。”

“因此。”可幽顿了顿继续道:“我初步得到的结论是,对方有组织,有预谋,训练有素且修为不凡。”

“这些大家都知道,我们现在想知道的是你凭什么就断定他们一定不会再来偷袭。”一个带着挑衅意味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

插话的是洪武,刚才郑小正准许可幽说出自己见解的用意是很明显的,就是要羞辱一下这帮人,洪武自然是最不服气的一个。

“凭两点。”可幽见抬扛的人是洪武,也不示弱,转用一种义正言辞的口吻道:“第一,按常理来说,一伙训练有素的杀手,在明知道目标就在附近的情况下却不展开搜寻,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想故意放走目标,二是对方没有时间搜寻,你认为刚才那些人是因为什么呢?”

可幽的话掷地有声,众人闻之无不心下佩服,只有洪武仍旧不服气地道:“就算对方是没有时间搜寻也不能证明他们不会再来了呀。”

可幽冷笑一声道:“这就要说到第二个依据了,对方为什么会没有时间搜寻?”

“为什么?”洪武不自觉地反问道。

“因为对方是瞒着主子私自行动的,所以要速战速决,而背着主子做主子不允许去做的事,你会连做两次吗?”可幽说完瞪了一眼洪武,显然可幽是话里有话的。

洪武被可幽瞪的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强自镇静地道:“这,这不过是你的凭空臆测而已,你怎么知道对方是背着主子私自行动的?或许对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呢?”

“哦?!”可幽用嘲讽的语气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事比他们大晚上不在家里睡觉,却要跑到这凶险异常的沼泽来偷袭我们更重要的事。”

“我,我,我怎么知道,那得问他们去。”洪武被可幽逼问的开始满口胡言。

“行了。”郑小正适时的打断道:“可幽分析的虽然很有道理,但是大家仍然不可放松戒备,大家都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应付很多事。”

郑小正的话如同是赦令一样,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开始缓步朝营地走去,郑小正和可幽走在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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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儿,我的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到你耳朵里就变成了废话的呀?”

南沼谷天刑堂内,夜邙以一种不怒自威的语气,训斥着身前跪伏的两个年轻男子。

夜邙的话音未落,其中一个男子把头埋的更低了,用颤抖的语气道:“师尊,弟子不敢。”

此人便是夜邙口中所叫的琦儿,全名夜琦,当然夜琦这个名字只是夜邙帮他取的,他是夜邙最早收的秘密弟子,但是因为第五铭的存,所以夜邙的其他弟子都叫他二师兄,当然这些事夜邙都是瞒着第五铭的。

“不敢!”夜邙轻哼了一声道:“如果你真的不敢,那你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昨晚......”夜琦语气吞吐的瞟了一眼旁边的另一个男子后弱弱地道:“弟子昨晚练功到深夜。”

夜邙此时真想对夜琦踹上一脚:“你还敢撒谎!你真当我是个废人吗?你昨晚是不是去偷袭李天行在沼泽里的那群人了?”

“师尊,请听我解释。”夜琦见瞒不住了,立即言辞肯切地道:“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

“住口,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只是夜邙根本无意理会夜琦的辩解,恨恨扔出一个瓷瓶道:“这是去功丹,自已领服了吧。”

“请师尊开恩,饶了二师兄这一次。”旁边一直默默跪伏的另一个男子,忍不住开口求情道。

“阿德,连你也要忤逆我吗?”夜邙目露寒光盯着那个名唤阿德的男子。

阿德闻言慌忙叩首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想求师尊,看在二师兄追随师尊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废去二师兄的武功。”

见阿德为自己求情,夜琦也忙附和道:“师尊,只要不废去弟子的武功,弟子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其实夜邙又哪里真的愿意废去夜琦的武功,只不过现在在气头上而已。

夜琦的身世和第五铭十分相似,都是母亲被老怪物强暴之后怀孕生下的,只不过夜琦的母亲没有红颜幸运而,不堪屈辱的她自杀了不止一次,幸好每次都被红颜发现,这才一次次的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只是一个决心寻死的人,或许真的只有死亡才是注定结局,夜琦的母亲在生下夜琦后便死了,夜琦只比第五铭晚出生一天,而夜琦从此便是被红颜抚养,直到红颜去世,可以说从某种意义上讲夜琦也是红颜的孩子。

