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素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什么东西呀,参丹不参丹,芝粉不芝粉,好好的材料,偏又混杂了内丹的腥气,如果没说错的话,里面还应该有骨粉吧?”高手果然是高手,就差没品出“龙血”来了。

“丹葯哪有这样炼的呀,一般都是针对某种想要实现的具体目的对症下葯,如去毒或治内伤,这样葯材才不会被白白的浪费掉,炼出丹才有真正的实用价值,你这丹葯的功效却颇为混杂,让人根本分辩不清到底应该在什么情况下使用,真是失败”程灵素开始了她的说教,原来丹葯的毛病竟出在这里。

我喘了一口大气,适时地插上一嘴:“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说我这丹葯有毒呢,原来只是怪它功能杂了些呀。其实这葯本就是炼给秋月小队的成员磕着玩儿的,能起点什么作用就起点什么作用吧,我这个人不是太苛求的,也没指望着拿这葯去治什么病。”

程灵素笑骂道,“就你这样,我看昨天那《葯王神篇》你是白看了,凭你这不严谨的态度,这辈子也别想当个出色的大夫,最多也就是个赤脚郎中。”

“我从来也没说过想当一个医者呀,再说赤脚有什么不好,多凉快”我边说边脱掉草鞋,把一只臭脚丫子伸了出来,夸张地活动活动脚趾。

程灵素被我逗得捧腹大笑,“说你胖,你还就上喘了,哈哈~~”

她笑了半晌,强自忍往后又摆出一副严肃的态度,“不过说真的,我虽然没鉴别出这葯有什么副作用,但总觉得怪怪的,说不上哪里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按理说这葯里都是上好的材料,应该不会出什么纰露吧,不过我却有种直觉,这葯轻易吃不得。”

NPC就是不如玩家,系统早已经给出了这丹葯的说明,我故做深沉状地对她宣读:“程小姐听好了,系统是这么评价我的丹葯的。五金丹,五种天地至宝合成的仙丹,加内、加血、加术…,玩家慎服”我照着系统说明宣读了一遍,得意洋洋地瞧着程灵素,傲然道:“没想到吧,这丹葯能加这么多属性呢,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程灵素并没有为我所动,冷冷的反问,“你怎么只顾着前面不看结尾呢,我问你,玩家慎服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让玩家小心的吃呗”

“可你就没想想,好好的丹葯为什么要让玩家慎服呢”

我吸了一口冷气,体内的热血不象刚才沸腾的那厉害了,仔细品味:“是呀,为什么系统会给出这样一句提示呢,好葯我也不是没见过,九九大怀丹上就没有这样的提示。”

程灵素得理不饶人,“小恩呀小恩,《葯王神篇》你是白看了,新丹葯研制出来之后,一定要试葯的,难道连这你都不知道吗?”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见炼出了仙丹,一时得意之下就给忘了…”

“就这葯你还让我拿出去送人呀,万一出了什么纰露你到可以推得一干二净,砸得可是我葯王谷的招牌”程灵素有些怒目而视了,不知是为了我没有学好《葯王神篇》呢,还是因为我不严谨的处事态度呢…

我有些心虚了,嘴里嘀咕着,“大不了现在就试呗,有什么了不起的,快,告诉我怎么试葯”

程灵素本已经气得不行了,听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噗嗤”一下,竟气得乐了,“我可真服了你了,连试葯都不会还谈什么炼丹”

“那你帮我试吧,反正这五金丹就有你的份儿,你使之前不也得了解葯性吗!”我打蛇顺棍绕,一脚就把皮球踢给她了。

“你,你…”程灵素脸憋得痛红,就是没有说下去。

“你什么你,程大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我说的事情你必须得听吧…”诱惑不够我又开始胁迫了。

“本小姐凭什么听你得呀…”程灵素不怀好声的质问。

“某人的师父好象指定了三个条件…”说到这里我停住了,程灵素装疯卖傻,得给她点点音了。

这话果然好使,程灵素马上冷静了下来,恨恨地道:“你不说,我到忘了,你今日还有个师父代言人的身份…;好,你今后就这么命令我吧,师父(代言人)有命,我怎敢不从呀…”她的话说得颇为断续,看得出来她被气得不轻。

