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慕容景岳的讲述,还不待程灵素发表意见,秋月小队的队员首先就炸了庙:“妈的,老子们在外面打天下,这些不知所谓的怪物竟然去端我们的老窝,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正好宝器初成,也和着活该拿他们祭器…,光说有个屁用,走,带着这些入选者们去拿经验去…”说道这里,天之幻更是冲着那些入选者振臂一挥,道:“想涨学点儿的跟我们走!”

这些入选者们这些天来早就被意外所得的极品丹葯武器冲昏了头脑,卯足了劲儿想要快些立功,以便拿到更多的好处。尤其是秋月小队手中的仙器对他们的诱惑更大,见有领导号召,自是摩拳擦掌,早已经忘了自己是哪块料了。

小恩皱了皱眉头,本来脸色就不太好的他显得更深沉一些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摸清这些家伙的来龙去脉再行动会好一些呢?”

山上人此刻本就心急火燎,诧异地问道:“打听怪物的来龙去脉,小恩你没发烧吧,怪物自然是系统生成的喽。长白山附近的怪物又哪里会有什么高等级的呢,你若是怕了的话,便不要去了!”

小恩刚欲驳斥山上人并不冷静的发言,程灵素幽幽的开口了,“我确实有些担心葯王谷,还是我一个人先去看看的好,你们在后面给我做个接应吧。”

风云木木唧唧歪歪地说:“葯王谷也是我们的师门,岂能让程姐一个人冒这个险,放心吧,秋月小队里没有一个孬种,一定不会让这些怪物猖狂下去。”说完还若有深意地瞧了小恩一眼,好似在问,就看你的了,快点下个决定吧!

小恩沉下心去,整了整思路,却觉得事态实在是很茫然,正不知应该如何规劝其它的队员之时,他们已经竞相发言了,纷纷表示自己是条汉子,要尽快解决掉破坏者的问题。

冷傲霜本就期待着越乱越好,这样才能早日达成她的心愿,报着看好戏的态度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如果敌人实在太强的话,我们秋月小队的幻兽可不是白给的,大不了脚上抹油,一个字“溜”,难道他们还能把我们怎么着了呀!”

小恩想想,确实也是对他们的幻兽挺放心,见一时劝解不下,也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不在吭声,带着胡斐站在一边了。

程灵素并不责怪慕容景岳,必竟他已经尽心了,总不能要求他去做自己本来就做不到的事情吧,更何况他及时赶回来报信,认真算起来应该还是有功的呢。把慕容景岳留在了秋月堂中疗伤,其他的人浩浩荡荡地开出了无名新村,煞有一番凛然的气势。小恩也默默地带着胡斐跟在了大家的后面,一边走还不放心的叮咛胡斐:“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跑路要紧,这是命令,必须没有一点误差的执行。”

整只队伍刚开出无名新村,程灵素已经挥手止住了大家的行动:“不行,这样走下去实在太慢,到了葯王谷没准儿被他们破坏成什么样子了,我要先走一步,顺便观察一下形势,你们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就行了。”

秋月小队的成员一直就觉得此次出发好象差了点什么劲儿,原来竟然是没有腾龙而飞的缘故,坐惯了“飞机”的人让他走路前进,又哪能提得起劲儿呢。他们纷纷吵着要当第一梯队,在程灵素劝解无效的情况下,只留下“没有幻兽”的小恩带着入选者在后面慢慢的坠着,其它的人乘着幻兽,眨眼之间就消失在天际…

蛟龙神雕在天空中盘旋着,秋月小队的人在上面往下望去,葯王谷里挤满了黑压压的怪物,他们懒散地躺在地上,兵器散落了一地,看不出有什么战斗力的样子。葯王庄内好像最为冷清,只有一两个慕容景岳所描述的那种夜叉在院子里闲晃,大家一致决定,以那里为突破口,重新建起在葯王谷内的根据地。