红颜去世以后,第五铭被左邱佘留在了毒圣谷,夜邙愤愤之于便开始秘密训练夜琦,起**邙是抱着一种泄愤的态度训练夜琦的,因为在他眼里夜琦是那个老怪物的儿子。

但正是由于夜邙那些非人的训练,才让夜琦有了现在的成就,久而久之夜邙对夜琦的态度便开始有了转变,这也是夜邙会改变心意要接回第五铭的原因。

夜邙看着眼前的夜琦,思绪起伏,他又想起了第五铭,于是心中一软道:“好了,都起来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夜琦和阿德闻言大喜,忙叩头行礼,退了出去。

“义父!”

夜琦和阿德刚走,第五铭便凭空出现在了夜邙的面前,而第五铭的突然出现,让正在出神的夜邙有些恍惚。

不过不消片刻,夜邙便又反应过来,兴奋地道:“铭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去哪了,都把义父我担心死了。”

然而第五铭的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怒,只是淡淡地道:“铭儿不孝让义父担心了。”

夜邙倒也不介意第五铭的态度,仍旧喜笑颜开地道:“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对了,你们进了神庙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后来开启神庙的时候你们却不在里面了呢。”

第五铭按照和北风约定好说辞答道:“我们进入神庙之后,便发生了不少事,先是鳄神显灵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我从而得知了南沼谷原来是血鳄一族的后裔,而我是拥有正统血鳄血脉的传承,这便是我会变身的原因,我的力量也被鳄神唤醒。”第五铭说到这又补充了一句道:“对了,我还从鳄神口中得知血鳄一族是母系传承,所以我的血鳄血脉是源自我的母亲。”

“哦!!!”对于第五铭的话夜邙并没有过多的反映,只是故作恍然地道:“原来是这样。”

其实关于血鳄一族的事他早就在书库中得知了,而他之所以在得知真相之后依然隐瞒,而且仍然同意让司徒天清等人进入神庙的原因,是因为书中不只提到了血鳄一族,还提到了血鳄一族所守护的创世神殿以及红色神石。

“那天清和北风......他们是不是也和你一起回来了?”夜邙试探性的继续问道。

第五铭面无表情的摇头道:“不,他们被鳄神杀了。”

“那真是可惜了!”夜邙故作惋惜地道:“其实我挺欣赏那两个年轻人的,尤其是那个天清,我还打算把你许配给他呢,这样你就可以和他一起回中洲境,也不用一辈子呆在这荒凉的沼泽之中。”

第五铭被夜邙这没来由的许诺,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忙转移话题道:“义父我刚才见到南沼谷中有很多陌生人走动,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哦!那些人和天清他们一样是从中洲境来的。”夜邙随口解释道。

“中洲境,那这些人和天清他们有关系吗?”第五铭觉得事情不太寻常,忙有追问道。

夜邙先是一怔,觉得第五铭有些不太对劲,因为以他对第五铭的了解,第五铭很少关心这些事,但旋即也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于是答道:“说有关系也有点关系,他们是天清和北风的对头,是专门来找天清他们晦气的。”

第五铭闻言若有所思地道:“那些人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李天行的人?”

夜邙一怔道:“没错,你认识此人?”

第五铭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认识,我只是听天清他们说起过,义父,我听天清说这人在中洲境无恶不作杀人如麻,中洲境修者给了他一个外号叫杀剑,您可要小心此人,不要给南沼谷引来什么货乱。”

夜邙见第五铭语气关切,心下一暖微笑道:“是是,我会小心的,而且现在你回来了,哪里还有人敢打南沼谷的主意。”

见夜邙如此说第五铭便也不再多言,告辞道:“那铭儿就不打搅义父办正事了。”说完便转身往门口走去,刚走两步却又回过身来道:“义父,有些事其实你不必瞒我的,无论你做什么铭儿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夜邙被第五铭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的有些心神震荡,待他缓过神来想说些什么时,第五铭早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