鳖计得逞之后我还不罢休,得了便宜还继续卖乖,“这才是听话的好徒儿吗,来乖乖的吃葯吧,事后为师还有许多事情要吩咐你呢…”我只是随口开着玩笑,岂料到程灵素竟然真得当真了,一赌气把整颗五金丹扔到了口里,“咕噜”一下整颗咽了下去,那么大一颗,也真难为了她了。

她愤然地道:“这下你满意了吧,小恩…枉我把你当做朋友一场,你今日竟然以师父遗命相胁…好,我就今日就亲自以身相试试葯,最好一下被葯死了,省得以后再被你这烦心之人所利用…”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怎么她做事如此认真,刚刚本是玩笑之语,没想到就这样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朋友!我能把龙魔当做朋友,为什么就没有考虑过她呢,只因为性别不同就不能做好友了吗,我是不是有些偏见太深了呢?…利用!我是想要利用她,但绝不对是这样的利用法,朋友之间讲究的是以诚相待,就算真的是“利用”也要让她心甘情愿的选择…

我连声对程灵素解释,“程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因为把你当做了朋友才与你开那样的玩笑的…什么狗屁的代言人,见它的鬼去吧,今后若是我再提及此事,这辈子不得好死…”我的性格其实蛮冲动的,有些时侯根本不会为了大局而有所考虑。

程灵素露出一丝惨然的微笑,“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其实师父的遗命我是并不敢违的,只是不愿意因此而和你在身份上有了差距;你说的话我以后肯定会听的,只希望你我还是平辈相论的好…”

真糟糕,这个麻烦还没解决呢,怎么又来了一个麻烦,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不过这时已经顾不过来这许多了,因为我发现…

程灵素的脸变得越来越红了,头上竟冒出了缕缕的白烟,怎么会这样,我的五金丹中全是大补的成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骇人的状况。

她的神智也好像也有些模糊了,痴痴的呓语着,“我好热,烫死我了…”,一边说着还一边就要轻解罗衣。

我怎么会容许这样的情形发生,一块坚冰将程灵素锁得严严实实,顺势将精神潜入了她的体内。

那丹葯沉入她的体内,只是微微的化开,化开的部分却不断的与细胞结合,将细胞转变得更为强壮,正是这细胞的转变,释放了大量的热量…

大量的热量汇聚在体内,竟变成白色的薄烟,渐渐在四处凝聚…

薄烟凝的久了,又变成浓雾,不在是星星点点,而是布满了周身…

雾聚得多了,便开始不断得膨胀起来,撑得她经脉血管几近爆裂…

就在此时,一丝丝寒意透了进来,许是身外坚冰的作用吧…

膨胀的雾受了冷,凝成了白色的液珠,悬在周身的经脉之上…

经脉上的液珠多了以后,便汇成一道乳白色的溪流,随着经脉血管不断地流入丹田…

丹田的容量并不是无止境的,乳白色的溪流多了,便自然地排了出来,在周身循环着…

这溪流愈汇愈粗,竟形成了洪浪,不断地冲击着脉管…

细胞被改造以后,韧性强大了许多,于是脉管便不断地扩张…

洪流越来越大,脉管越来越粗…

洪流的凝聚是无限的,因为那丹葯仅仅化了一小部份…

脉管的张缩却是有头的,虽然那细胞正在不停地强壮…

在这样下去,她必将步入我的后尘——经脉尽断,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我的脑海,怎么办,怎么办,我在急切的思考着…

在程灵素舍身试葯之下,我终于明白玩家慎服是什么意思了,并不是说我的葯没有神奇的功效,而是功效太强大了,强大到没有坚强的体魄根本无法承受,现在她就要走向毁灭的彼岸了…

我的精神已经掌握了她体内的情况,却根本无法阻止。刚刚若不是在她周身凝成厚厚的坚冰,只怕光是热量的膨胀就已经挤爆了她的血管,现在纵已经冷凝成流,却依然要步那个后尘…

用精神之力去压缩那洪流吗,我试过,效果并不理想,压缩的速度远不及增长速度的千分之一,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能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呢?