一行幻兽似流星般的冲向了葯王庄的院子,在快要落地之时忽然顿在了离地面不远的地方,白光涌动之间,一支身着闪着流光凯甲的天兵天将出现在院子之中。那两只巡院的夜叉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杀气腾腾的秋月小队已经杀了上来,晶钢剑流光幻彩,直向他们的脑袋砍来。两只夜叉横起钢叉想要架住这轮攻势,本来寒光凛凛的钢叉被流动着异彩的晶钢剑一比,顿时黯然失色,剑过之后,连叉带身子已经被劈成了几段。秋月小队的成员连一点的花哨招式都没有用上,就送他们回了地府姥姥家,只可惜这两只夜叉临了也没想明白这晶钢剑为什么这么锋利。

山上人觉得索然无趣,张口就来,“听慕容景岳形容这夜叉是如何如何威猛,本以为还能遇见BOSS级的怪物,好好的打上一仗,没想到竟是这么若不经风。”他也不想想,自己不知道服食了几小粒仙葯五金丹了,功力早比慕容景岳只高不低了,况且蛟龙凯的攻击加层,晶钢剑的天赋异禀,攻击夜叉时又是在他们措手不及之下,来了一个无差别围攻,自然胜得有些轻松了。此时实在不应该骄傲,还应警惕产生的骄敌之心…

胖子国强讪讪地道,“亏着小恩还告诉我们如何的小心行事,他的胆子也实在太小了,就这么几只三脚猫,随随便便就搞定了,哪里用得着那么费心!”

天之道并没有多言,只是拉过秋月无痕快速地封锁了葯王庄的大门,然后小心地在院子中巡视,确定院子中没有敌人了,一步步地逼向、葯王庄的房内。冷傲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暗自在心中点了点头,快步赶了上去,与他们站在了一起。程灵素则拉开一扇没有插上的窗户,确定屋内没有人之后,一纵身跃了进去。

秋月小队的其它成员多半与山上人和国强一样,起了轻敌之心,稀嘘地哄着他们四个是不是真得有必要那么小心,也不上前帮忙,就地围坐了一圈,等着他们提着敌人的头颅胜利归来…。当然,他们也没有解甲,因为葯王谷中似乎还有无数的小敝等着他们去驱逐,只等他们四人一出来,大家还要继续下一场屠杀呢…

在秋月小队走了之后,小恩当之无愧地成了秋月堂的最高领导,他早就对这些入选者的行进散漫看不习惯了,第一件事就是迅速地整理队形。想着将来仙级武器,这些入选者对小恩当然是讨好有加,队形倒也并不难整,指定胡斐为暂时的行进小队长也没有受到任何异议。必竟他是后勤部长的亲信,将来武器发放的实权必定操控在他的手里。

整好队形之后,小恩将身体托浮到半空之中,用风将自己的音量尽量地放大:“秋月堂的兄弟们,你们是将来堂中的精英,我希望你们报着严谨的态度去对待秋月堂的每一件任务。今天这个行动,对你们来说是一个煅炼的机会,我希望你们从即刻开始就要紧张起来,全力以赴的投入战斗。你们要牢牢的记住,这并不是一次演习,而是真真正正的战斗,慕容景岳的话你们应该都听到了,连他也不是那莫名夜叉之敌,更何况这样的夜叉不知道又有多少,你们的实力比起慕容景岳来,还相差甚远。一会战斗起来可没有什么导师能来得及救你们的小命,这还不够引起你们足够的重视吗?”