其实办法还是有的,拔开日出见云雾,在我冷静下来之后,思绪便被整理清楚了。

这洪流并非无源之水,他来自于冷凝的能量,而能量又是细胞改造形成的…

难道我能阻止细胞的改造吗,肯定是不行的,但细胞改造又是缘自何故呢,是那颗正在溶解的五金丹。

移动一颗丹葯并不用费很大的精神!但是在洪流之中还是不是这个情况呢?

我跟本移不动五金丹。

别急,还有一招,我用精神勉力调动了一丝能量,不断的撞击程灵素的胃部。

胃部一阵抽搐之后,一股同源的能量反向而行,将我的精神连同五金丹硬逼到了她的口中。

未溶的五金丹到了程灵素嘴里,却吐不出去,她口外全都是冰,稍稍得将冰溶化一些,丹葯这才掉了出去。

我累极了,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觉得好困好困,但是却连闭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程灵素体内没有了丹葯,咆哮的洪浪已经不在无休止的上扬了,但她的身体却需要更多时间继续适应依然体内依在奔腾的浪涛。

我无力化去她周身的坚冰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冰一点点地被她的“体温”柔化掉,不过这体温却不是体内的温度,是身体改造后形成的热能…

“喀嚓嚓”那坚冰裂出了无数道缝隙,最后变得肢离破碎,从她的身上滑了下来。只剩下**的一个她独自站在房子中间,凹凸有致的体形完整的呈现了出来,我并不想占这个便宜,但我连控制自己摇头或闭眼的精神都发不出去了,只能活生生的瞧着。

这“美景”持续时间并不很长,她周身的功力已将点点水渍化成缕缕的雾气,弥漫了整个房间,衣服过不多时便已经干透了。

她的眼睛逐渐地睁开了,看来已经取得了“洪流”的控制权了…

她并没有走过来扶我,而是就地打坐吐纳,直至将全身的能量运转平稳之后,才又站起身形。

她一边走着一边埋怨,“看看,这就是你炼的“仙丹”,威力有多可怕呀,你知道吗?…告诉你,若不是我刚刚一阵恶心,将大半的葯丸给吐了出来的话,现在可能已经被“补”死了,这就是你不试葯的后果…”我只有在心里苦笑的份儿,“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一吐还是我搞得呢”“怎么总觉得刚才的念头怪怪的呢?我反复又念了几遍,啊呸,幸亏我没办法说出嘴。”

“小恩,你怎么躺在地上呀,是不是我刚刚伤到你了”程灵素这么半天才反应过来,也不知是不是被五金丹给补傻了。

见我没有丝毫动静,只是睁着眼睛呆呆的望着前方,她误以为自己发威将我给震傻了呢,慌忙将我扶上床头,将刚刚暴增的内力输入我的体内,希望能增强我的恢复能力,却不料她的内力跟本输不进去,微微一吐,我的身形便往前去了几分,她不信邪,又加了几分力气,这回却是我们二人双双被弹到床的两侧,“T***,幸亏我的脑袋硬,要不准起个筋包。”可惜我没有说话的力气,我正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意识没有失去,操控力却丝毫使不出来,包括对自身的操控。

程灵素过来搭住我的脉搏,意欲诊断我到底得了什么“怪病”,我动弹不得,只能任她摆布。一片疑云爬到了她的脸上,喃喃道:“怎么这么奇怪,刚才明明是我内力涨得难受,他怎么意会筋脉劲断,该不会是他见我出了异状,一时想不开之下也吃了那丹葯吧?”

程灵素用力摇晃着我的上身,“小恩,你怎么这么傻呀,我刚才不过一时赌气才吞的葯丸,你又为得是哪门呀”她竟哭了出来“都怪我没有说清楚呀,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怪过你,吞葯只不过想引起你的内疚罢了,都是我不好,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