秋月堂的这些精英们,本来是想在战斗中捞资本混奖励的,高级的怪物自然会有领导们去解决,他们只要挑些小敝来杀杀便可表现出自己的英勇,所以心中热血沸腾。现在小恩一分析,他们就觉得情况不妙了,原来他们心里一直有所倚仗的只是秋月领导们的高超武功,现在这里却只剩下一个筋脉尽断的后勤部长,实在是太危险了,甚至有人在心里偷偷的敲起了退堂鼓。不过秋月堂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现在退出去只怕有些来不及了,没人愿意偿试到毒葯的滋味,更何况同样是死,被自己人毒死怎么样也比不上在战场上英勇就义来得光荣呀…。

“一会儿行动之中,切忌不要落单,见到敌人,战士们围成一圈,在圈外抗敌。术士与箭手战在圈内,挑离得最近的怪物集体攻击。我并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但是若有人在此次战役中不幸堕入轮回,记得可以直接在无名村投胎,秋月堂保证让你们短时期内突破现在的境界,甚至直追我们这些领导。这对我们来说是很容易做得到的,当然,前提是秋月堂经此一役之后依然存在…”小恩早已经暗觉此事来得实在蹊跷,长白山附近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多了一些不知名的怪物,他早已经把他们与程灵素所讲述传说中的恶魔联系了起来,必竟一大批武功能与慕容景岳媲美的怪物此时此地出现太不合逻辑。

秋月堂的精英们又雀跃起来,轮回对于他们来说再也构不成威胁,即然轮回之后能获得更深的造诣,谁又敢说那是一件坏事呢。当然,能不轮回还是尽量不轮回的好,谁知道下辈子能不能有今生这么幸运,更何况游戏之中有些东西还是靠时间积出来的,并不是想突破就能突破的了的。

小恩的一番发言之后,秋月精英们雄纠纠气昂昂地开赴向葯王谷,前面对他们来说充满了机遇与挑战,没准将会成为他们游戏中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秋月小队的人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紧张的戒备着,他们四人已经进去了半天了,葯王庄又并非是很大,为什么还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这有些太奇怪了吧!若是里面有敌人,至少应该有战斗的声音吧,若是没有敌人,想必他们早就出来了!真是想不明白…

这些队员们一般都是实践主义者,与其在这里空想,还不若亲自进去找他们呢,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好像是为了状胆吧,秋月小队的成员们再也没有刚才的行动小心翼翼了,一脚就把葯王庄的大门给踹开了,赫然看见葯王庄的大堂之内…

葯王庄的大堂正中,正端坐着一个人。其实他们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人,他全身上下都被一身黑色凯甲包围了起来,只露处了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睛。他的面前凝立着四尊石像,这石像雕刻的简直是维妙维肖,一人似是刚从走廊之中小心的摸了过来,全身充满了戒备,忽然之间像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僵立在那里。另外三人明显是从大门进来的,前面的两人更似一对情侣,在前进之中依然不忘护住对方的缺陷,在忽然遭受了危机之后,两人似乎均要将对方保护在身后,却谁也没有成功,凝立在那里。最后的一人好像已经发现了什么不对,匆匆之间,用剑在地上划着些什么,却没有来得及刻完,立上已经草草刻上的那几个字,仔细分辩之下,还是认得出的,一共七个,连起来一读,便是“不要看他的眼睛…”

这一切说起很慢,实是在打眼之间秋月小队的人留在心里的第一印象。不要看他的眼睛?他指的是谁,难道是座位中间的那个人吗?为什么不要看他的眼睛呢,秋月小队的成员有些迷惑,不自觉地凝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之中泛满了精光,那精光竟象透眼而出成了一个活物,迅速地飞射入众人的眼睛里。进了眼里好像并不算完,那精光居然沿着血脉直透心底!

秋月小队的成员们开始变得惘然起来,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进入到这个屋子,更把先进来的四个成员忘的一干二净,竟想不起为什么那四个石像的面貌那么熟悉,如果变成血肉的话,依稀就是自己的四个队友。他们只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的变化,由心开始一点点儿的僵硬,逐渐蔓延向四肢神经的末稍…

座在大堂中间的那个人,依然没有动,眼中的精光依稀已经消失,“咯咯咯”一阵诡异的笑声在大堂之中响起,却明显不是源自那副“凯甲”之中…